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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酷爱古典诗词,预言旧体诗词“一万年也打不倒”

1965年,毛主席对作家梅白说:

“旧体诗词源远流长,不仅像我们这样的老年人喜欢,而且像你们这样的中年人也喜欢。我冒叫一声,旧体诗词要发展要改革,一万年也打不倒。因为这种东西,最能反映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特性和风尚,可以兴观群怨嘛,怨而不伤,温柔敦厚嘛!”

不得不叹服,毛主席半个世纪前的这一预见,非常准确!进入21世纪以来,“古诗词热”,方兴未艾。特别是2017年春节到元宵节,一档以古诗词为主题的电视节目《中国诗词大会》热播走红,实力“圈粉”,全国男女老少皆被古诗词的魅力所深深吸引。据央视数据显示,该节目全部10期累计收看观众达到11.63亿人次。

在这档节目的带动下,全国各大书城、书店古诗词类图书异常畅销。许多中小学生在课堂上、在家里皆大背特背古诗词……学习、亲近古诗词成为“时尚”。自2017年9月开始使用的全国中小学新版“教育部编义务教育语文教科书”,最引人瞩目的变化是古诗词篇目大幅增加,体裁更加多样,从春秋到清代,从古风到近体诗,从民歌到词曲,均有选录。

古诗词在中国文化长河中屹立数千年而不倒,在今日又呈现蓬勃复兴之势,证明了诗人毛主席深刻的洞察力。

毛主席是中国古代诗人的热心读者,是古诗词杰出鉴赏家。他自幼就对古诗词产生了浓厚兴趣,且终其一生,老而弥坚。无论是在戎马倥偬的战争年代,还是在日理万机的建设时期,毛主席总是不忘抽暇读诗吟词。可以说,在他的一生中,阅读和欣赏古诗词是他精神生活非常重要的内容。

毛主席青年时代在湖南长沙求学期间,留下的一本47页(94面)的《讲堂录》中,前11页(22面)抄写的便是驰名中外的战国时期诗人屈原的《离骚》和《九歌》。遗憾的是,时至今日对毛主席青年时代及革命战争年代欣赏、研读古诗词的情形仍知之甚微。我们至多只能从他文章、讲话、谈话与诗词创作中,一窥他对古诗词信手拈来的运用和点化。

毛主席学生时代手书《离骚》

所幸的是,1949后的和平环境中,毛主席读古诗词的具体情景曾为他身边工作人员所耳闻目睹。丰泽园毛主席故居书房中堆积如山的诗卷,更是遍留了他阅读过程中圈画批注的手迹。

从学生时代就养成“不动笔墨不读书”良好习惯的毛主席,研读古诗词时总要在诗册上圈圈点点,勾勾画画,时而有感而发,挥笔写下批注。每读过一遍的诗集,他都要在封页上画上一个大圈。

在毛主席故居藏书中,有不少封页上划有几个大圈的诗集,可见反复多次读过。毛主席常读同一诗集的不同版本。仅他圈画批注过的《唐诗别裁集》有6部,《唐诗三百首》有5部,《古诗源》有5部,《词综》有4部。在各部诗集的封面或函套上,都有他画的一个或两个大圈。

毛主席对某首古诗词读过一遍之后,也习惯在诗的标题前画一个大圈。若是特别重要的诗词,他会在标题前连画几个小圈。在他比较欣赏或认为值得注意的优美诗句旁,他会画直线或曲线。许多书页上,红、蓝、黑笔迹颜色纷呈,大圈套着小圈,直线叠着曲线,星星点点,密密麻麻,这是毛主席对古诗词多次反复圈读时留下的痕迹。

有研究者曾从丰泽园毛主席故居书房的诗册中,整理出一份他研读过的古诗词目录。这份目录收录的仅是毛主席读古诗词时圈画批注过的篇章,并剔除了重复部分,共计包括四百多位诗人的诗词作品1558首,其中诗1180首,词378首。

毛主席书“诗言志”

然而,这1558首诗词,仅是毛主席读过的古诗词冰山之一角。在上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毛主席工作之余练习书法时,常凭记忆挥毫书写古诗词。档案馆从他留下的数百幅古诗词墨迹中,精选117首影印出版,其中37首并未在毛主席故居书房藏书中发现他的圈画批注。

据知情者回忆,毛主席指名要过苏轼、陆游、张孝祥、张元千、洪皓等人的作品专集。但在他书房所藏的这些诗人的诗词集本中并未发现圈画手迹。他多次引用过的诗句,如清代龚自珍“九州生气恃风雷”等,也未发现有他圈画过的集本。可见,有大量古诗词毛主席阅读过而未作圈画。

还有,毛主席故居藏书中有不少诗词集本折着书角或夹着纸条,这大概也是一种读过的标记。还有一些诗词集本中留有不是他手迹的注释,这可能是他晚年患眼疾时听工作人员为他诵读古诗词时留下的。

另外,毛主席离京出巡在外地阅读过的古诗词集本,或圈点过但已失散的集本上的古诗词,则无从统计了。

因此,毛主席实际读过的古诗词,远远多于从他故居书房中统计出来的1558首。

毛主席对古诗词的涉猎面之广是惊人的。从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到战国时代的《楚辞》;从汉魏乐府,到南北朝民歌;从唐代近体诗,到宋代格律词;从元明诗词,到晚清绝唱……历朝历代汗牛充栋的诗词选本,众多诗人题材不同风格迥异的诗词作品,毛主席几乎都一览无遗地研读过。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毛主席终生孜孜不倦地阅读、圈点、书写、品评古诗词,使他集众家之长,具有渊博的诗词素养,这是他点化和运用、继承和发展古诗词的坚实基础,也是他的诗词创作能够取得超越古代诗人杰出成就的深厚渊源。

毛主席对古诗词的品评,像吉光片羽,似凤毛麟角,如奇珍异宝,大多数是只言片语,然而字字珠玑,画龙点睛,概括性极强,浓缩了丰富的内涵和智慧,从一个独特的视角,彰显毛主席古为今用的高超艺术。

毛主席圈阅批注引用古诗词,着眼点在于古为今用。他在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在日常谈话和写作过程中,灵活地、恰如其逢地引用古诗词、解读古诗词、发挥和引申古诗词,以抒发感情、讲清道理、启迪人心、解决现实问题。这也是毛主席读古诗词对世人的最大启迪。

古诗词是中华文明在语言文字上的精华之浓缩。毛主席曾说:“语言这个东西,不是随便可以学好的,非下苦功夫不可。”毛主席是现代中国杰出的语言大师和古典主义诗人。作为诗人,他为后世留下了一份极为宝贵的文化遗产——毛泽东诗词。毛主席能够娴熟地驾驭古体诗词的格律与技巧,创作了足以与李杜诗、苏辛词试比高的豪迈雄奇的诗篇词章,这与他一生坚持孜孜不倦地广泛阅读和下苦功夫研究古诗词是分不开的。

毛主席对古诗词的圈阅、评说、品鉴、引用和点化,是留给后世的一笔独特的精神财富和智慧宝藏。深入挖掘和系统整理这笔财富和宝藏,对于激发炎黄子孙的文化自信有着独特的作用,对于正确解读和鉴赏古诗词有着深刻的启迪,对于古诗词的古为今用有着光辉的示范,对今日的“古诗词热”有着多方面的指导意义。(卢志丹原创)

毛主席草书李白《送孟浩然之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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