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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散记

段晓波

 

   黄岗巍巍,河水潺潺。先人迁蔡,承载沧桑,勤耕事家,恩泽昭昭,分衍发展,子孙不息,安居乐业,眷恋故土,拙作此文,融通亲情,和谐共生。

                 

“脉发洪洞根基永远,迁移河南世代久长”,览阅此联,心绪万千,念昔情结萌发。4月,油菜花开,心旷神怡。我有幸偕叔续家谱,走近段寨村,了解家族史,感受故乡情,并将故土铭刻于心中。

朱里镇段寨村因段姓居多而得名,村南是集市,紧靠镇政府。村里楼房林立,水泥路面宽又平,车辆穿梭,村民们赶集赴会、经商忙活的,热闹纷纷,村头有几位老人闲聊,悠然自在。陪同的村干部热情地介绍道,“段寨,古称御安寨,历史久远,本村段姓村民两千多”,“村小学教学楼正在施工,琉璃庙街农产品批发市场已落成”。走家串户,叙说家常,耳闻目睹,让人感到亲切自然,村庄呈现出富足,生机,祥和。在段寨村巷徘徊、沉思、品味着村落文化的精魂。

御安寨,创修始于清·同治年间,依势而建,夯土奠基,砖石筑墙,寨墙高厚,楼橹巍峨,壕沟环抱四周,碧水常年湍流。探寻古寨,欲找出遗迹,几经寻觅,在一农户院里,发现一块石碑,字迹清晰、隽秀,碑文灿然,记载详实:从来德莫大于保民,功莫于缵绪,蔡邑东北御安寨,创修于邑痒生段公志立,字靖远,当前清咸同年间,捻匪倡乱,人民无所逃避,靖远公痛人民之流,因创修此寨,维因年老体衰,不任烦。乃挥族中精明好义之族孙监生景远,字际昌,遂以寨长推之,际翁慷慨任事,建楼橹,制械,凡御敌守寨之具,无不完全周,故屡经大敌之,人皆安。次生监生廉泉,字玉泉者,继其伯父为寨长,玉翁义不容辞,遂邀集中族众与四乡绅首商议重修,按地捐资,为购砖木,配火药之费,按户出丁,为运备锺任,筑凿之劳,墙墉低薄者增高加厚,楼橹缺陷者补葺修理,洵有金城汤池之固,足以御外侮而安人民矣,近来,地方不靖,四方来此避患者甚众,公愈加意防,督率子侄与寨中英俊,轮流巡查周围看守,昼则募勇守门,稽查面生之人,夜则分班守寨,谨防暗至之寇,故寨内居民无不蒙其福泽,众不忍忘之功德,故刻石以昭来兹……这是清太学生御安寨寨长段玉泉功德碑,此碑立于民国拾壹年,郑新邦撰文,段聊甲敬书,碑上刻有景辉,廉壁等近百人的名姓。儒师段聊甲,字鼎三,精通医与占卜,爱好琴棋书画, 从事教育,在当地有名气。

紧靠古寨西南方位,有一座琉璃庙,绿树掩映,黄瓦玉壁,前后两节院,前有戏楼,玉石栏杆,东西廊房,大殿五间,飞檐雕雀,栩栩如生,庙门两侧卧有石龟,古庙外有围沟,一步三拱桥,甚是壮观。琉璃庙修于何年,无从考证,但有石碑显现,此为东岳庙,明万历九年重修时,才改名琉璃庙。

据《上蔡县志》载:御安寨,在城东北四十五里,清·同治十一年创修,至民国十五年,牛匪绳武曾以千余人攻击三日夜,卒以男女悉登陴死守,讫未攻下,据云,该寨当时仅有土炮,并无新式枪支,且附近为琉璃庙,前后十余间,匪据其中,并登庙顶射击,故寨中男女死伤六十余名,未被攻克者一间耳。砖筑门二。

牛匪攻寨,登庙顶居高临下,寨中鸡狗等物尽览,寨民只得用棉被搭隔,或藏于墙围,防枪击,御匪寇。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兵丁的喊杀声,夹杂着伤者的哀号声,在耳际萦绕,传递出悲壮。民国年间,兵荒马乱,匪患猖獗,攻寨掠庄,民遭劫难,为防类似,古庙遂被破坏。

民国三十年(1941),政府下令,拆毁寨堡,为防寨堡被日寇利用。御安寨遂即拆除,至今遗留板砖,瓦当等建筑残片。古寨凝结着先辈们的血汗,历尽百年沧桑,谨防匪患,庇护百姓,演绎着的故事感天地,动鬼神,展现出段寨的兴衰厚重和荣耀,渗透出民众的艰辛坚毅和智慧

据闻,段寨是明代段氏迁蔡的落脚之地,琉璃庙东三百米处,曾是段姓祖坟所在地,岁月流逝,后被铲平建起房屋,原朱里公社旧址就在此处,村里仍遗留有残碑,‘明故段公之墓皇清·乾隆拾贰年拾壹月壹日(1747年)’,这明示了段氏于明代迁蔡无异议。段寨、段庄、徐楼等地的字辈“景廉良远洪学永,朝清志全安振宗”,有的只是音同字别而矣,可认为是同一宗脉。经考证:韩寨乡徐楼、崇礼乡段庄、小岳寺乡段寨的段氏是于康熙年间从段寨分衍出来的、党店镇郁王村徐楼段氏于同年间从韩寨乡徐楼分衍发展的。徐楼段氏先祖熙木于康熙末年生养克绍、克绪;段寨名士新瑞于乾隆年间生养克义、克富、克禄、克寿。两地子第同属克字辈份,是巧合吗?而实属同族宗亲。民国修志时(1943年),段寨有居户111户794人,段楼52户277人,段庄23户82人,徐楼43户337人。段姓子民,繁衍不息, 耕读事家,俊杰辈出,现有居户两千六百余户,万余口人,散布在八个乡镇的村落,先贤段志立、段玉泉,名师段鼎三、段盘石,军官段红钧、段庆华等谓之精英,视为楷模。

庙宇,古寨,祖坟早已毁坏,坍塌,烟没,留下一片流血的废墟,一部厚重与凝固的历史,阅尽人间冷暖寒暑,世态炎凉,征战厮杀,有过喜悦、激动、安稳、迷茫、悲痛,当然也有过酸楚的遗憾。

宁静、古朴的徐楼村,令我神往,这是生养我的地方。记忆中,村东头有几棵搂粗的针叶松和一棵核桃树,绿荫蔽日,树旁一片祖坟,村北边徐河静流,芦苇箐箐,无名鸟儿快乐地鸣叫着,夕阳西下,路树临风,田野涂金,宛如一幅风景画卷。

晚风中,三三两两的村民摇着蒲扇,坐在坑塘边谈笑,小孩们听盲爷拉弦子,看村里小窝班排戏,甚是热闹,其乐融融。

我村有一古楼,很有名气,村里老人讲,古楼称徐家楼,前后两节院,主楼阁三间两层,青砖黑瓦,雕梁画栋,飞檐凌空,龙凤呈祥,逼真气派。古楼雄居村中央,虎视村四周,田园风光尽收眼底,融风俗文化于一体,集田野河川之灵气,愈发透出雄浑的气势,历经百年风雨,古楼依然挺立。

古楼,什么时候修建,已无从考证,记事时起,古楼是人为毁掉后,六百余平方米的楼院,四平八稳,两米高的平台上盖起了四合院,三十余间砖瓦房屋,留有过道,四周是高高的墙,里面很平坦,砖石铺地,下有一拱门。村民都叫它“楼道”,我喜爱到古楼处玩耍,那是儿时的一个乐园。

村里并无徐姓人家,为啥称徐楼?听奶奶说,先前,徐家是殷实大户,大兴土木,建起徐家大院,自从盖起古楼后,徐家逐渐衰败,消亡。而段姓祖辈来此地落户,繁衍生息,勤劳发家,成为旺族,花银子将此楼买下,几经周转,古楼过继给段红云,其儿段新生,婚后,大病一场,不见好转,家人请来风水先生,一阵诳诌,说什么楼高镇主,阴气重,有妨害。无奈,段家人相信风水先生的话,将古楼拆毁,卖掉。事后,新生果真病愈,此事被传地神乎其神。因此缘由,徐楼村民不盖高楼,多住平房或瓦房。

小巷通幽,深宅大院,青砖苔痕,让人忍不住想象当年古楼主人的威严与声望,想象曾有过的得意与失意,想象那家族的兴衰与荣辱。

“75·8”浩劫,刻骨铭心,洪水横流,水天一色。群众转移到木筏上,爬到树上,跑到古楼院里,土坯房、砖包墙岌岌可危,房屋陆续倒塌,远远看去,先是一股灰烟,后是一声沉闷的扑通声,接着传来一阵妇幼的恸哭,大雨一个劲地下着,倒塌声由稀到密,又由密到疏。雨水声,哀叹声,夹杂着哭喊声音,古楼平台上的人们神情木呆。真是万幸,四百多人能在这孤岛上生起火,做成饭,稍作休息,的确是古楼平台拯救了一方苦难的民众。

洪水过后,国家照顾,改善生活,重建家园,村里新规划了宅基地,群众盖排房时,那平台上的瓦房才扒毁,那楼基才整平,留下了斑斑迹痕和一抹永恒的记忆。

家乡的故事多咱是从大槐树下迁来的啦,什么过老日,水捞麦啦,什么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大跃进,民主补课,文化革命啦,前院小儿读了研究生,后院娶进一位俏媳妇,二叔收废品发了财,赖子劫道栽进去了……乡下人大多‘碌碌于琐碎,汲汲于名利’,家乡不见经传,没有一纸记录她的历史,其实,她有一部永远读不完,解不透的史诗,丰富真实,让人深思,催人奋进。

乡亲多是种地的庄稼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故乡生长在那片土地上,乡亲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年复一年的艰辛耕耘着,把理想和信念栓在田野里,广袤的大地上,旺长着大片大片的庄稼,春天播种着希望,秋季收获着果实,一年又一年。“田地,乃民众之衣食所依也”, 土地是老百姓的命根子,父亲跟田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他离不开田地,他把地打扮年轻了,自己却已衰老了,干不活了。到田地里走走看看,眼望着田野里一年四季变换的色彩,父亲心里畅快,起劲。土里刨食,养家糊口,温饱无问题,却没有甩掉穷帽子,他感到一阵心酸,心想着省吃减用,牙缝里抠钱,供儿孙读书,都长大啦,有点出息了,他很欣慰。

我从那块土地上走来,身上流淌着父辈的血,秉承着坚韧不屈的性格。我爱脚下的大地,更深爱父亲,我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

古往今来,因土地而演绎的故事许许多多。元末明初,连年战乱,土地荒芜,民不聊生,明帝移民,承载沧桑,拓荒土地,富民强国,“得中原者赢天下”。清代几百年,传播技能,植棉纺织,稳定赋税,鼓励农耕,才出现“康乾盛世”。曾几何,地主与官僚兼并土地,巧取豪夺,与民众争利,才引发太平天国运动,颁布“天朝田亩制度”,又有革命者领导农民们“打土豪,分田地”,又是因土地问题,国家才积极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单干,分产到户。

谁曾想到,政策变革,分田到户,时兴务工,农民确能够告别贫穷,迈上小康之路,也未闻那朝那代真的免交皇粮国税,种田还补贴,唯独当今共产党想得到,做得好,全心全意为老百姓谋福祉。

党的惠民政策好,农民的日子美滋滋。故乡变美了,村路平坦了,住房宽敞啦,乡亲的衣着也好看了,脸上挂上了笑颜。这正是:花浴春雨俏,福依党恩到。旭阳分外红,彩笔颂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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