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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你的眼睛

 

 

 

   我用我最美好的年华,执迷于一场属于奢望的感情,虽然没有开始也无所谓结束,可是我依然庆幸遇见他,他让我得以看见爱情的身影。

                                                ----许可可

   许可可不止一次想,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是,她明明透过许跃的眼睛看见了自己,明明她离他那么近,为什么却总也无法走进他的心里呢?

   莫沫说,答案之一,他没有心;答案之二,他不爱你,因为他已经有喜欢的人;答案之三,他受过爱情的伤,不再相信爱情;答案之四,他是Gay……

   许可可希望是第三个答案,她觉得,受过伤,尤其是情伤的男人,都很成熟,稳重,有责任感。因为他们经历了伤痛,所以会更懂得珍惜吧。虽然让他们付出真心很难,但是一旦付出,绝对是好男人里的典范。许可可有信心去感化并得到这样的男人的心。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所以,许可可在得到许跃消息后,只身来到许跃所在的城市,并很快站在了他的房门外,在一个明朗的清晨。

   能够得到许跃的消息还要多亏莫沫。

   大学毕业那年,许可可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从小疼爱她的外婆去世,接着母亲心脏病住进了医院,家里一团糟。偏偏许可可的手机又钻厕所里了,等一切终于安生下来,买了手机补了卡后,许跃换号了。让许可可伤心的是,他换号了没告诉她。这,是不是委婉的告别?

   许可可觉得很委屈,自己对他那么好,可是在自己最最难过无助的时候,不仅没有安慰,甚至一个再见都没有,就走了。就算他们之间一直是她一厢情愿,但他的心真的是石头吗?也许是真的伤心了,许可可大病一场。

   没有了谁,生活都得继续。许可可在镇上一个叫迟暮的花店工作,很轻松。这样的生活,一直是她的期盼,虽然花店不是她的,虽然心里的那个人还没有着落。

   直到莫沫从海南回来。

   也许真的是他们缘分未尽吧,许可可想,要不莫沫怎么会那么巧遇见许跃,然后又告诉了自己呢?那么这次要不要再奢求一次呢?她是那么不甘心放弃……即使伤了心。

   许跃显然很吃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是,看在许可可眼里,吃惊里怎么就还带着那么点惊吓呢?许可可想,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没地方住,在你这里蹭几天吧!”许可可相当坦然的把行李箱拉进了屋子,在没有听到许跃的允许下,在许跃大大的眼睛的注视下。

   “啊,额……”等许跃回过神来,许可可已经很自觉地开始搜刮屋子里的零食。她真的饿了,一路上什么都没吃。现在无比庆幸许跃有储存零食的习惯,说起来,这个习惯还是许可可培养起来的。没想到他仍然保持着这个习惯,许可可当然很是开心。

   许跃一直没有说话,很安静的坐在许可可身边。这让许可可很不自在。许可可想,她可是铁了心不走的,不怕不怕。

   这么想着,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等许可可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只从窗户里透进来稀疏微弱的灯光。       

   许跃不在!这是许可可的第一个反应。还没等她细想,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接着灯亮了,然后她看见许跃回来了。

   有片刻的失神,许可可怕许跃就这么又走了。

   “嘿,傻兮兮的,想什么呢?”许跃调侃的声音传来,许可可觉得有些不真实,有多久没听见了?其实也没多久吧,不过一年而已。

   许可可想到一个词,叫“恍若隔世”。

   她很想抱抱许跃,很想让他感受到自己心里的不安。可是,她不敢,她没这样的资格,她最多是他的仰慕者和追求者,他们最多是普通朋友而已。三年的追随连一个拥抱都是这么奢侈!挫败的感觉忽的涌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怔怔的看着许跃,觉得很难受。

   不知道许跃是不是感受到了许可可内心的挣扎,他抱住了许可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脸上凉凉的,痒痒的,许可可摸了一手湿腻,偷偷地蹭在了许跃的外套上。许可可很满足。

   在以后的回忆里,她说这是他们最最纯粹的拥抱,她的青春也因着这个拥抱而不再灰暗,不再冰冷。因为,她的付出还是有了结果,她的感情没有流失。

   许可可在这了住了下来。许跃在书房添了床,改成了卧室。许可可还是在花店工作。钱不多,但时间很宽松。她花很多的时间在厨房里。她会在许跃下班的时候,盛上可口的饭菜;会把不大的屋子收拾的妥妥帖帖;会和许跃说说笑笑,排解他的烦忧。

   日子就这么过去,平平淡淡的,却让人生出幸福的感觉。这比在学校是不治好了多少倍。在学校时,她不得不在宿舍,食堂,球场,教室,图书馆,来回奔走。因为这些地方有许跃的身影。那时,她真的也累了,却怎么也不想放弃。

   莫沫曾问她,怎么会那么执着的喜欢一个人呢?谁知道呢,爱就如同一个人的信仰一般。

   而现在,她只要在这个屋子里等他就好。许可可想一直这样下去,她也是满足的,即使他不爱她。可是这个念想也只是奢望而已。

   这一天来的毫无预兆。

   像往常一样,煲了许跃喜欢的南瓜粥,又炒了几个精致的家常小菜。许跃也回来了。

   听见门铃响,许可可还想也许是许跃忘了拿钥匙,他经常丢三落四的。许可可一边嘟囔他不长记性,一边开门。

   的确是许跃。可是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极其清丽的女子,朝许可可微微的笑。许可可那一刻感到很大的危机感。

   许跃从不带外人回来。

   事实也如许可可所料。她听见许跃说,可可,这是小然。然后指指许可可,对那女子说,然,这是许可可。

   许可可是知道小然的,许跃说起她时眼睛都是笑的。

   眼前的许跃就这样笑着看着那个让许可可嫉妒的女子。许可可觉得一切都完了。

   许可可机械的和他们客套着,一直到许跃送那女子离开。许可可瘫坐在沙发上,心,难以忍受的疼。

   许跃回来时,许可可仍然在沙发上,只是闭着眼睛。许跃大概以为她睡了,拿来一个薄毯子盖在她身上。在她身边坐下来。

   过了很久,许可可快要睡着时,听见许跃有些沙哑的声音。

   他说,可可,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的故事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这样孤身走过来,没有她,我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小然是我小叔叔家的女儿,比我大两岁,从我有记忆起,她就一直在我身边。我父母因为车祸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了。然后我就一直在小叔叔家住了下来。

   许跃轻轻地叹了口气。许可可心崩了起来,她不知道许跃的家庭状况,他从来不说。

  “15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喜欢上了小然。是爱情,不是亲情。我爱上了自己的姐姐,这让我很烦闷和无措,因为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所以后来越来越沉默。我把所有难言的情愫写在了日记里。却不料被婶婶看见了,哪些阴暗的感情被挖了上来,呈现在他们面前。我的丑恶,无处遁形。”

   许跃说的平静坦然,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可是许可可就是看见了许跃嘴角的苦笑,和他心底深深隐藏的的疼痛。

   “所幸的是,那年,我上了大学,终于离开了那让人尴尬的境地。换了一个环境,我又重新活跃起来,可是,我无法忘记小然。我也曾试图爱上你,可是,你知道……”

   “这次,我和小然可能要结婚了。因为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和小然没有血缘关系……”

   许可可觉得有什么塌了,她被压在下面,疼得蜷作一团。她突然想到早上看见的那条躺在路中央的蛇,被车辗得面目全非。

   “可可,你是个好女孩。让人忍不住的怜惜。在小然找我之前,我几乎快要沉溺在了这样平淡的生活里,我甚至想如果一直这样,也未尝不好。我很自私,对不对?明明应该不给你任何希望的,明明应该把你赶走的,可是,我真的寂寞了。我没想到你会再来找我。我竭力的汲取你的温暖。我都忘了你应该有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你值得那样一个人好好待你。”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你呢?为什么呢?许可可从没像现在这么绝望过。他,又一次清晰地拒绝了她。只是这一次,她知道,她必须要离开她了。她感到许跃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她一直那么卑微的想要的幸福啊,到底要怎样才能得到呢!

   后来,许可可睁开了眼,对许跃说,陪我喝酒吧。

   许跃点头。

   她只是无法清醒的和他告别。

   许跃醉了,许可可听见他呢喃的名字里有一个叫,可可。她该满足了吧?至少,他的梦里有她。

   许可可收拾了东西,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我的心输给了一个可以透过眼睛就进入心底的女孩,她叫许可可。我的幸福输给了一个陪伴我长大的女孩,她叫许欣然。

                                                             -----许跃

   五年,似乎也不长,转眼之间罢了。

   许可可仍然在迟暮工作,每天的生活单调却舒心。莫沫偶尔来看看她。他们会聊许多,却总是敏感的避开关于许跃的话题。

   莫沫当然知道许可可的心思,甚至她不知道的她也知道。比如,许跃是父母从孤儿院抱养的孩子;比如,许跃两年前去了西藏;比如,许跃去西藏之前来找过许可可;再比如,许跃是喜欢许可可的……

   莫沫不告诉许可可这些,她怕她知道后会不顾一切的去找许跃。她心疼许可可,不忍心看见她受伤的表情。那个男人没有拥有许可可的资格。他的生活里,许欣然是不可或缺的主角,而许可可不是。

   莫沫在两年前碰见了那个躲在杨树后的许跃,她顺着许跃的目光看见了沐浴在阳光里的许可可,那么温润祥和,让人不忍打扰。

   许跃说,他要去西藏了,和许欣然一起。

   莫沫很想揍这个男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许可可对他的爱。那种卑微到尘埃里的爱,终究无人回应。莫沫很气恼许可可的痴情,单方付出的爱注定要受伤,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许可可对着莫沫的抱怨,总是说,只要许跃接受她的爱,她就觉得很幸福了。对于许跃的冷淡,许可可总是风轻云淡的掠过。可是,只要许跃的一个微笑,她就要欣喜好几天。

   “许可可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莫沫其实想说许可可现在很幸福,不要再打扰她了,如果你不能给她爱情。

   莫沫看着眼前沉默的许跃,褪去了校园时的稚气,多了岁月的深沉和稳重,眼神间流露出的疲倦。他们之间除了许可可,真的没什么可聊的。

   “……那,很好。我这儿,有点东西,你帮我交给她吧。嗯,就当是结婚礼物吧。”

   “你,爱许可可吗?”脱口而出的话让莫沫想笑,真是问得够傻,怎么可能爱啊!白痴都知道许跃不爱许可可。她只是替许可可不值…….

   许跃怔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莫沫会这么问,毕竟问题的答案一直都很清楚,不是吗?

   “看我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莫沫自嘲的说,“我还有事,走啦!”

   “我爱她……从三年前。”

    身体僵了一下,也没回头,径自离开了。

    很出乎意料的答案,算是给许可可感情的奖励吧。毕竟,他,还是要带许欣然离开,而不是许可可。

    三年前,小然找到许跃,对他说,她怀孕了,孩子的爸爸却失踪了。家里逼得急,所以只能来找他。即使那时许跃已经知道自己还是爱上了许可可,但是面对一起长大的姐姐,他没办法忽略她的痛苦。也是那时,他知道自己原来是抱养的小孩。他不敢让许可可等他,不想再给许可可任何不确定的喜悦。

    在亲情面前,爱情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胜算。

    一切好像小说一样的戏剧,他们之间,是一场完美的错过……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他和小然一起回去时,小然的父母却被人杀了,死在他们的卧室里。

    小然当时就疯了。一直呢喃着一个名字,说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事情解决的很顺利,警察很快找到了小然口中的那个人。那个大概只有是十八九岁的男孩,显然也吓到了,只是不停地哆嗦着,不停地说,谁让他们欺负人了。许跃知道小叔叔确实有些势力看不起人,嘴也很损。可谁想到会招来杀身之祸。

   小然确实是疯了,她走不出那场梦魇。孩子也没有了,在小然的刻意事件里,从楼梯上摔下来。她不要这个孩子,即使是疯了,潜意识仍然促使她毁了它。

   这一切,让许跃真实的感到什么是世事弄人。

   这样过去了三年,小然的状态时好时坏。糊涂时,总是喊着要杀了那个人,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清醒时,和正常人一样,帮着许跃做饭洗衣收拾房间。

   许跃总是看着她的身影发呆。很多次,他大都想不顾一切的去把许可可找回来。

   小然一直嚷嚷着要去西藏,许跃只好依着她。现在的小然更像他的妹妹。

   去西藏之前,他想再看看许可可。那个执着的跟在她身边四年的女孩,那个最终得到了自己的心的女子,那个最后还是离开了的女孩。

   手里包装精致的盒子里,是一个浅绿色的玉镯。他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玉镯,当即就买了下来。是三年前小然来找他的那个晚上,准备给许可可的。可惜,终究未能给她。借着结婚给她,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吧。

    她的样子一点没变。许跃想那玉镯给他的感觉像极了许可可。许跃想念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许可可。他想,如果能够回去,他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

    可是,真的,回不去了。

    许可可要结婚了。这天她梦见了十九岁的许跃,还有跟在许跃身边的自己。梦里,他牵着她的手,她的手上带着那个浅绿色的玉镯,晃出了阳光的光芒。

    许可可终于可以坦然的讲起那些年的对爱情的执迷。她想起一篇叫做《爱的错觉》的文章,在那篇文章的结尾说,你眼睛里的雾气蛊惑了我的心,让我有种你会爱上我的错觉,于是,我坚信我可以透过那雾气走入你的心。可是,很久之后,我才发现,我只是你眼睛里的过客。

    许跃,我原来也只是路过你的眼睛。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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