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爾斯泰於1828年俄曆9月9日（陽曆8月27日）生於圖拉省曉金區。托爾斯泰家是名門貴族，其譜系可以追溯到16世紀，遠祖從彼得一世時獲得封爵。托爾斯泰的藝術魅力，不只在於再現宏觀世界，而且在於刻畫微觀世界。他洞察人的內心的奧秘，在世界文學中空前地把握心靈的辯證發展，細緻地描寫心理在外界影響下的嬗變過程；並且深入人的下意識，把它表現在同意識相互和諧的聯繫之中。他不隱諱心愛人物的缺點，也不窒息所揭露的人物心中閃現的微光。他不粉飾，不誇張，不理想化或漫畫化，總是借助真實客觀的描寫，展示其本來面目，從而于平凡中見偉大，或者相反，于平凡的現象中顯示其可怕。他還善於描繪性格的發展和變化，自然渾成而不露斤斧痕跡。因此，他被稱頌為具有“最清醒的現實主義”的“天才藝術家” 而且他的作品描寫了俄國革命時期人民的頑強抗爭 ，因此被稱為“俄國十月革命的鏡子” 列寧曾稱讚他創作了世界文學中“第一流”的作品。
社會
一切純潔的與善良的東西在我們社會裏已被毀滅了，而且正在被毀滅著，因為社會是墮落的，狂妄的，可怕的。
—— 《托爾斯泰論集》
太陽總會冉冉升起，把歡樂、愛情和幸福許諾給逐漸蘇醒的世界。
—— 《五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政府對付這些人無異於用大漁網捕魚：凡是落網的魚統統拖到岸上來，然後把那些合乎需要的大魚挑揀出來，至於那些小魚，就無人過問，聽任它們在岸上死掉，曬乾，政府就是照這樣捉住幾百個顯然不但沒有犯過罪而且也不可能危害政府的人，把他們囚禁在監獄裏，有的時候一關許多年，於是他們在監獄裏傳染上肺癆病，或者發了瘋，或者乾脆自殺了事。
—— 《復活》
強制的社會制度不會是永存的。
—— 《托爾斯泰傳》
人事關係在社會上是一種資本，若要它經久，就不得不節用。
—— 《戰爭與和平》
一個人在社會的等級上站得越高，他所聯繫的人就越多，他控制別人的勢力就越大，他每一行動的定命性和必然性就越明顯。
—— 《戰爭與和平》
……不懂機器的構造的人，無法想像機器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是那個無聲地轉動的小小的連結齒輪。
—— 《戰爭與和平》
毫無疑問，所有同時代生活的人中間總有一種關係存在，因此就可以從人們的智力活動和他們的歷史運動中間找出一種關係。
—— 《戰爭與和平》
在每一個歷史時期，在每一個人類社會，都有一種對生活意義的崇高理解。這種理解只有這個社會裏的人們才可能有，它確定了這個社會所努力爭取的崇高的幸福。
—— 《托爾斯泰論集》
倘若塵世是罪惡的，必須棄絕塵世，那麼整個世界，它的全部美，又是為了什麼呢？
—— 《謝爾蓋神父》
儘管好幾十萬人麇集在不大的一塊地方，千方百計把他們聚居的那塊土地毀壞得面目全非，儘管他們把石頭砸進地裏去，不讓任何植物在地上長出來，儘管出土的小草一概清除乾淨，儘管煤炭和石油燃燒得煙霧彌漫，儘管樹木伐光，鳥獸趕盡，可是甚至在這樣的城市裏，春天也仍然是春天。太陽照暖大地，青草在一切沒有鋤絕的地方死而復生，不但在林蔭路的草地上，甚至在石板的夾縫裏長出來，綠油油的。樺樹、楊樹、野櫻樹長出發粘的和清香的樹葉，椴樹上鼓起一個個快要綻烈的花蕾。寒鴉、麻雀、鴿子象每年春天那樣已經在歡樂地搭窠，被陽光照暖的蒼蠅沿著牆邊嗡嗡地飛。植物也罷，鳥雀也罷，昆蟲也罷，兒童也罷，一律興高采烈。惟獨人，成年的大人，卻無休無止地欺騙自己而且欺騙別人，折磨自己而且折磨別人。人們認為神聖而重要的不是這個春天的早晨，也不是上帝為造福眾生而賜下的這個世界的美麗，那種使人趨於和平、協調、親愛的美麗；人們認為神聖而重要的卻是他們臆想出來藉以統治別人的種種辦法。
—— 《復活》
罪過，有時是在於環境的醜惡。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夜鶯們不能靠童話養活……
—— 《安娜·卡列尼娜》
可怕的不是苦難和死亡，而是那允許人們去造成苦難和死亡的原因。
—— 《托爾斯泰傳》
不能愛一個人而愛上上流社會，既不是光榮的，更是危險的，因為在這樣的社會中，比在其他的社會中可以遇到更多的惡劣東西。
—— 《托爾斯泰傳》
無論是堡壘、大炮或槍彈本身都不會射擊任何人，監獄本身不會關押任何人，絞架本身不會絞死任何人，教堂本身不會欺騙任何人……。這一切全是人幹的。
—— 《托爾斯泰論集》
常常有這種情形，你在許多年間看到一個家庭被同一的虛偽客套的帷幕遮掩著，他們的家庭成員的真正關係對你是個秘密（我甚至注意到，這張帷幕愈是厚，也愈是美，你所見不到的那種真正關係就愈糟糕）。
—— 《童年少年青年》
社會上的寄生蟲們硬說自己尋開心的活動很重要，由此產生多少罪惡呀！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藝術中無論有怎樣的愚蠢行為，只要這種愚蠢行為一旦被社會上層階級所接受，立刻就會有人出來編造一套理論，把這種愚蠢行為加以解釋並使之合法化。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聶赫留朵夫繼續思考著，向這個大廳掃一眼，看一下那些畫像、燈盞、圈椅、制服以及那些厚牆和窗子，想起這個建築物何等宏大，想起這個機構本身還要龐大得多，想起官吏、文書、看守、差役等組成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這類人不但此地有，並且全俄國到處都有，由於表演這種誰也不需要的喜劇而在領取薪金。
—— 《復活》
凡是由於命運或者由於本身的過失和錯誤落到某種地位元上去的人，不論他們的地位多麼不正當，卻總會對一般生活形成一種足以使得他們的地位在自己的心目中顯得又好又正當的看法。為了保持這樣的看法，這種人總是本能地依附那班承認他們對生活所形成的概念，承認他們對自己的生活地位所形成的概念的人。每逢事情涉及到盜賊誇耀他們的本領，妓女誇耀她們的淫蕩，兇手誇耀他們的殘忍，這樣的事情就總會使得我們感到驚訝。然而，這所以會使得我們感到驚訝，無非是因為那些人的圈子和生活氣氛局限在狹小的範圍裏，而且主要的是因為我們處在局外罷了。不過，每逢富翁誇耀他們的財富，也就是他們的掠奪，軍事長官誇耀他們的勝利，也就是他們的屠殺，統台者誇耀他們的威力，也就是他們的強暴的時候，這豈不是同一類的現象？我們所以在這些人身上沒有看出他們的生活概念反常，也沒有看出他們為了替他們的地位辯護而顛倒了善與惡的概念，無非是因為具有這種反常的概念的人們圈子比較大，而且我們自己也是這個圈子裏的人而已。
—— 《復活》
凡人們認為重要和美好的事物，往往是渺不足道的，或者是卑鄙齷齪的。所有那些耀眼的光輝，所有那些富麗堂皇的外表，往往掩蓋著古老的罪行，這些罪行已經為人們司空見慣，不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風靡一時，由人們想出種種美化的辦法加以粉飾。
—— 《復活》
聶赫留朵夫一連三個月所見到的種種情景，使他得出了這樣的概念：人們借助于法院和行政機關，從所有自由的人們當中抓走一批最神經質、最激烈、最容易衝動、最有才能、最有力量的人。這些人同別人相比，往往最缺少狡猾和慎重，而且對社會來說絲毫也不比那些仍舊自由的人更有罪，更危險。
—— 《復活》
現在俄國適合正直的人的唯一地方是監獄。
—— 《復活》
社交本身的害處倒不大，可社交界的填不滿的欲望——卻是不好的和醜惡的。
—— 《家庭幸福》
誘惑必須進入塵世，但是誘惑經由他而進入塵世的那個人是有禍的……
—— 《謝爾蓋神父》
有一次，當我想把我的那些最誠懇的願望：我要做一個有道德的好人的願望表現出來時，我就遭到鄙視和嘲笑；而只要一向卑鄙齷齪的情欲投降，我就受到讚賞和鼓勵。
—— 《列夫·托爾斯泰長女回憶錄》
一個人要在全是壞的影響下使自己完善，真困難哪。即使沒有好的影響罷，但是只要還沒有壞的影響，那麼在這一個人身上，精神就可以壓倒物質。
—— 《托爾斯泰作品研究》
人群的粗暴和無意識的殘酷並不新奇，不管那群眾心理的辯護人怎麼說，人群雖然是許多好人的結合體，但這些人只接近獸性和卑下的方面，所以它只能表現人類天性的弱點和殘暴。
—— 《盧塞恩》
貧富
人吃人並不是從原始森林裏開始，而是在各部分，各衙門裏開始的。
—— 《復活》
法院無非是一種行政工具，用來維護對我們階級有利的現行制度罷了。
—— 《復活》
權力是借了明許或默許移交給被選出來的統治者的人民的集體意志。
—— 《戰爭與和平》
今日的一切罪惡，都是由於那些所謂文明人以及與他們一夥的學者和藝術家成為僧侶一樣特權階級而引起的。這個特權階級具有一切階級的所有缺點。它貶低或降低自身組成所依賴的原則。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不是因為地主享有他們並不耕種的土地，資本家享有別人的勞動成果……只是因為當權派想這樣……一部分人施行強制……為一己之私利或欲念；另一部分人服從強制……只是由於他們無法擺脫這種強制。
—— 《托爾斯泰論集》
所有這些人被捕，監禁起來，或者流放出去，根本不是這些人違反了正義，或者有非法的行動，僅僅是因為他們妨害那些官僚或富人佔有他們從人民手裏搜刮來的財富罷了。
—— 《托爾斯泰論集》
人們貿然取消了奴隸制的外形，規定從此不許買賣奴隸，於是他們便自以為並且也使自己相信，奴隸制已經不復存在了，他們看不見也不願意看見奴隸制依舊存在，因為人們一如既往地喜歡享有他人的勞動成果，並認為這樣做是好的和正確的。
—— 《克萊采奏鳴曲》
所有那一切的繁榮豪華都是建立在這種人像柱上面的，這不單是靠著農人農婦們的勞力，和他們所交納的租稅，並且還是靠著他們的血液，實實在在的血液。
——高爾基《憶托爾斯泰》
有些人攫取了權力，便折磨和欺騙人民，必須不吝惜自己，同這些人鬥爭，把人民從他們的剝削下解救出來。
—— 《神意和人意》
一個被敵人佔領的城市，象一個失去了貞操的少女。
—— 《戰爭與和平》
戰爭在一定的時間限度內發生，那裏沒有擺佈沒有生命的物體的獨一無二的意志，每一件事都是無數不同意志的衝突的結果，……
—— 《戰爭與和平》
忍受戰爭是人類自由對上帝的法律最艱難的服從。
—— 《戰爭與和平》
所有歷史家都同意，若干國家和民族互相衝突的外部活動，是用戰爭來表現的，而作為戰爭中或大或小的勝利的直接結果，國家和民族的政治力量增長了或削弱了。
—— 《戰爭與和平》
兩軍打仗，一支軍隊取得的或大或小的勝利，是那個民族的力量的增長或削弱的原因……
—— 《戰爭與和平》
一支軍隊進攻時應當成集團地行動，退卻時應當成小群地行動，這一戰術規則不知不覺地證明一支軍隊的力量由它的士氣來決定那真理。
—— 《戰爭與和平》
戰爭的形象，是流血、痛苦和死亡……
—— 《十二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在使最冷靜的頭腦都感到恐怖的、慘無人道的、而且毫無希望擺脫的惡劣情況下，生活中的唯一樂趣就是忘卻。
—— 《一八五五年八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凡是打過仗的人，大概都會對有人死傷的地方產生奇怪的厭惡感。
—— 《伐林》
錢算什麼？金錢如糞土。……許多罪惡都是它造成的。
—— 《波利庫什卡》
萬惡的金錢破壞了一切關係！
—— 《童年少年青年》
……人造金的贗幣只能在一群同意把它當作黃金來接受的人們中間使用，或在不知道黃金的性質的人們中間使用。
—— 《戰爭與和平》
到處都在竭力回避金錢問題，但正是金錢成了生活的主要興趣，對它的態度比什麼都更能反映一個人的性格。
—— 《托爾斯泰傳》
財產是一切罪惡的根源；財產的分配與保衛，佔據了整個世界。
—— 《托爾斯泰傳》
財產是今天一切罪惡的根源：是那些擁有它和被剝奪了它的人種種痛苦的根源，是那些濫用它的人受到良心責備的根源，是那些財產過多和一貧如洗的人之間發生衝突危險的根源。……
—— 《托爾斯泰傳》
科學是一個走江湖的煉金術士造的金元寶。你想把它簡單化，使它跟人民接近，換句話說，就是鑄造大量的偽幣。將來有一天人民知道這種錢幣的真正價值的時候，他們不會感激你的！
——高爾基《憶托爾斯秦》
私有財產是萬惡的泉源。
—— 《托爾斯泰論集》
駱駝穿過針眼比富人進天國容易
駱駝穿過針眼比富人進天國還容易，是非常真實的。
—— 《戰爭與和平》
在小圈子裏中魔發瘋的人，好象覺得整個民眾也和他們一道喪失理智。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不用勞動而生活的人所感受的情緒其種類遠比勞動的人少得多。現代社會的情感可以歸納為三種：驕傲、耽於聲色和百無聊賴。這三種情感及其分支差不多構成了富人藝術的全部題材。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所有那些耀眼的光輝，所有那些富麗堂皇的外表，往往掩蓋著老大的罪行。
—— 《托爾斯泰論集》
富裕階級的人的享受，對勞動人民來說是不可理解的，這種享受沒有在勞動人民心裏喚起任何一種感情，再不然就是在他們心裏喚起與那些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人們心裏的感情完全相反的感情。
—— 《托爾斯泰論集》
人民貧困的主要原因，就在於人民僅有的能夠用來養家活口的土地，都被地主們奪去了。
—— 《托爾斯泰論集》
我們對最下等的人缺乏愛，這就是他們處境不幸的原因。
—— 《托爾斯泰傳》
一個真正騎手全身上下的裝束永遠是肥肥大大，破破爛爛，不拘小節；只有武器是闊綽的。
—— 《哥薩克》
聽任上流人士前進吧，人民也決不會落後的。他們不同上流人士合流，但他們也會邁進。
—— 《日記選》
人生
人好比河：所有的河裏的水都一樣，……可是每一條河都是有的地方河身狹窄，有的地方水流湍急，有的地方河身寬闊，有的地方河水清澄……人也是這樣。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一切人性的胚胎，有的時候表現這一些人性，有的時候表現那一些人性。他常常變得完全不象他自己，同時卻又始終是他自己。
—— 《托爾斯泰論集》
假使有千萬個人，就有千萬條心，自然有千萬副心腸，就有千萬種戀愛。
—— 《安娜·卡列尼娜》
人是不可理解的創造物。
—— 《檯球房記分員筆記》
在人類的活動中，生理現象和心理現象之間沒有明顯的界限。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由於他處的地位可以對許多人都有所幫助，因此他極力用冷淡的態度來自衛，來抵擋那種淨想依仗他的勢力的人們的不住的糾纏和花言巧語。
—— 《童年少年青年》
據我看來，一個人的地位和他的精神活動的不協調正是最可靠的真實的標誌。
—— 《童年少年青年》
美——一旦出現，便把整個埃及式生活的工夫都付予塵土！連傷逝之情也沒有了！
—— 《俄國文學史》
生活就是運動。人的生活就是運動。
—— 《托爾斯泰傳》
沒有一個人能夠超脫生活中物質的一面……
—— 《托爾斯泰傳》
生活，就應當努力使之美好起來。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生活環境的清寒，對於一個有理智的人來說，是沒有任何壞處的。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人不是專靠麵包活著。
—— 《戰爭與和平》
知識份子很象那個加里西亞的王公屋拉及米爾科，他遠在十二世紀就敢於大膽地公開說：“在我們這時代是再沒有奇跡了。”他說了這句話以後，六百年又過去了，知識份子仍然反復地說著：“不再有奇跡了，不再有奇跡了。”可是人民還繼續相信著奇跡，就跟在十二世紀一樣。 ——高爾基
《憶托爾斯泰》
每一個頭腦清醒的人應該怎樣度過一生希望你好好想一想自己的生活，想一下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你究竟是什麼，人生的意義究竟何在，每一個頭腦清醒的人又應該怎樣度過一生。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你所學到的一些達爾文主義、進化論和生存競爭之類的觀點並不足以給你說明你的生活的意義，也不會給你任何行為的指南，而缺乏對生活的價值和意義的解釋，以及由此而必然產生的指南，生活就只不過是一種可憐的生存而已。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正確的道路是這樣：吸取你的前輩所做的一切，然後再往前走。
—— 《俄國文學史》
就是在最好的、最友善的、最單純的人生關係中，稱讚和推許也是必要的，正如滑油對輪子是必要的，可以使輪子轉得快。
—— 《戰爭與和平》
在開始旅行或改變生活方式的時候，善於思考的人們總要陷入一種嚴肅的心境。在那樣的時候，人們檢查過去，計畫將來。
—— 《戰爭與和平》
我只知道人生有兩種很真實的罪過：後悔和生病。唯一的好事是沒有這兩種罪過。
—— 《戰爭與和平》
面對危險的迫切，人類靈魂中總有勢均力敵的兩種聲音：一種很合理地教人考慮危險的性質和避免危險的方法；另一種則更合理地說，考慮危險太令人喪氣和痛苦了，因為預見一切和回避大勢不在人類能力之內，所以在痛苦的事到來以前還是不去管它而去想愉快的事好。
—— 《戰爭與和平》
不受任何限制的自由是人類意識中的人生的本質
—— 《戰爭與和平》
人類生活的改變不在於外部形式的改變，而只能基於每個人的自我完善。
—— 《托爾斯泰論集》
人生朝露，藝術千秋。
—— 《托爾斯泰傳》
生活對我既失去了吸引力，我怎麼能吸引別人呢？只要我不是過我自己的生活，而是在別的生活的波濤上浮沉——只要我相信人生是有意義的——雖然我說不出那意義是什麼——那反映在詩歌和各種藝術中的人生就能——給我快樂；在藝術的明鏡中看人生是件快事。
—— 《托爾斯泰傳》
我逐漸相信，只有人的生活能夠指示道路只有人的生活的榜樣能夠。
—— 《托爾斯泰傳》
我們的孩子們應該把我們的生活，連同我們的快樂與哀愁，視為真正的生活，因此常常幫助他們獲得給我們幸福的東西，同時幫助他們避免給我們不幸的東西，就是很重要的了。
—— 《托爾斯泰傳》
我要的不是我已經到手的東西，而是一種鬥爭的生活；我要讓感情做生活的嚮導，而不是讓生活去指導感情。
—— 《家庭幸福》
一個人不會忍受孤獨是不好的。
—— 《家庭幸福》
他往回看得越遠，他的生活也就越豐富。在生活裏好的東西越多的時候，也是生活本身越豐富的時候。兩者合而為一。
—— 《伊凡·伊裏奇之死》
一個人就好象一個分數，他的實際才能好比分子，而他對自己的估計好比分母。分母越大，則分數的值愈小。
—— 《世界名言錄》
為什麼我們愛自己勝過愛別人呢？……因為我們認為自己比別人高明，更值得愛。如果我們認為別人比自己好，那末我們就會愛他們勝過愛自己了，但是這種情形是從來也沒有的。
—— 《童年少年青年》
稱讚不但對人的感情，而且對人的理智也起著巨大的作用，在這種令人愉快的影響之下，我覺得我變得更加聰明了，各種想法以異常的速度接連湧入我的腦際。
—— 《童年少年青年》
如果沒有任何目的，如果我們只是為了活而活著，那活著大可不必。
—— 《克萊采奏鳴曲》
如果一個人生活得不對頭，他可以裝糊塗，對自己的處境的災難性視而不見，這對於那個人來說既是一條生路，也是一種懲罰。
—— 《克萊采奏鳴曲》
為了使個人趨於完善，首先必須改變人們的生活條件……
—— 《舞會以後》
凡是對於自己的情況的一切繁雜事情知道得最為詳盡的人，總不免以為這些繁雜的事情以及解決這些事情的困難是自己所特有的個人遭遇，而決不會想到別人也正象他一樣被他們自己個人的繁雜事務所包圍著。
—— 《安娜·卡列尼娜》
同一件事可以從悲劇的方面去看，而變成為一種痛苦，也可以單純地甚至快活地去看。
—— 《安娜·卡列尼娜》
假如你要不厭倦，你就千萬不要想你會厭倦。正好比你如果怕睡不著，你就千萬不要想你會睡不著。
—— 《安娜·卡列尼娜》
要能夠安眠，必須勞動，要心情愉快也必須勞動。
—— 《安娜·卡列尼娜》
只有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才覺得心安理得。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正象描捉老鼠的遊戲，那舉起來讓人進去的胳臂，卻也能放下來攔住他的路。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對於正直的男子和正直的女人才說得上侮辱，但是對一個賊說他是賊，那就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
—— 《安娜·卡列尼娜》
人想到死的時候，人生的魅力就少了些，但是心就更平靜了。
—— 《安娜·卡列尼娜》
恩惠並不受人類的如意算盤的支配；有時它並不降臨在尋求的人身上，卻降臨在毫無準備的人身上……
—— 《安娜·卡列尼娜》
有些世俗的人，遲鈍又沒有翅膀。
—— 《托爾斯泰傳》
人們生活中的不幸和罪惡，來自把許多愚蠢而有害的規章當做宗教職責。
—— 《托爾斯泰傳》
藝術是生活的點綴，是引向生命的一種誘惑。
—— 《托爾斯泰傳》
上帝是不能靠理智來領會的，只能靠生活來領會。
—— 《戰爭與和平》
每一個人的生活有兩方面，一，他的個體生活，這生活的興趣越抽象，就越自由，二，他的基本的群體生活，他在這裏邊不可避免地遵守為他規定下的法則。
—— 《戰爭與和平》
在一個聽差看來，任何人都算不得偉大，因為一個聽差對於偉大有他自己的想法。
—— 《戰爭與和平》
假如那行動使什麼人不喜歡，那不過因為它不符合那個人對好事的有限的認識。
—— 《戰爭與和平》
只有在象我這樣受盡痛苦之後，只是由於這段心酸的經歷，我才懂得了這一切的根源所在，我才懂得了什麼才是對的，也因此而看到了現實生活的全部可怕之處。
—— 《克萊采奏鳴曲》
在生活裏，謊言是可惡的，但還不會毀滅生活，它只是塗汙了生活，在它下面卻仍然有生活的真實，因為總是有誰在希望著什麼，因什麼而痛苦或
歡樂，但是在藝術裏，謊言毀滅著一切現象之間的一切聯繫，一切有如粉末般地撒散了。
—— 《托爾斯泰論集》
每一種感情的流露都證明行為的幼稚，誰要犯這種過錯，那他就還是個孩子。還沒有嘗到那種使成年人在接人待物上謹慎小心，冷酷無情的痛苦滋味，因為僅僅是出於要模仿大人的奇怪的願望，我們就使自己失去了那種溫柔的、天真眷戀的純潔的快樂。
—— 《童年少年青年》
任何人包括誠實可靠的人，都會遭到別人說閒話。
—— 《波利庫什卡》
好象我是在走下坡路，卻想像著我是往上爬呢。實際情況就是如此。我在公眾眼中是在上升，但是我的生命卻以同樣的程度在退潮。
—— 《伊凡·伊裏奇之死》
在這個世界上的全部生活不就是一個夢嗎，從夢中醒來就是死亡。
—— 《神意和人意》
常常有些時候我大大高於平常的我，反之，也有些時候我大大低於平常的我。
—— 《托爾斯泰夫人日記》
一個人沒有過不慣的環境，特別是如果他看到周圍的人都過著同樣的生活的話。
—— 《安娜·卡列尼娜》
人們爭論得那麼熱烈，往往只是因為不能領會對方所要證明的事情。
—— 《安娜·卡列尼娜》
人可以用同一個姿勢架起腿一連坐好幾個鐘頭，要是他知道沒有什麼會阻止他改變姿勢的話；但是假使人知道他必需架著腿這麼繼續坐下去，那麼就會起痙攣，腿就會開始抽搐，竭力想伸到他所願意伸去的地方。
—— 《安娜·卡列尼娜》
一個人剛來到一個新地方，有時沒有任何的理由便不禁悲從中來。
—— 《盧塞恩》
最大的壞處，在於相信 '正派’就是立足於社會的獨立的資本，好象一個人只要 '正派’就不必再努力去當官、當馬車製造匠、當兵、當學者；好
象一個人只要做到這一點，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簡直高於社會上的大部分人。
—— 《托爾斯泰傳》
當你努力追憶一個親人的容貌時，總有許許多多往事一齊湧上心頭，要透過這些回憶來看它，就象透過淚眼看它一樣，總是模糊不清，這是想像的眼淚。
—— 《童年少年青年》
他的談吐總是平易近人的，這種單純即掩飾了他對某些事物的無知，也表現了他的良好風度和寬容。
—— 《童年少年青年》
奇怪的是，不知為什麼在我小的時候，我極力裝得象個大人；而當我已經不再是小孩的時候，我又希望象個孩子。
—— 《童年少年青年》
我深信，再也沒有比人的外表 （與其說是外表本身，不如說是對外表動人不動人的信念）對於人的發展會有這樣驚人的影響。
—— 《童年少年青年》
猶豫不決最容易使人激動。
—— 《神意和人意》
我哭，但不是由於哀傷或恐懼，而是出於我生命的最莊嚴時刻之前產生的憐憫心，是因為我愛你。
—— 《神意和人意》
肉體應當是精神的馴服的狗，服從著精神的差遣，而我們呢，我們怎樣生活呢？肉體騷動著，反抗著，而精神卻悲慘地傷痕遍體地跟著它跑。 —
—高爾基《憶托爾斯泰》
如果人們生活的目的不同，生活的內容不同，那麼這個不同就必定會反映到她們的外表上來，她們的外表也將各異。
—— 《克萊采奏鳴曲》
希冀
沒有信仰的人的生活，無非是動物的生活。
—— 《世界名言錄》
真正的信仰是人們根據理智和知識，與他周圍無限的生活所建立的一種關係，這種關係把他的生命同那無限結合在一起，並指導他的行動。
—— 《托爾斯泰傳》
信仰跟愛情一樣：都需要勇氣，需要膽量。您應當對自己說：“我有信仰”，那麼一切都會順利的，一切都會照您所願望的那樣實現的，都會自己解釋得很明白，而且會把您吸引住的。您也是這樣，您愛得很多，而信仰也不過是加強了的愛罷了，您應當愛得更熱烈一點，那麼您的愛就變成信仰了。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這個女人便是世界上最好的；每個男人永遠愛著那個最好的女人，這已經是信仰了。凡是沒有信仰的人，就不能夠愛。他今天愛一個女人，下一年他又會愛上另外一個了。這種人的靈魂是一個流浪者。他們的生活是不會有結果的，這是不好的。
——高爾基《憶托爾斯泰》
脫離實際行動的信仰是死的……
—— 《安娜·卡列尼娜》
信仰是生命底力量。信仰所給予人生之謎的答復含有人類底最深刻的智慧。
—— 《托爾斯泰傳》
唯有在燃燒的物質方能燃著別的物質，同樣，唯有一個人底真正的信仰與真正的生活方能感染他人而宣揚真理。
—— 《托爾斯泰傳》
理想是指路明燈。
—— 《世界名言錄》
人類生存的目的是盡最大的努力，使一切存在的事物得到最全面的發展。
—— 《托爾斯泰傳》
假如我不能找到我生活的目的——一個又普通又有用的目的，我將是一個最不幸的人。……所以現在我的整個一生都將為了達到那唯一的目標而進行積極的、不斷的鬥爭。
—— 《托爾斯泰傳》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完全知道了，一個人活著不能夠光談理論和窮究哲理，而必須實實在在地生活，這就是說，必須做一個實際的人。
—— 《托爾斯泰傳》
我正為一種欲望所苦，不是為名，而是為要得到巨大的影響以促進人類的幸福和福利。
—— 《托爾斯泰傳》
凡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為目標的人，是壞的；凡是以博得別人的好評為目標的人，是脆弱的；凡是以使他人幸福為目標的人，是有德行的。
—— 《托爾斯泰傳》
可是我決不能成為一個甘言誘人的作家，也永遠不能“從空虛到空虛”（一句普通的俄羅斯諺語）地寫作，沒有思想，尤其是沒有目的。
—— 《托爾斯泰傳》
當我在靈魂的深處，相信我的生活是有意義的，這時候我看鏡中景像是快樂的。人生的一幕幕變幻——喜劇的、悲劇的、動人的、美麗的、可怕的——都使我開心。
—— 《托爾斯泰傳》
要有生活目標：一輩子的目標，一段時期的目標，一個階級的目標，一年的目標，一個月的目標，一個星期的目標，一天的目標，一個小時的目標，一分鐘的目標，還得為大目標犧牲小目標。
—— 《托爾斯泰傳》
在青年時代，我們還重視智慧，相信智慧。在青年時代，我們的全部心力都嚮往著未來，而這未來，在希望（這種希望並不是以過去的經驗為基礎，而是建立在想像的幸福的可能上）的影響下，採取了那麼多種多樣、生動迷人的形式，因此，在這種年紀，單單是互相談論、彼此理解關於未來幸福的幻想，就已經是真正的幸福了。
—— 《童年少年青年》
高尚的言語很少同高尚的行動相一致。我確信，單憑表白良好的意圖是很難，甚至多半不可能實現這種良好意圖的。
—— 《童年少年青年》
人在運動中，總要為那種運動設想一個目的。
—— 《戰爭與和平》
幻想中有勝過現實的一面；現實中有勝過幻想的一面。完滿的幸福便是兩者的結合。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我在讀費希特和盧梭的著作，感到很可怕。因為所有這一切遠在一百多年以前就被說得很透徹了，可就是沒有任何行動。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寧肯你交到我手裏一隻山雀，不願你空口答應我天上一隻仙鶴。
—— 《兩兄弟》
我總想對悲觀厭世之徒大喝一聲：“如果這個世界你不稱心，請別怨天尤人出風頭，離開這個世界就得了！別妨礙別人！”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思想，就是推動自己和全人類的生活的力量。
—— 《致阿·夫·日爾凱維奇》
一種壞行為只是為其他各種壞行為鋪平道路而已，可是壞思想卻拖住人順著那條路走下去，一發而不可收拾。
—— 《復活》
壞事確實沒有做，可是有過比做壞事還要壞得多的東西，有過產生做一切壞事的那種思想。壞事可能不會再做，人可能為它懺悔，然而壞思想卻產生一切壞行為。
—— 《復活》
凡是人，都是一部分依照自己的思想，一部分依照別人的思想來生活和行動的。他們在多大程度上依照自己的思想生活，在多大程度上依照別人的思想生活，這就構成了人與人之間的一個主要區別。有些人，在大多數場合下，總是用自己的思想做智力的遊戲，對待自己的理智如同對待一個摘掉了傳動帶的飛輪似的，因而他們在行動中總是順應別人的思想，順應風俗、傳統、法律。有的人卻認為自己的思想就是自己一切活動的主要推動力，幾乎永遠傾聽自己的理智的要求，順應這種要求，只有偶爾，而且是在經過批判的衡量以後，才遵照別人所決定的意見來行動。
—— 《復活》
體驗別人的思想感情是一種精神活動。
—— 《托爾斯泰傳》
人的理智是不受感情支配的，人的理智中常常包含著傷害感情、不為感情所理解、對感情十分殘酷的思想。雖然我極力擺脫這種思想，但是它們卻襲上我的心頭……
—— 《童年少年青年》
肉體的要求是為了個人的好處。靈魂的要求是為了他人的好處。我們不能拒不承認靈魂的不朽，可是我們能夠拒不承認靈魂的毀滅。
—— 《托爾斯泰傳》
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有著只有他自己理解的東西。
—— 《托爾斯泰傳》
人類被賦予了一種工作，那就是精神的成長。
—— 《最後的日記》
在鍾愛的人的面前，顯示心靈的優點，比顯示外形的美更好，更有價值。
—— 《家庭幸福》
心靈的一切都由事實揭示出來；理性的一切則由思想揭示出來。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大自然，在那班“上帝之友”（一種宗教分派的老輩們——原注）看來，就是魔鬼的工作；它常常把人殘酷地折磨著，而且不斷地嘲弄他：它把人的力量拿走了，卻只給他留下了欲念來。凡是有著活的靈魂的人都有這樣的經驗。只有人才會感覺到全部的羞恥以及加在他肉體上面的這種折磨的全部的恐怖。我們一直把它擔負在我們身上，就象它是一個不能避免的懲罰，然而是為了什麼罪孽呢？——高爾基 《憶托爾斯泰》
只要心情平靜，什麼都沒有害處。
—— 《魔鬼》
在光明戰勝了黑夜，黎明即將到來之前，總還會有一刻短暫的幽暗……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如果我在一間黑暗的房間裏，看到隔壁房間有亮光，而我需要亮光，那我為什麼不到有亮光的地方去呢？
—— 《俄國作家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存在的不是死，而是光明。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首先需要自由——政治自由。眾所周知，這種自由是保持他人最大權利前提下的最大自由。
—— 《野果》
率領兵士在炮火下前進，比抵抗攻擊需要更多的紀律（僅能從集團的行動中得到）。
—— 《戰爭與和平》
所有人類的努力，所有求生的衝動，都不過是增加自由的努力。富足和貧窮，聲望和默默無聞，權力和屈服，力量和軟弱，健康和疾病，文化和無知，工作和閒暇，饜足和饑餓，道德和罪惡，都不過是較大或較小程度自由罷了。
—— 《戰爭與和平》
一個沒有了自由的人.就只能看作被奪去了生活的人。
—— 《戰爭與和平》
一個受家庭、公職、或事務束縛的人的行動，比一個離群索居的人的行動，一定更不自由，要更多地服從需要。
—— 《戰爭與和平》
在我們完全不懂一種行為 （不拘那是一種罪過，一種善行，或者甚至只是一種不分善惡的行為）的原因的時候，我們就認為它有最大的自由。
—— 《戰爭與和平》
周圍的人越是粗魯，文明的標誌越是少，人就越是覺得自由。
—— 《哥薩克》
當他從以前所過的生活的全部虛偽中清醒過來，那種虛偽已經使他憤怒，而現在簡直使他覺得難以形容地厭惡和可笑時，他就一天比一天感到自己更自由，更是一個人。
—— 《哥薩克》
只有在我周圍的一切人和一切事物跟我一致的時候，我才是自由的，然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已經不存在了，因為我們只有在衝突與矛盾中才感覺到我們自己。
—— 《托爾斯泰論集》
你 （指年輕的藝術家蘇勒爾吉次基——編者注）象一支鸚鵡似地老是在重複一個字眼：自由。……它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倘使你得到你所想像的那種自由，那麼你會給它引到什麼地方去呢？從哲學的觀點來說，是到虛無。而在生活中，在實際上，你會變成一個懶人，一個寄生蟲。要是你真是像是你所說的那樣自由了，那麼還有什麼來你跟生活、跟人們聯繫起來呢？你看鳥是自由的，然而他們還要造鳥窩，至於你呢，你連一個窩也不肯動手去造，你象一隻公狗那樣，到處去解決你的****，你認真地想一想，你就會明白，歸根究底，自由不過是空虛，是無限罷了。
——高爾基《憶托爾斯泰》
任何一個人的生活，都應當受一定法規的制約。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只有按照正當的法規生活，人才不同於動物。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紀律和它的條件——從屬關係，象一切法定的關係一樣，除了彼此認識到它的必要性以外，只有建立在下級承認上級的經驗、功勳，或者乾脆是道德品質的基礎上，才能令人心悅誠服。《一八五五年八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紀律一旦建立在僥倖或是金錢的基礎上，它就總是在一方變成妄自尊大，而在另一方形成暗暗的嫉妒和憤懣。則不僅不利於把群眾團結成為一個整體，而且會產生完全相反的效果。
—— 《一八五五年八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責任
個人利益不應當是原動力；而關心公共利益才應當是每個有教養的人所共同具備的品格。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既然面前就有崇高、光榮而又緊迫的義務，那就沒有必要另外去尋找什麼效勞和行善的機會。
—— 《一個地主的早晨》
只有當我們找錯了自己的使命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自己的使命是什麼。
—— 《一個地主的早晨》
既快樂又高尚的工作，是去影響人民中間的樸實、敏感、純正，幫助他們擺脫貧困，使他們富足，讓他們受教育，剷除那些由於無知和迷信而產生的惡習，提高他們的道德水準……
—— 《一個地主的早晨》
我們都在想法免除我們對我們鄰人的義務，然而使我們成為人的卻正是這種義務的感情，而且要是沒有了這種感情，那麼，我們就會活得跟禽獸一樣了。
——高爾基《憶托爾斯泰》
決定什麼是對一個人有害的或無害的，不是他的想像力、思想和感覺。……一旦公正地以人類的理智和常識作為真正的行動準則，就一定能夠履行這些責任。
—— 《托爾斯泰傳》
人類的使命在於自強不息的追求完美。
—— 《托爾斯泰傳》
我的職業不是撒麥種，而是向世界播撒智慧的種子。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藝術家的目的並非以不可辯駁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而是要迫使讀者去熱愛五光十色的生活，斑駁多姿的生活是永不枯竭的。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藝術家象歷史家對人物的理解，只表現出他的歷史意義.就是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 《托爾斯泰論集》
真正的……藝術家掌握最廣闊的領域，掌握人的靈魂實質。崇高的真正的藝術總是這樣。
—— 《托爾斯泰論集》
無論藝術家描寫的是什麼人：聖人、強盜、皇帝、僕人，我們尋找的、看見的只是藝術家本人的靈魂。
—— 《托爾斯泰論集》
藝術家的目的不在於無可爭辯地解決問題，而在於迫使人們在永無窮盡的、無限多樣的表現形式中熱愛生活。如果有人對我說.我可以寫一部小說，在其中我將無可爭辯地奠定在我看來對一切社會問題都無不正確的觀點、那麼，我不會花兩個小時的勞動來寫這部小說。但是，如果有人對我說，現在的小孩二十年後將讀我寫的東西，並且為之痛哭和歡笑並從而熱愛生活，那麼，我甘願為這部小說獻出自己的整個生命和畢生精力。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思想家和藝術家不是象我們想像的那樣，永遠心平氣和地穩坐奧林匹斯山之巔……思想家和藝術家一貫地、永恆地處於驚慌和激動之中：他可以解決一些問題，說出一些話以造福於人，拯救他們於苦海，給他們以慰藉；而他並沒有說出這些話，並未表現應該表現的東西；他根本沒有解決什麼問題和說出什麼有意義的話，而明天，說不定為時已晚…… 八面玲瓏、腦滿腸肥、自鳴得意的思想家和藝術家從來沒有。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如果沒有科學和藝術，人類會象動物一樣過活，跟動物毫無區別。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科學和藝術正如同食物、飲料和衣服一樣，為人類所必需，甚至更加必需……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聲音、線條、色彩、語言以至思想的藝術家，如果不相信表達自己的思想將有重大的意義，那麼，他將置身於非常可怕的境地。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毫無目的的、不指望起作用的寫作我堅決不幹。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要我做個甜蜜蜜的作家可無論如何不幹，同樣，要我徒托空言，寫些毫無思想、更無目的的文章，我也堅決不幹。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如果詩人們對你說，他們寫東西是“為藝術而藝術”，請你千萬別相信他們。不對！他們或者為名為利，或者一心想要別人談論他們，為他們喝采。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把寫作當成了謀生的手段。這是個可怕的錯誤。這意味著高尚的原則屈從低下的東西。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要獻身于靈感的詩人，就要完全獻身於靈感。一個人如果要委身於某種感情，他就不能不講出來他喜歡什麼，他的人生觀使他厭棄什麼。
—— 《托爾斯泰創作研究》
劇院是解決生活中發生的問題的高級法院。
—— 《托爾斯泰創作研究》
真正的藝術，在某種限度之內可以對人的神經發生刺激作用。
—— 《托爾斯泰創作研究》
有一個很壞的癖性：想一鳴驚人。一個真正的藝術家寫他認為需要寫的那些東西，並不考慮它的影響。這是一種誘惑。要使那種想對人施加影響的思想離自己盡可能地遠些。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藝術不僅要模仿大自然，而且要表現人們相互團結的關係。我們應該想得深一點。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工作的粗心大意會影響藝術的效果，而藝術效果又是文藝作品的唯一證明。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藝術家要成功地塑造精神上的個性，即使只塑造一個哥貝爾費爾達，一個乞乞可夫也就足夠了……。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藝術應該使暴力終止。
—— 《托爾斯泰傳》
藝術不是一種技藝，它是真實情操的表白。
—— 《托爾斯泰傳》
藝術與言語是人類進步的兩大機能。一是溝通心靈的，一是交換思想的。
—— 《托爾斯泰傳》
生活永遠在發展，在這發展之中，我們——思想的人們——演著主要的角色；而在思想的人們之中，我們——藝術家和詩人——有著主要的影響。我們的職業是教育人類。
—— 《托爾斯泰傳》
為人類
每一個人內心具有他自己的目的，但又用 來為一個人類不能理解的總目的服務 正如太陽和以太陽的每一個原子自身是一個整體，而同時又是一個大得人類不能理解的整體的一部分，每一個人內心具有他自己的目的，但又用來為一個人類不能理解的總目的服務。
—— 《戰爭與和平》
我認為：在我們的時代，在人類的生活中發生著一個重大的轉變，而在這轉變中，中國將領導東方各民族起著巨大的作用。
—— 《托爾斯泰論集》
太陽象一塊畸形的紅炭，從雲堆中射出光來。這一切都懸在森林、燕麥田上空。一派歡樂景象。於是我想：不，這個世界不是一場玩笑，不是走向那永恆天堂的苦難深谷，而是那些美好世界之一，它美麗、歡快。我們不僅能夠、而且應當使它更加美麗、更加歡快，為了我們的同時代人，也為了以後的世世代代。
—— 《托爾斯泰論集》
正如我們每個人一樣，只有一件包含其餘一切事情的真正事情——要遵照派我們來這個世界的意志，活過賦與我們的一瞬短暫時刻，再遵照那個意志離開這個世界，而這個意志所希望的只是一件，就是人人相愛。
—— 《托爾斯泰論集》
一個沒有完全喪失理性和良心的人，怎麼能那樣去生活呢？——他不去參加為全人類生活的鬥爭，只是吞食那些為人們的生活而鬥爭的鬥士們的勞動成果，並且還以自己的消費去增加鬥士們的勞動，以及在這種鬥爭中死亡者的數目。
—— 《列夫·托爾斯泰長女回憶錄》
我們的圈子裏，有錢的、有學問的人的生活，使我嫌惡了，對我不再有意義了，而整個勞動人民，整個創造生活的人類，對我顯示出了他們的生活本色。我明白了，這就是人生自身，這種人生給予的意義是真的，我接受了它。
—— 《托爾斯泰傳》
我們若要忠於事物地觀察事物，我們必須想到人類的生活，必須談到人類的生活，而不能所想所談的只是那些生活的寄生蟲的少數人的生活。
—— 《托爾斯泰傳》
藝術和語言是人類進步的兩個手段。一個使心靈相通，另一個使思想交流。假如其中有一個出了毛病，社會便要呈現病態。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未來的藝術不會再是今天的藝術，它將建立在別的基礎之上。它將不再是某個階級的私有物。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搞文學藝術（不僅是文學藝術），非要明確為人類不可！……不要說謊，不要害怕真理！
—— 《世界名言錄》
只有使人類結合起來的藝術，才是唯一有價值的藝術。有價值的藝術家，是為他的信念作出犧牲的藝術家。一切真正的職業的先決條件，不是對藝術的愛，而是對人類的愛。也許只有充滿了這樣的愛的人才適合作為藝術家並做出什麼有價值的事來。
—— 《外國名人名言錄》
……藝術家要能夠看到新事物，他就需要觀察和思考，不要糾纏生活中的瑣事。如果他所看到的新事物對人們是重要的，他就不應該獨善其身，而要參加到人類共同的生活中去。
—— 《托爾斯泰創作研究》
以精神的勞作為他人服務的人，永遠為了要完成這事業而受苦：因為唯有在痛苦與煩悶中方能產生精神的境界。犧牲與痛苦，便是思想家與藝術家的命運：因為他的目的是大眾的福利。
—— 《托爾斯泰傳》
我的生命，我的理智，我的光明，只是為燭照人類而秉有的。我對於真理的認識，是用以達到這目標的才能，這才能是一種火，但它只是生活在我內心的光明中，把它在人類面前擎得高高地使他們能夠看到。
—— 《托爾斯泰傳》
對祖國的愛，能使人在槍林彈雨下，在九死一生中， 在不斷地勞動、熬夜和艱苦的環境下泰然自如崇高的感情——對祖國的愛，能使人在槍林彈雨下，在九死一生中，在不斷地勞動、熬夜和艱苦的環境下泰然自如。
—— 《十二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要盡可能做一個對祖國有用的人。要做個好人，並力求讓誰也不知道你是個好人。
—— 《外國名人名言錄》
十字勳章、光榮稱號、死的威脅，這一切都不足以說明人們怎麼能夠忍受如此可怕的境遇：還應存在著另一種更崇高的內在原因。這原因就是——
對祖國的愛。
—— 《托爾斯泰傳》
唯一能解釋民族運動的概念，是一種與全部民族運動相等的力量。
—— 《戰爭與和平》
應當把人民看成與自己平等的人去愛他們，而不能高高在上地去看他們。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由於道德風尚低劣，勞動人民的福利不但沒有得到改善，反而變得更壞了。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力量在於勞動人民。
—— 《托爾斯泰傳》
我的生活裏最光輝的時期不是得于女人的愛，而是得於人民的愛和孩子們的愛。
—— 《托爾斯泰傳》
俄國的力量不在我們身上，而是在人民的身上。
—— 《托爾斯泰論集》
技師、醫生、教師、畫家與作家，就其本身的使命來說，都應該為人民服務。
—— 《那麼我們怎麼辦》
受苦和犧牲永遠是思想家和藝術家的命運。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只有當科學和藝術的活動……不知道什麼是權利，只知道應盡的義務的時候，它才能具有良好的作用……倘若有人確實負有以自己的精神成果為他人服務的使命，那他們……就會以一種自我獻身的精神來完成它。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真正意義上科學和藝術活動只有在不知道權利而只知道義務時才會有成果。正因為它永遠是這樣，它的屬性是這樣，所以人類才那麼推崇這種活動。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成為思想家和藝術家的不是那種在造就學者或藝術家的機構中受培養（在這種機構中專門造就科學和藝術的破壞者）、並且領取文憑和工資的人；成為思想家和藝術家的是那種人，他們甘願不去思考並表達他的心靈中所固有的東西，但他們卻不得不做那兩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所吸引的事情，一是他的內心需要，一是人們的要求。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當藝術不再是全體人民的藝術並且變成富人的少數階級的藝術的時候，它便不再是一項必需的、重要的事業，而變成了空洞的娛樂。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藝術，假如它真的是藝術，那就必須讓每一個人，特別是讓藝術為之而創作的人們接近。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其時，生活於人民中間和本來就是人民的人們，不宣稱具有任何特權，卻貢獻給人民以科學和藝術的種種勞作，而這些勞作之採用與否，又取決於人民的意志，只有到了那個時候，科學與藝術才能為人民服務。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您想像中為他們寫作的讀者不是文學家、編輯、公務員、大學生之流，而是一個五十歲的識字的農民。——這就是我現在心目中常在的讀者。我也建議您這麼辦。在這樣的讀者面前您就不會玩弄辭藻，不會說空話和廢話，而會說得簡潔明瞭和內容充實。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那些熟知人民並和人民生活在一起的作家對於人民是最有出息的。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普通老百姓由於他們辛勤勞動和窮困痛苦的生活，他們要比我們高尚許多倍，因此，我們的同行去尋找和描寫他們身上壞的東西是很不好的。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只有當你有好的新的東西要說的時候，只有當那些東西對人們有益，對千百萬勞動人民有益的時候，你才可以動手寫作。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只有當科學和藝術界人士抱定為人民服務的目的，正象目前抱定目的為政府和資本家服務一樣，只有到那時他們才可以說：他們的活動有利於人民。只有當科學和藝術界人士抱定目的讓自己適應人民的需要時，我們才可以說他們的活動是于人民有利的。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如果一部作品想被人們認為是好的，想到處流傳和受人讚揚，它就必須滿足所有的人的要求——滿足處於自然的勞動情況下的廣大群眾的要求，而不是滿足某些處於孤獨的、往往不自然的情況下的人們的要求。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我的心最感到親切的就是有廣大勞動群眾的讀者，並把自己的思想置於他們具有決定意義的審判之下。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對於絕大多數勞動人民，我們的藝術因價格昂貴而不能享受，並且就其內容來說，也是和人民格格不入的，表達的是跟全人類所固有的勞動生活條件相距甚遠的人們的感情。富裕階級的人的享受對勞動人們說來是不可理解的，這種享受並沒有在勞動人民心裏喚起任何一種感情，再不然就是在他們心裏喚起與那些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的人們的心裏的感情完全相反的感情。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只有當人民之中的某一個人在體驗到一種強烈的感情而且要求把這種感情傳達給別人時，才產生全民的藝術。富裕階級的藝術的產生則並不是由於藝術家內心的要求，而主要是因為上層階級的人需要娛樂，他們為此所付出的酬勞也高的緣故。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只有當讀者跟被描寫的東西心靈上溝通了的時候，描寫才是好的並且對讀者起作用，而要做到這一點，只有當被描寫的印象和感情讀者可以親身體驗到的時候才有可能。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心目中要有大多數男女群眾，而不是有教養的階級的特選的一群。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是否清楚理解了物件，有塊試金石：能夠用普通人民的語言向沒受過教育的人把它講出來。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任何藝術所追求的理想就是人人能懂。而他們，尤其是現在的音樂，卻鑽進了精細雅致的死胡同。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我把那只有少數精選之人才能懂得的藝術叫做壞的藝術；任何一種這樣的藝術，只有特殊人士才能懂得，我應稱之為壞藝術。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每當我校對為我們這個集團所寫的作品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象穿一件寬鬆舒適的長袍，安閒自在，可是，每當我寫作一年後將有百萬人認真仔細閱讀的作品的時候，我便誠惶誠恐，滿腹疑慮。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有人說：誰說我國有教養的階級的學識和藝術都是虛偽的呢？為什麼說人民不接受這些學識和藝術就可以得出它們便是虛偽的這個結論呢？回答這類問題很簡單：因為我們只有幾千人，而他們有千百萬。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上層階級的藝術不但因為脫離了全民的藝術而變得內容貧乏、形式鄙陋，換言之，變得越來越不可理解——而且它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不成其為藝術了，它開始為藝術的贗造品所取代。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由於上層階級的人們缺乏信仰，他們的藝術的內容變得貧乏了。此外，由於這種藝術變得越來越特殊，它也就變得越來越複雜、做作和朦朧了。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那些對維持生活的勞動一無所知的統治者和有錢人所體驗的感情比勞動人民所固有的感情要少得多，貧乏得多，下賤得多。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我知道老百姓和他們的孩子是怎麼想的，也知道怎樣跟他們說話。我這點知識不是因為我有才能（最愚蠢的毫無意義的字眼）從而打天上掉下來的，而是憑藉熱愛和勞動才獲得的。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未來的藝術家將懂得：創作一個童話，一首動人的小歌，一個供人消遣的諧語和謎語，一個逗人開心的笑話，或者畫一幅世代相傳供人欣賞、為百萬兒童和成年人所喜愛的圖畫，——這樣做要比創作那些供富裕階級中少數人作短暫消閒而此後將永遠被遺忘的小說、交響曲或者圖畫重要得多、有益得多。這種表達純樸的、大家都能領會的感情的藝術有著非常廣大的領域。這個領域幾乎還沒有被觸動過。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人民有他們自己的文學，優美的、不可模仿的文學。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讀每一句諺語我都仿佛看到百姓中一些人的面孔以及他們按諺語辭義的亮相。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文學，如同室內音樂一樣，最早是為少數達官貴人和無所事事的人而存在，並迎合他們的趣味。現在文學普及到了傭人，它應該根據廣大黎民百姓
的要求進行創作，可惜，這樣的文學現在還沒有。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我來自人民，我認為我來自人民；我努力以人民的精神為人民而寫作。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現在我明白了，人民是由養活著我們的勞動者組成的。但是以往的歷史不寫人民，只寫沙皇、地主、商人、武士。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不應該對《俄羅斯公報》的知識界說話了，而應該對那個擁有一億莊稼人的世界說話。如果上帝還賜給我第二次生命又還是讓我從事寫作的話，那麼我就要為這部分群眾寫作。他們就是我的讀者。這是一個高等的世界和廣闊的世界。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手工勞動永遠是必需的，可是我們所從事的科學和藝術的勞動的一大部分，都只是為構成特權階級的小圈子的人們服務。這種勞動，對工人和農民來說，幾乎從來就是無益的。要是沒有他們的勞動，我們就無法生存，也就不能生產出我們賴以自豪的那些科學藝術的代用品。
—— 《列夫·托爾斯泰長女回憶錄》
能否清楚地瞭解主題，其試金石是否用民間語言把它告訴給沒有學問的人……
—— 《世界名言錄》
請你僅僅著眼于民間的讀者去寫一部短篇小說試試看——只要內容有意義，想必您會寫得好的。專門面向人民是非常有效益、非常了不起的事。
—— 《世界名言錄》
要作品好，應該愛其中主要的基本思想，在《戰爭與和平》中愛人民的思想。
—— 《托爾斯泰論集》
他將努力把浸澈他全身的那種崇高的精神力量的果實交給最大數目的人，因為他的樂趣和慰藉就在於把自己心裏所產生的感情傳達給最大數目的人。
—— 《托爾斯泰論集》
奮鬥
沒有單純、善良和真實，就沒有偉大。
—— 《戰爭與和平》
拿破崙是偉大的，因為他超然於革命之上，除去其中的弊病，保存其中所有的好東西——民權平等，言論自由，出版自由……僅僅為了這個緣故，他才得到了政權。
—— 《戰爭與和平》
一個好的統帥不僅不需要任何特殊的品質，正相反，他需要沒有那些最高尚的、最好的人類德性——愛，詩，熱情，以及哲學性的探討的懷疑。他應當是矜持的，堅信他所做的是非常需要的（否則他就不會有充分的耐心），只有那樣他才可以成為一個勇敢的領袖。
—— 《戰爭與和平》
承認一種與是非標準不相符合的偉大，不過是承認他自己的沒有價值和無限的卑劣。
—— 《戰爭與和平》
歷史的推論那條伸縮自如的線到了不能再伸開去的時候，行為到了與人類喚作正確的甚至公正的一切東西相矛盾的時候，歷史家們製造了一種“偉大”的補救觀念。好象是，“偉大”排除了是非的標準。
—— 《戰爭與和平》
若要一道命令被確定地執行，要緊的是，一個人應當發出能夠執行的命令。
—— 《戰爭與和平》
任何天才不可能在孤獨中得到發展。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預言家、名副其實的預言家，或者更高一點，詩人、πσηγα （希臘文：創造者）——這是那樣一種人，他提前思考和理解別人和他自己將要感覺到的東西。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有一顆能使他成為英雄的高尚的火花；可是……直到生死攸關的時刻，它才會燃起熊熊大火，照亮偉大的業績。
—— 《一八五五年八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本地的先知不吃香”這句名言是不錯的。究其原因，不是由於人身上的缺點比優點多，就是由於人對於惡比對於善更容易接受。
—— 《童年少年青年》
普魯士的國王弗列特利克說得很對：“每個人應該依照他自己的方法救自己”他又說：隨你高興去議論吧，不過你得服從。”可是在他臨死的時候他卻承認說：“我倦于統率奴隸了。”所謂偉大人物都永遠有著厲害的矛盾，而這跟他們有的另外一些傻事一塊兒全被人寬恕了。然而矛盾並不是傻事。傻瓜是頑固的，但他並不是矛盾的。不錯，弗列特利克是一個怪人；德國人恭維他是一個最好的君主，可是他卻不喜歡德國人。他連歌德和魏南特也不喜歡。——高爾基 《憶托爾斯泰》
沒有智慧的頭腦，就象沒有蠟燭的燈籠。
—— 《世界名言錄》
最高級的智慧不單單地建立在理性上，理性的知識分作物理，歷史，化學，以及諸如此類的塵世科學，最高級的智慧不建立在上頭。最高級的智慧是一。最高級的智慧只有一種科學——整體的科學——解釋全部創造物和人在其中的地位的科學。
—— 《戰爭與和平》
人類的智慧是精神活動的可憐的、微不足道的動力！
—— 《童年少年青年》
請記住，環境越艱難困苦，就愈需要堅定毅力和信心，而且懈怠的害處也就越大。
—— 《外國名人名言錄》
一種思想轉變成一種信仰，只經過某種一定的途徑，而這途徑時常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與別人獲得同樣信念所走的途徑大不相同。
—— 《童年少年青年》
你知道你的羞澀是怎麼產生的嗎？……是由於自尊心太強，我的親愛的。
—— 《童年少年青年》
每個人都有自尊心，一個人不論做什麼事，都是出於自尊心。
—— 《童年少年青年》
用言語來改變一個人的信念是不可能的……人人都能從各自的觀點來思想、感覺和看事情。
—— 《戰爭與和平》
一個人單獨工作的時候，他總有一套，他覺得是，指導他的過去行動、為他現在的行動辯護、指導他去計畫將來行動的思想。
—— 《戰爭與和平》
假如自由的意識不是自覺的一個獨立的來源，它就隸屬於推理和經驗，但是事實上那種隸屬並不存在，也是不可思議的。
—— 《戰爭與和平》
脫離自覺，任何觀察或理性的施用都是不可思議的。
—— 《戰爭與和平》
……任何人，為了心安理得地做他的工作，就一定要把他的活動看得又重要又好。因此，凡是人，不管他的地位怎樣，必然對人類的一般生活形成一種足以使得他的活動在自己的心目中顯得又重要又好的看法。
—— 《復活》
世界上有各式各樣的宗教信仰，那都是因為人相信別人而不相信自己。過去我也是相信別人的，結果就迷了方向，好比到了原始森林裏一樣。我簡直暈頭轉向，心裏料著再也走不出去了。……信仰有許多種，靈魂卻只有一種。你也有，我也有，他也有。那麼各人只要相信各人的靈魂，大家都會聯合起來了。人人都保住自己的原來面目，大家就合成一個人了。
—— 《復活》
毀了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智慧，自己的青春，比倒運更壞。
—— 《檯球房記分員筆記》
鬥爭就是生命的意義所在！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不是勝利便是苦難，如果是苦難，那麼這苦難也是勝利，不過是未來的勝利。
—— 《神意和人意》
他贏得普遍的尊敬，並不是由於他的顯赫地位，而是由於他那始終如一的言行和不屈不撓的精神。
—— 《童年少年青年》
世界上沒有什麼可怕的事。
—— 《戰爭與和平》
在歷史的每一步上都覺出人類自由意志（顯然未表現出來）問題的存在。
—— 《戰爭與和平》
必須全心全意地致力於你所從事的工作。得到一個強烈的印象時，不可立刻有所行動；可是在經過考慮之後，縱然考慮錯誤，也該斷然地去做。
—— 《托爾斯泰傳》
自信和沉著並不在於一個人的地位顯著，而是有賴於他在所選擇的道路上的成功，不論這個道路是怎樣無關緊要。
—— 《托爾斯泰傳》
有些人他們的翅膀生得很平穩，他們慢慢地升起、飛行：僧侶。有些機警的人，有翅膀，他們輕而易舉地從人群中升起，然後又掉下來了：好的理想家。有些有著堅強的翅膀的人，他們由於肉體的渴求，掉在人群中，折壞了他們的翅膀。……然後他們帶著破碎的翅膀掙扎，用力地鼓翼，然後倒下。假如我的翅膀痊癒了，我要飛得很高。
—— 《托爾斯泰傳》
要記住！情況越嚴重，越困難，就越需要堅定、積極、果敢，而消極無為就越有害。弱者恰好相反。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為了誠實地生活，就應該拚命想。困惑，奮鬥，犯錯誤——開始；拋掉——再開始，再拋掉，永遠鬥爭。迷失而安靜——則是精神上的卑下。
—— 《托爾斯泰論集》
有些人，無論在什麼事情上面，遇到成功的敵手的時候，馬上不理睬他的一切優點，只看到缺點。反之，也有些人，他們頂希望在幸運的敵手身上找出勝過自己的特點，帶著劇烈的創痛專門尋找長處。
—— 《安娜·卡列尼娜》
只要堅定不移地向著目標前進，就一定會達到目的。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堅毅而崇高的思想方式，能夠使一個人建立起生活目的和認識自己的生活職責。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天才的十分之一是靈感，十分之九是血汗。
—— 《世界名言錄》
生活不是享受，而是很辛苦的工作。
—— 《外國名人名言錄》
……我們得承認每門職業都有它的不愉快的一面。
—— 《安娜·卡列尼娜》
寶貴的並不是獎勵，而是工作本身。……愛你的工作，你在工作中自然會受到獎勵。
—— 《安娜·卡列尼娜》
農村是生活所在的地方，也就是說是歡樂、痛苦、勞動……所在的地方。……這種勞動對人們說來無疑是有益的。
—— 《托爾斯泰傳》
一個人既然感覺到自己有能力做偉大的事業，便無須說什麼多餘的話了。
—— 《突擊》
藝術是一樁偉大的事業。
—— 《托爾斯泰論集》
一個嚴肅的人一旦對自己提出人生的問題，就不能猶豫不決。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幸福
生活中唯一可靠的幸福就是為別人而生活。
—— 《家庭的幸福》
過去的感情就象過去的時間本身，已經不可追憶了；要追它回來不但不可能，抑且痛苦而不愉快。而且說到底，那段我覺著那麼幸福的時光難道真的就那麼好嗎？它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 《家庭的幸福》
我的天職是以別種幸福為幸福，以愛的犧牲的幸福為幸福。
—— 《戰爭與和平》
人是為了幸福而創造的，幸福在他的內心中，在滿足人類簡單的需要中，一切不幸並非由於窮乏，而是由於過剩。
—— 《戰爭與和平》
有生活的時候就有幸福。
—— 《戰爭與和平》
有位數學家說過，快樂是在尋找真理，而不是在發現真理。
—— 《安娜·卡列尼娜》
一個人歎賞湖上的小舟平穩而幸福地航行，等到自己坐上小舟的時候心情就有些兩樣。
—— 《安娜·卡列尼娜》
在人類的一切悲哀中，除了愛和信仰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給予安慰……
—— 《安娜·卡列尼娜》
你們不曉得幸福是甚麼、人生是甚麼！應該嘗一嘗人生的滋味，它的一切自然的美。應該能看出、能瞭解：我每天親眼看到甚麼呀——嶺上永恆的積雪和天工之美的絕代佳人，只有剛從創造主手裏出來的第一個女人才有此美；那末，就明白了，誰將會毀滅自己，誰生活得真實，生活得虛偽——是你們還是我呢？……應該能看出、能瞭解：真理和美到底是甚麼；那麼，你們所說、所想的一切，你們為我、為自己而作的幸福希望，都煙消雲散了。幸福那就是跟大自然在一起，看著她，跟她談話。
—— 《俄國文學史》
被人愛和愛別人是同樣的幸福，而且一旦得到它，就夠受用一輩子。
—— 《哥薩克》
使別人幸福比使自己幸福更不容易。
—— 《一個地主的早晨》
愛和善就是真實和幸福，而且是世上唯一的真實存在和唯一可能的幸福。
—— 《一個地主的早晨》
應該多行善事，為了做一個幸福的人。
—— 《一個地主的早晨》
哪里有生活，哪里就有幸福。越往前走，它就越多，越多。
—— 《托爾斯泰傳》
人，只有當他愉快地學會洞察“自己周圍那種永遠變化、永遠偉大、不可思議、悠遠無盡的生活時”，才會感到幸福。
—— 《托爾斯泰傳》
我們的幸福與否，決不能憑藉我們獲得了或是喪失了什麼，而只能在於我們自身怎樣。
—— 《托爾斯泰傳》
唯一可能的、唯一真實的、永恆的、最高級的快樂，只能從三樣東西中取得：工作、自我克制和愛。
—— 《托爾斯泰傳》
使你自己有更多更多工作，使你習慣於工作。這是人生快樂的第一個條件。
—— 《托爾斯泰傳》
不錯，達到生活中真實幸福的最好手段，是象蜘蛛那樣，漫無限制地從自身向四面八方撒放有粘力的愛的蛛網，從中隨便捕捉落到網上的一切。
—— 《托爾斯泰作品研究》
如果一個人懂得幸福在於愛，那麼他就會生活在愛的感情之中。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幸福並不在於外在的原因，而是以我們對外界原因的態度為轉移，一個吃苦耐勞慣了的人就不可能不幸。
—— 《童年少年青年》
惟一真正的喜悅是創造的喜悅。你可以創造鉛筆、靴子、麵包、孩子——也就是說，人類。沒有創造，也就沒有真正的喜悅，沒有必然帶著焦慮、苦惱、良心的譴責、羞愧的痕跡的喜悅。
—— 《世界名言錄》
常言說得好：追求大的幸福，連小的幸福也會丟失。
—— 《兩兄弟》
裝出來的歡樂比沉悶更糟。
—— 《阿爾貝特》
內心的痛苦，是奇異而可怕的。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人們談論著不幸，卻誰也不會把它看成是輕鬆而聰明的話題。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痛苦，因為要單獨一個人承受，會更加強烈。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不幸，從來不是一件事，而是生活——漫長的不幸的生活，也即一種其中保留著幸福條件但卻失去了幸福和意義的生活。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不幸的人喜歡看到人們同情的臉，喜歡講自己的痛苦和聽同情的話。
—— 《十二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痛苦，能引起深切的同情，還會使人產生惟恐傷害別人的感情，產生對能夠忍受痛苦的人的崇高敬意。
—— 《十二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痛苦，多半是由於人去想它的緣故。
—— 《十二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有一件事是可怕的……把自己永遠綁在一個受苦的人身上。那一定是繼續不斷的苦刑。
—— 《戰爭與和平》
由精神本體的破裂造成的精神的創傷，與肉體的創傷相似。
—— 《戰爭與和平》
仇恨敵人的感情使他忘掉了個人的不幸。
—— 《托爾斯泰傳》
怕羞的人的痛苦，是由於不知道人們對他的看法而產生的；這種看法一旦明確表達出來時（不論是好是壞），痛苦也就消失了。
—— 《童年少年青年》
他的呻吟與其說是由於肉體上的疼痛 （雖然這疼痛是可怕的），毋寧說是由於內心的痛苦。事情總是老樣子，總是無盡無休的日日夜夜。它能快點來多好呀！什麼快點來？死亡嗎？黑暗嗎？……不，不！決不要死亡！
—— 《伊凡·伊裏奇之死》
生命，一連串不斷增加的痛苦，它越飛越遠，終於飛到它的終點——最可怕的痛苦。
—— 《伊凡·伊裏奇之死》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的出現起初才使她感到震動，逼得她想起了她從來也不去回想的事。起初她模模糊糊地想起一個充滿新奇美妙的感情和思想的世界，這是那個愛著她而又為她所愛的漂亮青年為她打開的。後來她想起他的不可理解的殘忍，想起一長串的屈辱和苦難，而這些都是緊跟在那種令人心醉的幸福之後，並且是從那裏面源源不斷地產生出來的。她感到痛苦。可是她又無力理解這種事，於是她現在也照往常那樣去做，往常她總是把這些回憶趕走，用她的墮落生活的那種特殊的迷霧蓋上那些回憶，目前她也就這樣做。起初她把目前坐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同她以前愛過的那個青年合成一個人，不過後來她看出這樣做太痛苦，就不再把這兩個人聯繫起來。
—— 《復活》
真善美
不應是為了自己的需要，而應是為了真理而活著。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在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永遠是美好的東西，那便是真理。
—— 《五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最偉大的真理是最平凡的真理。
—— 《世界名言錄》
認識真理的主要障礙不是謬誤，而是似是而非的真理。
—— 《世界名言錄》
哪里沒有樸素、善良和真理，哪里也就談不上有偉大。
—— 《托爾斯泰傳》
我去接近人民，傾聽他們對人生和信仰的意見，於是我瞭解了真理。
—— 《托爾斯泰傳》
誰也沒有權利說只有他一個人才知道真理，誰要是這樣說了，那他就錯了。
—— 《俄國作家批評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沒有人可以獨自達到真理。只有借了全體人的合作，借了從我們的始祖亞當到我們現代幾百萬代人的合作，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地壘上去，才能造成足以供偉大的上帝居住的聖殿。
—— 《戰爭與和平》
……他遇到的是這樣的一種情形：某一個思想，起初在他的心目中無非是一句怪話，一種似是而非的想法，甚至像是一句笑談，不料屢屢在生活裏得到證實，於是後來，突然之間，他領會到這個思想其實是最簡單、最無可懷疑的真理。
—— 《復活》
每個人通過自己的道路走向真理；我能說的只是：我不僅寫下文字，而且為此而生，僅僅以此為幸福，並為此而死亡。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生活中的善越多，生活本身的情趣也越多。二者水乳交融，相輔相成。
—— 《伊凡·伊利奇之死》
只有直接發自內心，訴諸感情行善的慈善事業才是真正的慈善事業。
—— 《托爾斯泰夫人日記》
如果善有目的，那就不是善了；如果善有結果——有報酬，那也就不是善了。因此善是超乎因果關係之外的。
—— 《安娜·卡列尼娜》
如果缺乏善良則是分文不值；因為最壞的惡習也是缺乏善良。
—— 《托爾斯泰創作研究》
如果一切皆善，就一切皆美。
—— 《托爾斯泰作品研究》
寬恕觸犯人類法律和神聖法律的最可怕的罪犯，並以善行回報他們的惡行，在很多人看來，充其量是理想主義或極其愚蠢的行為，有些人會把這個勸告當作惡意的標誌。
—— 《托爾斯泰傳》
只要一個人原諒了別人，他自己就是對的。
—— 《托爾斯泰傳》
凡是對於他人有害的，對我也是有害的；凡是對於他人有益的，對我也是有益的。良心總是這樣說的。……生活的目標是善良。這就是我們的靈魂所固有的一種感情。生活的良好的方法，是能夠分別善惡。……只有當我們盡全力向著這個目標不斷地努力時，我們才是善良的。
—— 《托爾斯泰傳》
她的一切道德工作是在內心做的；外表上我們只看到她的行為，這不僅僅是行為；不是什麼行為，而是她的整個生命——和平的，甜蜜的，謙恭的，愛的，不煩惱也不自滿，一個平靜的不引人注目的愛的生命……
—— 《托爾斯泰傳》
文明是善，野蠻是惡；自由是善，束縛是惡。但正是這種臆想的知識把人類天性中那種本能的、最幸福的、原始的對於善的需要給消滅了。
—— 《盧塞恩》
一個具有公平心的人，無論在哪兒把他放在天秤上稱一稱，天秤並不擺動，在它的每一頭有多少善，也有多少惡。
—— 《盧塞恩》
一個為了積極解決自己的需要而被投到善與惡、事實、思考和矛盾這個
永遠動搖的無限的海洋中的人，真是一個不幸的可憐蟲！為了把善推到一邊，把惡推到另一邊，多少世紀以來人們一直鬥爭和努力著。
—— 《盧塞恩》
你煩悶無聊，是因為你壞。你幹壞事，所以你的心總不得安寧。我們快活，是因為我們善良，我們什麼壞事也不做。
—— 《松鼠和狼》
為了自己的功名富貴而使千百萬生靈遭受塗炭的征服者，就是惡魔。
—— 《五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暴力就是主要的惡。
——高爾基《憶托爾斯泰》
人要對於別人作惡，那就和對自己作惡一樣。
—— 《托爾斯泰作品研究》
奉元兇為神明，實在可怕。
—— 《托爾斯泰傳》
一個邪惡的人，在貌似有理的虛偽的藉口下，造成最殘酷的危害而不被揭露、不受譴責，這對他難道是好的嗎？這些事對人類是無益的。相反，用樂善好施者所敦促、賢人哲士所口授的一切無害的精神力量和物質力量加以阻撓、制止和譴責，對他們卻是好的。
—— 《托爾斯泰傳》
凡對別人有害的事都是錯的。
—— 《戰爭與和平》
我們覺得美，因為我們愛。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關於藝術，有個很重要的問題：什麼是美？美——就是我們所愛的東西。不是因為好才可愛，而是因為可愛才好。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美的享受實在是一種低級的享受。因此，高級的美的享受應當排除物欲私念。美的享受越是高級就越要排除物欲私念。
—— 《列夫·托爾斯泰論創作》
認為美就是善，這完全是一種錯覺。
—— 《克萊采奏鳴曲》
樸素是美的必要條件。
—— 《名人名言錄》
單純是道德美的第一個條件。讀者要同情一個英雄，必須在他身上認出他們自己的弱點與美德：美德是可能的，而弱點卻是無可避免的。
—— 《托爾斯泰傳》
美——就是我們感到滿意可愛的東西。說它和悅可愛不是因為它漂亮秀美，而說它漂亮秀美，卻是因為它和悅可愛。
—— 《托爾斯泰作品研究》
美是一種獨立存在的東西，是絕對的“完滿”的表現之一，這絕對的“完滿”是觀念、精神、意志，上帝；“美”是我們所得到的某種並不以個人利益為目的的快樂。
—— 《托爾斯泰論集》
我覺得人的美貌就在於一笑：如果這一笑增加了臉上的魅力，這臉就是美的；如果這一笑不使它發生變化，它就是平平常常的；如果這一笑損害了它，它就是醜的。
—— 《童年少年青年》
神力的明確無疑的表現，就是借著啟示而向人們顯露的美的法則。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自然界有一種恬靜的美和力量。
—— 《襲擊》
人們在美麗的大千世界上，在無垠的星空下生活，不會感到擠得慌。
—— 《襲擊》
人心裏一切不善良的東西，在接觸到大自然——最直接地體現了美和善的大自然的時候，似乎都應該蕩然無存。
—— 《襲擊》
品德
人類罪過只有兩種根源——懶惰和迷信，德行也只有兩種——活動和智慧。
—— 《戰爭與和平》
假如你以為什麼人冤枉了你，忘記了吧，寬恕了吧！我們沒有懲罰的權利呀。那時你就會知道寬恕的幸福了。
—— 《戰爭與和平》
保持一個受侮辱的女人是每一個男人的天職。
—— 《戰爭與和平》
良心，不是一句空話。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真正的人，往往都是優雅、慷慨、勇敢、快樂、漂亮、毫不忸怩……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改過遷善從不嫌遲。
—— 《安娜·卡列尼娜》
落井下石不但有失寬大，而且不是大丈夫的行為。
—— 《安娜·卡列厄娜》
……凡是和付出的勞動不相稱的贏利都是不義之財。
—— 《安娜·卡列尼娜》
樸素、平凡、善於在危險中看到同危險迥不相同的東西，這一切構成了士兵的美質和優點。
—— 《托爾斯泰傳》
一個人必須把他的全部力量用於努力改善自身，而不能把他的力量浪費在任何別的事情上。
—— 《托爾斯泰傳》
須直率，即使鹵莽；對每一個人都要坦白，但不是孩子氣地、不必要地坦白。
—— 《托爾斯泰傳》
必須戒絕醇酒和女人。快樂是如此短促，如此模糊，而悔恨是如此巨大。
—— 《托爾斯泰傳》
我不會象有些人那樣阿諛逢迎，隨聲附和。我對任何人都總愛講老實話。
—— 《童年少年青年》
在一切缺點中，最可怕的是忘恩負義。
—— 《童年少年青年》
我不知不覺被他的傾向同化了，這種傾向的實質就是對美德的典範熱烈崇拜，相信人生的目的就是不斷地自我完善。在當時看起來，使全人類改邪歸正，消滅人類的一切罪惡和不幸，好象是行得通的事情，而自我完善，接受一切美德，得到幸福，也似乎輕而易舉……
—— 《童年少年青年》
我確信人類的使命在於力求道德完善，這種完善是容易的，可能的，永遠要進行的。
—— 《童年少年青年》
有好多事情看起來十分高尚，但是應當永遠把它們埋藏在每個人心裏，不讓別人知道。琢磨這些事情是有害的，說出來就更加有害了。
—— 《童年少年青年》
我愈觀看那一輪高懸的明月，就愈覺得真正的美和善愈來愈高，愈來愈純潔，愈來愈接近他，接近一切美和善的源泉；一種未曾得到滿足的、但是令人激動的歡樂的眼淚湧到我的眼裏。
—— 《童年少年青年》
榮譽是什麼？就是別人的愛，希望為別人謀利而獲得人們的誇獎。
—— 《托爾斯泰論集》
願那些能夠看到陽光普照世界的人，不去責備或鄙視那些迷信的人吧，這些迷信的人從自己的偶象中也看到了同樣的一線光。願他也不鄙視哪怕是不信神的人，儘管他是瞎子，根本看不見太陽。
—— 《蘇拉特的咖啡館》
安逸是精神上的卑劣。
—— 《歐美作家論列夫·托爾斯泰》
繩是長的好，話是短的好。
—— 《哈吉穆拉特》
男人可以縱情酒色的這種觀點是非常錯誤和有害的。
—— 《謝爾蓋神父》
忠順而沉靜的士兵的特點，是心境安靜，什麼事也攪亂不了，一生不論盛衰榮枯，都能泰然置之。
—— 《伐林》
一個高尚的人，任何時候都可以免費讓人使用。
—— 《哥薩克》
為了做一個幸福的人，就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愛，自我犧牲地愛，愛一切人和一切物，愛的網要伸展到四面八方：誰落進網裏，就捉住誰。
—— 《哥薩克》
人生只有一種確鑿無疑的幸福——就是為別人而生活。
—— 《家庭幸福》
僅僅為了不犯罪過和免得後悔而活著是不夠的。我過去象那樣活著，我為我自己活著，於是毀掉了我的生活。直到現在我為別人活著的時候，或至少想……為別人活著的時候，我才懂得人生所有的幸福。
—— 《戰爭與和平》
生活在世界上的不僅僅是我們自己 （即我們一家人），並不是一切利益都以我們為中心，而是還有別的人們，還有另外的生活存在，那一切與我們毫無共同之處，根本不關心我們，甚至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 《童年少年青年》
他不能單為自己謀生，而必須為全體。當他這樣做的時候，我確信他是快樂的，他的生活也是合理的。
—— 《托爾斯泰傳》
應當愛你的近鄰，——愛和你一起生活而阻礙你的人。
—— 《托爾斯泰傳》
一旦一個人在死亡面前無所畏懼，那麼一切都屬於他。
—— 《托爾斯泰傳》
行為得體的人，才是勇敢的人。
—— 《襲擊》
只怕應該怕的，不怕不應該怕的，才是勇敢的人。
—— 《襲擊》
出於正當的家庭方面的責任心，或者是出於一種信念而躲開了危險的，不能算是膽小鬼。
—— 《襲擊》
出於虛榮心，或者好奇心，或者貪心，去冒生命危險的，不是勇敢的人。
—— 《襲擊》
凡是嘗過羞怯心情的滋味的人都曉得，這種心情是同時間成正比而增長的，而一個人的決心卻同時間成反比地減退，也就是說，羞怯心情持續愈久就愈難以克服，決心也就愈小。
—— 《童年少年青年》
什麼東西都可以把人征服，如果他怕死的話。
—— 《托爾斯泰傳》
虛偽和欺騙，比什麼都壞。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對於一切問題的冠冕堂皇的回答，並不是正常人類思想的產物，而只能是官方意志的產物。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虛妄，最終是痛苦的。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在這個文明水準達到最高水準的地方，在這個來自最文明的國家的最文明的旅行者雲集的地方，這些又有教養、又講仁義道德的袞袞諸公，對於個人的善行是沒有人類的惻隱之心的。這些在他們的議會裏、集會上和社會中熱烈地關心全人類的袞袞諸公，在他們的心靈中卻找不到單純的、原始的，人對人的感情，他們這種感情的位置已經被在議會裏、集會上和社會中支配著的他們的虛榮心、名譽心和利欲心給佔據了，被稱為文明的人的明理的、自私的結合的傳播，把本能的友愛的結合的要求消滅和否定了。
—— 《盧塞恩》
一個人即使用足力氣往門楣上撞頭，往往也沒有輕輕觸到痛處那麼疼。
—— 《童年少年青年》
虛榮，是一種特殊疾病，一種宛如天花和霍亂的惡癖。
—— 《五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在“虛榮”面前有三種人：一種是把虛榮的開始當作必然存在的事實，因而自願屈從於它；另一種是把它當作不幸而又無法克服的條件；第三種是不知不覺地在它的影響下盲目行動。
—— 《五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切忌浮誇鋪張。與其說得過分不如說得不全。
—— 《給克拉斯諾夫的信》
虛榮心同真正的悲哀是完全矛盾的感情，但是這種感情在人類天性中是那麼根深蒂固，連最沉痛的悲哀都難得把它排除掉。
—— 《童年少年青年》
由於喜新厭舊的感情，由於希望別人達到高不可攀的盡美盡善的地步，結果我們不但對原來熱愛的物件冷淡起來，而且感到討厭，於是我們就不惜甩掉他向前跑，去尋找新的十全十美的事物。
—— 《童年少年青年》
說實話是很困難的，青年人很少辦到。
—— 《戰爭與和平》
不勞動——懶惰——是那第一個人墮落前的幸福的一個條件。墮落的人保留了一個愛懶惰的習慣，但是那懲罰壓在人類身上，不僅因為我們必須滿頭大汗地找我們的麵包，也因為我們的道德性質是，我們不能既懶惰又心安。一種內在的聲音對我們說，假如我們懶惰，我們就錯了。
—— 《戰爭與和平》
晚上，人們由於彼此懼怕，都擠到屋子裏，只有飛禽走獸不怕人，自由自在地在荒野裏尋食。
—— 《哥薩克》
如果世界上還有比痛苦更壞的事，那麼，它就是懷疑了。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憤怒，會給人以勇氣。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懦弱或卑怯，都會使人處在欺騙者的地位上。
—— 《<安娜·卡列尼娜>的創作過程》
尋歡作樂，就把身上一切好的東西都糟踏了。
—— 《檯球房記分員筆記》
使人們發生錯誤與不和的都是驕傲。
—— 《蘇拉特的咖啡館》
個人主義是最不正常的狀態——就是瘋狂。
—— 《托爾斯泰夫人日記》
瘋狂——這是達於極限的利己主義。
—— 《列夫·托爾斯泰長女回憶錄》
一切利己的生活，都是非理性的、動物的生活。
—— 《最後的日記》
人再沒有比在歡欣若狂的時刻更自私自利的了。因為這個時刻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他本人更美好更有趣的了。
—— 《哥薩克》
利己主義為了自己是十分苛求的，雖然挖空心思卻一無所得，得到的只是恥辱和痛苦。
—— 《哥薩克》
誰都不滿足於自己的財產，誰都滿足于自己的聰明。
—— 《安娜·卡列尼娜》
一個自知不能以德服人的人，便本能地怕和群眾接近，而拼命在外表上裝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樣，以避免別人的批評。
—— 《一八五五年八月的塞瓦斯托波爾》
站在軍隊前頭的歷史人物，先前用發動戰爭、戰役和戰鬥來反映群眾的活動，這時用政治的和外交的配合、法律和條約來反映那不安定的活動。
—— 《戰爭與和平》
……不管謀殺者對於遭他毒手的屍體感到如何恐怖，他還不能不把那屍體砍成碎塊，藏匿起來，還是不能不受用由他的謀殺得來之物。
—— 《安娜·卡列尼娜》
任何一個抱著不滿的人，要他不歸咎於別人，特別是和他最親近的人，是很難的。
—— 《安娜·卡列尼娜》
在他的心靈深處，最深的深處。他知道他的行為極其惡劣，卑鄙，殘忍。他對自己的行為既然有這樣的看法，他就非但不能指責別人的錯處，而且也不敢正眼看別人，更不要說照平素那樣自認為是一個優美、高尚、慷慨的青年人了。然而為要繼續理直氣壯、興致勃勃地生活下去，他又非把自己看做這樣的人不可。那麼要做到這一點，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不去想它。
—— 《復活》
聶赫留朵夫生平已經不止一次地發生過他稱之為“靈魂的掃除”這類的事情。他所謂的靈魂的掃除，指的是這樣的一種精神狀態：往往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間隔以後，忽然，他感到他的內心生活疲遝了，有時甚至停頓了，就著手把堆積在他靈魂裏而成為這種停頓的原因的垃圾統統清除出去。
—— 《復活》
事情很明白，那些容許人們做損害別人的事而又使他們覺得不必為此負責的理由，不管多麼巧妙，多麼古老，多麼司空見慣，獄長仍舊不能不感到在造成這個房間裏所表現出來的各種痛苦的罪魁當中，也有他自己。他顯然非常難過。
—— 《復活》
瑪斯連尼科夫處在一種特別快活興奮的狀態裏，原因就是那個顯要的人物賞識他。照理瑪斯連尼科夫以前在近衛軍中工作，本來就同皇室接近，似乎應該已經習慣於同皇室交往，可是，看樣子，不斷的交往反而加強了他的卑賤的心理，每一次這類的賞識都會引得瑪斯連尼科夫心花怒放，只有性情溫柔的狗在主人拍著它，摩挲它，搔它耳背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心情。它就搖尾巴，縮成一團，扭動身子，把耳朵貼在頭皮上，發瘋般地團團轉。瑪斯連尼科夫正好也準備這佯做。
—— 《復活》
有一種極為常見而且流傳很廣的迷信，認為每一個人都有他獨特的和確定的品性，認為人有善良的，有兇惡的，有聰明的，有愚蠢的，有精力充沛的，有冷漠疲遝的，等等。其實人不是這樣。我們談到一個人，可以說他善良的時候多於兇惡的時候，聰明的時候多於愚蠢的時候，精力充沛的時候多於冷漠疲遝的時候，或者剛好相反。至於我們談到一個人，說他善良或者聰明，又談到另一個人，說他兇惡或者愚蠢，那就不對了。然而我們總是這樣把人分類。這是不合實情的。
—— 《復活》
只有疼痛的地方才能感到別人在碰他。
—— 《復活》
是的，把一個人打痛，弄得他以後不再做那種因此挨打的事，這是合理的；把一個對社會有害而且危險的成員的腦袋砍掉，那也是十分合理的。這兩種懲罰都有合理的意義。
—— 《復活》
只要承認有那麼一種東西，不論它是什麼東西，比愛人之心更重要，那麼哪怕這種情況只發生一個鐘頭，而且是在某種獨一無二的特殊情況下發生，那就沒有一種損害別人的罪行不可以在自以為無罪的情況下幹出來。
—— 《復活》
他們同平常人的區別以及勝過平常人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的道德要求高於在平常人中間所公認的道德要求。在他們中間，不但認為節制欲望、生活刻苦、真誠老實、大公無私是理所當然的，而且認定為了他們共同的事業不惜犧牲一切，乃至犧牲他們的生命，正是他們的本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在這些人當中，凡是高於一般水準的人，才總是遠遠地超出一般水準之上，成為罕見的道德高尚的模範，而凡是低於一般水準的人，也才遠遠地落在一般水準之下，往往成為不老實的、裝腔作勢的、同時又自以為是的、高傲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