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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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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木兰是国民党元老胡汉民的爱女,以担任过女子北伐队长参加北伐之役而知名于世,大革命年代她曾留学苏联。她在民国妇女界拥有一定的影响,但由于种种原因,她的事迹却一直鲜为人知。

 不把中统特务放在眼里

 上世纪20年代末至30年代初,胡汉民的官邸在南京珠江路双井巷内,为一大院,围墙很高,大树环掩,内有洋楼数幢,且有花园、假山石和一大荷花水池。众所周知,胡汉民资格很老,辈分高,并不把集党军政大权于一身的惯于独裁专断的蒋介石放在眼里,两人时生冲突,互不相让。胡木兰见多识广,作风泼辣,能文善辩,且敢作敢为。20年代后期她在广州就当上妇联会副会长。1927年国民党定都南京,胡木兰因放心不下父亲,辞去职务,迁来南京,随侍父亲左右,协助处理公文信函,还参与接待各方政要。

  1930年,胡汉民因政争而被蒋介石软禁于汤山,迫其让步。胡木兰也受到宪兵、中统特务的监视。但她并不买账。某日晚上,月色朦胧,双井巷胡公馆静悄悄的,巷口和围墙外照例到处有宪兵站岗,便衣特工就更多了,对巷子内实行全天候封锁,限制人进出胡汉民官邸。胡木兰怒火中烧,她不顾父亲秘书麦天佑的劝阻,拎着家中小花园浇水的橡胶长管登上二楼的西阳台,命厨房里佣人打开水龙头。她对着院墙外徘徊的两名特工猛射水流,正巧喷射在两人身上,两人淋得像落汤鸡,抱头鼠窜,胡木兰扔下水管,哈哈大笑,觉得出了胸中一口恶气。一日,胡木兰担心父亲身体(他一直患有高血压,胃也不好),向国民政府文官长吴鼎昌提出想带陈慎斋、张栋梁两位名医去汤山探望并搭脉开些调养处方,被拒绝了,吴称就他所知,当局已妥为安排。在汤山驻有医疗小组,每天定时为胡汉民检查身体云云,胡木兰怒不可遏,站立于国府大门外,双手叉腰,破口怒骂,广东话、国语官话并用,被闻讯赶来的吴铁城、古应芬、吕超三位大员好说歹说劝回家中。其间,胡木兰也曾坐三轮车去城南瞻园中统本部找陈果夫徐恩曾等中统头目算账。他们早知道胡木兰的厉害,都提前避开,命卫兵把好大门,不准胡木兰进门,任她骂去,骂累了自然会离开,果然,胡木兰骂骂见没人理睬也就离开了。

 为护父向“中央日报”叫阵

 当时,中央日报为南京第一大报,直接隶属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领导,资金充足,版面又多。陈立夫、张道藩等CC系干将常去中央日报社“视察”做指示,要求该报社必须在维护中央领导问题上旗帜鲜明,也即是维护蒋介石的绝对权威。胡汉民被软禁于汤山后,舆论哗然,各地方派系军政首脑纷纷谴责南京当局。《申报》、《新闻日报》、《大公报》、《北平晨报》等大报也都对蒋介石如此专制作为提出批评,而中央日报则全力为蒋介石说话,两个月内刊发长短文章三十余篇。其中一部分文章竟是直接针对胡木兰的。中央日报、扶轮周报等报纸上时常刊载化名短文杂论,攻击胡木兰有“雌虎之见戾之气”“不知教养为何物”……胡木兰则还以颜色,托友人出重金买下《南京人报》小半个版面刊出自己撰写的反驳文章,斥骂对方为“令斯文扫地之衣冠丑类,只知仰窥风向即出口乱咬,以求承欢于主人膝下”……南京老百姓们乐得看个热闹。陈立夫、张道藩等人大为恼火,派人去警告《南京人报》等小报负责人,如再刊登胡木兰的文章,将被停刊。这一来反而更在南京社会上产生逆反作用,同情胡汉民父女的人反而更多。何香凝陈树人等两广派元老也向政府提出严厉批评。必须说明的是,中央日报内部也有很多人不赞成围攻胡汉民父女的做法。后来,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吴铁城出面打圆场调解。先让中央日报、扶轮周报停发笔仗文章,又去做胡木兰的工作,劝她顾全大局,并暗示她,乃父会很快恢复人身自由云云。胡木兰也就见好就收。

 铁腕慈心 主持南京妇幼养济院

 胡木兰于1932年出任南京妇幼养济院院长(位于娃娃桥附近,原名贫儿教养院,1912年黄兴创办),她颇有实干精神,上任后便核查账目,听取职工意见,订立新的规章制度,整顿风气,鼓励员工揭发问题,月余内撤换了两个科长,令大家对她刮目相看。

  胡木兰当院长后,自奉廉俭,以身作则,她天天骑自行车上下班,从不搞特殊化。她的努力令妇幼养济院风气大改,孤儿弱女受到关爱,来该院参观的中外人士交口称赞。1934年春,胡木兰查出院食堂的虞姓副主任曾克扣私分几百妇女孤儿的伙食费近千元,尽管是旧案子,但仍怒不可遏,在内部员工会议上,她责令那个虞姓副主任上台作检讨并提出退赔。

  在胡木兰主持妇幼养济院的四五年里,她关爱儿童,致力于保障妇女权益。她曾力排众议,收容了从夫子庙某妓院里冒死逃出来被迫从事皮肉生意的6个农村少女,供给衣食,并请来医生为她们检查身体,治疗性病。为此引起那家妓院老板袁大头的强烈不满。他花钱唆使街头一伙地痞无赖上妇幼养济院寻衅,抛粪包、辱骂,逼院方交出6个少女。胡木兰立即打电话给区警署和首都警察厅,要求派出警员干预。但地痞无赖们是有备而来的,竟已割断了电话线,还殴伤了两个门卫。胡木兰忍无可忍,干脆组织了院里20多个男女员工,各持扁担、木棍等器械冲出大门,她一马当先,拎着满满一马桶粪水冲在最前边,向寻衅者当头泼去,令那些地痞无赖不敢招架,败下阵去,夺路而逃,路人无不拍手称快

  抗战之初,胡木兰已辞去院长之职,返回广州。1937年10月,她在报纸上读到一则消息,称南京妇幼养济院内财务会计赵公瑾竟是个暗藏几年的日军特务。一日晚,他隐身于王府园一荒废古庙内打信号枪给来轰炸的日机引航,并扰乱民心,被军警巡逻队当场抓住后公开处决。胡木兰又气又愧疚,因为她在妇幼养济院对表面上慈眉善目、老实本分的赵公瑾印象很不错,一向另眼相看,还想推荐他当副院长哩……为了此事,胡木兰气得又病了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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