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你身边的政治学Siri

本期政治学Siri将为大家带来：功利主义（Utilitarianism)

一、功利主义的基本内涵

功利主义（Utilitarianism），亦称功用主义，是指一种道德哲学，它意味着一项行动、政策或制度的“正确性”都能够以其增进幸福的趋势来确定。这一观点基于这样的假定，即个人是由自身利益驱使的，这些利益可以定义为追求快乐或幸福的欲望和避免痛苦或不幸的愿望。

因此，个人总是通过计算每项可能的行动方案所产生的快乐和痛苦的数量来选择能保证最大快乐与最小痛苦的行动路线。功利主义者相信，如果考虑到快乐和痛苦有强度与持久度如此等等，用“效用”（utility）来量化它们就是可能的。所以，人类都是追求最大快乐和最小痛苦的效用最大化者。（海伍德，2014）

功利主义最早可追溯到古希腊、古罗马时期，随着西方思想史一路走来，直到18世纪末、19世纪初，以边沁和密尔为代表的哲学家对功利主义理论展开了深究，它才正式进入成熟阶段。而作为创始人，边沁也提出了功利主义时代的代表性原则，即“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左图为边沁；右图为密尔

二、功利主义的理论发展

      经过长期的发展，功利主义已经发展成了一个理论的丛集。依据不同的行动准则，主要分成三大派系：行为功利主义、规则功利主义与双层功利主义。

1.行动功利主义（act utilitarianism）

行动功利主义是经典的功利主义，它最大限度地继承了传统功利主义思想。该流派认为：一个行为是正确的，仅当该行为可以促进功利水平的提高；只有行为的经验后果可以作为行为判断的标准（刘舒杨，王浦劬，2017）。假设某人X需要在A和B两种不同的行为之间进行选择，如果A与B相比能产生更好的结果，那么X选择A就是正确的，选择B就是错误的（晋运锋，2010）。

2.规则功利主义（rule utilitarianism）

规则功利主义认为，功利原则是道德规则的评价标准，个人行为正确与否不取决于行为的结果，而取决于该行为是否符合规则。规则功利主义内部存在着两大分歧：现实规则功利主义（actual rule utilitarianism）与理想规则功利主义（ideal rule utilitarianism）。前者认为，人们的行为准则是社会实际运行的道德规则；后者认为，理想的道德规则是个人行动的规范性行为准则。（刘舒杨，王浦劬，2017）。

3.双层功利主义（two-level utilitarianism）

某些功利主义者试图提出一种功利主义，它既能够充分利用行为功利主义和规则功利主义的各自优点，同时又能够避免它们通常受到的批评。黑尔（ R. M. Hare）就是这样的功利主义者，他试图对行为功利主义和规则功利主义进行综合，而这种综合的结果就是“双层功利主义”（姚大志，2012）。

黑尔区分了道德思维的两个层次：直觉层面、批判层面。人们大部分哲学思考都发生在直觉层面，人们会将道德直觉内化为自身的道德原则，并进一步指导人们的日常生活。但是，这些道德原则是初级原则，一旦初级原则间发生冲突，求助道德直觉就是无效的（刘舒杨，王浦劬，2017）。“作为一个功利主义者，黑尔相信批判层面的思考是本质上的思考，作为一个理想的、超越的功利主义者，需要在预见所有可能结果的前提下，权衡、比较各种结果产生的不同影响（William H. Shaw，1999）。

三、对功利主义的批判

      自19世纪初以来，功利主义在西方一直处于支配地位，而任何一种其他派别都无法对它形成挑战。20世纪70年代前后，西方出现了以罗尔斯为代表的一批学者，他们对功利主义给予了强烈批评，结束了功利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姚大志，2012）。

      罗尔斯在比较功利主义与正义论的分歧时，将“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理解为社会利益或社会福利的总增长，并由此认为，两者在基本观点上的根本分歧在于：功利主义把社会利益或社会福利的总增长视为道德的根本，主张正义的常识性准则和自然权利的概念从属于社会利益；而正义论则把每个人的自然权利的不可侵犯性视为道德的根本，主张自由与权利优先于社会福利的总增长（罗尔斯，2001）。

基于这样的分歧，罗尔斯还批评说，功利主义最大幸福原则的根本缺陷，是它根本不能说明道德上的正义原则：其一，它不关心“满足的总量怎样在个人之间进行分配”；其二，即便将它运用于利益分配，它也不能说明分配的公平，因为根据最大幸福原则，“原则上就没有理由否认可用-些人的较大得益补偿另一些人的较少损失，或更严重些，可以为了使很多人分享较大利益而剥夺少数人的自由”（罗尔斯，2001）。因此，功利主义存在漏洞。

参考文献：

[1] 罗尔斯.正义论[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2] 海伍德.政治学核心概念[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

[3] 刘舒杨，王浦劬.当代功利主义主要流派论析[J].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学报.2017（11）：87-94.

[4] 姚大志.当代功利主义哲学[J].世界哲学，2012（02）：50-61+161.

[5] 晋运锋.当代西方功利主义研究述评[J].哲学动态，2010（10）：57-62.

[6] William H. Shaw. Contemporary Ethics：Taking Account of Utilitarianism[M]. Blackwell Publishers，1999.

作者 | 陈梦雪

审校 | 谌   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