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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我入眠
来自:有意思吧

 

 

看完一篇陈丹青的访谈,他总是那么的正义感十足总是那么的清醒,看完之后有些小哀伤,也有种看到实话的痛快感。我自己绝然跟艺术毫不搭边的,都好奇,却都止步,还安慰自己说天生没有那样的基因,于是看到艺术的器具也没有那么亲近的感觉。

 

我看画也从来看不出特别的美感,只是有幅画记忆深刻,在某期的读者后页上,两个清秀的姑娘,我真的被那种美所震撼觉得画真好看,这样浅薄的体验似乎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说。看过一个分析真品画和赝品画的文章,那个作者写得很神秘,说有些能量是能被凝聚在画里的,这种能量跟画家作画时的心劲心境都有关,于是就算是被临摹得相当相似的赝品,人们在看到它的时候,能量或者是气场就不在点子上。这样的非简单的物质和精神的解释显然是十分合乎我的喜好的,我于是就能记住。

我也不好音乐,看着有音乐气质的人也好生仰视。大学时代选修过古典音乐,其实就是老师讲一下音乐家们,然后就开始放交响乐给我们听,我跟严肃音乐没缘分到节节课都能酣然入睡。整个学期的课下来,只记得卡拉扬这个名字,还有就是老师跟我们说的,他特别珍惜他的正版卡带,每次都是翻录,然后每次都把翻录的带子听烂了,再录。当时立马对那个音乐老师肃然起敬,那个老师清瘦,白。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份这样的珍惜的,无论是人或物。有次跟阿农的战友一起吃饭,那战友绝对是个人才,他聊起大学时候的傻事,说起花了近乎一千买了贝多芬整套的交响乐,搁到工作肯定是没那心劲的。我心底里还是悄然佩服了一下,至少人家听得懂,交响乐能给人家安慰。

陈明在《我是歌手》里翻唱的汪峰的歌,那歌里唱到,至少有十首歌曾给我安慰。我就琢磨有哪些歌曾给了我安慰,能想到的竟然都是周杰伦,他的歌我都爱听。如果没有日记来记录时间的话,最能带你回忆往昔的怕是只有歌了。我听不懂英文歌,听不来交响乐,只记得周杰伦。按照写字的惯例,我似乎又要回忆往昔的小片段了。未来不可预知,现在没有沉淀,能付诸于笔下的似乎也只有过去了。最初听周杰伦是高一或是高二那年的十四寸小彩电里的一个颁奖礼上,我跟六七岁的弟弟傻呆呆地看完了他的表演,然后同时愕然,天,歌儿还能这么唱么,不觉得特别好听,也不觉得特别的难听。

高中毕业那年周杰伦唱的是《爱在西元前》,那个时间段里心情一直低落,听到《爱在西元前》就仿佛疗伤一般的轻松许多。大学里选修诗词课的时候,那个老师还特意地点评了这首歌, 意境历史穿越什么的,她十分地佩服方文山。不过说的更多的似乎是她的儿子在交大医学院学习的种种桥段。想起那会儿的选修课,仿佛就是现在的微博,老师们都抢着晒幸福,然后中间穿插点通俗知识。不这么做的老师只有那个交响乐老师。科学的解释就是晒幸福的时候大脑的类似于奖励中枢的这么一块地方会异常的活跃,人们易于产生愉悦感。可现代人的生活思维习惯于,自己过得好不算,还得要肯定地得知你过得不好,这才踏实。这样的心理活动的科学解释我还没寻到,安全感的异化么。

《七里香》的时候好像是大三,心里各种对于爱情的憧憬吧。那歌儿很给安慰,仿佛就是贴心人的言语,充满了怜惜关爱什么的。柴静在她的新书发布会提到,说从前的日记里记录大学时代的爱情,全部是自己的心理活动,全是自我的语言,现在读来莞尔,过后连当初的恋爱的人确切是谁,确切的模样都记不起来了。我看着先是感叹,柴姑娘果然是上了年纪,或是真的就是恋爱的太多,换得太勤,于是就错乱了。再悄悄地回忆自己的往昔,发现记起来的也都是自己或喜悦或落寞或伤悲的小心情,对方是谁似乎也还真的毫不重要了。大多数的人都念叨过什么爱你胜过一切的口号,暮然回首我们其实都还是更爱自己一些。这时候,情歌,就是最能抚慰小心情的吧。

《发如雪》的时候,西安的每个角落都能听的到。好像还是冬天,我们全宿舍去吃仝介绍的韩美味,仝说里面的饭菜量大美味划算,还有大麦茶,每人点了个石锅拌饭,吃得那叫一个欢乐。那是第一次吃韩国饭,好像那个老板娘就是韩国人,他们都说学校附近住着好多的韩国人,那种白净的穿小西装的男孩基本都是韩国的。到兰州工作之后也去吃过几次石锅拌饭,还有家餐厅名字就叫韩美味的,想的是找寻跟舍友们一起吃的美味,可惜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或许怀念的是气场,而非其他。我一直一直地怀念宿舍生活,常常梦到黑暗的一楼走廊尽头的上下床,外面的旧书店。梦到后来4号公寓的119寝室。前年十一去了学校,已然感觉陌生了很多。我还踮起脚尖试图瞭望那家韩美味,看到的却是马路对面是新的服装大楼,韩美味的餐厅怕是早就拆迁了。

拆迁太快,怎么的也留不住记忆。看金星有次去美国回来感叹,当初的记忆都在,多有时间感历史感。我们的心里也就跟地方建设一样,依照着别人的样子,拆了建,建了拆,也不知道最终的目标是什么的,盲目而又苍凉,是不是又是安全感的问题了。 

现在失眠的时候,唯一能听着不烦,哄睡着我的还是周杰伦的歌儿。《回到过去》,《雨下一整晚》,《彩虹》,《借口》,《给我一首歌的时间》,《以父之名》等,都挺耐听的,也听不清歌词,就是那种调调都挺让人安静和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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