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娱总裁：做懂中国青年的“超女”

天娱总裁谈选秀与青年评论

中国湖南卫视旗下天娱传媒正在扩展业务领域，但主打“青年牌”的定位始终未变。天娱传媒总裁龙丹妮在《高端视点》栏目中说，抓住青年文化就是要释放人性，回归本真，在创新与颠覆中前行。

十年前的一档选秀节目《超级女声》孕育了天娱传媒，如今这家中国湖南卫视旗下的国有企业，正从艺人经纪跨向更为广泛的娱乐领域，近两年推出了《爸爸去哪儿》《小时代》等电影作品。不过，天娱主打“青年牌”的定位始终未变。12月初，在天娱主办的首届“全球青年文化峰会”期间，我采访了电视人出身的天娱传媒总裁龙丹妮。

以下为龙丹妮接受《高端视点》视频访谈的文字选编。

跟十年前你创办《超级女声》的时候相比，今天中国的青年文化有什么变化？

五年前，我们还在说好像是每十年一个代际；但是五年后，我会说每五年一个代际。再过一年，我就说每两年一个代际，甚至是更快的速度。这个速度相当可怕。

你觉得是什么催生了这种变化？

我们七八十年代的孩子，在毕业之前都认为社会就是学校告诉我们的社会，生活就是学校告诉我们的生活。我们活在一个梦幻的天堂里面，认为毕业以后可以找到工作，买房买车。实际上，你出来以后发现社会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然后你开始癫狂，自我反省，可到那时候会觉得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你已经20多岁。可是，90年代的孩子有什么环境呢？他们从一开始就接触互联网，开始就知道黑暗是什么，不安全是什么，人性是什么，也知道世界是什么，PM2.5是什么，所有东西他都知道。从触网那一瞬间开始，他已经在为他的人生做准备了。这是九零后孩子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根本原因是在于整个互联网的变化。互联网的变化带动了孩子“开智”的变化，这是完全不同的时代。

像《中国好声音》是一档音乐评论类节目，而你以前创办的《超级女声》是典型的选秀类节目。你认为现在中国还会出现普通观众“一人一票”选出李宇春的这种情况吗？

他们都是真人秀节目，选秀是真人秀节目的一种。选秀的最大魅力是什么？真人秀的最大魅力是什么？是在同一规则下，人性的展露。如果失去了在同一规则下人性展露，这个基本原点的话，真人秀就失去了它的魅力。它可以是一个好节目，但不可能产生社会话题和代际效应。还有一点，正是因为现在年轻人选择的多元化和多样性，一档“有限度”的传统电视节目，已经不可能满足年轻人的需求了。你在这里面到底要放多少一元次、二元次、黑洞、脑洞这样的元素在里面，你很难，不能一言以蔽之了。所以，我不认为以后的传统电视节目能够更加年轻化。

现在很流行把国外的电视节目或者模式照搬过来，然后再做本土化处理。你们也做过《爸爸去哪儿》的电影版。在你看来，给中国青少年做产品，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我还是比较注重释放人性本真，最纯真的那个点。这是我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很多人问我，说你到底怎么做选秀。我想了很久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是说我请的音乐人有多牛？我请的导师有多红？都不是。而是说，所有来参与这个节目的人，他都能在这个游戏规则下，敞露他人性最本真的那一面。这是一个技巧，可这个技巧无法用数据去衡量，说ABCD是什么。同时，我也觉得这是一种湖南电视台的团队气质和团队风格。很多看似一模一样的节目，因为出发点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一定不一样。

所以在你看来，即便购买了节目模式，也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取得成功。

当然。

刚才说到电影，你其实也投资了电影《小时代》。你对目前的回报满意吗？

所有的东西我们现在都是处于尝试期。我认为，未来会是一个电影完全多样化和多类型化的时代。对于投资回报，我们当然会有一个比例，但从目前来说，我觉得电影不亏都是一个成功。对于我们来说，比较重要的，首先是品牌的释放。

我还听到一种说法是年轻人喜欢什么，你们可能就做什么。你是跟着年轻人的潮流走，还是尝试把控潮流？

我不太同意完全跟着年轻人的潮流走。我刚才也在说，必须要了解年轻人，这是对的。他们在特别自我、特别独立的时候，其实需要找到一种目标和投射面。如果这时候你能给他的东西，恰是能够帮助他找到打开自我的东西，那么这就是他迫切需要的东西。我觉得做最好的产品，是说我了解年轻人都在做什么，懂年轻人在做什么，但是我们给他的东西，可能要比他们更前进一小步；给他们的一点东西，不能离他们太远、太生疏。

你通过什么方式让手下员工都了解年轻人的需求？

如果用一个军队化的体系去培训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我觉得核心还是集体的氛围，大家对这个东西有统一认知；第二就在于我们集体的行动。其实，面对年轻人的方式有很多，我听说有些公司做的，他们每个员工有个KPI（关键绩效指标）是一年你到底认识了多少达人。作为员工的一个目标，它不是一年你为公司创造了多少钱，而是你一年里认识了多少个九零后，或者多少个零零后，多少个知识达人。我觉得这个还蛮有趣的，就是说你必须要去学会认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