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醉上海》中专门写了一个章节就是上海的盐场,可以说,盐场,是浩瀚的大海赐予滨海之民活路的一项重要营生。现在浦东新区许多地名都有古代上海盐民作业留下的痕迹。但苦于上海盐工的老照片很难寻觅。
明代有个叫何孟春的上海文人,在他《余冬序录》书中曾这样写道:“今日之盐,煮海者偏东南,煮井、煮卤、种颗者出西北。”这句话道出了海盐与井盐的产地之别,也是较早提出海盐偏于东南沿海之地的记录。上个月在南京,我遇到四川泸州的民协主席黄吉荣先生,黄先生是个老军人,我也当过兵,故而聊得蛮投机。中国华西的天府之国,出产井盐,例如当今盛产灯彩闻名的自贡市就是一座特殊的盐的城市。
说起盐工这项营生,从开采、煮盐到成品包装,有一系列工序,凿井,输送,熬盐,是水与火的交融,劳作的盐工如同蚂蚁一般……自井盐生产发端以来,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并无专业的盐工。当时的井盐生产,多以农民在耕作的同时进行凿井煎盐。除农民经营盐业生产外,当时官府还强迫囚犯刑徒从事井盐生产。李吉甫在《元和郡县志》卷三十三中写道:唐代的盐工“多以刑徒充之”。唐代将业盐者称作亭户。宋代业盐人称为井户,井上劳动者被称为“役夫”。元代业盐者叫灶户。明代井灶生产者被称为灶丁。清代业盐者称为灶户、井户、笕户,盐工称灶丁。看来叫盐工已是民国以后的事了。
据抗战时期的统计数字,四川省盐工人数为56万余人。伴随着井盐生产规模的扩大,人员的增加,分工也越来越细密。盐工又被细分为若干工种,且各工种均有专门称呼。清人温瑞柏在《井盐记》中记述了四川盐工工种:“其人有司井、司牛、司车、司篾、司梆、司漕、司锅、司火、司饭、司草,又有医工、井工、铁工、木匠”。 记得有一次我与四川朋友聊天,人们说成都人爱休闲,知足常乐,喜欢摆龙门,打牌下棋,我说四川人吃苦耐劳的精神更是可歌可泣,越是险境越是爱国志士辈出,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但他们是中国的脊梁!
收集到几十张民国时期四川自贡盐工的老照片,贴几张与诸位师友分享。
2016年10月26日于沪上五角场凝风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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