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王跃文的随笔集,又知道,知趣还叫懂味,是湖南人的俗语。再译回沧州的俗语,懂味就是懂事看事的样子,明白自己吃了几碗干饭。为啥,非得给“知趣”前置“瞻前顾后”?因为知趣要依靠察颜观色,最考量眼功。或许有读者要问,坐在酒场喝你的酒就是了,瞻啥前观啥后,察谁的颜观谁的色,干嘛把事情搞如此复杂?非也,参加酒场若仅为喝酒,何必兴师动众瞎折腾,坐在家里自斟自饮多惬意。问题是,酒场形式上喝酒,实际上喝主题,或叫酒里有主题,酒场是在喝主题酒。既然酒里隐含了主题,就要组织与主题相关的人参加。坐在家里喝闷酒,未能解决任何主题。
话转型知趣层面,如何做到知趣懂味又看事,至少要做到五点:一是清楚谁是组织者或东道主,二是知道为啥喝这场酒,三是弄清自己在场上的角色,四是察观出酒场的主导者,五是分出场上的阵线。瞻顾出这些门道,便明了说话的深浅、敬酒的先后,该出头时才出头,出得恰到好处,自然能引起别人的好感。这样,才不至于毛手毛脚笨嘴笨舌,因不知趣而闹个没趣。
我老婆单位的行政科长唐朝,才三十出点头,人长得帅,酒量大,口才好,领导们喝酒都愿意带着他助阵。我调侃说:“是呀,女领导带帅哥喝酒不累,老领导有人替喝酒不醉,木讷的领导多张嘴不谓。”老婆夸我真能联想,又评论我的理由对也不全对。据老婆交待,小唐的“帅、大、好”是优势,并非是得到领导欣赏的唯一标准,关键的关键在于小唐知趣看事。小唐酒量大,但看到领导酒兴低落时,他便依随领导按酒不动;有的领导反感下属能说会道,他便忍气吞声;女领导需要小唐以帅“电”女对手,小唐绝对能在保护好女领导的前提下,把领导的对手电翻;若男领导好斗酒,小唐保证在第一时间冲上去。小唐不但讨领导的好,也注意观察酒场局势,尽可能地搞好场上平衡,把“知趣”送到每个人眼里心中。
听完老婆的介绍,我在想,若是我也能作到知趣,像小唐那样眼观六路,按角色定位出酒,看别人的脸色出酒,在适合自己出酒时出酒,不用人推不用人拉,那是多么完善的境界。但,转而又想,太刻意了,是能讨好别人喜欢,自己也许就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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