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青涩季

——同学我和你

对着脑海里的存照，我看呀还看，

那个小分头，那个碎花衣，

啊哟，怎么是你？真的是你！

握住你的手，往事，一下浮出眼底。

那时，颠狂的日子热度渐低，

闲弃了的书包，重又拾起。

“戴帽初中”，也是飞临的幸运，

满眼饥渴，向知识，我们张开两臂。

石灰窑里，烧的是“化学物质”，

瓜瓜枣枣，秤出了“杠杆原理”，

人的祖先，孙大圣要称兄道弟，

尖山梁子，居然矮得不值一提。

田头新授课，解剖手扶拖拉机，

粪熏坡陡喘断气，山顶开荒“学农技”，

形势大好引毛语，作文循模式，

朗里无切尔满毛，英语会一句。

手捧红宝书，圣颂曲亢怀“忠”字，

脑澈似水洗，情太挚，出心底。

雷锋王杰焦裕禄，融进了血液里，

言行时常去对比，榜样满勤找差距。

他每天早到，争抢打扫教室或和公地，

她歌声流啭，至今耳畔悠然萦涟漪。

就是那道题，我俩曾争得面红耳赤，

篮球架下，你把摔伤的我小心扶起。

学校课业稀，家里琐务一满地，

放牛挑水还洗衣，鹅鸭驱塘任嬉戏。

去校路远长，你扯满猪草供圈饲，

散学少闲余，我筢得柴禾应炊需。

那些年月哟，轻随的书包不孤寂，

背篼，伴我们沐风雨，形影难离弃。

男女生间羞言语，私往悄来后脊湿，

门缝搭帚箕，嘘——看谁今天最晦气。

你催我，《水浒传》一定三天看完了，

我应你，《三家巷》不要忙去做交易。

为了赶着消化这些“大毒草”，

我们呀，上课常偷瞥，下课脚不移。

区里县上夺冠亚，乒队归，麦香正扑鼻，

招工入伍先分离，挥手去，槐叶铺了地，

班务伤手师动容，诗如泣，雪花成飘絮，

云龙建桥抛汗滴，回眼处，春草又见绿。

还记得，天南海北同唱样板戏，

各班调人，学校组排全幕《红灯记》。

酒店垭演出获赞回，伴着星光翻山脊，

玉和拉鸠山过坡坎，铁梅笑话王连举。

最遗憾，那次拉练部队搞演习，

翘课往观多少人，没我却有你。

哒哒哒，轰隆隆，尖山声飞钻教室，

机枪弹壳你有三，又羡又恼我无语。

双手紧紧握啊，㵽水别离似昨日，

面漾皱，鬓飞霜，青涩随波已远逝。

红尘之中来来去，经历了多少事，

持重练达或机趣，不似年少，还是你。

随坐从容话旧事，珍重同窗谊，

芳华不再由它去，眼前最当惜。

不盲从，少惦记，舒展心神保康体，

恣性转身活自己，一笑对夕日。

                            

                                     2018．12．17稿毕，于成都合院

  

  

  

【此前，毛君谈及将联系李君，约集文星初中1971、1973两届同学聚会，邀拟一稿。后因我们73级有约在先而聚，而71级多人建议移至翌年春暖再约，两届同学共聚之议暂缓。稿子呢，既已动念，便断续为之，勉力成章。听取毛、李、蔡、陈诸君意见后，另有补改；谨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