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高中不久,街上出现流行性脑膜炎,波及到了学校。学校及时抓了预防工作,周围环境打药,学生口中喷药。对发烧的学生单独进行了治疗,并让感冒的同学休息、吃药。在当时的气氛下,觉得有点不舒服的同学也加入了休整的行列。我们那时住的是二、三十人的大寝室,有几个休整的同学,白天没事,就打起了玩架,倒是热闹。同学们自嘲“这是病人的体育疗法”。老师很关心这些同学,隔三差五地到寝室慰问,甚至还亲自送上吃的,好不感动!当然,老师一来,大家就像老鼠遇见猫,马上收敛,规规矩矩回归病人样。那时,社会上盛传吃生萝卜可预防脑膜炎。正好,学校下面的沙地里生长的罗卜又嫩又脆,水分也足,结果,沙地萝卜被扯得七零八落。 有一次,学校在图书馆报告厅讨论某同学的入团问题,全校同学都可旁听。厅里满是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要求申请人回答。无非是入团的动机,为什么是这么想?现实中的表现稍有不如意的便要追问,回答需令人满意。我在看热闹的同时,深感这入团条件不比入党差,好严格呀!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我从窗外看到批斗右派老师的情况,呵斥声、口号声不时发出,使人畏惧。 那个时期,毛主席号召“除四害”,全国上下搞得轰轰烈烈。为了除麻雀,我们到处摆战场,后来,找到了教学楼上的阁楼,这是一个未登过的大雅之堂。下面是教室的天花板,上面是盖了瓦的人字形屋顶,进去之后,方觉空间还算大。于是便找麻雀窝,找了几个,不多。还有的是空的。有两个内留有小仔,光秃秃的刚开始长毛,拿在手上张着个大嘴吱吱地乱叫。我们逗了一会,便摔死了。恕我们杀生,因为那时是提倡的。大概因为白天,能飞的麻雀都基本在外,没见几个。光线不好,又怕踏虚脚,人又需要低着头,弯着腰,转了一会,觉筋疲力尽,只得收兵回营。有一首打油诗是描述当时情况的,题目:《驱瘟神》,写于一九五九年三月十七日。 除四害,讲卫生,人人动手斩祸根。老鼠无处藏,蚊蝇不能飞,麻雀吓破胆,瘟神惨败笼中困。瘟君!瘟君!永世休想翻身。 搞几净,去疾病,个个想法防菌侵。口罩嘴上戴,蚊烟屋角熏,土药点进鼻,瘟神寿尽天上去。瘟君!瘟君!从此断子绝孙。 高中阶段还组织一些走向社会的集体活动。如为了宣传“日蚀”科学现象,我们拿着三球仪到郊区对群众进行讲解,破除“天狗食日”的迷信观念。上街搞文艺宣传,晚上班团支部还抽部分团员轮流到近郊帮社员办好夜校等等。 后来到了高三上期,但活动也不少。那时,强调又红又专,反对走白专道路。学校发动大家针对教学中的问题提意见,促进教学改革。这样一来,学校墙壁上贴满了大字报,那场面也够壮观。大家提出提出的口号是:“理论要联系实际,学生须文武双全”。 紧接着,上面号召学生参加民兵,于是又形成一股热。在走廊,在门庭,排着一队队的签名人流。“参加民兵,二线兵员,参加国防俱乐部”。决心书、保证书象雪片似的飞向校长室,而报喜的队伍成串地涌向兵役局门口。相应地,也加强了队列训练,场面甚是热闹。 进食堂吃饭八人一桌,站着吃,但必须是哨子声响了以后才能动筷子。吃饭要做到“三不掉”,即“不掉饭、不掉菜、不掉汤”,学校还定期搞评比。伙食不太强,一周吃一吃肉,定在星期五。有一天打牙祭,菜碗里的肉坨并不多,与胡萝卜块混在一起,初看分不清,吃了才知上当。于是便有同学唸打油诗调侃;“今天星期五,牙祭来滋补。谁知盘中餐,还是胡萝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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