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午一道酥油颜色的阳光刺破过粘稠的黑色云层,无声无息地躺在那拉提北面山麓草场上一匹吃奶的小马身上,我和西达遇到了挤马奶的哈萨克牧民一家,看样子他们已经从冬季草场转场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阴雨天的初夏掩住了漫山厚厚的草甸原有的清爽翠绿,乌云使唤狂风戏弄着惊慌失措的金雕,骚动不堪的青草所压抑的荷尔蒙已经挑逗得样马儿们兴奋不安。
此时此刻,哈萨克一家人正在那里忙碌着,男人硬生生的掰开小马贪婪吸吮着奶头的嘴并将它栓在旁边手脖子粗的木桩上,女人拿着漆花的木桶放在母马腹下双手上下上下的挤着奶水,乳汁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一串一串珍珠,无人理睬的小马嘶鸣着:我还没吃饱。
风卷着毡包上的塑料裙摆翩翩起舞,撒欢的小花狗在草丛里扑腾来扑腾去的抓着如掌大的旱蚊子。马背上飞驰的少年向远处的游客集散地飞奔,叫唤着:老板骑马了,来骑马。
景点上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广东客人的包围中,一位带着蛤蟆镜晒的黝黑的哈萨克男人举着一只双爪拴着笨重铜环的金雕招揽着生意:十元一人十元一人,拍照十元一人。
哈萨克妇女坐在木屋前看着一群小伙子和小姑娘追逐着开裂的白色足球,咧嘴对着我说了一长串浓重的夹舌音哈萨克语,语调起伏但是很温柔。之后她伸出粗壮的手,指着踢球的其中一个男孩用汉语说道:那个胖子,我的儿子,名叫太阳。
2013-06-27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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