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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风雨飘摇中的一棵大枫樯树

大枫樯树

萧穆:风雨飘摇中的一棵大枫樯树

道光二十三年(1843)的大清,已经显出大厦将倾。这一年的中秋,月色灰暗。钦差大臣耆英,病猫一样地来到虎门,与英国人签下了《虎门条约》。

坚船利炮面前,大清的外事一塌糊涂。

虎门条约

外事如此,内事又当如何呢?好不到哪去,大清地面,不是哀鸿遍野,也是民不聊生。

远在内陆的安徽桐城,乡间走过一个又一个行乞之人。

有个乞丐看见了一个走出学堂的孩子,缠着这孩子讨要。身上也没吃的,也没花的,给张纸给他也没用啊!怎么赶都赶不走,这孩子来气了,跺着脚,将乞丐狠狠地骂了一顿。

这是一很犟的孩子,也是脾气很暴的孩子。

清代乞丐

乞丐央央走了,孩子的母亲出来了,她开始数落儿子:你有父母,不知饥寒。你要是没饭吃,也出去讨饭,别人也这么骂你,你能忍受?

孩子一声未吭。这个孩子,名叫萧穆(1835—1904),字敬孚,安徽桐城东乡人,后来的著名文献学家。《萧穆传》,见于《清史稿·文苑传》。

萧穆出生于小康之家,怪得很,萧穆出生后,天都变了:道光年间,皖江水势一年比一年猛,萧家所居的桐城东乡濒江怀湖,江水骤涨,萧家四十余亩圩田经常被淹,有田变成了没有田。

天要你怎么没落,你就得怎么没落!

萧家算是一个书香门第,萧穆的高祖父萧金贡,是个太学生。萧穆的祖父读书科举,没有成功,但书还算没有白读,邻村欧阳的刘百万,将其请去当刘府的管家。

管家,像是一个白领吧!

萧穆索书函(一)

萧穆父亲萧锡光,兄弟三人中最小的一个,自幼聪明,是块读书的料子。两个哥哥一致坚持让小弟读书,以继家声,自己种地,料理家业。

遗憾的是,萧锡光在科举之路上重复了父亲的故事:数度科场,一无所获。而立之年,萧锡光放弃科举,转而子承父业,也去欧阳刘府当了管家。

萧锡光生有两女一子,儿子萧穆出生时,他已三十四岁。

得子愈晚,爱子愈深。但是,萧锡光却不想让儿子读书。这玩意说起来好听,其实太苦,最后还没用。

萧家人几代读书,没有一个成功。几代都失败,心寒,寒透了。

萧穆九岁时,萧锡光派儿子去放牛。萧穆不乐意,萧锡光一下气就上来了,拎根棍子追着打。萧穆被打得泪流满面,就是不哭。

萧锡光罢手走了,儿子却一下子不见了。难道要出意外?萧锡光吓得赶紧去找,找来找去,在村中私塾找到了儿子。萧穆正站在窗外,听里面的孩子读书。

这一次,萧锡光哭了。几代人的悲伤与失败,命吧!萧锡光决定,无论最终什么结果,现在还是要让儿子去读书。

清代妇女

萧穆的母亲左氏,是个贤慧的乡间妇女。丈夫不让儿子读书,她不说什么。丈夫让儿子读书,她开心至极。萧穆上学后,阳每晚都将儿子叫到跟前,让他背诵白天的课文,儿直到子背得一字不差,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左氏,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

萧穆的外公左知来,是名国学生。左知来好喝酒、喜吟诗,是个乐天派。有一年除夕,家中仅剩斗粟,买鞭炮的钱都没有。桐城民俗:除夕门上贴对联,初一开门放鞭炮,俗称“开门炮”。没钱,拿什么买“开门炮”?

“开门炮”免了,春联还是要贴的。刷刷刷——左知来自己写了副对联,贴在自家大门上:

诗书有味堪销夜;

爆竹无声也过年。

左知来是名乡村塾师,平时研究阴阳。他有一块心结: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萧穆的母亲,命中就是个短寿的人。

不幸而中,萧穆十一岁时,母亲难产而死。

去世的前一天,没有任何征兆,左氏竟将萧穆叫到面前叮嘱:我忍饥挨饿,供你读书,能不能念成,还不好说。你父五十岁不到,头发白了大半,还在外给人当差谋生,这也是家道不幸。你将来要是能读成书,当然是好事。读不成书,也要做个敦厚朴实的人,不能给老实的祖宗丢脸。

分明是临终嘱咐啊!

外公是个预言家,母亲也是个预言家么?

还真如此,至少是差不多。

欧阳曾有一棵枫树,上世纪八十年代被砍

萧穆在读书,牛也是要放的。萧穆读书时,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每每外出放牛,手中总是提着一篮,内存数书——乡人见之,感觉是个“怪物”。

凭“怪物”的犟劲,萧穆为何最终读书不成呢?

没有人能够预料。时世,从来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又一场生死劫,降临在大清头上。

就在萧穆学果有长进时,太平天国运动蜂拥而起。长毛(太平天国)流入桐城,与清军在安庆、枞阳一带屡有激战。战事所扰,府、县学考试全部中断,萧穆正常的求学之路不再。

咸丰十一年(1861),安庆和桐城为曾国藩的湘军收复。同治二年(1863),安徽督学朱兰补行咸丰年间岁科试,年已29岁的萧穆欣然应试,一举成为秀才。

秀才,举人,进士,这就叫“功名”。再小的功名,也是功名。萧家几代人的梦想,终于在萧穆身上梦想成真。一个乡间平民,从此跻身缙绅。

祸兮福之所倚,战乱的流离,萧穆的人生道路另辟洞天。战事频仍,桐城先辈儒硕纷纷避居乡间,故家藏书大量散出,萧穆因之见闻,并得以亲聆儒硕教诲。他与马起升、文汉光、方宗诚、吴汝纶等人的交往,便起始如斯。

求学之路,萧穆遇上了更了不起的奇人,这就是曾国藩。

曾国藩

曾国藩安庆幕府中,聚有一批当时的名流学者,如考据学家钱泰吉、经学家汪士铎、目录版本学家莫友芝等。萧穆虽因桐城故老之介,得以结识,最终走上了以朝章国故为学问大宗的道路。其后,萧穆担任了安徽巡抚英翰的幕僚,助其校刊书籍。期间,数度外出访学、访书,远游开封、武昌等地。

咸丰十二年(1862)春,萧穆第一次见到了曾国藩。曾国藩叮嘱萧穆:要以“朝章国故为学问大宗”。

同治二年(1863),二十九岁的萧穆前往安庆,再次谒见曾国藩。

萧穆索书函(二)

一生阅人无数,洞悉天下风云,曾国藩与萧穆交谈后,内心竟感到了一丝震撼。事后,曾国藩郑重地与人推介萧穆:将来,继承桐城先贤功业的,应该是这个秀才!

同治四年(1865),同乡吴汝伦考中进士。

吴汝纶(1840-1903),字挚甫,桐城人,举进士后授内阁中书。吴汝纶先后任曾国藩、李鸿章幕僚,及深州、冀州知州,又长期主讲莲池书院,晚年被任命为京师大学堂总教习,桐城派后期最重要的作家,晚清著名的文学家、教育家。

吴汝纶(中)

萧穆陪同吴汝伦,前往安庆拜见曾国藩。曾国藩问吴汝伦:你的房师都是谁?吴汝伦答:周畇叔。

曾国藩一听就乐了:周畇叔,他可是我的的门生啊!

吴汝伦一听,赶紧起身作揖,口称“小门生”。

曾国藩打趣道:小门生,听着有点生分,还是称门生吧!

接下来,曾国藩询问起萧穆的来意。萧穆说:求个吃饭的地方吧。

曾国藩拿起笔,写了张便条。条子民写给李鸿章的。

李鸿章

李鸿章,大清不可或缺的“裱糊匠”。继曾国藩之后,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神人。

曾国藩给李鸿章的便条是这样写的:桐城萧穆,读书种子,岂可令读书种子没有吃饭的地方!

此时的李鸿章,正在创办上海机器制造局,附设了翻译馆,即上海广方言馆。接到曾国藩的手书,李鸿章二话不说,让人聘用萧穆为编纂。

上海广方言馆,目的是的培养外国语方面人才,翻译西方学术、文章。萧穆在馆中的主要工作,是替编译的新书作文字上的润饰。

这一年,萧穆三十一岁。

同治三年与同治六年,萧穆曾两赴江宁应秋闱,均落榜而归。萧穆从此不复举子业,仅以诸生(秀才)终其一生。

受聘于上海机器制造局,萧穆独自住在一座小楼里,继母与妻子都在老家,每年也只回家探亲一两次。

萧穆初入广方言馆月俸十几两,后来增至三十两。其奉除赡养原籍老母、妻小,购书一空,了无余资。为省钱买书,只得节衣缩食。平常出门,萧穆从不舍得花钱坐车。

有一天,乘坐马车的制造局总办,见萧穆提着个袋子在马路边走,便叫他上车,萧穆死活不肯。总办很客气,叫随从帮其提袋子。

总办刚走,萧穆便抢过那位随从手中的袋子,自己提着回家了。

萧穆与同仁关系颇淡,只将广方言馆作为寄身之地。但萧穆“确守曾文正公遗训,时时仍以朝章国故为念”,当八国联军攻占北京,他“北望神京,万念俱灰”,深恐大内藏书毁于一旦。

十里洋场

十里洋场30年,萧穆置声色犬马于身外,紧衣缩食,访书、刻书、访学,结交了不少名流学者,如何绍基、薛福成、缪荃孙等。

光绪十四年(1884),萧穆随黎庶昌出使日本访书,结识了日本汉学家岛田诚一郎等。萧穆为日本汉学名流解疑释难,因之名震东京,众多日本学人拜其门下。

萧穆所到之处,皆留意流传在外的中国古籍珍本。他在日本见有中国唐宋时所刊的古书10多种,国内很少流传,便在日后劝人刻之,即《古佚丛书》。

萧穆在江宁,曾又一次谒见曾国藩。聊到刘大魁的《历朝诗约选》,曾国藩说:我曾在京城见过这本书的抄本,大概看了一下,其精博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如果能买到的话,应该拿到官方书局去刊印一下才好。

曾国藩的愿望,在萧穆六十一岁方才实现。这一年,吴汝纶在江宁邀同许振袆集资刊印刘大魁的《历朝诗约选》,推举萧穆总负责。资金不足,萧穆只好割爱,将弥足珍贵的宋本《孔子家语》典当给刘世珩,这才筹齐资金完成该书刊印。

萧穆一生中,受到最多鼓舞的即来自曾国藩。

萧穆鉴赏力非凡,经其鉴赏而购得的书籍,多为善本。萧穆就曾买到魏光焘先祖的遗稿,魏家却连遗稿副本都没有,深以为憾。

魏光焘

魏光焘(1837—1916),湖南隆回人。晚清政治、军事、外交上的重要历史人物,曾任新疆省布政使,新疆巡抚、云贵总督、陕甘总督,后任两江总督、南洋大臣、总理各国事物大臣,还是开启近代新疆博达书院、南京大学的重要人物。

魏光焘听说萧穆手中有其先祖遗稿,迫不及待地拎着钱袋子前来求购。萧穆见状,笑道:“父祖之业,应当传之子孙,还谈什么钱呢!”

然后,将遗稿免费送给了魏光焘。

四十六岁那年,萧穆邻居家失火殃及其家,萧穆所收购的三、四千卷藏书不幸付之一炷。

光绪十六年(1890)九月,五十六岁的萧穆,专程去了趟桐城邻县庐江汤池。据说,泡温泉能治自己的风湿痛。庐江罗昌河,有个地方叫大枫樯树,萧穆在这里歇了下来。

萧穆好奇地察看四周,除了几棵小枫樯树,并无一棵大枫樯树。

大枫樯树

路边有个卖茶水的茶棚,萧穆坐下,一边喝茶,一边与茶棚老板聊天。萧穆问:这地方叫“大枫樯树”,怎么没见着一棵大枫樯树呢?

茶棚老板说:哪有大树不倒的。“大枫樯树”,现在只是古地名,早就没有大枫樯树。

这就叫物是人非,有时连物也有不是的时候。

萧穆来到大枫樯树,其实带着一个心愿。萧穆问茶棚老板:这里曾有萧姓人家住过,您是否知道,他们家老屋基在什么地方?

茶棚老板说,知道。然后,举手向北,指着一座村庄说:一里路远,那地方就是。不过,已经没有姓萧的人在那住了,萧家的老墙壁还在,我可以陪您去看看。

茶棚老板根本就不知道,眼前就是一位萧家后人。天已薄暮,萧穆急于雇船夜行,一句改日再来,谢绝了热情、纯朴的茶棚老板。

先祖曾经住过的地方,萧穆就此擦肩而过,不再有再来。

十里洋场30年,萧穆几乎没有空闲。利用通衢大都之利,萧穆访书、刻书、访学,结交了不少名流学者,如何绍基、刘熙、刘履芬、薛福成、费念慈、孙诒让、傅以礼、周星诒、曹元忠、章寿康、缪荃孙等。

日本绘画

萧穆出国,所到之处皆留意流传在外的中国古籍珍本,阅读了宋建安本《史记》和庆元本《西汉书》,日本旧刊《论语集解》《孟子》,日本旧抄书《大日本史》及日本旧刊《春秋经卷集解》等,先后抄录了日本旧抄书《郑成功遗迹碑铭》及《传》等。

在日本,萧穆见有中国唐宋时所刊的古书10多种,国内很少流传,便劝人刻之,此即《古佚丛书》。

萧穆一生著述宏富,自谓“数十年来,所著各种不下四、五百卷”,《桐城文学撰述考》记载便有《杂抄》《日记》《评点历代诗约选》《尺牍》《集外文》《桐城艺文志》《桐城文征传》《句容县志》《桐城文征》(264卷,录230余家)、《桐城文约》(26卷,录57家)。而今日能见的,只有其卒后第三年(光绪33年)友人出资刊成的一种,即《清史稿》记载的《敬孚类稿》16卷。

其他著述,《尺牍》《日记》(咸丰10年至光绪27年》稿本现藏上海图书馆,《日记》(光绪29至30年间)稿本现藏南京图书馆,《尺牍》《杂抄》稿本现藏安徽省博物馆,只是无人整理面世。

萧穆亲自勘校的书籍有900余种,以校刊罗念《鄂州小集》、徐铉《骑省集》、刘大櫆《历朝诗约选》、姚鼐《古文辞类纂》为最有名。萧穆尤重地志、谱牒,对方志艺文类编写尤有见解,曾为《国安县志》作《记》,代人为《句容县志》作序,晚年曾作《宿松县志附记》及《记乾隆亳州志》等文。

在生计艰难的时代,刊出一籍难于登天,如下诸籍,尽浸萧穆心血:光绪元至二年《三唐人集》;光绪二年校刊方苞《朱子诗义补正》8卷;光绪初校刊顾炎武《亭林余集》1卷;光绪八年校刊宋《乖崖先生文集 》12卷;光绪九年校刊宋魏了翁《毛诗要义》;光绪十四年校刊宋罗愿《新安志》10卷;光绪二十至二十一年校刊西清《黑龙江外纪》8卷、萨英额《吉林外纪》10卷;光绪二十一至二十二年校刊刘大《历朝诗约选》92卷(以萧穆藏原稿编定,穆以宋本《孔子家语》出让的钱而成之,刻版于金陵书局,以萧氏文征阁名义刊行,为唯一的萧氏自己刊刻的书)光绪二十四年校刊宋本《孔子家语》l0卷;光绪二十五年校刻《海峰诗集》l0卷(刘晚年白定本,穆撰后跋并校勘札记);光绪二十七年为滁州 承渊校刊姚鼐《古文辞类纂》75卷。

海峰诗集

萧穆的藏书甚丰,在乡时曾得戴名世《四书》文及古文百余篇,购有刘大櫆《唐宋八家文选》及遗著数种,孙学颜《孙麻山遗集》等数十种,《刘海峰文集》稿本等。后有《汤子遗书》 《洛学编》《拟明史稿》《疏稿》《年谱》《志学会约》《家书》以及孙奇逢著述数种,《左忠毅公尺牍》及《经义》,《近腐斋笔记》抄本,《皇甫持正集》《贾浪仙集》《六一居士集》《咸淳临安志》《至正直记》《曝书亭集外稿》《李文贞全集》等,以及钱澄之、方苞、姓鼐、刘大櫆札。颇为珍贵的,有日本刊本《春秋经传集解》《论语集解》《赵注孟子》、稿本《毕校吕览补正》等,名家法贴如元赵孟书《桃源图诗》、明董其昌书《宣示表》《黄庭经》《感甄赋》《哀册》、旧拓《石鼓文》等。其藏书处曰“文征阁”,藏印有“桐城萧穆经籍图记”“桐城萧氏敬孚藏书”二朱文方印。

光绪二十八年(1902),萧穆已经六十八岁。

这一年,他被新任的上海机器制造局总办解聘,此时离曾国藩去世已二十四年。解聘的原因,是萧穆不事逢迎。

有人就劝萧穆设法去斡旋一下,萧穆笑而不答。

此时,魏光焘正好新任两江总督,照例要到上海来检阅。魏光焘一到上海,便去拜见萧穆,两人纵谈了三天。

上海机器制造局的新任总办闻之大惊,马上找人前来说情赔礼,并及时为萧穆补办了聘书,同时将他的工资增加了一倍。

萧穆接受了聘书,却拒绝了增加的工资。

两年后,七十岁的萧穆卒于上海,一生遗产尽在其书。

清代儿童

萧穆卒后,其家贫寒,其业子孙果不能守,遗书精品为沈曾植等所得,余部被其子堆车鬻于街头。一代鸿儒的毕生心血,市作街头的几吊铜钱!

萧穆一生勤勉好学,竟没有一个继承其业的合适子孙。

萧穆与妻子左德尹,先后育有六个女儿,三个夭折,一个痴呆。妻子三十四岁生下长子萧受谦,四十岁生下次子萧受镕。两年后,妻子故去。

妻子左德尹去世前生了一场大病,年底明萧穆赶回老家。过完年,萧穆于正月二十返回上海。

离家的前一夜,一只猫头鹰在其屋右的棠梨树上彻夜啼叫。次日启程,妻子面色凄惨,含泪为萧穆送行。转到门前的水池边,左德尹失声大哭,从此卧病不起。

猫头鹰

萧穆二子,皆平庸之辈。

失望的萧穆,在长孙萧容观身上燃起了希望。

这是一个早慧的孩子,年方七岁,识字千余。

也只七岁,萧容观竟因腹胀不治而亡。

萧穆老泪纵横,喟天长叹:余之书香继起,不得其人矣!

一介寒儒,孜孜一生于文献收藏与整理,作无量功德于民族文化,最终风一样地逝去。

人如斯,家如斯,国亦如斯。七年之后,大清王朝也是风一样地逝去……

萧穆墓,位于枞阳县会宫乡萧氏宗祠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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