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对腌制食品不屑一顾。不过,在领略了京都腌菜之后,动摇了我长期以来坚守的习惯。当我把这种颠覆性地感受告诉其他朋友时,也有人跟我过去一样不屑地说,“不就是个腌渍菜,能有多好吃?!”
如果吃过,方才知晓妙传。
在京都车站前地下街,集中了京都当地各家最著名老字号的土特产品,京都腌渍菜自然也赫然在列。一个几百平米的展销厅里,汇聚了京都腌渍名物,每家都有打开的产品,任顾客品尝。对于熟悉四川泡菜、东北酸菜、江南雪里蕻、北方酱菜的舌头,品尝京都腌渍菜,最明显的感受是其酸、甜、咸、鲜的味道适度,有温柔润爽的快感从舌尖滑过,之后是淡淡地绵长地回味。平心而论,品尝了京都腌制菜后,我再不忍将京都人奉为“渍物”的名物随意地称为“咸菜”了,东洋之货和俺们中国的腌菜或咸菜真的大大的不同。
日本人经常命其某某物产为“名物”,几乎达到泛滥的程度。日本的著名腌菜,就是京都飞“千枚渍”,的人也是京都的“名物”。
据说,是交通并不便利的地理位置,使京都人练就了一身腌渍物产的功夫。因为京都不临海,在交通不发达的过去,食物运输不方便,为了保管的缘故,只好将食物腌渍起来,以延长食用期限。久而久之,京都渍物习惯成自然,最后达到了相当有名。
在崇尚食物新鲜原味的日本料理体系中,腌制菜占有一席之地,实属不易。在日本关西近畿地区(含京都和大阪)的料理特色之一,便是色泽鲜润的京都腌渍菜。据说,因为京都兴盛隆昌的禅宗佛教,僧侣们在修行中过着简朴的生活,一日三餐的几碟腌菜,便从平常走向上了境界。江户时代,一位名叫泽庵宗彭的临济宗僧侣,曾任京都禅宗寺院大德寺住持。据说,泽庵发明了用米糠、盐水腌成的酱菜制法,后来人们就用他的法号冠名“泽庵渍”。还有传说在平安时代,皇宫里盛筵招待贵客,豪华菜肴几乎尽是咸菜和干鱼。
除了泽庵的米糠渍之外,还有盐渍、酒粕渍、酱油渍、酒曲渍、酸酢渍、豆豉渍等。
和腌菜致癌的说法完全相反,日本人认为这种腌菜含有丰富的乳酸菌,能预防大肠癌发生,是非常好的健康食品。因此,价格不菲的“千枚渍”市场上居然会出现断销售罄的局面。仔细品尝精致滑润“千枚渍”,想想以长寿闻名于世的日本人,心里似乎觉得这或许真的是长寿食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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