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几个厕所？

 

教育的公平与否，世人怎么可能一目了然？尔非圣贤，不曾饱览群书，没有高度，当然就无法看清教育的本质。

 

我曾吃过教育的苦，又辗转在体制边缘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现在又与教育界的人士同筹共谋，自然又有了一番新的看法。

 

前几日去拜访一所小学校长，谈到民办与公办学校的教育质量，她自然大发感慨。这中间，她提到一个在我听来比较新鲜的词：厕所经济。她说在上海做参观时，看到一个学校的绿色作业的调查问卷，其中提到：你家里有几个厕所？

 

当时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关系到学生的问卷却是问厕所，而非教育。后来想通，原来这是一种旁敲侧击的技巧。厕所多的家庭，自然意味着经济阔绰，客厅里、房间内，一家人起床后蓬头垢面用不着排队，生活上雍容悠闲，毫无窘迫。

 

看似可笑的问题，却蕴含着极高的问探技巧，又不伤害到小朋友或家长的自卑之心。就像当面问瞎子“你喜欢看电影还是电视剧”一样，问得婉转些，就可能既不触碰“礁石”，又顺理成章刺探到“军情”。

 

诡秘的行径，想必也是隐含着不可告人的商业目的。但此事告诉我们，圈套时时存在，但是反过来讲，“圈套”也未尝不是一种尊重。就像善意的谎言，带来的社会意义远比直接了当要好得多。

 

公办和民办学校之间当然存在差异，除了有钱与没钱之间的比较外，还有学生素质上的差别。在一次孩子才艺方面的选拔上，我看到民办学校的孩子各个优秀出色，除了用中英双语自我介绍外，还跳起芭蕾舞、弹钢琴、朗诵……在回答问题时也应付自如，落落大方，甚至提到国外旅游的经历。而公办学校的孩子，缺了些灵气，连学了一段新概念的英语基础对话，也当作才艺表演来展示，明显在综合素质上比民办学校的孩子差了一截。

 

这是件在我看来很可悲的事情，同样是孩子，同样是教育，为什么取决于出钱多少？不是说教育是平等的吗？这两种性质的学校的孩子，未来的出路也只有两种：出国和高考。有钱的用不着高考，直接去国外留学；没钱的就只能拼尽全身力气挤独木桥过河，因为高考才是出头之日。

 

但是好的公办学校有其优势所在，仍是在不断地改善当中，当然孩子们受到“善意的谎言”欺骗的概率会小很多，自然就被会大大小小的坎坷所撞击；而民办的孩子就相对来说轻松得多，就像早上起床，不用跟父母排队挤一个厕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