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理解,杨伯峻认为该句意思是:“批判那些不正确的议论,祸害就可以消灭了。”李泽厚则认为是:“攻击不同于你的异端学说,那反而是有危害的。
这两种解释都有古人的资料为基础,但我倾向于后一种解释。前一种理解就将孔子的思想狭隘化,孔子思想的伟大,正在于其能博纳各类思想,反倒其余诸家将孔子为代表的儒家看成是需要极力攻击的“异端”,道家、法家、墨家如是,之后的佛家、基督亦如是。故而儒能纳道、法、墨、佛、基督,反之则往往不成。
异端在儒家思想中不但不成其害,而且有相反相成于的功效。在《论语·子路篇》中,孔子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明显将求和而非求同看成是君子的标志。
在《周易》中的“睽卦”是上火下泽,是暌违、违背的意思,但《周易》的解释却会刷新我们的固有理解:“天地睽而其事同也,男女睽而其志通也,万物睽而其事类也,睽之時用大矣哉!”意思是:天与地分隔,但是化育万物之事相同;男女分别,但是养育生命之意相通;万物各异,但是进行活动相似。
可见睽卦大有功用于时势啊!孔颖达高度评价能够存异求和、善用睽卦之人,他为这条经文所做的疏云:“能用睽之人,其德不小。睽离之时,能建其用,使合其通理,非大德之人则不可也。
故曰睽之時用大矣哉!”他认为能将各类与自己暌违之人事妥善安排,相互协调,发挥各自的应有作用,需要有很高的德性之人才能做得到。
如此我们可以了解为什么党同伐异、攻乎异端等等词在中国文化里会被认为是贬义词的原因了,这既能从人伦上得到解释,又能从哲学上得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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