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徽州比作一个大家族,那么子孙不肖,如今族谱凌乱。婺源出走,南下入赘江西;屯溪浮躁,投奔了山大王,换姓改名被喊作黄山。
如果说徽州代表一种文化,那么她形态丰满,魅力依旧。肃穆的牌坊和威严的祠堂,粉墙黛瓦,高高的马头墙,还有云绕雨洗后的山村水乡,处处打上了“徽”的墨印。
徽州,一个活着的历史化石。透过这块硕大无比的化石,我们能洞窥她的历史,感知她的昔日繁华与衰微。狭窄的老街,蜿蜒的小巷,繁复的的马头墙,以及溜溜的青石板,分割村落市井的同时,也融汇了“徽”的文化。
光阴在古老的小巷中穿越。眼中的徽州是那种白墙经雨水冲刷后的斑驳,绿苔爬上破损的墙脚,混合成乌黑的颜色,仿佛默默诉说着沧桑变故。
天空飘着细雨,云雾遮蔽宏村背后的半个山头。游客的五彩雨衣,冲不淡山水的沉郁,白墙青瓦笼罩于烟雨雾濛中,让人内心变得暗淡而凄迷。
徽商,一个多么响亮的名字!当年,他们凭借勤劳和智慧,超越晋商,造就了徽州文化的繁荣。
步入屯溪老街,宛如到了宋、明、清古老年代。“前店后坊”或“前铺后户”的经营格局,马头墙小青瓦,朱阁重檐,徽派木雕,以及踏行其上的褐红色麻石板街面,都显得如此的典雅庄重。
当然还有徽菜。然而在游客的眼里,这徽菜被喊得最响亮的,却是让人“看得可怕”的两道名菜——浑身长毛的“毛豆腐”和腌制后似臭非臭的“臭鳜鱼”。
遗世独立的徽州。
你从久远的年代走来,体态丰腴厚重。近代百年,你经历了众多战争,遭遇了文化大革命,陷入过城镇建设全民大拆迁……却依然没有变异“徽”的基因。
只要靠近你,人人都能触及你的“徽”形,见到你的“徽”色。建筑是你醒目的外表,是你送给远方来客的第一张名片。徽州,不管被分割被肢解,不管被改名被换姓,如同中国人的黑头发黄皮肤一样,永远“特立独行”于皖南的群山之中。
三月的徽州,正值初春雨季。
我们行走歙县徽州古城,流连黟县宏村,徜徉屯溪老街。这一座城,一个村,一条街,被雨水打得浑身湿漉。白墙体发散出历史的暗红抑或黑斑,悠长石板路反射着白亮的天光,让人仿佛进入百年老宅,内心涌起一种翻检古籍,欣赏优美传说时的慰藉与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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