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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30°:跨越时代的古道·徽杭水道(二十三)


 


 

   历史上通徽水道主要有三条,即徽杭水道、徽饶水道、徽宣水道。徽饶水道经祁门、浮梁、鄱阳的昌江河,沟通鄱阳湖水系;徽宣水道顺青弋江至长江,沟通长江中下游沿岸商埠。唐宋起,最重要的通道是徽杭水道,大量辎重通过这条水路运送,它连结了徽州与杭州、以及京杭运河的江南运河、浙东运河、浙江南部水系的文明。

 

   徽杭水道,是指新安江至钱塘江构成徽州府至杭州间的水路通道。新安江为钱塘江正源,干流长373公里,是由上游屯溪的率水与横江汇合后称渐江(现称为新安江),经歙县与练江、昌源河汇后折向东南,安徽境内屯溪至街口78公里。新安江止于浙江省建德市梅城镇,全长194.5公里。在这里与兰江汇合后称为桐江,也是富春江的起始,至桐庐县桐庐镇与分水江汇合(历史上从此点起才称富春江),富春江经富春县至闻家堰与衢江汇合后,称钱塘江。

   在1958年前,从徽州横江的渔亭可以一船到杭州,轮船在中水位以上可至屯溪,5吨木船可从歙县航行至绩溪县城,直至登源河端,那时新安江街口以上通航里程达350公里。

   1959年10月和1968年12月,新安江下游分别建成新安江和富春江两大水库,水库大坝把屯溪至杭州的水运线截成三段。

   上游在1953年建了万安坝,以及屯溪至祁门公路建成通车,水路改走陆路,水运中断至今已60余年。1971年,休宁县水电局在率水上建龙湾拦河坝,航道截断。上世纪中期,随着人口的增加,及70年代农业学大寨运动的开荒种地、毁林种粮等破坏生态环境的活动,使水土流失严重。水土流失使流域内航道河床淤积而抬高,通航里程锐减,直至山区河道水运功能基本丧失。

   在新安江下游铜官,建造了新安江水电站大坝,变成了人工千岛湖,位于古水道上的古城淹没其中,古航道从此消失。新安江大坝的升船机在进口闸首建成后停建,至今不能通航。在富春江段,虽然电站大坝建有船闸,也因设计和水量问题,通航受水位和时间的限制。

   从杭州钱塘江水路出发,能够乘船到达新安江最上的地方,是铜官新安江水电大坝。在到铜官水坝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渡口——下涯渡口。它是当今从杭州乘船到达,见证古水道在新安江段遗貌的地方。这里也是受下游富春江水库大坝拦截的水位升高影响最小的地方,使它可以完整保留古水道风貌。它另一个迷人之处是新安江奇雾,吸引了众多摄影爱好者前往。





   新安江出铜官峡水库大坝,在下涯渡口形成一个急湾。上图为下游方向。



   下涯渡口的新安江上游方向。



 

   新安江水库建成于上世纪50年代末期,当时滞后的公路建设还不能完全取代效率低下的水运,“大跃进”截断了徽杭水道。在前后30年不到的时间里,徽杭水道由农耕交换的通道转变为能源通道。第二次工业革命在这段极短的时间里促成徽杭水道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使那些还没有与蒸汽时代相适应的、从事传统农耕的人们直接跨入了电气时代。这是今天能够在徽州见到保存完好古代遗存最根本的原因。

   新安江水库蓄上游之水而成千岛湖,使鱼类生存有了更广阔的环境。尽管当初水库设计有些缺陷,一些上溯繁殖的鱼类因水坝没有建造鱼道而灭绝。另一些适者生存的鱼类在水库里扩大了种群。在水库下方的下涯,因渔业资源的增加有了单一以渔谋生的渔民,他们的出现,改变了水道边原本农耕和渔猎相结合的生活方式。











   下涯渡口位于,北纬29°31'36.62",东经119°22'10.74",离下涯镇还有10公里不到的路程。今晚,在渡口边上这户水上人家过宿。江边的美景、江中特产——胖头鱼、啤酒让人很是惬意。

   下涯的奇雾多在夏季7、8月,是因新安江水库泄水而形成的独特景观。新安江水库的水温从表层至水底,每1米有1C°的温差。白天,太阳加热库区蓄水,大面积的水体有一定的恒温作用。水库下泄温度较高的表层水,至下涯湾口,早晨遇开阔江面较冷空气,形成大量的水雾。

   此次行程失误,秋季的下涯,雾景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这里独特的小气候与其他地方不太一致(拍摄时间是9月初)。




 


   白天,渡船往来于新安江的两岸,当地村民是免费的。



   在渡口的一侧,有一大片内河湿地,形成了一个港湾,数多小渔船停泊于此。



   岸上近千年的古樟树印证了下涯在新安江古水道的位置,垒石驳岸记录了它曾经的喧嚣,驳岸石块45度堆砌形式与910年前钱塘江口的石海塘如出一辙。



 





   新安江水库丰富的鱼类也吸引成群的白鹭到来。





 

   白鹭点点,渔歌晚唱。



 





 




 

 










   百丈之外尽在渔夫方尺之内,而方寸间足以安顿一颗心灵。逆风时,下游飘来铜臭味,徽杭水道,已渐远、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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