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四月,好像也有过一两天春光明媚的日子,但都因一场接一场的大雨模糊了对它们的印象,气温很低,周末的时间都和大栋窝在家里吃东西看电影,下午煮咖啡,空气里咖啡香沉浮,天黑之前炖的汤刚刚好。在超市买了只鸭子,切掉肥腻的部分用小袋装起来,瘦肉连同鸭骨炖汤,从来没炖过鸭子,不知道放点什么,红枣枸杞抓了一把,听过“姜母鸭”,于是切了整块的姜,盖锅前,又将一只鸭梨放了进去,一会功夫,满屋子香味,揭开锅的时候,像是饱尝了丰收的喜悦。
因为天气原因,一直都没做任何出行计划,转眼到复活节了,一查机票,惊天高价,大栋当下做了重大的决定,复活节就在瑞士过,去山里住。看着电脑屏幕前他激动的背影,我问:
“去哪个山?”
“阿尔卑斯山。”
“哪个峰?”
“少女峰。”
“怎么又去少女峰?”
据大栋的解释是,这次将会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我们要去的是少女峰的背面,这里有个大冰川,滑雪还能打折。第二天大早赶火车,我们扛着雪板,拉着超乎想象的沉重行李,向大山靠近。开始了复活节假期。
对瑞士境内的大山见怪不怪了,火车疾驰,我全程都在流着口水睡觉。去的小镇名字叫“贝特默阿尔卑”,镇子禁止汽车通行,火车到站,转乘大型缆车进山。下缆车,脚下遍地是雪,屋顶是雪,雪反射着刺眼的白光,视网膜中的白色光影层峦叠嶂,酒店不远,室内摆满用大块的木料做成装饰品,全是木头味。酒店房间被群山包围,站在阳台,阳光如洪水涌来,山里的光阴走得慢,雪这样厚,早把春天给忘了。
吃过午饭,换徒步鞋出门,山路连接着不同的小镇,听说这里每年有三百多天阳光普照,阳光温暖,使人晕眩,让人丧失斗志,越走越慢。
进入深山,仿佛走进了古老的文明之中,路过的行人说着温吞的德语,路过山崖与皑皑白雪,来到另一座山谷、另一个村落,看到新的山峰。
看见一座小教堂,名叫玛利亚小教堂,无论多么偏僻的地方,教堂总会出现在视野之中,走进教堂,圣坛金光灿灿,古老的石壁吸收了外界的杂音,它温柔又深刻,朴实又精致,没有什么建筑能像教堂这样带给人心灵的宁静。当我们从小教堂里面走出来时,天啊,眼前的积雪全变成蓝色的了,它们气势磅礴地在阳光下闪着蓝光,我一下明白了那条蓝黑还是白金的裙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山中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