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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地|人民的劳动

1. 黑芝麻与甜玉米  

文|南有湘竹


多年前,我曾居住在中高海拔地区,那里气候不太适合大批量种菜。小镇的居民吃的菜,大多来自外地。每逢墟日,买菜与卖菜的人络绎不绝。
当然,当地人也种菜,而且比外地用化肥批量种的好吃,我常买,因此结识了个老大娘。
老大娘每个墟挑来卖的瓜为数不多,但货好不二价,我每次也不说二话,随意称了几斤,久而久之,就认定买她的!她呢,总是慈祥地说我识货,我对她的勤劳与不知年老的打算赞口不绝。
听说,她就住在附近一个自然村的山坡上,房前屋后耕耘着一大片菜地,这都是她的老伴和她勤劳致富的收获。
我相信,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土地,一定珍藏着人生至宝。
有个墟日,我照例走到她的摊位前,发现一挑白地瓜旁放着一小袋黑黑细细很不起眼的东西,我问她:“大娘,那是什么?”她说:“是黑芝麻”。黑芝麻?!我曾在异地买过1斤,已经多年没想到去买了。我忍不住发问:“是您自己种的?”毫无疑问是!这一粒粒饱满的黑芝麻,它却是满山坡的收获呀,需要多少株芝麻树才能结出如许沉甸甸的果实?那黑色里头又凝聚着多少辛勤和希冀?我被感动了,急忙全部买下来。
小时候,在老家曾见过一小片芝麻树,现在想起来,仍然那么亲切。于是,我把它家珍般收藏在两个玻璃瓶里,每天望上几眼,生活便多了一份实在感和一种根底。
若从现在来说,这种黑芝麻,算得上是经得起“双论证”的有机食品和绿色食品了。
这让我想起另外一种植物甜玉米。此前,我对它也惦念多时了。那是因为,三年前,我在进城必经的小汽车站买过一根玉米棒,摆摊主介绍是台湾甜玉米,吃来甜味果然不同一般,让人念念不忘。然而,当时我并没什么在意,而是随着日子往后推移,才越觉它的珍贵之处,因为几年来,我往返于小镇之间,再也买不到那种玉米了,直至进城工作以后,每到菜市场想买也找不到,经常试着买各种玉米来吃,总味不如人。
后来,不经意间,我再次买到了为数已不多的甜玉米。第二天还去买。可谓是,一见如故。其味,鲜,甜,嫩,舒适可口,实为难得。
这两样东西联系在一起,真是让人感慨良多。
这货,好,却不为人知;这货,真,却无大发展。直教农民苦于小种小收成,不仅种植不成规模和气候,而且推销也无计可施。
所以,在品尝美食的同时,我们不能不面对,农民的教育、组织、引导和帮助的问题。

我们常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其实,好品种研发出来或引进以后,欲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关键因素还在于提高劳动者自身素质,发挥好劳动者的创造力。

2. 月是山岗垂泪
诗|南有湘竹


墨注的汗水
抽身自金子般的谷穗
山鹰啄一粒米的光芒
放飞豪情涨满的脊梁

镰者清瘦
遥遥牵住一季垂泪的山岗
把拳眼和收获
伸向了坚实土层

秋风欲裹紧大地
大地却亮开了厚实的胸膛
缩水的瓜果甜透沁香
能滚出一条含盐小道

今天我们在这里收割痛苦
明天我们在这里播种希望
光荣啊 属于这里英勇的人们
把这块土地耕出了可爱的伤口

月是山岗晶莹垂泪
埋藏钻石的声音
山是祖国心声

歌颂伟大的劳动人民


注:发表于《三明文艺》

3. 城市边缘的秋娘

  引言:我所知道的一些城市在一夜间长大,却从不怀念一株稻草 你站在南方的天空底下一大片一大片地挥洒金黄丝毫不抵膨胀着的浮华 你立在城市边缘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秋风送凉一点不减簇拥着的温暖 你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也不知道人们的要求有多高因为你是一株普通的稻草 你站在南方的高速公路底下却从来不想要穿越过道一切因为 你知道…… 多少道路追求硬化或有多少伤痕需要埋藏多少城市追求高大或有多少土地不能饱满 你立在山腰眉毛的地方却从来不稀罕城市热闹一切因为 你知道…… 多少挥金如土之后的贫寒或有多少稻草的硬伤多少姐妹超越平凡或有多少颗粒归仓的无华 你站在南方的天空底下一大片一大片地挥洒金黄因为你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你立在城市边缘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秋风送凉因为你也不知道人们的要求有多高 你是一株普通的稻草不知爱意有多少只见目光坚毅 心肠柔小 你是一株普通的稻草之所以,称你为秋娘是因为你目光坚毅 心肠柔软 注:发表于《福建日报》·武夷山下

4. 听见市声

诗|南有湘竹

于一盏灯 听见市声
千盏 万盏汇聚天上人间

一个日夜锤打的小铁店
座落在 闹市边缘
一个不起眼的空间
分明与世无争又穿越孤灯
一条条举臂挥落的弧线
吸住了生铁之外的凡尘

那么远在山中的净土
怎掩得住铁器 息声?

是力在骤然冷却中铸就了人
还是人在芸芸众生中挑起了灯
千盏 万盏各自生存
生命息息相关的语言

在夜 掷地有声……

5. 劳动的人生更精彩

――献给断臂铁人兰林金
诗|南有湘竹

曾经奶奶有一口饭吃 他有一口饭吃
如今他有一口饭吃 奶奶有一口饭吃
曾经活着就是一切
如今一切不只是为了活着

左眼失明 他用单眼丈量世界
失去双手 他用断臂抡锄开山
个子瘦小 他用浑身好铁锻造人生
皮肤黝黑 他用七彩阳光照亮青山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战天天挥汗 斗地地生金
曾几何时 曾几回间
造林林开花 咬枝枝结果

多少次红旗山上
多少回红旗山下
多少苦痛与快乐相拥
多少油茶一生花果同期

若非这样 精神缺钙的人
往往身上也缺铁
若非如此 手中虽有粮
足下却灌了铅

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因为他是断臂铁人
他不愿意苟且活着
因为他是最美劳动者

山有水土山变绿
人有钙铁人变强
精彩的人生离不开劳动
劳动的人生更精彩

他打造铁一般的饭碗
为了更多人也有一口饭吃
他在精神富矿里活着
为了更多人可以活着更好

      (写于2017年五一前夕)

6. 油茶花

诗|南有湘竹

春华秋实不足以形容你的丽质
当油茶子结得最沉的时候
你薄如蝉翼的花开得最甜
当饱满的籽粒色素积得越深
你开的花越白越亮

你是大地回归的仙子
你是秋日翻飞的蝶影
匆匆 把时序写入浓稠的油质
你太息般的音容遗落草丛
把整个秋天的脏腑都牵动

最美 是你成熟的爱情──
花果同期!
你汲取了一年四季的阳光雨露
散发出亘古的清香……
你的骨子轻轻,挺住一生营养

你生命的树吐纳着岁月的风华
啊!油茶花!
你是甜蜜无私的妈妈

把许多人和乡土一起养大

7. 秋日·镰刀·歌谣

诗|南有湘竹

秋日的风象一把镰刀
所到之处五谷尽飘摇
是农民队伍把稻子的涛声
推向了 高潮……

秋日的风是一丝丝火苗
全线包围着粮仓、瓦窑
是熟穗的脚步集结为伍吧
它粒粒归仓 喜上眉梢

秋日的风是丰收的歌谣
把大地的馈赠传遍了
举国欢庆这个时节
高唱“民以食为天”的太平调

善良的人们呵
莫怕泥巴、莫怕稻痒、莫怕秋阳
与民为伍 一切有了担保

记住他 黑土地上的使者
他是镰刀他是火苗他是歌谣

给你力量给你欢乐给你骄傲

8. 秋收之后的土地

诗|南有湘竹

田头闲了 麦地空了
农民的温饱解决了
日头也弯 腰杆也直
温饱的农民喜庆丰年

民养生息 山鸟归林
土地的根儿节节作响于茬端
希望犁冬晒白的时候
生命的质本全部曝光

亲近我吧,我是清白的身躯
我的筋骨丝毫不沾利害

垦复我吧,我是秋收之后的土地  
任你耕耘 任你企盼

最富有创造力的是这块英勇的土地
季候降临 草木皆兵

幸福的生活就在这田头 

9. 会唱歌的巴士

诗|南有湘竹

你为谁奔忙?
移动的窗口告诉我
为的是载动山村寂寞
脱层的轮胎告诉我
为的是载动生活热土

你为谁奔忙?
闪烁的灯光告诉我
为的是舞动城市辉煌
激昂的旋律告诉我
为的是托高大山希望

你为谁奔忙?
天上的白云告诉我
为的是加快前进步伐
车上的行礼告诉我
为的是拉动内需增长

你为谁奔忙?
为的是国泰民安更富强
你为谁歌唱?

为的是昂首阔步走进新时代


注:发表于《福建日报》·武夷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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