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姑娘们哪，可爱的姐妹们哪，
有亲切和蔼的面容，快乐的目光亮晶晶。
当我们唱起歌来，会引得林中飞鸟
随我们一起欢唱，嘿，唱得多好听。
我们将勇往直前，去迎接自己的命运，
无论是派往哪里，都会找到朋友们。
在遥远垦荒地上，无论在木房、帐篷，
就只要我们来到，就扬起欢笑声。
有时候登上高山，有时候下到深井，
我们的生活道路，向前延伸无穷尽。
在你们艰难时刻，会有人帮助你们，
是我们可靠的双手，和姑娘们的心。
黎明时刚下夜班，总好像精疲力尽，
可我们回到宿舍，又会唱呀唱不停。
朋友们说一说吧，坦率地告诉我们，
世界上没有姑娘，难道你不冷清。
苏联电影《姑娘们》剧照
这首旋律欢快、歌词幽默诙谐的歌曲是米·马都索夫斯基作词、阿·巴赫慕托娃作曲的《好样儿的姑娘们哪》，它在1961年作为苏联电影《姑娘们》的插曲首次播出。这部电影和这首歌曲在当时的苏联迅速走红，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即使在苏联解体之后的23年，在俄罗斯电视上仍然经常能看得到它。我国的薛范先生也将歌词译成了中文，此处笔者将其引了过来。
本期《留俄手记》也正是关于这个话题的。一说起这个话题来，不由地让人浮想联翩，当然，对于笔者这个既没有结婚、又没有女朋友的男人来说就更是如此。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最温柔的创造，值得我们男人用一切精力、财力去体贴和关心。可惜却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给本人这样一个机会……说出来未免有些郁闷，就此打住回到正题吧。
笔者最早接触俄罗斯女性，还是通过文学作品的，相信不少朋友了解和认识俄罗斯也是如此。本人从上中学起就没少阅读俄罗斯的文学作品，而第一部就是普希金的小说《上尉的女儿》。这部小说的语言简洁朴素，情节却相当引人入胜。虽说在这部小说里上尉的女儿玛丽娅·伊凡诺芙娜并不是主角，但是她“圆圆的脸，红润的颊，淡黄色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到发红的耳朵后面”的形象却让人印象深刻。在小说里她的命运极其曲折坎坷，但最后承蒙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恩准，她还是与心上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接下来说阅读的每部俄罗斯文学作品都会遇到一些相当富有特点的女性形象。例如《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女主人公，敢于同当时的社会偏见作对，敢于去追求自己理想中的爱情。但可惜的是她看错了人，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一个花花公子身上，造成了自己悲剧的结局。《白夜》里的纳斯晶卡在圣彼得堡连续四个夜晚去等待她的意中人。现实一度让她苦恼甚至绝望，正当她已经绝望的时候，她决定不再爱以前的意中人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出现，故事以意外的喜剧而结尾。《复活》里的玛丝洛娃被聂赫留朵夫所吸引，他们当初都是很天真无邪，约定相守终生。但后来聂赫留朵夫当上军官后却抛弃了玛丝洛娃，她为生活所迫而沦为妓女。八年之后，聂赫留朵夫作为陪审员的身份参与审理玛丝洛娃的案件，在法庭上他认出了玛丝洛娃，并为自己的行为而忏悔。玛丝洛娃被误判有罪后，他四处奔走为其伸冤。聂赫留道夫分散土地，奔走于彼得堡上层，结果上诉仍被驳回，他只好向皇帝请愿，立即回莫斯科准备随玛丝洛娃去西伯利亚。途中玛丝洛娃深受政治犯高尚情操的感染，原谅了聂赫留朵夫，为了他的幸福，同意与尊重她、体贴她的西蒙松结合。
在随后阅读的三部俄罗斯文学的鸿篇巨制《战争与和平》《苦难的历程》《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我又认识了多少极其富有特色的俄罗斯女性文学形象！《苦难的历程》中的卡佳和达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随后的俄国国内战争中历经艰苦，却始终对自己的爱人忠心不渝。她们在复杂的政治军事斗争漩涡里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但在最后终于殊途共归。而在读《卡拉马佐夫兄弟》时，有趣的是，留给我印象较为深刻的女性形象并非女主角格鲁申卡，而是在小说中露面并不多的叶莉扎维塔。当阿辽沙还是一个修道士的时候，叶莉扎维塔就爱上了他，在修道院的长老前面都勇敢地表露自己的爱慕之情。小说里并未写到她是否与阿辽沙走到了一起，我在心里一直默默地祝福她的。
1984年列宁格勒冬宫广场前的苏联男女青年
文学形象虽说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但毕竟取代不了现实。当然，此文中的概括也无法涉及到全部。有很多人努力为社会中的所有人或一部分人概括出一些特点、规律，甚至是体系，可是当读者在读到他们的著作时，往往却没有认真注意在这方面会遇到的无数困难。每个人在一切方面几乎都会呈现出一些差异，然而给一部分人去概括特点的时候，得出的每一个结论却都带有进行综合时难免的局限性。因此，这样的总结与现实之间就存在着永远无法解决的矛盾。
虽说如此，在文章中进行某些总结和概括又是相当之必要的。而本期《留俄手记》里要概括的对象则是一个数量庞大的群体。首先必须不得不说的是，在俄罗斯女性数量比男性要多，而且是多得多。其原因既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在出生时俄罗斯的男女比例就并非1:1，我们在俄罗斯看到的幼儿园、小学生出行时，每个班级都是女生比男生多，从未见到过男比女多的情况。对此本人也解释不明白，如有学医学或生物学的朋友深入研究一下，可能会很有学术意义和现实意义。而后天原因一方面是俄罗斯自从立国以来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战争，即使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的和平与发展时代里，阿富汗战争和两次车臣战争也造成了俄罗斯男性的大量伤亡；另一方面是俄罗斯男人中酗酒的不在少数，每年都有大量男性或因酒精中毒而身亡，或死于酒后驾驶及打架斗殴。凡此种种造成了俄罗斯男女比例失调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以笔者所居住的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为例，人口总数约为五百万，女性比男性多一百万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俄罗斯女性在社会活动中承担了大量的工作，在很多国家被认定为男性专属或者以男性为主的职业，在俄罗斯不得不由女性来做。当我刚到俄罗斯的第二天，去我们学校的外国留学生办公室办手续的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便全都是女性。随后当我们办完入学手续，到对外语言系学习的时候，所面对的各科教师也都是女性。只有当笔者结束了预科阶段的学习，进入社会科学系之后才见到了几位男老师。在我国所见到的公交车司机大多是男的，而在这边乘坐的有轨电车、无轨电车和公共汽车中，一半以上的司机为女性。在俄罗斯，女性担任警察的比例也是相当之高的。在很多时间和场合，俄罗斯女性可以代替男性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工作。笔者先前曾经在外租房居住过，房东是一位七十多岁的俄罗斯老太太，老伴已经去世了。在我们国家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一般是行动不便、需要照顾的了，而我们这位房东老太太不仅不需要子女照顾，各项活动还相当自如。最让我们惊奇的是，我们两个二十多岁的中国小伙子费很大劲才能推动的一个柜子，她一个人居然就可以推得动。但如果据此认为她们只会像熊一样使蛮力，那有大错特错了。俄罗斯女性在很精细的活上一样也表现得相当出色。笔者曾与几位认识的俄罗斯姑娘们一同做过水果馅饼、蛋糕，做出来的口味丝毫不比商店里买的差。笔者也见过她们做的刺绣，工艺也是相当之精巧。
当提到俄罗斯女性的时候，不少人为止所吸引的就是她们的美丽。这美丽四分自天成，三分在打扮，三分在气质。说到这美中的“天成”，就要论及到俄罗斯民族的起源了。某个族群如果封闭起来只搞族内通婚，这样相当不利于其生存与发展，而如果与其他族群通婚，广泛吸收其他族群的基因的话，在融合中会有很大的发展与进步。俄罗斯民族在形成和发展中就广泛吸收了其他民族的基因，因此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民族，用我们中国的一句古语来说就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在俄罗斯国家的形成时期，从北欧来的瓦良格人曾发挥了重大作用，后来罗斯受洗之后又长期与拜占廷帝国联姻，蒙古的西征又给俄罗斯带来了自东方的血统，彼得大帝的欧化改革之后与西欧国家的联姻又普遍起来。正因为广泛吸收了各个族群的基因，俄罗斯的女性在相貌上也具有了各种不同的美感：有的头发、眼睛和皮肤的颜色均比较浅，类似北欧和西欧人的特点；而有些头发、眼睛和皮肤的颜色比较深，甚至与有些在相貌上与中国人有几分相似，这样可以满足不同人的审美需求。
苏联电影《办公室的故事》剧照，当这位刚上任的副部长到工作单位的时候，所有女职工几乎都在化妆。
美丽仅仅靠“天时”还是很不够的，对女孩子来说，美丽在很大程度上要靠化妆与衣着来相称。在俄罗斯，这一点还真是“从娃娃抓起”的。俄罗斯的十年之义务教育学校——相当于我国的小学、初中和高中，在俄罗斯是连在一起上的，称为школа——里面就有专门为女生所开设的家政课程，其主要内容就是家务、化妆和礼仪。在这门课上，女孩子们要学习怎么修眉、描眉、抹口红、涂胭脂、扑粉，如何搭配衣装……俄罗斯女子的这种习惯早在三个世纪前就已经养成了，彼得大帝改革时下令出版《青春宝鉴》来规范贵族青年的行为，其中便规定女子要化妆，悦己又悦人。虽说彼得大帝改革中有些措施后来被废止了，但这一项算是一直影响到了今天。现在的俄罗斯女性认为不化妆就出门如同早晨起床后不洗漱一样不文明，是缺少修养的表现。俄罗斯女性在单位也都备一套化妆品，一清早上班后先涂上一层薄薄淡妆，然后涂上指甲油，接着便是染睫毛和涂口红，化妆完毕才开始工作。苏联时期著名的喜剧电影《办公室的故事》里女职工一上班就化妆的镜头是她们实际生活的真实写照。俄罗斯女性买化妆品也毫不吝啬。据统计，俄罗斯女性用在化妆品上的钱是西欧女性的两倍，每人每月起码要花费4500卢布（约合900元人民币），占薪金的10%-20%。有一次，笔者曾陪同几位俄罗斯女性朋友去参观一个珠宝首饰展，她们在那里精挑细选了足足有三个小时之久，最后几乎每人都把自己的钱袋倒光了，还纷纷来找本人借钱。
喀山圣母像
以上仅仅说的是俄罗斯女性的外在美，而能吸引住别人的，还有她们内在的性格、气质方面的美丽。在本文开始部分所提到了的几部俄罗斯文学作品，都为我们充分展示了俄罗斯女性的精神世界——她们很有教养、重精神轻物质、富于自我牺牲和追求真理的精神。这种特点的来源可以上朔到俄国正教会中对于圣母的敬拜。俄罗斯正教会有很多曾显过奇迹的圣母像，最有名的有喀山圣母像、诺夫哥罗德“符印”圣母像、季赫温斯基圣母像等，在这些圣母像的所在地，往往能看到很多女教友热泪盈眶，在圣像前或长跪不起，或匍匐在地。据俄罗斯东正教神父说，圣母的优美形象不仅远在高天，而且近在眼前，这是俄罗斯的力量。不少俄罗斯女性与生俱来母性十足，相当善于温暖失意者的心。他们在男人失去理智、狂呼乱叫、酗酒闹事时，善于让步妥协，宁愿让自己的灵魂受伤。这样的事例在俄国的历史上数不胜数，其中最感人的莫过于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们。她们宁愿抛弃在首都舒适的贵族生活、陪着丈夫流放至西伯利亚，也不愿意改嫁他人、背离爱情与婚姻。笔者所认识的几位俄罗斯姑娘也是相当富有这方面的特点，以下几期《留俄手记》里会详细介绍。
这样的泛泛而谈可能会让大家觉得并不是太形象。在接下来的两期《留俄手记》里，笔者将介绍两个与我关系最好的俄罗斯女性朋友——安尼娅和塔吉扬娜，欢迎大家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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