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谷苗寨,是凤凰一个典型的生苗区,曾是湘西末代苗王龙云飞的统治中央。
从凤凰县城出发,沿山路向北大约开了20公里,到达山江镇。山江镇亦称总兵营,源于清朝镇压苗民起义时在此驻兵设过总兵营房。穿过山江镇,来到苗人谷前的一个小村,停车步行前往。
远远望去,高山耸立,绿树成荫。隐约有流水的声音传过来。 路边,摆满摊点,出售手工艺品、“土匪”牌香烟、手编帽子等等,与我们在苗王城所见大致相同。
有母女两人背着沉重的背篓从我们身边匆匆走过,女儿背上的背篓体积看起来要超过她自身。
继续向前,才发现流水的声音来自一个水坝。这里就是苗人谷所在。站在坝下,只能看到一条窄窄的通道向上,这样的地形,易守难攻,的确是屯兵的好地方。
水坝是后建的,原先没有建成水坝的时候,这里是一个地势陡峭的山谷,其间流瀑成群,行走艰难,需要顺着搭建好的铁架攀爬过去。由于水坝的建成,山谷间的水被水坝阻挡,形成宽阔的湖面,湖光山色,风景秀丽。但我还是很遐想过去那种自然的状态,和在山谷间攀爬的感觉。
我们需要坐船渡过湖去。船很简陋,一块木板搭在船的骨架上,就成了座位。船舱中略有积水。对面游船上的游客难抑兴奋之情,一边拍照,一边热情地跟我们挥手打招呼。
船行大约十分钟,看到一座青山挡住去路,水到尽头。
下船登岸,目送游船离去,青山绿水之间狭窄的空间里,勾勒出一幅优美的画面。刚上岸,便有当地的阿婆围过来,手里拿着香烛之类的东西,都是事先包好的,一柱香上面裹着两张草纸,说是给苗王上香用的。先说是三根香一块钱,等你掏钱时就变成了一柱香一块钱,让你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苗人洞的入口就在前方陡峭的山崖下面,末代苗王曾在这里居住和屯兵。远远地看起来气势非凡。 (有一位阿婆站在门口,看见我拍照,就是不走。等我拍好照上前时,她便迎过来要我买她的香,我说我买过了,她却死缠着非要我买,说你买了别人的也买我的吧……看到这篇记载的朋友再去苗人谷,切记千万不要买香,免得心情不爽。)
大门的设计和悬挂的牛头,很有特色。
进入大门,看到一泉流水,两门钢炮,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威严。
走进去,穿过一个很黑的山洞,中间是流水,两边是很陡的山体,山边有一条窄窄的小路蜿蜒,只容一人通过。洞口有光照进来,映出紫色的光晕。
洞中有一帘瀑布从高处垂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梦境。
绕着这帘瀑布转出去,惊讶地看到又一帘瀑布从天而降,似一笼轻纱覆盖了一面山崖,曲折婉转,飞落进下面的一汪水池之中。真是一个神仙洞府。
流连许久,继续往前,两山相峙间,只有一个狭窄的通道。
走进去,回头张望,可见一线天光。
洞里面是一个很黑的空间,空间不大,属于两山之间的夹缝,游人需要顺着钢架搭成的阶梯攀爬向上。
走出苗人洞,外面豁然开朗起来,弯弯的河水,层叠的梯田。
洞口坐着两位姑娘,一位是摄影师,一位穿着苗族服装的是陪同游客照相的,和苗王城的情形差不多。我无意中看见,美女手中还夹着一支“土匪烟”。
我们还要坐一次船,才能渡过这条河。河边,有一群当地的小孩守在那里。见有游客过来,他们全都围拢过来,推销他们手里的两元一袋的花生。同行的陈书记心软,给了一个小女孩两块钱,没要她的花生。而李主席掏出皮夹买了一袋花生,结果被三个小孩分别抽去一块钱。
前面有一个村寨,叫早岗村,是这里有名的苗寨。刚到门口,便见到了“进门难”的阵势。同样是迎宾鼓、拦门酒、对苗歌。有过苗王城的经历,我们对于业务也熟练起来,不慌不忙地把那首在苗王城演绎过的“桃花歌”又唱了一遍。
一曲歌罢,阿妹们却没有敬酒的意思。张开口又唱了一首民歌,然后站定,等我们对歌。这下完了。虽然早先已有准备,在来的路上我主动要求导游教了另一首苗歌,但要是再来第三首呢,不就干瞪眼了么。我向导游求救,说如果再来第三首咋办。导游心里也没底,怯怯地说:“应该不会。”我们于是鼓起勇气唱起学会的第二首苗歌:
鸭嘴没有鸡嘴尖吆,
哥嘴没有妹嘴甜吆,
今天我遇到了甜嘴妹吆,
哥哥就把她来爱吆,
吆——喂——
此曲唱罢,终于喝到了拦门酒,进入村寨。
我们进入村口的一个苗家,看到一位阿婆正在用古老的纺车纺棉线。
女性游客总是对这类缝衣织布类的设备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都有坐上去一显身手的欲望。这似乎就是天性。
村里的房屋建筑大多保存着完好的古代风格。我找了一处高地,拍下了一处全景。土墙、青瓦、木制结构,呈现开放式的布局,与苗王城步步为营的风格截然不同。不同之处还有,这里的现代建筑多了起来,砖混结构的现代派两层小洋楼点缀在一片青瓦之间。也许,多年后,这里的苗寨风格会逐步消失,那将是多么大的悲哀。
在一家房子里,挂满了熏肉,摆满了米酒。一位穿着苗装的阿妹忙碌地穿梭在客人中间,引起我的注意,我举起相机拍她。不料,另一位阿妹大声地给我提意见,说她虽然穿了苗装,但却是“熟苗”,我才是“生苗”呢,我才是本地人呢。我说,干脆你们一个扮作卖东西的,一个扮作买东西的,我给你们一道拍一张吧。于是有了这样一张“摆拍”的照片,照片上,一位穿着苗装的“熟苗”阿妹将酒卖给一位穿着休闲装的“生苗”阿妹。
这里有很多家庭就近在门口做生意,而苗装的多彩,把村寨点缀得十分美丽。
走出村寨,看到一位母亲正在给放在小背篓里的娃娃喂面条。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村寨的另一侧山坳里,还有几户人家,房屋建筑很有特色,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整齐、漂亮。导游说,从房屋的布局,可以看出这一户人家的姓氏,我看了半天,没看出究竟。
回凤凰的途中,看到喜宴的场面,露天摆了很多桌,酒宴气氛很热烈。导游介绍,当地请客摆的是“门板席”,把门板卸下来当酒桌。
一位盛装参加酒宴的妇女离席回家,正好走到我们车头位置,我拍了下来。这种打扮别具风格,头上是标准的苗族头饰,而上身的黑色夹克和肩背的淡蓝色女士坤包无不透着现代时尚。
苗寨有很多禁忌,譬如不能摸小孩的头,摸了被认为会将小孩的智慧带走;不能在别人家中吹口哨,否则会招来鬼神;女性游客不能打伞进苗家,苗家婆媳关系好,打伞进门是媳妇的专利,婆婆看到有人打伞进来,认为是媳妇回家,会上前相迎。等等。
凤凰苗人谷,前半程,给我们呈现出一处优美的山水风景和洞内乾坤,后半程,给我们展示了一幅绚丽多彩的人文画卷,真的是美不胜收,不虚此行。她与苗王城风格的不同留给我对苗寨更多的向往。
隐于千山万壑中的苗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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