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从小被人起了七个侮辱性的绰号,并且有一个永远伴随着你的一生,你该怎么办才好?
是声嘶力竭地怼回去,还是不声不响地独自承受?
可是,不管如何,你这一生都将不会再那么快乐,因为那时那景,会无时无刻在你的脑海之中进行回放。
你所有的痛苦,都会被他人放大为无限的兴奋,变成他人喜悦的源泉。
而此时的你,却只有沉陷茫然的无助的屈辱的深渊。
吉姆佩尔的诞生就像一个标准符号。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选择的权力,甚至连自己的名号,也只能被人强迫添加。
他的一生都是被外力强压的一生。
对于一个人的出生之地,这个被人称为“故乡”的地方,原本是值得人永远怀念,永恒难忘,可是对于吉姆佩尔来说:“我要离开这儿到一个城市去!”
弗拉姆波尔,他的“故乡”,一个处处对他充满嘲弄的地方,让他渴望“尊重”而不可行的地方,所有人都以愚弄他为乐事:“当那些恶作剧和捉弄人的人发觉我易于受骗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想在我身上试试他的运气。”
甚至,连可尊敬的拉比,他的女儿也跟随着,对他进行恶作剧。如此,吉姆佩尔也只能用自嘲地语气说:“这个恶作剧很高明,她骗得很成功,不错。”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吉姆佩尔的“愚”,反而成为了一面镜子,反射出他周围所有人自身的龌龊。
因为吉姆佩尔所谓的“愚”都只是别人强加于他的。
事实上,吉姆佩尔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一种枷锁。
曾经,他想用力量去打破这种困惑,掀翻这些莫名其妙的牢笼。毕竟,“我不是弱者。要是我打人一拳,就会把他打到克拉科夫去。”
然而,当他“回头四顾,看见整个市场的人都在哈哈大笑”,是的,“根本没有狗”啊,有的只是“全镇的人都对我这样,使我不得不相信!”
“我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相信每一个人。第一,凡事都有可能,正如《先人的智慧》里所写的一样,可我已经忘记书上是怎样说的。”
长时间置身于这样一个大环境之中,原本天真淳朴的吉姆佩尔,被他身边这些充满“原罪”的镇民们搞糊涂了,“因此连粗细大小都分不清了”。
他仍然遵从传统神圣的教导,凡事有不懂,便去请教本族的“拉比”,在他的内心里,“上帝”一直存在着,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拉比果然不负他的期望,对他开解道:
“圣书上写着,做一生傻瓜比作恶一小时强。你不是傻瓜。他们是傻瓜。因为使他的邻人感到羞辱的人,自己要失去天堂。”
就在离开时候,拉比的女儿也戏弄了吉姆佩尔。
他准备放弃“故乡”,离开弗拉姆波尔,但更大的枷锁正在向他的头上笼罩过来。
吉姆佩尔最终没有能够离开弗拉姆波尔。
“于是,我看出来,我已经不能轻易摆脱他们。我想他们决心要把我当作他们的笑柄。”
是的,他被安排进了一个更加巨大的“闹剧”之中。
所有人都成为“恶”的帮凶,然而却以恶为美。
吉姆佩尔被迫娶一个“寡妇还是离婚了的”带着私生子的“婊子”,根本不像那些人所说,是一个贞洁的姑娘。
从此恶梦开始,这个叫埃米尔的女人,找各种借口,把吉姆佩尔天天晚上撵出去,然后和弗拉姆波尔的许多男人偷情,连续生下六个孩子,却一个孩子也不属于吉姆佩尔。
这个恶梦的始作俑者,只是在她早产和死去的时候,才申辩,解释,忏悔一番自己的所作所为。
果然,古今中外都一样,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埃米尔对吉姆佩尔道:
“想到所有这些年来,我是怎样欺骗你的,我感到自己是多么丑啊。我要干干净净去见我的上帝……”
或许,就像吉姆佩尔所想:
吉姆佩尔不是傻瓜,同样也不是圣人,所以当他听完埃米尔的话后,整个人的思维体系都崩溃掉了。
可以说,在那一个瞬间,原本坚持的道德观“呯”一下,完全破碎。
上帝已经暂时被抛弃脑后,魔鬼悄悄侵入吉姆佩尔的脑海之中,开始对纯洁的吉姆佩尔进行各种诱惑。
当他快要堕落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埃米尔在他的梦中出现:“你这傻瓜!因为我弄虚作假,难道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吗?我从来骗不了什么人,只骗了自己……”
刹那之间,魔鬼被驱除,上帝又回到“傻瓜”吉姆佩尔的生命之中。
那快要沦丧的道德体系,又重新得到了新生。
最终,恍然大悟的吉姆佩尔,把家产分给了埃米尔的孩子们,而自己离开了弗拉姆波尔,开始漫游各地。
正像多年以前的吉姆佩尔所领悟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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