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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花会再开,诗人刘言史写《别落花》:明年纵相见,不在此枝头

人生苦短,与蜉蝣其实没有什么区别。花开花落,逝去而无奈的命运,本就是一场无法挽回的逆行之旅。我们都知道,仍然埋头前行,不问前程,只为宽心。

《别落花》

【唐】刘言史

风艳霏霏去,羁人处处游。

明年纵相见,不在此枝头。

刘言史,赵州邯郸(今河北邯郸县)人,少尚气节,不举进士,以文名为镇守长官赏识,授其为枣强令,称疾辞官不就。其诗“美丽恢赡,世少其伦”,与李贺、孟郊为友。刘言史逝后葬于襄阳,孟郊作诗哭之。《全唐诗》录诗一卷。

“风艳霏霏去”,诗人起手落笔,直接描写眼前所见,风吹花落,落英缤纷的自然景致。风艳,风中艳丽的花朵。霏霏,原指雨雪、烟云浓盛茂密的样子,后泛指浓密盛多,如《诗·小雅·采薇》:“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春风忽然起,吹拂万千事物。或是暮春时节,或者花期将过。原本艳丽的花朵,随风悄然飘零,纷纷如雪,坠落满地。

诗人即景,并非漫无目的,而是为了抒情。情由心生,也会因触景而生情。“霏霏”原本是指向事物繁多的意思,诗人却在这种“风艳”茂盛的华丽景象之中,敏锐地看到事物由盛而衰的“去”势。

“羁人处处游”,诗人承接上句,继续描写树前花下,游人如织的繁盛景象。羁人,因某种原因而羁留在外的旅人。处处,《诗·大雅·公刘》:“京师之野,于时处处,于时庐旅。”原指居室,引申为在所有地方,在各个方面。

春光大好,春风骀荡,春花烂漫。如此美丽时光里,怎么能够枯坐陋室之内,平白辜负了。花似玉人,貌美如花。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包括游子的思情,且容许稍稍放纵一下自我,暂时湮没在自然风光中,不自拔。

此句之中有“羁人”,可能是言他人,更像是诗人自家形象。前句写风中花朵的无奈凋谢,此处又道在外的游子。花之飘零,已经是暗藏悲泣之意;羁人之旅,更加引人顿感命运无常。自然与人事,双重悲凉,愈显世情苍茫。

“明年纵相见,不在此枝头”,至此水到渠成,诗人直抒胸臆。前面一二句皆是铺垫,全部都是为三四句服务,应当是本诗的“情”之所在。

花儿飘零,游子无踪,世间琐碎,总是充满凄清寒意。可是,无论再多的感慨也挽留不住,事物必将更迭不易。就好像眼前花落之景象,即便是明年此时此刻,纵然枝头之上再次绽放无数艳丽花朵,可是也已经再不是当初的那一朵。

逝去的、离散的,终将分隔天涯两端,或许一别两宽,永不再见。因为时光无声,岁月无情,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不变易的。纵使相见不相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改变的岂止是容貌,还有隔着肚皮的人心。

这首诗最使人注意的是最后两句:“明年纵相见,不在此枝头”,它把人生之中命运无常及稍纵即逝的遗憾之情,给展示得淋漓尽致。当读到这里,不由让人会蓦地想到孟浩然的“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与诸子登岘山》),一种苍凉意涌现心头,意味悠长。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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