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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根拐杖撑起一个残破的家

  31年前,重庆永川区临江镇隆顺村出现一种怪病,让人突然手脚发麻,四肢无力。

  短短一周,村民林洪均一家6口先后得了这病,要靠12根拐杖行走。因担心传染,村民都躲着他们,四个孩子被迫辍学,煮饭用水还得母子几人接力传递。

  难道,这个家就这样完了?不!林洪均夫妇靠跪着劳动拉扯大4个孩子,12根拐杖撑出了一名董事长、一名公务员……

  齐患怪病一家6口12根拐杖

  张仕明老家在永川区临江镇隆顺村。1979年7月,张仕明的丈夫、35岁的林洪均担着箩筐去打谷子,突然脚下一闪,顿时全身软绵绵没了力气。

  一个月来,村民接连出现手脚发麻,四肢无力的现象,最后走路都困难。林洪均也得了这种怪病,他只祈盼怪病别找上家人,特别是孩子。

  没想到,时隔一天,大儿子林黎割猪草时突然发病。恐慌之余,夫妻俩将老三、老幺送到亲戚家“避难”。然而第三天,女儿林梅也突然没了力气。第五天,老三、老幺没躲过,发病后被亲戚送了回来。第六天,张仕明四肢也失去力气。

  短短一周,全家人出现手脚发软——梳头举不起手,掐菜没力气,鼻涕掉到嘴边都擦不着;双脚更是不听使唤,本想往前走却往后退;做饭舀瓢水还要接力传递,老大站水缸旁舀水,老三站在中间传,张仕明靠着灶台接过来倒进锅里。

  隆顺村的怪病引起政府高度重视,但病因一时未能查明。张仕明一家病情越来越严重,全家人膝盖以下完全没了知觉。不到半月,两脚已无法行走,一家子全部架上双拐——齐刷刷12根。那时,老大才14岁,老二12岁,老三10岁,老幺7岁。

  据永川区卫生局卫生志显示,隆顺村当年发病422例,最小的2岁多,最大的82岁。这种病发病快,恢复缓慢,患者集中,病因不明,国内外均属少见。

  “得了那种怪病,皮肤都要慢慢地烂,最后只剩骨头,痛死……”一时无法查明病因,村内外谣言四起。

  “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很孤独。”兄妹们平日活蹦乱跳,一下子沉默了,连喝口水都那么艰难。林梅回忆,家里呆着实在太闷,兄妹们就拄着拐杖去院子里耍,结果邻居见了就拿竹竿赶他们走,都怕被传染怪病。林梅说,最要命的是,学校也不要他们兄妹读书了,怕怪病传染其他同学。那时,兄妹们成绩都不错,老大毕业考入高中,林梅小学毕业正要读初中,小的两个分别读小学四年级和小学二年级。

  “究竟啥病啊,能治好吗?”林梅四兄妹生活在惊恐和担忧中,甚至有些埋怨生在这个倒霉的家中,他们缠着父母不停追问。

  张仕明告诉孩子们,坚持吃药打针就会好的。老三林华说,在兄妹面前,父母显得很平静、坚强,可是好几次他看到母亲悄悄落泪,很多次摔倒在路上;有一次邻居见母亲路过,像躲瘟神一样立即散开,他看见母亲的头低得很低很低,牙咬得很紧很紧。

  跪着劳动父母还送儿女读书

  一家人劳力没一个,张嘴吃饭的却围了一大桌。

  “劳动场景一辈子都忘不了。”林梅回忆,耕地时父亲站不稳,就将一条凳子放在地里,坐在上面一锄一锄地挖;母亲洗衣服没法蹲,就把没洗的干衣服垫在膝盖下,跪着洗,经常双膝跪红了,麻了,好半天才能站起来。

  不用起早摸黑上学,兄妹们看来很轻松的事情,父母却心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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