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福州城墙的记录

 

五十年代福州的城墙早已无觅处。今日读英国人施美夫著《五口通商城市游记》，该书记叙了1844年施美夫游历五城市的游记，文中对福州的城墙有大段的记录，录与博友共享。

先看看百年前福州城墙的规模吧，文章中这样记叙的：“12月8日我乘轿在城墙上座环城之游，总共25里左右。从乌石山下的缺口登上城墙，向西而行。一边是城垛形成的小路，另一边是靠着城墙长了一排小树，城墙本身有高有低，一般来说城墙外高九米，城墙顶上的人行道大部分可以通过一辆马车，，路面规则平整，虽然墙边长满野草。”

（上图为乌山上的城墙照片）

这里告诉我们福州的城墙周长在25里，墙高9米，墙上可通马车（应该不小于1.5米）

接下来的记叙是：城墙外有几个池塘，池塘里开满荷花。墙内一侧有一长排公共米仓。我们到了一个看上去像城门的建筑，有座长长地大炮护卫着一部卷扬机，卷扬机用以开启水关，以防汛和排涝等用。接下去到了西门，从这里开始城外有一大片水，名为“西湖”，与城平行，湖对岸有处低矮的高地，上面建了一座寺庙，还有几座小桥。湖面上偶尔可以见到小船和渔网。”

这段记录提示我们，在沿城墙快到西门的时候，有一个水关，闸门是有驻军负责，这个水关应该是今天湖头南向。

接着的记叙是：“又走了5里到了北门。城墙从这里开始攀爬北部高耸的山岭，北山的这部分围在城墙之内。山顶上建造了一个巨大的瞭望塔，塔上有7个巨大的石炉，一旦看到失火或敌人来犯即可点燃信号。紧挨着城墙外侧有处悬崖，深60多米，翻过这个山岭就不再是郊区了。”

这段告诉我们当年的城墙是将屏山包围进来，镇海楼是城墙制高点的一个城楼。

 

 

城墙自东下山，这里的住宅相隔更远，质量更好。不久我们到了城墙与市内居住密集地区的部分。那座城门叫“兴隆门”。由三层高楼构成。通过一条阴暗的通道我们来到满洲人居住区（即满洲营的附件）。福州的满族人大约8000人，其中士兵约3000人。------又经过一个大水关，哪里有三个满洲人守护。

 

这段记录应该是描述屏山东麓，城墙过了镇海楼后自西向东开始随着屏山的山势下降了高度，今天的树兜一带。但“新隆门”不可考。原文为：kxing-low mun,或是英国人听差了，或是译者以音译未查找相关资料。由三层高楼构成的城门应该在当时是属于大的城门了。

满洲人居住地今天说法是：旗汛口一带，那应该是井栏门以南到东门一带。

 

这一段文字中还记载了这样一段事情：“一个守卫神色焦急地跑到下一个城门去报告我的到来，以便防止民众过于激动，因此我对聚集在汤门的人群并不吃惊。靠近这座门的市区以及接下来到达的东门，都是满族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提到一个今天仍沿用的地名：汤门。写这段话的时候作者在汤门。是否可以理解为，士兵从汤门跑到井栏门去报告，因为接下来的是东门。

 

 

经过一片周围居住着贫民的沼泽地后，我们来到了又一个水关。不久九仙山使得城墙的线路又再次向上攀升，沿着城墙到山顶，再走1里多路，终于回到我出发时登上城墙的地方。至此绕城一周，历时3小时。日落后不久城门就关闭了，城门一旦关闭所有人都不得进入。

 

 

上述的沼泽地，今天只能附会为今水涧、坢洋一带，因为下一个水关可以理解为水部门，然后转入九仙门。同时城墙在于山段又再次沿山而筑。今天的五一广场旧城墙遗址，是否可理解成自山而下的一段。这样号称25里周长的福州城墙，坐轿3小时绕完也在情理中。

 

 

福州城中有建筑物覆盖的面积大约是宁波的2倍、上海的3倍、厦门的5倍，仅次于广州。福州的人口约在50万。

 

这段话一直使我费解，1845年的福州会比上海大3倍吗，比厦门大5倍可以理解，但大于上海，还得找些上海当时的资料来佐证了。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是福州在鸦片战争后的沿海割让通商城市中是一个大城市。只是后来福州“病干了”（福州话）长不不大了，而上海等城市快速成长了。这里有地理的因素，政治的因素、经济的因素，更有文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