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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寇思琴/文吕诚/图 关于《榴花梦》的故事，一直争议不断，留下众多谜团。本报记者多方走访、福州萨氏堂兄弟翻找出他们父亲当年校正、整理《榴花梦》时所作的记载以及他们为该书所写的有关手稿，为我们一一还原了这部长篇弹词小说的内容和三位女作者的故事。本期福州馆·讲述，让我们追随众多文史专家的脚步，聆听他们的声音，拨开重重迷雾，把这部本土巨作《榴花梦》看个透彻。 晚清，为啥福州女子流行手抄《榴花梦》？ 从省艺术研究院退休、并对戏曲文化深有研究的陈翘称，他更愿意把《榴花梦》视为清朝福州的一种典型文化现象。 他解释，这部长篇弹词小说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闺房诗”。他说《榴花梦》清末盛行时，之所以会以手抄本的形式出现，就是因为女学还未兴起，官宦人家的女子要学习，便是依靠做女红时，向家中识字的女辈们学习。所以《榴花梦》才会被作为“闺房诗”抄来传去，随福州清末女人们的落脚处“安家落户”，有时因迁居，未抄写完的《榴花梦》手稿也就无意散落各地，到处漂泊；有时也随着女子的远嫁而散落异地。所以，最初发现于市井的《榴花梦》手抄本都零散不全。 因为《榴花梦》里的女主人公，有跟花木兰一样的女扮男装建功立业的理想，所以特别能让长期以来受压迫的闺阁女子扬眉吐气。陈翘认为《榴花梦》手抄本清末在福州盛行，正是一种典型的文化现象，说明当时的福州女子，已经有了觉醒，渴望冲破牢笼。 特殊时期从戏曲研究所“出走”的手抄本到底流向哪里？ 福建省图书馆第一任馆长萨兆寅曾写过文章，介绍过他们当年组织人马校正好四部《榴花梦》手抄本后，一部送到了北京，只有三部留在了福州，分别存放在省图书馆、师范大学和戏曲研究所。 上期，省艺术研究院教授刘湘如告诉我们，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保存在他们戏曲研究所资料室里的《榴花梦》手抄本，转藏到了省文联资料室，随后这部珍贵的手抄本就不知去向了。但昨天，省戏曲研究院（即原戏曲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很肯定地告诉我们，那部手抄本早在80年代就“回家”了。 亲自把这部手抄本找回家的陈翘告诉我们，刘湘如回忆这部手抄本的散落过程大致没错，只是他们在1987年左右，把这部手抄本找回后，并没有对外宣传，所以很多人还不知情。陈翘称，这部手抄本流落到省文联资料室后，曾被外借到了中国戏曲艺术家协会，他们也是零零散散才收回来的，至今还缺少一卷手抄本。 至于上期我们所提到的永泰立雪书院珍藏的《榴花梦》，其真实身份也已弄清。该书院的主人游嘉瑞告诉记者，他所珍藏的那套《榴花梦》并非大家所猜的手抄本，而是1964年左右，福州古籍书店誊印的一批手抄本。他称该誊印本出现在《榴花梦》校勘工作完成后，一共也就 10来套，在后来的特殊历史年代里，多被烧毁，他是在那时自己冒险抢救了一套。 《榴花梦》的主作者李桂玉是陈宝琛家族媳妇？ 早在1938年，郑振铎在《中国俗文学史》中提到《榴花梦》后，就引起世人的极大关注。不过，《榴花梦》掀起全国文艺界的热潮和好奇却是在四部手抄本完成校勘后。 已入古稀之年的萨本敦回忆说，在1962年至1964年间，他还多次跟随父亲萨兆寅，陪同全国各地的文人墨客们，去当时的鼓楼区化民支巷探望了《榴花梦》的作者之一翁起前。萨本敦翻出父亲当年发表在报刊上的一篇文章，告诉我们那时很多人寻找《榴花梦》女作者，他父亲还专门请人给翁起前女士拍了一张相片。 不过，这位活到了解放后的女作者翁起前，只是与人合著了《榴花梦》的后三卷，为写了前357卷的李桂玉续写了一个花好月圆的大结局。从女子师范学校毕业的翁起前，31岁时找到了《榴花梦》前357卷，从头至尾读完后，她便一直想接着李桂玉把这部小说写下去。直到后来她遇到了从天津来福州的杨美君女士后，二人合称“浣梅女史”，一起完成了《榴花梦》后三卷。 因为“浣梅女史”二人距离我们的年代较近，所以关于她俩的身世，我们还能追溯出更详细的内容。如让闽侯林先生骄傲的便是，翁起前还是闽侯人，因为他在闽侯图书馆里读到的《榴花梦》线装本上，还署有“闽侯浣梅女史续完”的字样。 但关于《榴花梦》前357卷的女作者李桂玉，世人知道得却很少。萨本敦称，他父亲当年也花费过大量时间考证过李桂玉。这些天他仔细阅读父亲的手稿，还有了一个新发现。他说，他父亲萨兆寅的手稿里有一段关于李桂玉的记载，称这位女子原来还是福州螺洲陈宝琛家族的媳妇。她早年丧偶，《榴花梦》是她婚后的作品，在此之前，她还写过另一部弹词作品，但已失传。 昨日，我们向陈宝琛在福州定居的曾孙陈先生核实此事时，他表示还是第一次听说，要多方查证才能确定。 最初的《榴花梦》究竟有无标题？ 说起《榴花梦》，“老福州”郑子端脑海里就会冒出一个人，那就是原来生活在福州石井巷里的林守正。郑子端说，林守正是当年参与《榴花梦》校勘工作的主要工作人员，当年校勘工作就是在他石井巷的家中进行的。年轻时的郑子端，经常听这位伯伯说，他们几个老者在为《榴花梦》校勘时，都会在每个章节的开头附了一首“总结诗”。 “内容我没有印象了，但我确定他们有再给《榴花梦》每章节附诗一事。”郑子端肯定地告诉我们，他说，这些资料可能如今都收藏在省图书馆里。不过，记者到省图书馆特藏室，并没有找到郑子端所说的“总结诗”与人物表。馆方工作人员称，他们目前也没有发现这些资料。 不过，从参与过《榴花梦》校勘工作的萨伯森所写的书里，我们找到了这样一行话“《榴花梦》体裁为弹词小说，纯用七字句，不分章回，一气构成。”精读过98版《榴花梦》书籍的林先生，便根据这句话推测说，他所读的《榴花梦》都有分章节，并且每卷前面均有一首类似与标题的诗词；所以林先生怀疑，郑子端所说的“总结诗”就是如今《榴花梦》每卷前的四行标题。 省艺术研究院教授刘湘如也称，他亲眼见过校正后的《榴花梦》手抄本，就曾发现里面有“八言体”、“九言体”，与起先大家盛传的“七言体”有所不符。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有待今后研究《榴花梦》的人，为大家还原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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