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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云堂刊《二冯评点才调集》十卷

垂云堂刊《二冯评点才调集》十卷


《二冯评点才调集》十卷,五代蜀韦谷采辑,明末常熟冯班、冯舒评点,康熙四十三年新安汪文珍垂云堂精写刻,初印本,太史连纸线装八册。每半页八行,行十九字,白口,单鱼尾,左右双边。前有韦谷“才调集叙”及冯武“凡例”。每页版心下有“垂云堂”牌记,上记刻工字数。正文二百九十七页。

现存唐人选唐诗十种,以韦谷选《才调集》篇幅最大,凡十卷,每卷一百首,共一千首。古律杂歌,各体兼收,而以近体、晚唐为多。所选多清丽风流之作,故名之曰“才调”。《四库总目》云:“谷生于五代文敝之际,故所选取法晚唐,以秾丽宏敞为宗,救粗疏浅弱之习,未为无见”。

至清初,常熟冯舒,冯班二人极为推重,杨际昌《国朝诗话》卷二云:“冯定远班表章《才调集》,寝食以之,尤工艳词”。 康熙甲申间(1704年),新安汪文珍垂云堂假汲古阁所藏二冯手批《才调集》并述古堂影写宋刻,重加校仇,精刊行世,是为二冯评本第一刻。

《才调集》有宋本残本传世,八行十八字,白口。明代凡三刻,一为隆庆间沈春泽刊本,二为万历间翻刻沈春泽本,是二刻皆八行十八字,而万历本错讹特甚。三为汲古阁刊唐人选唐诗十种本,八行十九字。清代汪文珍重加校勘,精刊行世,为存世《才调集》最善本。

垂云堂本《二冯评点才调集》有二册、四册、六册、八册之分,以初印本为难得。此书得之于江西书友,纸墨俱佳,印工极好,初印无疑,惜扉页已不存。尝见最初印本,扉页有“垂云堂”牌记并朱印。书经前人通篇圈点,朱黑灿烂,惜作者不传。书中钤“沈灿”、“补堂沈氏藏书”等印,其人无考。度其印艺,或在百年之前。







附录

韦谷《才调集》原序

  余少博羣言,常取得志。虽秋萤之照不逺,而雕虫之见自佳。古人云:自听之谓聪,内视之谓明也。又安可受诮于愚、取讥于书厨者哉!暇日因阅李杜集、元白诗,其间大海混茫,风流挺特,遂采摭奥妙并诸贤逹章句。不可备录,各有编次,或闲窗展卷,或月榭行吟,韵高而桂魄争光,词丽而春色鬬美,但贵自乐,所好岂敢垂诸后昆。今纂诸家歌诗共一千首,毎一百首成卷,分之为十目,曰《才调集》庶几来者不谓多言,他代有人,无嗤薄鉴云尔。

 

二冯先生评点《才调集》凡例

先世父默庵、钝吟两先生承先大父嗣宗公博物洽闻之绪,学无不谈,尤深于诗赋。默庵先生名舒,字巳苍,以杜樊川为宗,而广其道于香山、微之。钝吟先生名班,字定远。以温李为宗,而溯其源于骚选汉魏六朝,虽径路不同,其修词立格必谨饬雅驯于先民矩矱,不敢少有逾轶则一也。

赵宋吕文清,名本中,字居仁,作江西诗派图,推山谷老人为第一,列陈无巳等二十五人为法嗣,上溯韩文公为鼻祖,一以生硬放轶为新奇。杨大年名亿、钱文僖名惟演、晏元献名殊、刘子仪名筠诸公为西昆体,推尚温助教庭筠、李玉溪商隐、段太常成式为西昆三十六,以三人各行十六也,唐彦谦、曹唐辈佐之。其为诗以细润为主,取材骚雅,玉质金相,丰中秀外。两先生俱右西昆而闢江西,诚恐后来学者不能文而求异,则易入魔道,卒至于牛鬼蛇神而莫可底止也。

唐宋选本无虑数十,如元次山之《箧中集》、高仲武之《中兴间气》、殷璠之《河岳英灵》、芮挺章之《国秀》、姚武功之《极玄》、无名氏之《搜玉》,皆各自成书,不可以立教。其《文苑英华》诗则博而不精,姚铉《文粹》诗文又高古不恒;《岁时杂咏》惟以多为贵,赵紫芝《众妙集》但选名句而不论才;赵孟奎《分类唐诗》苦无全书,洪忠惠迈《万首唐人绝句》止取一体;郭茂倩《乐府》但取歌行、乐府而今体不具,王荆公《唐人百家诗选》但就宋次道所藏选成,此外所遗良多。方虚谷《瀛奎律髓》如“初唐四杰”、“元和三舍人”、“大历十才子”、“四灵九僧”之类皆有全书,惜所尚是江西派,议论偏僻,未合中道。令狐楚之《御览诗》专取醇正,不涉才气,韦端已之《又玄》则书亡久矣,今所刻者伪本也。惟韦谷《才调集》才情横溢,声调宣畅,不入于风雅颂者不收,不合于赋比兴者不取,犹近选体气韵,不失三百遗意,为易知易从也。

《才调》一选非专取西昆体也。盖诗之为道固所以言志,然心有美辞秀致,而后其意如出。若无字句衬垫,虽有美意亦写不出。于是唐人必先学修辞而后论命意。其取材又必揀择取舍,从幼熟读文选、骚雅、汉魏六朝,然后出言吐气,自然有得于温柔敦厚之旨而不失三百篇之遗意也。韦君所取以此,故其为书也,以白太傅压通部,取其昌明博大,有关风教诸篇,而不取其闲适小篇也;以温助教领第二卷,取其比兴邃密,新丽可歌也;以韦端已领第三卷,取其气宇高旷,辞调整赡也;以杜樊川领第四卷,取其才情横放,有符风雅也;以元相领第五卷,取其语发乎情,风人之义也;以太白领第六第七卷,而以玉溪生次之,所以重太白而尊商隐也;以罗江东领第八弟九卷,取其才调兼擅也。其他如司空表圣非不超逸,而不取,以其取材不文也;李长吉歌行,非不峭媚,而不取,以其著意险怪,性情少也;韩退之非不细丽,而不取,以其气不扬而声不畅也;高达夫、孟浩然非不高古,而所取仅一二篇,以其坚意不同也;韩致光香奁非不艳冶,而不取,以其发乎情而不能止乎礼义也;襄阳、东野非不奇,而所取亦仅一二,以其艰涩也。余不可殚述。要之,韦君此书,非谓可尽一代之人,亦非谓所选可尽一人之能事,合者取之,不合者弃之,亦自成韦氏之书云尔。

两先生教后学皆喜用此书,非谓此外皆无可取也。盖从此而入则蹈矩循规,择言择行,纵有纨绔气习,然不过失之乎。若径从江西派入,则不免草野倨侮,失之乎野。往往生硬拙俗,诘屈槎牙,遗笑天下后世而不可救。今学者多谓印板唐诗不可学,喜从宋元入手。盖江西诗,可以枵腹而为之。西昆则必要多读经史骚选,此非可以日月计也。况诗发乎情,不真则情伪,所以从外至者虽眩目悦耳而比之雏狗衣冠。从肺腑流出者,虽近里巷鄙俚而或有可取,然亦须善为之。钝吟有云,图騕袅之形,极其神骏,若求伏辕,不免驾款段之驷;写西施之貌,极其美丽,若须荐枕,不如求里门之妪。万历间,王李盛学盛唐、汉魏之诗,只求之声儿之间,所谓騕袅、写西施者也。牧斋谓诗人如有悟解处,即看宋人亦好,所谓款段之驷,里门之妪也。遂谓里门之妪胜于西施,款段之驷胜于騕袅,岂其然乎?若今诗人专以里俗语为能事,是图款段之马,写里门之妪矣,其能免于千古姗笑乎?噫,此言真为好言宋诗者药石矣。

默庵日拈是编,阅凡五次,皆自首讫尾,但书不尽存,钝吟所阅多属友人藏本,旁行侧理,或丹或墨,行草不类,而其定本藏毛氏汲古阁。尤喜默庵,批评圈点一一附载,今特会萃一集,俾诗家获睹是书而诗宗正传,昭然大白可无素丝岐路之忧,深有幸焉。

两笔合刊,颇易蒙混,今将默庵“圈”、“点”、“划”俱用粗笔,钝吟“圈”、“点”、“划”俱用细笔,点用黑点,其无圈点处悉仍之;

凡所下语俱用默云、钝云分别;

凡说诗法者列在每卷第二行后;

凡说诗人者列在人名后;

凡说全篇者列在诗题后;

凡评注列在各句旁,集中旧有原注悉依宋本;

宋本原缺字句,沈刻本虽补,今亦注明宋缺;原本不缺,两先生或疑其非,则字旁加囗,记出駮正。旧注误处亦用囗记;

凡默庵圈点,加钝吟之上,钝吟圈点列默庵之下,或默取钝不取,钝取默不取,各出已见,所有圈点亦分别,粗细概用单行;

两先生所好同,所学同,穷年矻矻,丹黄两豪,不省去手亦同,而其论诗法则微有不合处。默庵得诗法于清江范德机,有《诗学禁脔》一编,立十五格以教人,谓起联必用破格,颔闻则承,腹联则转,落句则或紧结或远结。钝吟谓诗意秘顾题,固为吃紧,然高妙处正脱尽起承转合,但看韦君所取,何尝拘拘成法,圆熟极则自然变化无穷尔。

是书几亡久矣。沈雨若刻本,桀错纰缪,不可穷诘,幸钱求赤多方购求影宋抄本,历三处而得全。中间几经钱功甫辈明眼校雠,始得复见本来面目。然宋刻不免实有误处,沈氏刻时,想亦见原本,意为更易未可知也。虞山七十八老人简缘冯武识。

附录:

 

四库总目提要

《二冯评点才调集》十卷(内府藏本)

国朝冯舒、冯班所评点,其犹子武合刊之。班有《钝吟杂录》,已著录。此书去取大旨,具见武所作凡例中。凡所持论,具有渊源,非明代公安、竟陵诸家所可比拟。故赵执信祖述其说。然韦縠之选是集,其途颇宽,原不专主晚唐。故上至李白、王维,以至元、白长庆之体,无不具录。二冯乃以国初风气矫太仓、历城之习,竞尚宋诗,遂借以排斥江西,尊崇昆体。黄、陈、温、李,龂龂为门户之争。不知学江西者其弊易流於粗獷,学昆体者其弊亦易流於纤秾。除一弊而生一弊,楚固失之,齐亦未为得也。王士祯谓赵执信崇信是书,铸金呼佛,殊不可解。杭世骏《榕城诗话》亦曰:“戚进士弢言,德清人,每为二冯左袒。予跋其《才调集》点本后曰:‘固哉冯叟之言诗也,承转开合,提唱不已,乃村夫子长技。缘情绮靡,宁或在斯,古人容有。细心通才必不当为此迂论,右西昆而黜西江。夫西昆盛於晚唐,(案晚唐无西昆之名,此语失考。)西江盛於南宋,今将禁晋、宋之不为齐、梁,禁齐、梁之不为开元、大历,此必不得之数。风会流转,人声因之。合三千年之人为一朝之诗,有是理乎?’二冯可谓能持诗之正,未可谓遂尽其变也”云云。其论颇当。惟谓承转开合乃村夫子长技,则又主持太过。孟子曰:“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巧在规矩之外,而亦不能出乎规矩之中。”故诗必从承转开合入,而后不为泛驾之马。久而神明变化,无复承转开合之迹,而承转开合自行乎其间。譬如毛嫱、西子,明眸纤步,百态横生,要其四体五官之位置,不能与人有异也。岂有眉生目下、足著臂旁者哉?王士祯《蠡勺亭观海诗》曰:“春浪护鱼龙,惊涛与汉通。石华秋散雪,海扇夜乘风。”竟不知士祯斯游为在春、在秋、在昼、在夜,岂非但标神韵,不讲承转开合之故哉!世骏斯言,徒欲张新城之门户,而不知又流於一偏也。

 

四库总目提要

《才调集》十巻提要

  臣等谨案:《才调集》十巻,蜀监察御史韦縠撰。每巻录诗一百首,共一千首。自序称观李杜集元白诗,而集中无杜诗。冯舒谓崇重老杜,不欲芟择。然寔以杜诗髙古,与其书体例不同。故不采录。舒所说非也。其中颇有舛误如李白“录愁阳春赋”是赋非诗,王建录“宫中调笑词”,是词非诗,皆乖体例。贺知章録“栁枝词”,其曲起于中唐,知章时未有其词,乃刘采春女所歌,亦非知章作。刘禹锡录“别宕子怨”,乃隋薛道衡“昔昔盐”。王之涣录“惆怅词”。所咏乃崔莺莺、霍小玉事。之涣不及见,寔王奂作。皆姓名讹异。然颇有诸家遗篇,如白居易“江南赠萧十九诗”、贾岛“赠杜驸马诗”,皆本集所无乂。沈佺期“古意髙■〈禾秉〉”窜改成律诗。王维“渭城曲”:“客舍青青杨栁春”句,俗本改为“栁色新”;贾岛“赠劔客”诗:“谁为不平事”俗本改为“谁有”,如斯之类,此书皆独存其旧,亦足资考证也。縠生于五代文敝之际,故所选取法晩唐,以秾丽宏敞为宗,救粗踈浅漏之习,未为无见。至冯舒、冯班意欲排斥宋诗,遂引其书于昆体,推为正宗。不知李商隠等唐书但有三十六体之目,所谓西昆体者,寔始于宋之杨亿等,唐人无此名也。

 

冯班、冯舒

冯班,字定远,晚号钝吟老人。江苏常熟人。明末诸生,从钱谦益学诗,少时与兄冯舒齐名,人称“海虞二冯”。入清未仕,常常就座中恸哭,人称其为“二痴”。论诗以为《沧浪诗话》“妙悟”说 “似是而非,惑人为最”(《严氏纠谬》),主张“诗以道性情”, “不善学古者,不讲于古人之美刺,而求之声调气格之间,其似也不似也则未可知,假令一二似之,譬如偶人刍狗徒有形象耳”(《马小山停云集序》)。又倡“隐秀之词”,“隐者,兴在象外,言尽而意不尽者也;秀者,章中迫出之词,意象生动者也”(《钝吟杂录》)。

有《钝吟集》、《钝吟杂录》、《钝吟书要》和《钝吟诗文稿》等行世。

冯舒,明末清初学者。字己苍,号默庵,别号癸已老人,自号孱守居士。江苏常熟人,冯复京之子,冯班之兄。冯舒颀然长身,人以“冯长”呼之,善口才,宾筵客坐,辩论锋起。性忼直,遇事敢为,不避权势,小人嫉之如仇。崇祯十年,邑民张汉儒诬讦钱谦益,钱被下狱,冯舒求援大学士冯铨,后得曹化淳援手,钱谦益得免死。顺治年间,常熟县令瞿四达贪赃枉法,有诸生黄启耀等人上告县令贪状。冯舒因揭露邑中漕粮弊端,瞿四达忌之,指控其《怀旧集》手抄本自序中只书“太岁丁亥”,不列清朝国号年号。并摘其诗中忌讳语,冯舒竟因讥讽朝廷之罪,屈死狱中。

著有《虞山妖乱志》、《校定〈玉台新咏〉》、《空居阁杂文》、《默庵遗稿》、《空居阁集》、《诗纪匡谬》等。

 

冯家世富藏书,父冯复京始有藏书万卷。冯氏兄弟又多方采求,藏书益富,多异本,仅次于毛晋、钱曾之藏,与叶树廉、陆贻典相仿。并相互搜访,互通有无。曾于寒冬飞雪之日,自带纸、笔干粮,赴赵宦光“小宛堂”借宋本《玉台新咏》昼夜抄录,抄成副本而归。何大成有《同冯己苍昆季入寒山抄〈玉台新咏〉毕,遂游天平》一诗。建书阁为“空居阁”,校勘较精。曾收有钱允治旧藏,珍善之本如《毘陵集》、《阳春录》、《简斋词》、《啸堂集古》等。刻书甚富,所刻书纸栏外刻有“冯氏家藏”四字。钞本色泽黑亮,字体隽永,号为“冯抄”,与毛晋“毛抄”、杨仪“杨抄”、秦四麟“秦抄”、钱谦益、钱曾、钱谦贞等的“钱抄”等并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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