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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越南越有古味

我最喜欢往外「寻味」,四围蒐集和品味各地的文化异人异事,这趟跟「地头虫」旅游,沿路上嗅到不少充满殖民地色彩古建筑物的古蹟味道。

走过越南岘港会安古城,矗立在一座座曾受法国殖民统治下的建筑群,留下来的是一个个用生命、用血汗外出寻找打工生机的辛酸史,彷彿让人感受到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香港街头到处都是小贩摊档自食其力的写照,散发出来的是不一样的光采味道。

难得走到会安古城,除了给人一种清新、宁静、幽雅的气息,还有带着一种浓烈的歷史味、建筑群的古朴味、巷弄内的特色美食味,使我想起儿时屋村伯伯于夏天挑着两个木桶叫卖豆腐花的豆品味、楼下街坊式潮洲打冷舖的炒蚬风味、冬天街上小摊贩的裹蒸糉、艇仔粥和肠粉的咸香味。这些岁月留痕的味道于早前畅游越南岘港时,顿时翻升一幕幕那些年的难忘味道。

或许会安古城年代久远,于十六世纪已是越南一处重要港口,泊满来自中国、日本、荷兰、葡萄牙等世界各地的商船,并且带来了各地土产、原材料和文化优点,加上法国殖民后,不论是建筑和饮食文化都瀰漫着西方与中国影响下的混搭风格,使多座两三百年歷史的老宅保留了中式建筑风韵,但又呈现出外国那种雄伟壮丽、金碧辉煌的气派。

古城规划得井井有条,街道两旁随处可见一排排法式风情的石造楼房、一所所具有四合院布局的木造民宅,还有就是散落着中国各省份移民的会馆和祠堂,十足是电视剧中出现的场景,突显了古城传统情调与独特的韵味。

古屋老人香

由于每所会馆都有百年歷史,不是随便开放给公众,所以部分要付门票才能入内参观。目前开放参观的有福建会馆、广肇会馆、潮州会馆、琼府会馆、客家会馆和五帮会馆等,将丰富多采的华人故事展示出来。

听好友说明末清初有不少中国人来这里掘金,形成了一个小社群,慢慢地把自己的文化根植于此,未几便筑起会馆。一般的会馆建有山墙及石柱,中央祠堂供奉着妈祖及三位保祐生育的菩萨。会馆外的空地放了雕花圆凳,设有鲤鱼雕像的鱼池等。对华人来说,一方面是请神明保祐,另一方面是建有自己社区身分的象徵。

我跑到其中一座具三百年歷史的均胜栈参访。这所古民宅住了数十人,门堂前挂了创业先人的照片,四周陈列着昔日的生活用品,环境光线昏暗,色调清冷,很有沧桑。大宅主人见我是广东人,便说起中文来,大概谈了他爸爸到岘港时的经歷:「这座老房子已经三百年,用的都是柚木。我是第六代,母亲已经九十多岁,先祖上是做药材生意的。我现在老了,什么都不做,就是留在这儿」。看来建筑保存得不错,十分结实,樑柱扇门雕花还闪着漆亮光泽,许多老物件仍保持原貌。

厨房里传来阵阵的水饺香,便走到人家灶头参访。那儿仍用柴火或火水炉煮饭,晨旱去捞捡残枝败叶和砍树噼柴,然后将铁锅中的食材焖熟,很有风味。顿时回忆起中学时段生活在七层大厦的记忆,放学后开启火水炉煲靓汤,然后一家人围绕小桌,点起蜡烛吃饭,同样有种温馨情调。

小桥日和味

漫步古城,所有建筑都被漆上黄色外墙,无不令人着迷。当中有座知名度地标──来远桥,又名越南广南日本桥,非一般石造桥樑,是桥寺合一的象徵物。

来远桥位于古街区西边,连接阮氏明开和阮富两街,是古城唯一的古桥。此桥早于十七世纪初由日本人建造,主要是为了方便大家出行或运送货物兴建的。桥身长约十八米,宽三米,分七组的结构。外观看起来很有和风味道,以柔和弯曲的线条打造而成。屋顶最为突出,是黑色阴阳瓦;下身为木趸和铺上木板,桥基用石头砌成屹立半个世纪。

桥的两端分别安放均为坐姿的灵猴及灵犬雕像,相传两组灵物是竣工年份的猴年及狗年,除了是用来镇压水怪保平安的神灵,更是古代日本尊崇的吉祥物之一。桥的中央建有寺,供奉姿势威勐的镇武北帝。当穿过小桥,看似走进清幽安静的京都的巷弄里,别有一番情怀。

过了木桥,房子结构跟日本町家相似,都是木造之余也是前舖后居,有的是卖咖啡、灯笼、现代玩具与传统杂货及家居用品等。但建筑风格却像中国式的上至匾额,下至家具的设计,无一不镶嵌其背甲呈黄褐色的动物玳瑁。于是一边品尝古城悠闲的滋味,一边寻找童年时吃过的人情味。

担子人情味

打从都市化兴起后,不少地方都为了盖上一栋栋大型购物商场,拆除了一些老建筑,几乎进驻了各式各样的欧美品牌,已经很少嗅到路边摊贩摆卖东西的味道。自从长大的东头邨第二十二座因时代巨轮面临清拆,把冰室或是叫卖豆腐花的老朋友被迫迁离,不禁令人心酸。当走在古城内可见头戴竹笠挑着担子的越南妇女向游人兜售水果、豆腐花、越南春卷、烤肉串、Banh mì(棍掰,法式汉堡包)和冷饮,就算要付10,000元越南盾一碗也要回味一番。当付钱后,老闆会给一张小板凳坐在街头上倒着食,尝过后出奇又滑又有豆香,加上黄糖配上姜汁比在大屿山食到的山水豆腐花还要好。倘若天气热还可以要求加冰块,这绝对是继越南河粉后另一必食之选。

好友还说会安是继巴西后第二大咖啡出口地,因此在一条街上可找上数十间卖咖啡的店舖。随便走走土黄色的小楼房或是挂有大灯笼的古茶坊,都能可喝到比某品牌还要好的咖啡。于是选到一所具有百年歷史的Citrnella restautant & Cafe,喊了一杯约25,000元越南盾的黑咖啡。这款越南滴漏咖啡透出淡淡的甜香,也没有苦涩味,还充满了浓浓的异域风情,那种纯朴的味道好久没有臭到。

或许跟九十后的人比较,我庆幸品味过香港的小贩、杂货店、士多办馆的味道。对于这些旧事旧物旧味必然会因为时代进步而被淘汰。不过因为某些东西面貌被淘已失去了旧事旧物的价值,就有点儿可惜。这不禁让我想起现在的香港,除了空间不断消失,现在还有没有「香」味呢?

旅游资讯

签证:持BNO护照或特区护照前往越南均须签证,签证费用约510港元。

查询:22591 4517(越南驻香港领事)

航班:搭乘越南航空VN直飞越南胡志明市,再转国内线班机抵岘港,搭巴士或计程车至会安,车程约30分钟。

时差:-1小时

匯率:10,000元越南盾约兑3.7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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