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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頑玩石不全
顽石许清风,天地独啸傲,“眠云卧石”,成了君子隐逸行为的一种象征。卧石,同嵇阮之伴竹、渊明之莳菊和靖之妻梅一样,成为忘尘绝俗的清逸之举。对于此番高隐之情,古人曾有叙述:
箕踞于班竹林中,徙倚于青矶石上;所有道笈梵书,或校雠四五字,或参讽一两章。茶不甚精,壶亦不燥,香不甚良,灰亦不死;短琴无曲而有弦,长讴无腔而有音。激气发于林樾,好风逆之水涯,若非羲皇以上,定亦嵇阮之间。
图丨至微堂
他们伴幽篁,倚青石,慕古贤之风流,参清隐之高逸。虽远离市朝,却也并未颓然怠废,仍然勘书校典、说理谈禅、研艺养性。正如《南史·隐逸》中述:“(隐逸之士)须含贞养素,文以艺业。不尔,则与夫樵者在山何殊异也。”这些风流名士,在由林泉幽致所构筑的无上真界里观照自得,敏于知而慎于行,陶于艺而游于心,沉淀出天地生息的智慧。
所谓逸民隐士,“或隐居以求其志,或回避以全其道,或静己以镇其躁或去危以图其安,或垢俗以动其概,或疵物以激其清。”他们籍自然万物打造心灵的深境,郁郁黄花、悠悠青草、青青翠竹、冷冷白石......一切皆是道场。而诸物当中,唯石之气独然于世,最令人远。天地万物幻灭,顽石亘古难消,历尽今昔,苍然自守,察吾生之一瞬,将欲何求?遂有白居易《秋山》诗曰:
久病旷心赏,今朝一登山。
山秋云物冷,称我清羸颜
白石卧可枕,青萝行可攀。
意中如有得,尽日不欲还。
人生无几何,如寄天地间。
心有千载忧,身无一日闲。
何时解尘网,此地来掩关
观石悟道,寄浮生于天地。
与造化同悠,心随物隐也。
因此,从古代文人以物寄情、藉物比德的传统观念来看,枕石、卧石的行为当中确也含有一番深刻悠远的意味。当他们内心生发出"人生无几何,如寄天地间”的感叹时,枕卧白石、此地掩关,或许成为其解开尘网的一种方式。
丨文:《清翫·石上眠云》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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