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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瓷器】定窑白瓷:色泽淡雅,纹饰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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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09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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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近日热播的古装剧《梦华录》中,女主赵盼儿珍藏的九件茶盏,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前来茶楼品茶。历史上,宋瓷将宋人极简和留白的美学运用到极致,汝窑、定窑、官窑、磁州窑、耀州窑、龙泉窑等名窑出品,成为陶瓷史上的巅峰之作。本文侧重讲述定窑的相关知识。

定窑的代表性窑场在曲阳

两宋是中国陶瓷艺术的黄金时代。当年名窑众多,各以其独有的样貌饮誉天下,又以其卓越的品质为远近取法。今天我们借助相关文献记录以及相关作品的基本样貌和时代,大致能够知晓两宋陶瓷的典型风范与其发展轨迹。

定窑的代表性窑场位于今天河北曲阳,从晚唐开始,这里就以烧造白瓷著称。在北宋早期,定窑白瓷若带装饰,手法多用刻划花,此后则常为印花。

北宋是定窑发展的鼎盛时期,经过晚唐五代的发展,定窑窑工已完全掌握了生产高档白瓷的技术。北宋时期的定窑白瓷,瓷质精良,色泽淡雅,纹饰秀美,为一时之冠,还因被宋朝政府选为宫廷用瓷,身价大增。

故宫博物馆收藏的一件北宋定窑白釉碗,碗敞口,深弧腹,圈足,口镶铜扣。通体施釉,釉色灰白,局部可见泪痕状积釉。明代曹昭《格古要论》记载:“古定器……外有泪痕者是真。”那么,究竟什么是泪痕呢?

“泪痕”是瓷器在烧窑过程中形成的自然现象,透明釉在高温熔融状态下因重力垂流,积釉处形成蜡泪或玻璃珠状凸起,犹如“泪痕”。

定窑的制胎工艺中,在胎半干之时,有用竹丝刷子旋修这一道工艺,因此在胎面上就留有一些“竹丝刷痕”。定窑因为施釉较薄,烧成后,透过釉面隐约可见竹丝修胎所留下的刷痕,谓之“刷丝痕”,其它窑口的器物外壁也有,但不如定窑的纤细密布。

同时,北宋时期,定窑瓷器不再施化妆土,所施釉水白中闪黄,釉面呈所谓的“象牙白”色,少数质量不佳的釉水白中微闪灰黄。因施釉较薄,定窑釉面呈半透明状,薄处能见胎色,器物折腰处可见积釉呈浅浅的黄绿色。

牙黄釉,有泪痕,有刷丝痕,这是鉴定定窑的典型特征,也是我们现在鉴定定窑首先会看的几个特点。

北宋定窑创造了芒口覆烧

北宋中晚期以后,定窑为了扩大产量,降低成本,采用了两种方式,一是开始芒口覆烧,一个匣钵里同时烧造四五件器物;二是烧制材料转用更为便宜的煤炭烧造。

宋代瓷窑装烧技术最重要的成就,就是覆烧法。北宋早期采用正烧法,因此盘碗口沿多有釉。中后期采用覆烧法,为防口部粘釉,将施满釉的盘碗在口沿处刮去一圈釉,露出胎骨,烧成后的口沿就有一圈露胎毛边的“芒口”。为了美观,一些高档器物口沿上,常镶金、银、铜质的扣。故宫博物馆收藏的北宋定窑白釉刻花牡丹纹盘,就是通体施白釉,器口无釉,镶铜口,正是所谓的“金装定器”。这种手法很古老,两汉时代称“釦”,晚唐五代名“稜”。

北宋中晚期,它创造了芒口覆烧,这个芒口覆烧它的优点在于,首先它改变了烧造的燃料。五代时期,唐以前它烧的是柴,柴窑烧造。五代中晚期以后,芒口覆烧期间,它用的是煤。煤在北方是很便宜的一种燃烧物。使用煤生产以前是一个匣钵烧一件东西,制作成本是很高的。芒口覆烧以后,一个匣钵可以烧数件甚至十几件,大大降低了成本,提高了产量。提高产量以后,制作人便开始快速加工,不可能精雕细琢,于是就出现了刷丝痕、泪痕、芒口等多种特点。

定窑入贡为何被汝窑取代

北宋中期,定窑白瓷的入贡被汝窑青瓷取代。汝窑位于今日河南宝丰,其产品以印花和刻花的青瓷为主。汝窑青瓷成为北宋晚期承命烧造入贡的主要器物。入贡的汝瓷以清隽的小型器物居多,胎体细腻,釉色天青,温润如玉,造型典雅,有些还模仿古代青铜器。器物绝少施加装饰,但有细小的开片。

依据宋人的说法,定窑白瓷的入贡之所以会被汝窑青瓷所取代,主要由于其口沿毛涩,不便使用。不过,考虑到宋人的文化素养和艺术倾向,定窑被汝窑替代应当还有审美方面的考量。

定瓷固然造型洗练,装饰雅致,但器表带花纹,作品欠缺素静。此外,定窑白瓷因需要“加釦”,进一步引申出材料和色彩的对比,有碍和谐美观。汝瓷迥然异趣,不带装饰,器表同质同色,艺术效果格外和谐静谧,同宋人的审美趣味更加契合。

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汝窑贡献可谓非常巨大。

第一,汝窑拓展了新材料。公元1114年,汝州发现了玛瑙矿。此后,入贡的汝瓷便以粉碎的玛瑙为釉,令釉面呈现出玉的质感。

第二,汝窑的艺术境界更进一步。汝瓷表面有细小开片,这种开片指的是瓷釉中的裂纹,主要因胎釉的收缩率不同,在焙烧后的冷却过程中形成。这本是陶瓷的一种缺陷,但因汝窑开片的纹理别致,创造性地化缺陷为美,使之成为沿用至今、颇受推重的人为装饰。

第三,创造新的审美标准。以前的上品陶瓷离不开装饰,但汝窑省去花纹,把美荟萃于如玉的质感、美妙的釉色和典雅的造型。这对于中国陶瓷乃至日后工艺美术的发展,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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