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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非典来了 铁罗汉亲传形意通臂纪实文学系列

金刚在北京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学拳练拳喝酒,直到非典来了,恐慌逐渐蔓延,学校里停课路上也不堵车了,我们商量之下决定先离开北京。


我和金刚跟着铁罗汉一路南下来到山东一个沿海城市,铁罗汉的家乡,师娘和小师妹不在家,我们三个非典区来的凑在一起隔离着,事先说好了不见外人,然而大师兄却无所顾忌,知道我们来了之后就跑来见面。


大师兄非比常人,门外敲门的时候师父不给开门,说我们三人危险暂时不要接触,大师兄说生死有命又说习武之人不怕病毒,坚守在门外好长时间,只好让他进屋,


大师兄穿运动服,很精干的身材和神情,初次见面却没有任何生疏,见我在一根根的摘韭菜,大师兄蹲了下来说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底下白得一刀切了多好,我想了想也是,抱着韭菜去厨房案板上把根部白得切了,把正在调饺子馅的铁罗汉心疼的够呛,说那白的部分最好吃让我给一刀切了,说大师兄哪里会干活,说我怎么能听他的。


正在和面的金刚也很愤慨,那时他说自己是专业厨师,国家三级,几年之后再说起来就是一级了,至于三级怎么到的一级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吃着饺子喝着黄酒吹着牛聊着天,铁罗汉的电话不停的想起,都是家乡的朋友问他北京的情况,得知铁罗汉已经回家之后都要来,铁罗汉一直拒绝着。


挂掉一通电话后,铁罗汉说道:“郎草非要来。”


我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顺口说了句:“哪个郎草?”


铁罗汉一边笑一边说:“有一次你们俩还骂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那时我们混迹论坛和聊天室里,对武术丝毫不懂却妄加揣测,当时好像是对“前手打人后手用力”的理解不同,争执到了最后就成了骂战,这个事情非常可笑,两个没练过拳没见过拳的人看着一些文字开始想象拳,想象的不同竟然还能吵起来。


金刚知道了缘由,说道:“一会他来了,你们俩打一架我当裁判。”


铁罗汉笑着说道:“郎草就见了我一面,我当时教了他劈山,这都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他练没练。”


吃完喝完我们出去练拳,铁罗汉家乡所在的这个海边城市有很多山,附近的山上能看到海景,练起拳来格外的神清气爽。


大师兄劈拳上步幅度极大,一拳打出窜得老远,双臂交叉拧裹撕扯而出。


怎么说呢?我一直都没有学会标准的劈拳架子,能做到的只是按照铁罗汉的要求把劲力的框架打出来,粗略的体会到腰胯拧转带动腿和胳膊同起同落,而劈拳远不止于此,束展开合等等细腻的劲力先不提,打法上的规矩原则我是一概做不到,出手时后手交错前手而出,双腿磨膝擦胫而过,甚至连虎口撑圆这样的小地方我都注意不到。


铁罗汉的动作浑圆一体,没有棱角,看他打拳时只感觉到他在动,至于怎么动的却无从揣摩,大师兄就不一样了,他的拳架标准却还做不到圆润,正是我等笨人最好的模仿范本。


大师兄打拳的时候铁罗汉似乎很不满意,但摇着头也没说什么,我凑到他身旁小声的问道:“大师兄上步怎么这么大?”


铁罗汉说道:“本来就应该这么大!上步的距离决定了你能掌控的距离,能大就能小,能小可不见得能大。”


我试着学着大师兄的样子,原地站好稍微下蹲,猛地一大步劈拳,我以为这个动作我做不到,哪知道上步之后前腿踢出踩落稳稳的扎住,似乎比平时练得要容易多了,有些不解,连续试了好多次都是如此,走到铁罗汉身边问道:“师父,我练的怎么样啊?”


铁罗汉点了点头,说道:“挺不错的。”


我又说道:“好像大步比小步容易啊?”


“你觉得容易?”铁罗汉转头跟金刚说道:“你也试试上大步!”


金刚准备了一下,也是一大步窜出,前腿落地之后身体控制不住继续往前窜,后腿跟的也是歪歪扭扭,他连续练着,始终不得法。


铁罗汉说道:“为什么阿飞你觉得容易?因为你第一天练的时候我就让你利用体重,利用的好不好是一回事,但你能利用了,起腿的瞬间你的体重就是下压的趋势,步子幅度越大这个趋势也明显,步子足够大体重下压的也足够大,落步时会很自然的把你的两腿压成拱。”


金刚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那我怎么办啊?”


铁罗汉说道:“这几天我就盯着你们练,争取能学会了吧。”


那边大师兄刚走过来,铁罗汉冲他说道:“拳打的太硬了!”


大师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形意拳我就没练过,就是原来看您练了几次跟着比划了几下。”


这不是气人么?大师兄也不能这样啊!


铁罗汉说道:“来!练个螳螂拳!”


我对武术充满热情和兴趣,任何拳法都想着学上一学,唯独螳螂拳我却直接放弃了!放弃的原因就是见过大师兄打的螳螂拳。


我能理解形意拳又或者通臂拳这样简单的动作打出像极度震撼的劲力,却很难想象螳螂拳这样复杂无比的动作依然打的像爆炸一般,大师兄练了一个复杂无比的套路,从起式我就没看明白动作,中间过程穿插着跳跃,单腿站立,下式,这么复杂的动作打的劲力饱满,惊弹抖擞,一路打下来连金刚这样从小练拳的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大师兄收式完毕走了过来,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跟金刚说道:“螳螂拳啊,你学不学我是不知道,我反正这辈子是不会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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