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介祺《簠斋吉金录目录》
但被今人漠视的小品,细细品味起来却颇有些异趣,它的风格完全异于同时期的铭文。即便在整个商周青铜鐘的家族铭文中,它也绝对称得上一幅集书写性与趣味性于一体的佳作。
它线条流畅,造型空阔而又有胆魄,“初”、“追”等字的错位让人拍案,曲线、直线、块面,“丁亥”、“大宗”大小对比以及“初”、“吉”等字的收放反差,分间布白的疏朗随意,在理性、端庄、整饬的西周中晚期铭文中,它如醉后落笔,那么自在写意和洒脱。
学习金文对其视而不见,实在说不过去。
除了对铭文的临写,若再把涉及此鐘的相关资料(图1-7)作一番对比,却能带来了一些新的发现和思考。
一、《商周金文选》(西冷印社出版)所录《虘鐘》拓片(图1)应为资料的合成。实物照片和其他拓片均佐证,“唯正月初吉丁亥”七字应位于鉦部横排处,图1应将其竖列为后期合成,唐兰先生所言铭文“均在鉦部作四行”应为“三行一列”。二、“虘”(cuo)与“虘又”(zha)。图1-7图片命名均来自原资料,分称《虘鐘》及《虘又鐘》(由虘、又组成的字,读zha)两种,但存在命名有误的现象。一般情况下,青铜器的命名遵循“名从主人”的原则,例如《毛公鼎》有铭文近500字,毛公铸鼎传示子孙永宝,文中说到主人公为“毛公”,它的名字就定为《毛公鼎》。《虘鐘》铭文大意“鐘所有者名叫虘与蔡国姬姓女子婚配,做此锺用来追孝亡父己伯,并享大宗”。照此原则,主人“虘”者应称之为《虘鐘》。本此赏析的对象为《虘鐘》(图1、2、3)。主人为“虘又”者应称之为《虘又鐘》,图4、7题不对文,称呼均有误。三,“鐘”、“鍾”之别。鐘为乐器,鍾为酒器。清徐灏《段注笺》“鍾与鐘本一字,因后世用之各有所专,遂歧而二之耳”。杨树达《积微居金文说》“金文中鐘锺通作,即从童,也从重”。由此可见当作金文使用时,“鐘”和“鍾”可以通用。
图1《虘锺》拓片,曹锦炎著《商周金文选》(西冷印社出版)
图2《虘锺》一拓片,唐兰著《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
图3《虘锺》二拓片,唐兰著《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孙璋,山东郓城人,毕业于兰州大学数学系,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喜商周钟鼎、摩崖石刻、敦煌残卷,长期专注于商周金文的研究,致力于创作
不一样金文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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