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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称赞,让孩子变骗子





「你真聪明」是否也是你赞美孩子的口头禅呢?

当心!这句话可能让孩子变故步自封、不愿面对挑战的温室花朵。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跟「你辛辛苦苦写法文作业,又写这么好,一定感觉很棒」,是截然不同的赞美。前者的称赞方式是对孩子做出评断,即使言词看似正向、充满了爱,却会对孩子的表现产生负面影响,因为「你很聪明」这句话其实是在对人本身下评断、贴标签,而不是在讲他所做的事。也就是说,如果我告诉儿子他很聪明,我其实是在告诉他,我看重的是他的聪明,他可能会因此较不愿去尝试会让他「不聪明」的事,以避免失败。因为在孩子的认知中,我可能会因此就不爱他、不称赞他了。无论如何,如果我告诉他,我对他上礼拜很认真改写短篇故事的努力,感到骄傲,我是在强化他的行为,而不是对他的人做出评断。

赞美努力,不要称赞天赋

因行为受到称赞的孩子比较会有成长心态,他们知道只要努力,可以更聪明、更有能力。

聪明与天分受到过分的赞美,这类学生很容易在教室里被分辨出来。他们凡事只求过关,不想冒险说出可能会出错的答案,因为他们不肯拓展自己、不想大胆推测,深怕无法达到父母期许,惟恐自己不符合贴在他们身上的任何标签。

想象有个孩子被说很有数学天分,当有天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复杂的代数方程式,而且看不懂时,心想:「我爸妈都说我很聪明,但是不可能,要是我没办法立刻看懂这道题目,我怎么会是聪明的,我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件事。」这是个很糟糕的束缚,也会让孩子不愿公开面对自己的不足。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很糟,也会陷入自信与认同危机,极力维护形象,并拒绝任何会破坏形象的帮助,因为他们需要保有这项优势,来换取爸妈的肯定。

德威克(史丹佛大学心理学教授)针对称赞及心态所做的研究,最令人震惊的部分在于,当成长心态或定型心态在孩子心中生根之后,会开始形塑孩子的身分认同。

德威克在一项十分简单的测验上称赞学生,无论是称赞他们很聪明或很努力,随后又给他们一项困难测验,设计来让他们感到失败及挫折的。她发现,被称赞很聪明的孩子倾向于放弃,而被称赞很努力的孩子则更加努力尝试。后者没有放弃,是因为没把失败看成跟个人有关,他们不认为,没有能力立刻答对问题,就意味着自己不聪明。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部分,温暖了我当老师的初心:接受困难问题挑战的孩子说:困难的问题更好玩。

但定型心态的孩子却就此停住了。更遗憾的是,即使德威克降低困难度,给受试者更简单的题目,定型心态的孩子还是表现很差。他们无法从失败中恢复过来,甚至在简单题目上的表现,还比第一轮时更糟糕。而实验的最后转折,有点暗黑,却深具启发性。德威克请受试者为以后的学生写下他们对这些问题的想法,并且注明他们的成绩。被称赞很聪明的孩子,有四○%对他们的成绩说了谎。德威克在她的书《心态致胜》中写道:「我们让孩子变成骗子,只因为我们说他们很聪明。」

不当赞美,削减孩子自尊

判断自己的知识、技巧或思想历程及层次何在的能力,称为「后设认知」,这种能力让孩子能掌握自己在某项主题的准备或了解够不够充分。后设认知技巧好的学生,更能掌握「自我效能」,或者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成功。这样的信心并非空穴来风,也不是听信家长过度的称赞而突发奇想,而是建立在某项技巧或差事的经验及反覆练习之上。

然而,我们还是持续相信,只要我们一直随口赞美孩子,送奖品、给勋章,对孩子说他好棒、好有天分,表现及自信就能提升。我们在车子上贴贴纸,告知大家「我家小孩是春田中学的荣誉学生」。孩子每次看到这张贴纸,就会想起你重视的不是他有多努力,也不是他如何面对挑战,而只是他的成绩与标准化测验结果。

近来的研究显示,我们最希望帮助的孩子,也就是自尊最低落的孩子,如果动不动就称赞他们,根本一点效果也没有,他们的自尊心甚至会比我们不管他们时,还要更加低落。相对的,试想家长跟老师开始称赞这群低自尊的孩子很努力、很认真时,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这样的努力会提升他们的自主能力、胜任能力及人际关系,绝不会白费。

我喜欢学生有这种自尊,这种自我形象是下了很多功夫努力挣来的,也是他们应得的。

从定型心态转换到成长心态,真的是个挑战,要在孩子表现良好或不够理想时,改变我们脱口而出的话,更加困难。我们太习惯动不动就称赞并鼓励孩子,但要是一时改不过来,也别担心,重点是创造新习惯,这样才有可能培养孩子的自我效能感,并且正确呈现出孩子的能力。以下方法有助于调整你称赞孩子的方式,让孩子采取成长心态,拥有更强的自我效能感。

称赞孩子的努力,而不是与生俱来的特质:与其说:「考试考得好!你真是太聪明了!」不如试试:「这次考试做得好!你这一次是怎么准备,才会考得这么好呢?」与其说「我好喜欢这张画!你真的很有绘画天分!」不如试试:「你在画阴影跟透视时,很下功夫,我很高兴。」相信智力会随着努力认真而提升的孩子,较少因失败而感到困扰,反而更加努力不懈。

自己采取成长心态,即使会让你不舒服:当你家孩子亲眼见证你拓展自己的生命,即使你失败了,他们也更可能主动尝试拓展自己的生命。更好的是,让他们看到你即使失败,还是继续努力,孩子终会了解,一次失败不代表这个人就完了。你是孩子第一个、也是最伟大的模范,所以让他们看到你深信成功跟努力有关,而非跟固有天分有关。找出你相信自己做不来的事,勇敢尝试。失败跟拒绝是学习的过程,尤其是一脚跨出自己的舒适区时。然而一旦我们突破固守区域,瞥见生命更多的可能性,会令你大感不可思议。

别增强面对失败的不良反应:每个人对失败的反应大不相同,但有种反应更加健康,也能教会我们更多。譬如,否认通常会加重并延长失败。对孩子诚实以对,如果你的孩子因为不够努力,而在某件事上失败了,请直说。教你的孩子真实看见自己的缺点与失败,并且如实以对。当我们告诉孩子,他在某项技巧上多有天分,天资多高,但证据却不如此显示时,他们心知肚明,对我们的诚信也会大打折扣。

确认你的孩子明白,他的失败不会减少你对他的爱,或影响你对他的看法:你对孩子的爱与情感,会减缓并纾解孩子因失败而感到的痛苦及尴尬,甚至知道你会支持他,而不是妄下评断或给他错误的称赞,就像提供孩子一个可靠的避风港,让他们焦虑时有所归依。

让你的孩子因失败而感到失望:陪他面对情绪,别企图跳进去解决。毕竟,那是他的失败,不是你的,帮他解决,使事情好转,对孩子既不公平,也会有不良后果。透过你耐心的保持沉默,只是陪伴,不做任何反应,你等于在教他,他有足够的内在力量,能够靠自己走出失败。

让孩子面对错误的后果,别挽救他:你想代他出手挽救,代表你不相信他能自己找出答案。你可以做的,是帮助他重新获得对失败经验的掌控感。真正的学习只会发生在孩子开始明白如何拾起残骸、找出还能用的残枝碎片,并拟出策略后,迈向未来的成功。

小档案  每一次挫折,都是成功的练习

书名:每一次挫折,都是成功的练习

作者:洁西卡.雷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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