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看性之2?：性的多元存在

方刚 文/图

从传统中走出的印度，在性与亲密关系的领域，同样带着传统的痕迹，也展现着面向当今世界的新姿态。

在恋爱和婚姻方面，近年的一项调查显示，只有五分之一的印度人支持自由恋爱和跨种族婚姻。年轻的导游告诉我们，他的婚姻仍然要父母作主，娶谁要由父母决定，他只有事先看看未来妻子照片的权利。印度青年到了一定年龄，父母出面寻找合适的对象。印度等级分明的种姓制度，即使在今天仍然非常严重。种姓是世袭的，实行严格的“内婚制”，即只能在同一种姓内部结婚。如果较高种姓的男子娶了较低种姓的女子为妻，叫“顺婚”，反之，叫“逆婚”。逆婚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被开除出种姓，他们的子女沦为“贱民”，在社会上永远抬不起头。虽然1948年印度国会就通过了废除种姓制度的议案，但是，事实上没有改变。它已经成为一种观念。这种制度不知剥夺了多少少男少女自由恋爱的权利，在今天的印度仍然根深蒂固，特别是农村。

在印度，女儿出嫁，父母必须准备好像样的嫁妆，否则可能嫁不出去。未婚夫的身份和社会地位越高，嫁妆也越高。导游说，他之所以工作的一个原因便是，有工作的男人，得到的嫁妆会更多。女方的父母选女婿的一个重要因素，便是和男方家长讨论要付多少嫁妆。如果女方地位低，付不出嫁妆，这婚姻可能就告吹。嫁妆不仅是衣服被寝，金银首饰，还包括小汽车之类的。如果嫁妆少，会被人笑话，结婚后还可能受到虐待。曾有女子因为不受忍受公婆和丈夫的折磨而自焚的。嫁妆是女孩子父母的沉重负担。

印度婚礼相当繁琐，婚礼一般是晚上在新娘家举行。情人节这天，在我们住的宾馆里，一对印度新人举行婚礼。婚礼晚上九点多开始，一直吵闹到凌晨两点多。最初的新奇与兴奋之后，我们这些疲惫不堪的游客只余下无可奈何了。

有意思的是，曾经将性爱场景刻在神庙上民族，今天却显得羞怯了。在印度的大都市里，即使是恋人也极少相拥而行。现在的印度男女不仅不会在公开场合谈论性，更不用说去做了。即使是恋人们走在街上也不会有亲密动作。

在印度德里大学，有一个命名为“云使宿舍”的女生宿舍楼，据说闻名世界，原因仅仅是其近乎军事化的严格管理。在这儿，男人休想越雷池半步，如果你想见女学生，也只能在管理人员的视线以内，而且是在大门口很窄的范围内聊聊天，声音还不能太大。据印度朋友介绍，假如一个女孩在外面一个人租了房子，她的男性朋友想去看她，肯定会被房东挡在门外，这样做有一个理直气壮的目的：防止他们之间发生性行为。 

年轻的印度男导游告诉我：女孩子在婚前发生性行为，在今天的印度是无法被接受的。但是，男人却可以这样。所以印度男人购买性服务，并不罕见。

最令我不可思议的事，年轻的导游在为我们介绍克久拉霍的性爱雕像时，竟然脸红了，语速加快，最后竟然说不下去了。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他内心也许太过于关注性了。

 

中国人对于印度电影的印象，用一句早年的顺口溜说，便是“印度电影又唱又跳”。今天的印度电影同样是讲爱情的多，涉及到性的少。1996年的一部电影《卡马苏拉》，挑战情色底线，在印度境内被禁演。这部以古印度“爱经”命名的电影，据说同样是改编自《卡马苏拉》（又译《爱经》），讲的是女人用自己的智慧和身体诱惑、掌控男人的故事，影片中有许多性爱镜头。女导演米拉·奈尔用不同的肉欲交欢的场面来传达了自己对性别的观点：做为第二性的弱势群体，女人要用取悦男人的手段来为自己争取生存的空间。“卡玛苏拉”一方面是女性征服男人的手段，另一方面也是女性自我意识的表达，因为女性一样也有天然的欲望。

   

 同性恋争取权益的运动，在印度同样出现了。世界各地大部分地区都会在每年的六月举行不同规模的活动来庆祝同志骄傲月，印度许多城市也不例外，也会举行游行等活动。德里高等法院在2009年宣布肛交合法化，这对同志运动是一个促进。但是，在这项关于肛交合法化的判决出来后几天，印度的CNN-IBN新闻频道（美国有线新闻网在印度的姊妹台）的一个谈话节目便讨论了印度是否应该对同性恋持开放的态度。在电视节目黄金时段中播出这样一个节目，是令人鼓舞的。但节目中，“专家”应邀回应CNN-IBN和《印度斯坦时报》的一次调查，调查中近70%的受访者认为同性恋在印度应该属于非法，可见，包括同性恋在内的性少数在印度仍面对着很强大的社会偏见。

 

在印度，有学者和社会活动家引经据典地论证说：印度教文化对同性恋持开放态度。只是当穆斯林侵略者掠夺印度时，印度的对于性别多样化的包容性才一落千丈。但是，也有性权运动家批评说，这种论调创造一个恐同的穆斯林外来者，并不利于印度性少数运动的整体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