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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的身体叙事
电影中的身体叙事

 

。它已经成为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似乎人学时代的艺术必须通过性才能来表现人。当这样一种思想成为艺术家难以挥却的观念,艺术家便在这条黑暗、幽冥的路上行走了。现在,它不但成为人们观赏艺术的必要方式之一,而且终成为商业最大的手段。 人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商品。人被异化了。 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身体叙事是艺术必须要走的一条大道?非也。《他们俩》和《一次离别》显然在拒绝这条道路。实事上,这两部电影告诉我们另一种存在主义的叙事方式,即对日常细节的再现与解读。它似乎仍然可以达到神学时代艺术的那种崇高、伟大、悲壮。 比存在主义走得更远的是解构主义。很多人把后现代主义也视为解构主义。周星驰的电影几乎都是解构主义的作品。宁财神编剧的《武林外传》也属于解构主义。自然,它们也确乎属于后现代主义。从本质上来讲,存在主义本身也属于解构主义的一种,只不过,存在主义与解构主义的最大区别在于,存在主义一定要在日常中寻找存在的形而上意义,比如,加谬在《西西弗斯的神州》中所追问和批判的一切。解构主义的最大特点在于将过往的一切以形而下的方式将形而上的一切都解构,使其崇高的存在意义瞬间跌落,荡然无存,而它并不追寻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与解构主义的叙事并驾齐驱的是女权主义叙事。女权主义是一种视角,但它也就天然地构成了一种叙事的方式甚至模式。《我唾弃你的坟墓》是典型的女权主义电影。现在,中国的影视几乎有一半的作品充斥着强烈的女权主义意识,或以女性视角来叙事。《红楼梦》是古典时代的女权主义作品,近年来走红的《甄環传》等虽然不能简单地说是女权主义作品,但也可以说是典型的女性视角下的影视代表作。这与古典时代以男人视角来进行叙事和男人充斥小说的情形完全不同了。 西方电影教学中有“电影哲学”一课,可能会对这些内容有所涉猎。中国的电影教学中也慢慢地开始有了“电影哲学”。当然,影视美学理论始终是有的。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中国乃至世界的电影还没有达到要用哲学去解读的时候。这是一种误读。同时,这样一种误读也导致中国的电影界充满了三四流的导演、编剧。我想,这样一种情形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电影的发展已经自然地吸引了大批研究美学、哲学、文学的学者转向电影的研究、批评。 接下来要讲讲立意中的另一个层面,即美学意境。我们说,一部小说的最高境界是达到诗化境界。同样,一部电影的最高境界也应该是达到这样的境界。可能人们会说,小说的诗化境界不就是一种诗意的表现吗?这对于以影像为语言的电影来说太容易了。其实不然。诗化境界不是简单的画面,而是一种形而上特质的虚化的意境。 比如,《红楼梦》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诗化境界。过去鲁迅评价《金瓶梅》是“伟大的写实”者,这种写实的风格被《红楼梦》

徐兆寿

。它已经成为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似乎人学时代的艺术必须通过性才能来表现人。当这样一种思想成为艺术家难以挥却的观念,艺术家便在这条黑暗、幽冥的路上行走了。现在,它不但成为人们观赏艺术的必要方式之一,而且终成为商业最大的手段。 人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商品。人被异化了。 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身体叙事是艺术必须要走的一条大道?非也。《他们俩》和《一次离别》显然在拒绝这条道路。实事上,这两部电影告诉我们另一种存在主义的叙事方式,即对日常细节的再现与解读。它似乎仍然可以达到神学时代艺术的那种崇高、伟大、悲壮。 比存在主义走得更远的是解构主义。很多人把后现代主义也视为解构主义。周星驰的电影几乎都是解构主义的作品。宁财神编剧的《武林外传》也属于解构主义。自然,它们也确乎属于后现代主义。从本质上来讲,存在主义本身也属于解构主义的一种,只不过,存在主义与解构主义的最大区别在于,存在主义一定要在日常中寻找存在的形而上意义,比如,加谬在《西西弗斯的神州》中所追问和批判的一切。解构主义的最大特点在于将过往的一切以形而下的方式将形而上的一切都解构,使其崇高的存在意义瞬间跌落,荡然无存,而它并不追寻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与解构主义的叙事并驾齐驱的是女权主义叙事。女权主义是一种视角,但它也就天然地构成了一种叙事的方式甚至模式。《我唾弃你的坟墓》是典型的女权主义电影。现在,中国的影视几乎有一半的作品充斥着强烈的女权主义意识,或以女性视角来叙事。《红楼梦》是古典时代的女权主义作品,近年来走红的《甄環传》等虽然不能简单地说是女权主义作品,但也可以说是典型的女性视角下的影视代表作。这与古典时代以男人视角来进行叙事和男人充斥小说的情形完全不同了。 西方电影教学中有“电影哲学”一课,可能会对这些内容有所涉猎。中国的电影教学中也慢慢地开始有了“电影哲学”。当然,影视美学理论始终是有的。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中国乃至世界的电影还没有达到要用哲学去解读的时候。这是一种误读。同时,这样一种误读也导致中国的电影界充满了三四流的导演、编剧。我想,这样一种情形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电影的发展已经自然地吸引了大批研究美学、哲学、文学的学者转向电影的研究、批评。 接下来要讲讲立意中的另一个层面,即美学意境。我们说,一部小说的最高境界是达到诗化境界。同样,一部电影的最高境界也应该是达到这样的境界。可能人们会说,小说的诗化境界不就是一种诗意的表现吗?这对于以影像为语言的电影来说太容易了。其实不然。诗化境界不是简单的画面,而是一种形而上特质的虚化的意境。 比如,《红楼梦》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诗化境界。过去鲁迅评价《金瓶梅》是“伟大的写实”者,这种写实的风格被《红楼梦》 

电影中的身体叙事 徐兆寿 艺术的叙事在存在主义那儿发生了弯曲。 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中将西西弗斯称为“荒谬的英雄”,之所以荒谬是因为当西西弗斯将众神的惩罚视为无有,不再承认众神的存在法则,他每天滚着石头劳作便非常荒谬。他可以摆脱这种轮回吗?轮回的意义何在?他之所以是位英雄,就是他敢于挑战天神,敢于如此荒谬地认可自己。他跳出了诸神的存在之外。诸神不在了。 故事在这里迷路了,或者说,重新叙述了。看上去,西西弗斯仍然每天在滚着石头,这只是我们看得见的,但是,看不见的他的心情、他的精神乃至他的激情都发生了转折。这便是叙述的新路径。也就是说,人类从古典时代的神学背景转向现代以来的人学背景后,叙事学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身体叙事便是从那时开始。自然主义大行其道。人类学事实上是另一种叙事方式,不是吗?它在寻找人类的古典往事,但用的方法则是人学时代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和弗洛姆等的心理学,更是新的叙事。他们不再从神那儿开始,而是从人的身体开始。身体中有一种秘密的东西,弗洛伊德称其为性,力必多,弗洛姆称其为原始生命力。这是他们无法解释的另一种“神力”,这是人类存在和创造的真正动力。于是,从那时开始,哲学开始探索身体、性、潜意识、梦,等等,而艺术又何尝不是? 当《水磨坊》诞生的时候,人类的惊讶程度与劳伦斯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面世时的表情大体相似。如果说,文学中的身体叙事已经给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那么,更为直观的影像中的身体叙事难道不是“洪水猛兽”、“世界末日”?有趣的是,人类经历过那个惊骇的时代,但很快就适应了。因为有一系列的理论在支撑,所以,人类觉得理所应当了。然后,它慢慢地开始成为一种无意识,甚至一种需要。比如,虽然有一系列遭禁的身体叙事方面的影片,但是,它在艺术界、思想界却恰恰成为先锋,人们对其倍加推崇。劳伦斯、尤利西斯、纳博克夫等西方文学界的大师都曾是如此成名的。丁玲、张贤亮、陈忠实、贾平凹在中国现当代不也是如此吗?我们发现,人们在批评他们的过程中,在重新慢慢地思考这种叙事的合理性。时间真的是一位魔术师。它惊人地完成了一项工作,即让人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认可了他们曾经极力反对的一切。 梦露成为巨星。麦当娜终究成为巨星。汤唯正走在巨星的路上。《西西里的情人》、《本能》、《性经》、《巴黎最后的探戈》、《索多玛120天》、《我唾弃你的坟墓》、《糖果》、《感官世界》、《罗马帝国艳情史》、《色戒》、《断背山》……这些在神学时代被禁忌的叙事在人学时代一一上演。它们捧出了无数的巨星、名导演。 他们想告诉人们什么?仅仅是呈现人类的存在?探索人性?现在我们已经发现,它远远地超越了这些哲学的追寻    艺术的叙事在存在主义那儿发生了弯曲。

    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中将西西弗斯称为“荒谬的英雄”,之所以荒谬是因为当西西弗斯将众神的惩罚视为无有,不再承认众神的存在法则,他每天滚着石头劳作便非常荒谬。他可以摆脱这种轮回吗?轮回的意义何在?他之所以是位英雄,就是他敢于挑战天神,敢于如此荒谬地认可自己。他跳出了诸神的存在之外。诸神不在了。

。它已经成为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似乎人学时代的艺术必须通过性才能来表现人。当这样一种思想成为艺术家难以挥却的观念,艺术家便在这条黑暗、幽冥的路上行走了。现在,它不但成为人们观赏艺术的必要方式之一,而且终成为商业最大的手段。 人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商品。人被异化了。 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身体叙事是艺术必须要走的一条大道?非也。《他们俩》和《一次离别》显然在拒绝这条道路。实事上,这两部电影告诉我们另一种存在主义的叙事方式,即对日常细节的再现与解读。它似乎仍然可以达到神学时代艺术的那种崇高、伟大、悲壮。 比存在主义走得更远的是解构主义。很多人把后现代主义也视为解构主义。周星驰的电影几乎都是解构主义的作品。宁财神编剧的《武林外传》也属于解构主义。自然,它们也确乎属于后现代主义。从本质上来讲,存在主义本身也属于解构主义的一种,只不过,存在主义与解构主义的最大区别在于,存在主义一定要在日常中寻找存在的形而上意义,比如,加谬在《西西弗斯的神州》中所追问和批判的一切。解构主义的最大特点在于将过往的一切以形而下的方式将形而上的一切都解构,使其崇高的存在意义瞬间跌落,荡然无存,而它并不追寻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与解构主义的叙事并驾齐驱的是女权主义叙事。女权主义是一种视角,但它也就天然地构成了一种叙事的方式甚至模式。《我唾弃你的坟墓》是典型的女权主义电影。现在,中国的影视几乎有一半的作品充斥着强烈的女权主义意识,或以女性视角来叙事。《红楼梦》是古典时代的女权主义作品,近年来走红的《甄環传》等虽然不能简单地说是女权主义作品,但也可以说是典型的女性视角下的影视代表作。这与古典时代以男人视角来进行叙事和男人充斥小说的情形完全不同了。 西方电影教学中有“电影哲学”一课,可能会对这些内容有所涉猎。中国的电影教学中也慢慢地开始有了“电影哲学”。当然,影视美学理论始终是有的。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中国乃至世界的电影还没有达到要用哲学去解读的时候。这是一种误读。同时,这样一种误读也导致中国的电影界充满了三四流的导演、编剧。我想,这样一种情形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电影的发展已经自然地吸引了大批研究美学、哲学、文学的学者转向电影的研究、批评。 接下来要讲讲立意中的另一个层面,即美学意境。我们说,一部小说的最高境界是达到诗化境界。同样,一部电影的最高境界也应该是达到这样的境界。可能人们会说,小说的诗化境界不就是一种诗意的表现吗?这对于以影像为语言的电影来说太容易了。其实不然。诗化境界不是简单的画面,而是一种形而上特质的虚化的意境。 比如,《红楼梦》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诗化境界。过去鲁迅评价《金瓶梅》是“伟大的写实”者,这种写实的风格被《红楼梦》

    继承了下来,但是,《红楼梦》比《金瓶梅》的进步在于,它在写实的时候往往要进入虚境,实着实着就突然虚了,虚到了茫茫意识中,虚到了终极虚无中。黛玉在众人高兴之时,突然会跌入无限的伤感,感叹青春短暂,感叹情无所依,感叹一切生命的存在。宝玉也是。很多的人物都有这样的错愕、伤感。尤其是中间还有妙玉、空空道人、茫茫大士、甄士隐等很多虚境中存在的人物经常穿梭其中,使整部作品充满了一种无限伤感的意境。这是《红楼梦》的超凡所在。 今天来看电影《红高梁》,大概能以新的视角和美学方式来解读了。这部电影也充满了生命哲学的意味,同时,也总是像小说《红高梁》那样营造一种特殊的意境。红色,是这部电影从头至尾一直在刻意强调的色彩。红色本身就象征着生命的饱满、热烈和牺牲精神。酒是红的,血是红的,太阳是红的,新娘的衣服是红的,高粱是红的……最后,电影在一片红色的浓烈中结束。它确实是一部用心去创造的艺术,比起张艺谋的商业品《满城尽带黄金甲》要称得上是精品。 特别值得要说的是,意境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美学特征之一,也是中国诗歌、绘画艺术与西方的艺术不同所在。西洋艺术讲究写实,小说、油画和雕塑如此,电影也如此。中国的诗歌、绘画却讲究写意,造景,电影也应该如此。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美学境界,中国的电影不但能独属一帜,而且也与伟大的古典传统前缘续结。 注:节选自《电影剧本创作讲义》第二章《立意》故事在这里迷路了,或者说,重新叙述了。看上去,西西弗斯仍然每天在滚着石头,这只是我们看得见的,但是,看不见的他的心情、他的精神乃至他的激情都发生了转折。这便是叙述的新路径。也就是说,人类从古典时代的神学背景转向现代以来的人学背景后,叙事学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电影中的身体叙事 徐兆寿 艺术的叙事在存在主义那儿发生了弯曲。 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中将西西弗斯称为“荒谬的英雄”,之所以荒谬是因为当西西弗斯将众神的惩罚视为无有,不再承认众神的存在法则,他每天滚着石头劳作便非常荒谬。他可以摆脱这种轮回吗?轮回的意义何在?他之所以是位英雄,就是他敢于挑战天神,敢于如此荒谬地认可自己。他跳出了诸神的存在之外。诸神不在了。 故事在这里迷路了,或者说,重新叙述了。看上去,西西弗斯仍然每天在滚着石头,这只是我们看得见的,但是,看不见的他的心情、他的精神乃至他的激情都发生了转折。这便是叙述的新路径。也就是说,人类从古典时代的神学背景转向现代以来的人学背景后,叙事学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身体叙事便是从那时开始。自然主义大行其道。人类学事实上是另一种叙事方式,不是吗?它在寻找人类的古典往事,但用的方法则是人学时代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和弗洛姆等的心理学,更是新的叙事。他们不再从神那儿开始,而是从人的身体开始。身体中有一种秘密的东西,弗洛伊德称其为性,力必多,弗洛姆称其为原始生命力。这是他们无法解释的另一种“神力”,这是人类存在和创造的真正动力。于是,从那时开始,哲学开始探索身体、性、潜意识、梦,等等,而艺术又何尝不是? 当《水磨坊》诞生的时候,人类的惊讶程度与劳伦斯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面世时的表情大体相似。如果说,文学中的身体叙事已经给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那么,更为直观的影像中的身体叙事难道不是“洪水猛兽”、“世界末日”?有趣的是,人类经历过那个惊骇的时代,但很快就适应了。因为有一系列的理论在支撑,所以,人类觉得理所应当了。然后,它慢慢地开始成为一种无意识,甚至一种需要。比如,虽然有一系列遭禁的身体叙事方面的影片,但是,它在艺术界、思想界却恰恰成为先锋,人们对其倍加推崇。劳伦斯、尤利西斯、纳博克夫等西方文学界的大师都曾是如此成名的。丁玲、张贤亮、陈忠实、贾平凹在中国现当代不也是如此吗?我们发现,人们在批评他们的过程中,在重新慢慢地思考这种叙事的合理性。时间真的是一位魔术师。它惊人地完成了一项工作,即让人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认可了他们曾经极力反对的一切。 梦露成为巨星。麦当娜终究成为巨星。汤唯正走在巨星的路上。《西西里的情人》、《本能》、《性经》、《巴黎最后的探戈》、《索多玛120天》、《我唾弃你的坟墓》、《糖果》、《感官世界》、《罗马帝国艳情史》、《色戒》、《断背山》……这些在神学时代被禁忌的叙事在人学时代一一上演。它们捧出了无数的巨星、名导演。 他们想告诉人们什么?仅仅是呈现人类的存在?探索人性?现在我们已经发现,它远远地超越了这些哲学的追寻    身体叙事便是从那时开始。自然主义大行其道。人类学事实上是另一种叙事方式,不是吗?它在寻找人类的古典往事,但用的方法则是人学时代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和弗洛姆等的心理学,更是新的叙事。他们不再从神那儿开始,而是从人的身体开始。身体中有一种秘密的东西,弗洛伊德称其为性,力必多,弗洛姆称其为原始生命力。这是他们无法解释的另一种“神力”,这是人类存在和创造的真正动力。于是,从那时开始,哲学开始探索身体、性、潜意识、梦,等等,而艺术又何尝不是?

    当《水磨坊》诞生的时候,人类的惊讶程度与劳伦斯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面世时的表情大体相似。如果说,文学中的身体叙事已经给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那么,更为直观的影像中的身体叙事难道不是“洪水猛兽”、“世界末日”?有趣的是,人类经历过那个惊骇的时代,但很快就适应了。因为有一系列的理论在支撑,所以,人类觉得理所应当了。然后,它慢慢地开始成为一种无意识,甚至一种需要。比如,虽然有一系列遭禁的身体叙事方面的影片,但是,它在艺术界、思想界却恰恰成为先锋,人们对其倍加推崇。劳伦斯、尤利西斯、纳博克夫等西方文学界的大师都曾是如此成名的。丁玲、张贤亮、陈忠实、贾平凹在中国现当代不也是如此吗?我们发现,人们在批评他们的过程中,在重新慢慢地思考这种叙事的合理性。时间真的是一位魔术师。它惊人地完成了一项工作,即让人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认可了他们曾经极力反对的一切。

继承了下来,但是,《红楼梦》比《金瓶梅》的进步在于,它在写实的时候往往要进入虚境,实着实着就突然虚了,虚到了茫茫意识中,虚到了终极虚无中。黛玉在众人高兴之时,突然会跌入无限的伤感,感叹青春短暂,感叹情无所依,感叹一切生命的存在。宝玉也是。很多的人物都有这样的错愕、伤感。尤其是中间还有妙玉、空空道人、茫茫大士、甄士隐等很多虚境中存在的人物经常穿梭其中,使整部作品充满了一种无限伤感的意境。这是《红楼梦》的超凡所在。 今天来看电影《红高梁》,大概能以新的视角和美学方式来解读了。这部电影也充满了生命哲学的意味,同时,也总是像小说《红高梁》那样营造一种特殊的意境。红色,是这部电影从头至尾一直在刻意强调的色彩。红色本身就象征着生命的饱满、热烈和牺牲精神。酒是红的,血是红的,太阳是红的,新娘的衣服是红的,高粱是红的……最后,电影在一片红色的浓烈中结束。它确实是一部用心去创造的艺术,比起张艺谋的商业品《满城尽带黄金甲》要称得上是精品。 特别值得要说的是,意境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美学特征之一,也是中国诗歌、绘画艺术与西方的艺术不同所在。西洋艺术讲究写实,小说、油画和雕塑如此,电影也如此。中国的诗歌、绘画却讲究写意,造景,电影也应该如此。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美学境界,中国的电影不但能独属一帜,而且也与伟大的古典传统前缘续结。 注:节选自《电影剧本创作讲义》第二章《立意》

   。它已经成为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似乎人学时代的艺术必须通过性才能来表现人。当这样一种思想成为艺术家难以挥却的观念,艺术家便在这条黑暗、幽冥的路上行走了。现在,它不但成为人们观赏艺术的必要方式之一,而且终成为商业最大的手段。 人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商品。人被异化了。 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身体叙事是艺术必须要走的一条大道?非也。《他们俩》和《一次离别》显然在拒绝这条道路。实事上,这两部电影告诉我们另一种存在主义的叙事方式,即对日常细节的再现与解读。它似乎仍然可以达到神学时代艺术的那种崇高、伟大、悲壮。 比存在主义走得更远的是解构主义。很多人把后现代主义也视为解构主义。周星驰的电影几乎都是解构主义的作品。宁财神编剧的《武林外传》也属于解构主义。自然,它们也确乎属于后现代主义。从本质上来讲,存在主义本身也属于解构主义的一种,只不过,存在主义与解构主义的最大区别在于,存在主义一定要在日常中寻找存在的形而上意义,比如,加谬在《西西弗斯的神州》中所追问和批判的一切。解构主义的最大特点在于将过往的一切以形而下的方式将形而上的一切都解构,使其崇高的存在意义瞬间跌落,荡然无存,而它并不追寻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与解构主义的叙事并驾齐驱的是女权主义叙事。女权主义是一种视角,但它也就天然地构成了一种叙事的方式甚至模式。《我唾弃你的坟墓》是典型的女权主义电影。现在,中国的影视几乎有一半的作品充斥着强烈的女权主义意识,或以女性视角来叙事。《红楼梦》是古典时代的女权主义作品,近年来走红的《甄環传》等虽然不能简单地说是女权主义作品,但也可以说是典型的女性视角下的影视代表作。这与古典时代以男人视角来进行叙事和男人充斥小说的情形完全不同了。 西方电影教学中有“电影哲学”一课,可能会对这些内容有所涉猎。中国的电影教学中也慢慢地开始有了“电影哲学”。当然,影视美学理论始终是有的。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中国乃至世界的电影还没有达到要用哲学去解读的时候。这是一种误读。同时,这样一种误读也导致中国的电影界充满了三四流的导演、编剧。我想,这样一种情形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电影的发展已经自然地吸引了大批研究美学、哲学、文学的学者转向电影的研究、批评。 接下来要讲讲立意中的另一个层面,即美学意境。我们说,一部小说的最高境界是达到诗化境界。同样,一部电影的最高境界也应该是达到这样的境界。可能人们会说,小说的诗化境界不就是一种诗意的表现吗?这对于以影像为语言的电影来说太容易了。其实不然。诗化境界不是简单的画面,而是一种形而上特质的虚化的意境。 比如,《红楼梦》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诗化境界。过去鲁迅评价《金瓶梅》是“伟大的写实”者,这种写实的风格被《红楼梦》 梦露成为巨星。麦当娜终究成为巨星。汤唯正走在巨星的路上。《西西里的情人》、《本能》、《性经》、《巴黎最后的探戈》、《索多玛120天》、《我唾弃你的坟墓》、《糖果》、《感官世界》、《罗马帝国艳情史》、《色戒》、《断背山》……这些在神学时代被禁忌的叙事在人学时代一一上演。它们捧出了无数的巨星、名导演。

    他们想告诉人们什么?仅仅是呈现人类的存在?探索人性?现在我们已经发现,它远远地超越了这些哲学的追寻。它已经成为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似乎人学时代的艺术必须通过性才能来表现人。当这样一种思想成为艺术家难以挥却的观念,艺术家便在这条黑暗、幽冥的路上行走了。现在,它不但成为人们观赏艺术的必要方式之一,而且终成为商业最大的手段。

电影中的身体叙事 徐兆寿 艺术的叙事在存在主义那儿发生了弯曲。 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中将西西弗斯称为“荒谬的英雄”,之所以荒谬是因为当西西弗斯将众神的惩罚视为无有,不再承认众神的存在法则,他每天滚着石头劳作便非常荒谬。他可以摆脱这种轮回吗?轮回的意义何在?他之所以是位英雄,就是他敢于挑战天神,敢于如此荒谬地认可自己。他跳出了诸神的存在之外。诸神不在了。 故事在这里迷路了,或者说,重新叙述了。看上去,西西弗斯仍然每天在滚着石头,这只是我们看得见的,但是,看不见的他的心情、他的精神乃至他的激情都发生了转折。这便是叙述的新路径。也就是说,人类从古典时代的神学背景转向现代以来的人学背景后,叙事学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身体叙事便是从那时开始。自然主义大行其道。人类学事实上是另一种叙事方式,不是吗?它在寻找人类的古典往事,但用的方法则是人学时代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和弗洛姆等的心理学,更是新的叙事。他们不再从神那儿开始,而是从人的身体开始。身体中有一种秘密的东西,弗洛伊德称其为性,力必多,弗洛姆称其为原始生命力。这是他们无法解释的另一种“神力”,这是人类存在和创造的真正动力。于是,从那时开始,哲学开始探索身体、性、潜意识、梦,等等,而艺术又何尝不是? 当《水磨坊》诞生的时候,人类的惊讶程度与劳伦斯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面世时的表情大体相似。如果说,文学中的身体叙事已经给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那么,更为直观的影像中的身体叙事难道不是“洪水猛兽”、“世界末日”?有趣的是,人类经历过那个惊骇的时代,但很快就适应了。因为有一系列的理论在支撑,所以,人类觉得理所应当了。然后,它慢慢地开始成为一种无意识,甚至一种需要。比如,虽然有一系列遭禁的身体叙事方面的影片,但是,它在艺术界、思想界却恰恰成为先锋,人们对其倍加推崇。劳伦斯、尤利西斯、纳博克夫等西方文学界的大师都曾是如此成名的。丁玲、张贤亮、陈忠实、贾平凹在中国现当代不也是如此吗?我们发现,人们在批评他们的过程中,在重新慢慢地思考这种叙事的合理性。时间真的是一位魔术师。它惊人地完成了一项工作,即让人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认可了他们曾经极力反对的一切。 梦露成为巨星。麦当娜终究成为巨星。汤唯正走在巨星的路上。《西西里的情人》、《本能》、《性经》、《巴黎最后的探戈》、《索多玛120天》、《我唾弃你的坟墓》、《糖果》、《感官世界》、《罗马帝国艳情史》、《色戒》、《断背山》……这些在神学时代被禁忌的叙事在人学时代一一上演。它们捧出了无数的巨星、名导演。 他们想告诉人们什么?仅仅是呈现人类的存在?探索人性?现在我们已经发现,它远远地超越了这些哲学的追寻    人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商品。人被异化了。

    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身体叙事是艺术必须要走的一条大道?非也。《他们俩》和《一次离别》显然在拒绝这条道路。实事上,这两部电影告诉我们另一种存在主义的叙事方式,即对日常细节的再现与解读。它似乎仍然可以达到神学时代艺术的那种崇高、伟大、悲壮。

    。它已经成为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似乎人学时代的艺术必须通过性才能来表现人。当这样一种思想成为艺术家难以挥却的观念,艺术家便在这条黑暗、幽冥的路上行走了。现在,它不但成为人们观赏艺术的必要方式之一,而且终成为商业最大的手段。 人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商品。人被异化了。 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身体叙事是艺术必须要走的一条大道?非也。《他们俩》和《一次离别》显然在拒绝这条道路。实事上,这两部电影告诉我们另一种存在主义的叙事方式,即对日常细节的再现与解读。它似乎仍然可以达到神学时代艺术的那种崇高、伟大、悲壮。 比存在主义走得更远的是解构主义。很多人把后现代主义也视为解构主义。周星驰的电影几乎都是解构主义的作品。宁财神编剧的《武林外传》也属于解构主义。自然,它们也确乎属于后现代主义。从本质上来讲,存在主义本身也属于解构主义的一种,只不过,存在主义与解构主义的最大区别在于,存在主义一定要在日常中寻找存在的形而上意义,比如,加谬在《西西弗斯的神州》中所追问和批判的一切。解构主义的最大特点在于将过往的一切以形而下的方式将形而上的一切都解构,使其崇高的存在意义瞬间跌落,荡然无存,而它并不追寻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与解构主义的叙事并驾齐驱的是女权主义叙事。女权主义是一种视角,但它也就天然地构成了一种叙事的方式甚至模式。《我唾弃你的坟墓》是典型的女权主义电影。现在,中国的影视几乎有一半的作品充斥着强烈的女权主义意识,或以女性视角来叙事。《红楼梦》是古典时代的女权主义作品,近年来走红的《甄環传》等虽然不能简单地说是女权主义作品,但也可以说是典型的女性视角下的影视代表作。这与古典时代以男人视角来进行叙事和男人充斥小说的情形完全不同了。 西方电影教学中有“电影哲学”一课,可能会对这些内容有所涉猎。中国的电影教学中也慢慢地开始有了“电影哲学”。当然,影视美学理论始终是有的。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中国乃至世界的电影还没有达到要用哲学去解读的时候。这是一种误读。同时,这样一种误读也导致中国的电影界充满了三四流的导演、编剧。我想,这样一种情形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电影的发展已经自然地吸引了大批研究美学、哲学、文学的学者转向电影的研究、批评。 接下来要讲讲立意中的另一个层面,即美学意境。我们说,一部小说的最高境界是达到诗化境界。同样,一部电影的最高境界也应该是达到这样的境界。可能人们会说,小说的诗化境界不就是一种诗意的表现吗?这对于以影像为语言的电影来说太容易了。其实不然。诗化境界不是简单的画面,而是一种形而上特质的虚化的意境。 比如,《红楼梦》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诗化境界。过去鲁迅评价《金瓶梅》是“伟大的写实”者,这种写实的风格被《红楼梦》比存在主义走得更远的是解构主义。很多人把后现代主义也视为解构主义。周星驰的电影几乎都是解构主义的作品。宁财神编剧的《武林外传》也属于解构主义。自然,它们也确乎属于后现代主义。从本质上来讲,存在主义本身也属于解构主义的一种,只不过,存在主义与解构主义的最大区别在于,存在主义一定要在日常中寻找存在的形而上意义,比如,加谬在《西西弗斯的神州》中所追问和批判的一切。解构主义的最大特点在于将过往的一切以形而下的方式将形而上的一切都解构,使其崇高的存在意义瞬间跌落,荡然无存,而它并不追寻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与解构主义的叙事并驾齐驱的是女权主义叙事。女权主义是一种视角,但它也就天然地构成了一种叙事的方式甚至模式。《我唾弃你的坟墓》是典型的女权主义电影。现在,中国的影视几乎有一半的作品充斥着强烈的女权主义意识,或以女性视角来叙事。《红楼梦》是古典时代的女权主义作品,近年来走红的《甄環传》等虽然不能简单地说是女权主义作品,但也可以说是典型的女性视角下的影视代表作。这与古典时代以男人视角来进行叙事和男人充斥小说的情形完全不同了。

    西方电影教学中有“电影哲学”一课,可能会对这些内容有所涉猎。中国的电影教学中也慢慢地开始有了“电影哲学”。当然,影视美学理论始终是有的。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中国乃至世界的电影还没有达到要用哲学去解读的时候。这是一种误读。同时,这样一种误读也导致中国的电影界充满了三四流的导演、编剧。我想,这样一种情形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电影的发展已经自然地吸引了大批研究美学、哲学、文学的学者转向电影的研究、批评。

继承了下来,但是,《红楼梦》比《金瓶梅》的进步在于,它在写实的时候往往要进入虚境,实着实着就突然虚了,虚到了茫茫意识中,虚到了终极虚无中。黛玉在众人高兴之时,突然会跌入无限的伤感,感叹青春短暂,感叹情无所依,感叹一切生命的存在。宝玉也是。很多的人物都有这样的错愕、伤感。尤其是中间还有妙玉、空空道人、茫茫大士、甄士隐等很多虚境中存在的人物经常穿梭其中,使整部作品充满了一种无限伤感的意境。这是《红楼梦》的超凡所在。 今天来看电影《红高梁》,大概能以新的视角和美学方式来解读了。这部电影也充满了生命哲学的意味,同时,也总是像小说《红高梁》那样营造一种特殊的意境。红色,是这部电影从头至尾一直在刻意强调的色彩。红色本身就象征着生命的饱满、热烈和牺牲精神。酒是红的,血是红的,太阳是红的,新娘的衣服是红的,高粱是红的……最后,电影在一片红色的浓烈中结束。它确实是一部用心去创造的艺术,比起张艺谋的商业品《满城尽带黄金甲》要称得上是精品。 特别值得要说的是,意境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美学特征之一,也是中国诗歌、绘画艺术与西方的艺术不同所在。西洋艺术讲究写实,小说、油画和雕塑如此,电影也如此。中国的诗歌、绘画却讲究写意,造景,电影也应该如此。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美学境界,中国的电影不但能独属一帜,而且也与伟大的古典传统前缘续结。 注:节选自《电影剧本创作讲义》第二章《立意》

    。它已经成为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似乎人学时代的艺术必须通过性才能来表现人。当这样一种思想成为艺术家难以挥却的观念,艺术家便在这条黑暗、幽冥的路上行走了。现在,它不但成为人们观赏艺术的必要方式之一,而且终成为商业最大的手段。 人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商品。人被异化了。 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身体叙事是艺术必须要走的一条大道?非也。《他们俩》和《一次离别》显然在拒绝这条道路。实事上,这两部电影告诉我们另一种存在主义的叙事方式,即对日常细节的再现与解读。它似乎仍然可以达到神学时代艺术的那种崇高、伟大、悲壮。 比存在主义走得更远的是解构主义。很多人把后现代主义也视为解构主义。周星驰的电影几乎都是解构主义的作品。宁财神编剧的《武林外传》也属于解构主义。自然,它们也确乎属于后现代主义。从本质上来讲,存在主义本身也属于解构主义的一种,只不过,存在主义与解构主义的最大区别在于,存在主义一定要在日常中寻找存在的形而上意义,比如,加谬在《西西弗斯的神州》中所追问和批判的一切。解构主义的最大特点在于将过往的一切以形而下的方式将形而上的一切都解构,使其崇高的存在意义瞬间跌落,荡然无存,而它并不追寻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与解构主义的叙事并驾齐驱的是女权主义叙事。女权主义是一种视角,但它也就天然地构成了一种叙事的方式甚至模式。《我唾弃你的坟墓》是典型的女权主义电影。现在,中国的影视几乎有一半的作品充斥着强烈的女权主义意识,或以女性视角来叙事。《红楼梦》是古典时代的女权主义作品,近年来走红的《甄環传》等虽然不能简单地说是女权主义作品,但也可以说是典型的女性视角下的影视代表作。这与古典时代以男人视角来进行叙事和男人充斥小说的情形完全不同了。 西方电影教学中有“电影哲学”一课,可能会对这些内容有所涉猎。中国的电影教学中也慢慢地开始有了“电影哲学”。当然,影视美学理论始终是有的。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中国乃至世界的电影还没有达到要用哲学去解读的时候。这是一种误读。同时,这样一种误读也导致中国的电影界充满了三四流的导演、编剧。我想,这样一种情形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电影的发展已经自然地吸引了大批研究美学、哲学、文学的学者转向电影的研究、批评。 接下来要讲讲立意中的另一个层面,即美学意境。我们说,一部小说的最高境界是达到诗化境界。同样,一部电影的最高境界也应该是达到这样的境界。可能人们会说,小说的诗化境界不就是一种诗意的表现吗?这对于以影像为语言的电影来说太容易了。其实不然。诗化境界不是简单的画面,而是一种形而上特质的虚化的意境。 比如,《红楼梦》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诗化境界。过去鲁迅评价《金瓶梅》是“伟大的写实”者,这种写实的风格被《红楼梦》接下来要讲讲立意中的另一个层面,即美学意境。我们说,一部小说的最高境界是达到诗化境界。同样,一部电影的最高境界也应该是达到这样的境界。可能人们会说,小说的诗化境界不就是一种诗意的表现吗?这对于以影像为语言的电影来说太容易了。其实不然。诗化境界不是简单的画面,而是一种形而上特质的虚化的意境。

    比如,《红楼梦》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诗化境界。过去鲁迅评价《金瓶梅》是“伟大的写实”者,这种写实的风格被《红楼梦》继承了下来,但是,《红楼梦》比《金瓶梅》的进步在于,它在写实的时候往往要进入虚境,实着实着就突然虚了,虚到了茫茫意识中,虚到了终极虚无中。黛玉在众人高兴之时,突然会跌入无限的伤感,感叹青春短暂,感叹情无所依,感叹一切生命的存在。宝玉也是。很多的人物都有这样的错愕、伤感。尤其是中间还有妙玉、空空道人、茫茫大士、甄士隐等很多虚境中存在的人物经常穿梭其中,使整部作品充满了一种无限伤感的意境。这是《红楼梦》的超凡所在。

    今天来看电影《红高梁》,大概能以新的视角和美学方式来解读了。这部电影也充满了生命哲学的意味,同时,也总是像小说《红高梁》那样营造一种特殊的意境。红色,是这部电影从头至尾一直在刻意强调的色彩。红色本身就象征着生命的饱满、热烈和牺牲精神。酒是红的,血是红的,太阳是红的,新娘的衣服是红的,高粱是红的……最后,电影在一片红色的浓烈中结束。它确实是一部用心去创造的艺术,比起张艺谋的商业品《满城尽带黄金甲》要称得上是精品。

电影中的身体叙事 徐兆寿 艺术的叙事在存在主义那儿发生了弯曲。 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中将西西弗斯称为“荒谬的英雄”,之所以荒谬是因为当西西弗斯将众神的惩罚视为无有,不再承认众神的存在法则,他每天滚着石头劳作便非常荒谬。他可以摆脱这种轮回吗?轮回的意义何在?他之所以是位英雄,就是他敢于挑战天神,敢于如此荒谬地认可自己。他跳出了诸神的存在之外。诸神不在了。 故事在这里迷路了,或者说,重新叙述了。看上去,西西弗斯仍然每天在滚着石头,这只是我们看得见的,但是,看不见的他的心情、他的精神乃至他的激情都发生了转折。这便是叙述的新路径。也就是说,人类从古典时代的神学背景转向现代以来的人学背景后,叙事学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身体叙事便是从那时开始。自然主义大行其道。人类学事实上是另一种叙事方式,不是吗?它在寻找人类的古典往事,但用的方法则是人学时代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和弗洛姆等的心理学,更是新的叙事。他们不再从神那儿开始,而是从人的身体开始。身体中有一种秘密的东西,弗洛伊德称其为性,力必多,弗洛姆称其为原始生命力。这是他们无法解释的另一种“神力”,这是人类存在和创造的真正动力。于是,从那时开始,哲学开始探索身体、性、潜意识、梦,等等,而艺术又何尝不是? 当《水磨坊》诞生的时候,人类的惊讶程度与劳伦斯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面世时的表情大体相似。如果说,文学中的身体叙事已经给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那么,更为直观的影像中的身体叙事难道不是“洪水猛兽”、“世界末日”?有趣的是,人类经历过那个惊骇的时代,但很快就适应了。因为有一系列的理论在支撑,所以,人类觉得理所应当了。然后,它慢慢地开始成为一种无意识,甚至一种需要。比如,虽然有一系列遭禁的身体叙事方面的影片,但是,它在艺术界、思想界却恰恰成为先锋,人们对其倍加推崇。劳伦斯、尤利西斯、纳博克夫等西方文学界的大师都曾是如此成名的。丁玲、张贤亮、陈忠实、贾平凹在中国现当代不也是如此吗?我们发现,人们在批评他们的过程中,在重新慢慢地思考这种叙事的合理性。时间真的是一位魔术师。它惊人地完成了一项工作,即让人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认可了他们曾经极力反对的一切。 梦露成为巨星。麦当娜终究成为巨星。汤唯正走在巨星的路上。《西西里的情人》、《本能》、《性经》、《巴黎最后的探戈》、《索多玛120天》、《我唾弃你的坟墓》、《糖果》、《感官世界》、《罗马帝国艳情史》、《色戒》、《断背山》……这些在神学时代被禁忌的叙事在人学时代一一上演。它们捧出了无数的巨星、名导演。 他们想告诉人们什么?仅仅是呈现人类的存在?探索人性?现在我们已经发现,它远远地超越了这些哲学的追寻

    继承了下来,但是,《红楼梦》比《金瓶梅》的进步在于,它在写实的时候往往要进入虚境,实着实着就突然虚了,虚到了茫茫意识中,虚到了终极虚无中。黛玉在众人高兴之时,突然会跌入无限的伤感,感叹青春短暂,感叹情无所依,感叹一切生命的存在。宝玉也是。很多的人物都有这样的错愕、伤感。尤其是中间还有妙玉、空空道人、茫茫大士、甄士隐等很多虚境中存在的人物经常穿梭其中,使整部作品充满了一种无限伤感的意境。这是《红楼梦》的超凡所在。 今天来看电影《红高梁》,大概能以新的视角和美学方式来解读了。这部电影也充满了生命哲学的意味,同时,也总是像小说《红高梁》那样营造一种特殊的意境。红色,是这部电影从头至尾一直在刻意强调的色彩。红色本身就象征着生命的饱满、热烈和牺牲精神。酒是红的,血是红的,太阳是红的,新娘的衣服是红的,高粱是红的……最后,电影在一片红色的浓烈中结束。它确实是一部用心去创造的艺术,比起张艺谋的商业品《满城尽带黄金甲》要称得上是精品。 特别值得要说的是,意境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美学特征之一,也是中国诗歌、绘画艺术与西方的艺术不同所在。西洋艺术讲究写实,小说、油画和雕塑如此,电影也如此。中国的诗歌、绘画却讲究写意,造景,电影也应该如此。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美学境界,中国的电影不但能独属一帜,而且也与伟大的古典传统前缘续结。 注:节选自《电影剧本创作讲义》第二章《立意》特别值得要说的是,意境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美学特征之一,也是中国诗歌、绘画艺术与西方的艺术不同所在。西洋艺术讲究写实,小说、油画和雕塑如此,电影也如此。中国的诗歌、绘画却讲究写意,造景,电影也应该如此。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美学境界,中国的电影不但能独属一帜,而且也与伟大的古典传统前缘续结。

 

继承了下来,但是,《红楼梦》比《金瓶梅》的进步在于,它在写实的时候往往要进入虚境,实着实着就突然虚了,虚到了茫茫意识中,虚到了终极虚无中。黛玉在众人高兴之时,突然会跌入无限的伤感,感叹青春短暂,感叹情无所依,感叹一切生命的存在。宝玉也是。很多的人物都有这样的错愕、伤感。尤其是中间还有妙玉、空空道人、茫茫大士、甄士隐等很多虚境中存在的人物经常穿梭其中,使整部作品充满了一种无限伤感的意境。这是《红楼梦》的超凡所在。 今天来看电影《红高梁》,大概能以新的视角和美学方式来解读了。这部电影也充满了生命哲学的意味,同时,也总是像小说《红高梁》那样营造一种特殊的意境。红色,是这部电影从头至尾一直在刻意强调的色彩。红色本身就象征着生命的饱满、热烈和牺牲精神。酒是红的,血是红的,太阳是红的,新娘的衣服是红的,高粱是红的……最后,电影在一片红色的浓烈中结束。它确实是一部用心去创造的艺术,比起张艺谋的商业品《满城尽带黄金甲》要称得上是精品。 特别值得要说的是,意境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美学特征之一,也是中国诗歌、绘画艺术与西方的艺术不同所在。西洋艺术讲究写实,小说、油画和雕塑如此,电影也如此。中国的诗歌、绘画却讲究写意,造景,电影也应该如此。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美学境界,中国的电影不但能独属一帜,而且也与伟大的古典传统前缘续结。 注:节选自《电影剧本创作讲义》第二章《立意》

注:节选自《电影剧本创作讲义》第二章《立意》

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40206c2f0102ej1i.html) - 电影中的身体叙事_徐兆寿_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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