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正是高原上一年最好的季节。阳光明媚,牧草肥美,地里的油菜青稞也迎来丰收。而青海同仁地区独有而热闹的传统祭祀活动:六月会,在6月17-25日之间开始“人和神的狂欢”。六月会主要活动有:祭神、上口扦、上背扦、跳舞、爬龙杆、打龙鼓,最后是法师开山。
青海同仁地区,位于西宁以南180多公里。这里群山环绕,流淌着清澈平静如湖面的黄河。据说这里每个村庄都有自己的山神庙,人们已经习惯了和神一起在居住。丰收季节,黄了的麦秆谷地,在蓝天白云下闪闪发光。难怪这里的藏文名字是“热贡”,一个梦想成真的金色谷地。
祭祀活动从一个名叫四合吉的藏族村庄拉开序幕,而后在隆务河畔几十个村子陆续展开。村民们穿上华丽的传统服饰,载歌载舞,祈求神灵保佑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风调雨顺。其中最神奇的莫过于上口扦,上背扦,开山。。。
上口扦,也叫锁口,是在左右腮帮插入钢针,小伙子们口咬钢扦,手持羊皮鼓在寺院内手舞足蹈,祈求幸福。上背扦则是在背上扎入钢针。而开山是法师用刀砍破自己的头顶,把鲜血洒向四面八方。听上去就很让人毛骨悚然。据说上口扦和上背扦居然不流血,不留疤,就益发觉得神秘莫测了。
我们赶到村里里的山神庙时,村民们正在为祭祀仪式做准备呢。神殿前放着满满的一大盆烈酒,远远就闻到了酒味。把哈达一条条整理好献给山神,再点燃煨桑的轻烟。
拉哇很快浑身颤抖,进入神灵附身状态。小伙子们便围着法师请求法师插扦。法师捏着小伙子的腮帮,迅速的将钢钎穿过面皮插入口中,左右各一根。据说这等于给神灵献祭了两只山羊。每个人插扦时间都很快,但看得我心惊胆战的。那么粗的钢扦啊!足足有30厘米长!居然他们都踊跃报名,还说不痛!不过确实真的一点都没流血,神奇啊。
勇敢的小伙子们插着口扦,手持羊皮鼓,围着寺庙的院子手舞足蹈,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就这样插,就这么跳。他们的信念是要让神愉快,神愉快了就会消灾除病。同时借插扦代表村民向神谢罪。这里面有32岁的卡车司机切强加,19岁还在长沙读书的桑杰嘉。切强加从5岁就开始参加插扦,已经有20多年的参与经历了,而他的5岁小孩,今年也插了。。。
舞罢取下口扦,腮帮上还是有一点轻微流血。用纸巾擦一下,喝口酒,又脱掉上衣上背扦继续跳。真的看得人坐立不安。他们以血淋淋的场面证明自己的勇气,展示彪悍顽强的民族魂。这样的祭祀也许在我们看来远离”文明社会“,但这样保留传统习俗和虔诚信仰的地方真不多了。难怪六月会被列入中国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这些古朴奇特的祭天方式,和远古的巫术蛮接近的。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华贵多彩的服饰,粗狂优美的舞姿,简单却扣人心弦的鼓乐,神秘虔诚的法师和舞者,让人不得不印象深刻,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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