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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涛:记忆中的妈妈
2014-12-15 11:53
来源:作者:彭涛 716次点击:我要评论
每每遇到别人的欺负或不公允,妈妈就只会哭,不会去跟人家吵架或对骂什么的。有一次,我看到妈妈受委屈,在办公室裡哭,就想上去帮妈妈的忙,问那些欺负她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妈妈?妈妈却不允许我掺和进去。她边用手抹着眼泪,边急急地拉着我离开了那些人
作者序:与16年以前父亲去世时一样,这次也不能回家为逝去的母亲奔丧。二十多年漂流在外,从未回过家乡与双亲晤面。这是何等的人生与命运!在悲哀与惆怅之际,写下如下的文字,以示对母亲的纪念,和排遣心中无尽的苦衷。
(一)
那天深夜,我在查看电邮时,突然看见弟弟发来的一个邮件,告知:妈妈于12月9日23点56分离我们而去。
噩耗传来,却并不出乎意料。前两天,弟弟才发来消息,说妈妈已失去意识和知觉,不进食,不能自己解大小便,需用大量的便袋,等等。那时,我就预感到,妈妈随时都可能离我们而去。近一段时间来,通过邮件和直接与妈妈和弟弟的视频对话,我不断获悉妈妈病危和命在旦夕的消息。她因长期罗患严重的帕金森病,医治无方,全身疼痛剧烈,长期不能入眠,无法翻身动弹。每一次翻身和位移,都会给她带来无法忍受的痛苦。
于是,我在每天的祷告中,就请求上苍保佑妈妈摆脱疼痛,能安宁入睡...... 在我的心目中,这也就意味着,妈妈弥留人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儘管如此,我心口仍然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一阵疼痛不断袭来,泪水也盈满了眼眶。好久没有过的伤痛和悲切感,一下子扑面而来,将整个的世界都揉碎了。
悲恸之际,我跪在地上为妈妈祈祷,愿妈妈的灵,能升到天堂、佛界中去。
结下来的一整夜,我无法入睡,妈妈不同时期的面容和身影不断地浮现在眼前。平日似乎早已忘却的记忆,这时就像潮水般地涌入我的眼帘。我与妈妈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而亲切的时光,便充满了我沉重如山的心界。
(二)
我已不记得,作为幼儿,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能辨认妈妈和她的面容的。
现在,我所知道的我幼年时代的第一个故事,则是从妈妈那裡听来的。
妈妈说,我刚生下来时,看上去就像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儿,满脸是皱纹,眼睛老不睁开,丑陋无比。而且在出生时,我差点就丧命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已记不起,妈妈是怎么述说的了。总之,我的出生非常惊险,一点也不顺利。
我能记起的第二个妈妈告诉我的故事,是我刚出生不久的一件趣闻。
妈妈说,每当我一个人躺在摇床裡时,就爱哇哇地叫唤。为了让我安静,妈妈时常会在我的脸上盖上一张带花的手帕。我看着那上面的花纹,就不哇哇的叫了。可是,
时间长了,妈妈却发现,我变成了个斗鸡眼(即对眼)。这下可把妈妈给吓坏了,立即把花帕子从脸上撤掉,并天天矫正我的眼睛,也就是让我上下左右地跟着她的手指头看。用了好长的时间,妈妈才把我眼睛基本矫正。
每当妈妈说起这件事时,她都总是带有一份很内疚的感概,好像她是犯了什么大罪似的。而我听了,却觉得,是件很好玩很有趣的事。
另外一个妈妈讲述的我幼儿时的故事,也很具戏剧性。听妈妈说,我一两岁时,常常把大便拉在床上。每当这时,我都会沿着床栏站立起来,大声向妈妈叫道:粑粑!粑粑!并用手指着大便所处的位置。
每次,妈妈都感到好笑和惊讶:这么年幼的孩子,怎么就知道尿床是件不好的事了?
我还听妈妈说,我吃妈妈的奶吃到了两岁多。妈妈要给我断奶时,我偏不依,还想天天吃妈妈的奶。而弟弟出生后,妈妈的奶就不像生我时那样多了,没多久弟弟就不得不喝牛奶。我想,这大概是我把妈妈的奶早给吸乾了,没得弟弟吃的了。
(三)
稍微长大了一点,我记得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是个很冷的冬天。清晨一早,妈妈就把我和弟弟叫醒,给我们穿上衣裤,洗了脸,还把屋子打扫了一遍(搽桌椅、扫地和倒垃圾等),就匆匆地把我们兄弟俩带去了上学的路。
我自小有严重的气管炎,不能吸进冷空气。妈妈就给我戴上一个白色的卫生口罩,防止早上的冷空气和晨雾中的杂质什么的跑到我的肺裡去。
载着口罩,背着书包,我和弟弟左右一边一个地拽着妈妈的两个胳臂,跟着妈妈融入车水马流的大街。
待我们去到各自的学校附近时,妈妈给我们兄弟俩每人一毛钱,用做买早餐吃(如买米糕、油条或包子等),然后她就急急忙忙的上班去了。
每当与妈妈同行时,我都喜欢把小手放在妈妈穿着棉袄的腋窝下,那裡热热软软的,妈妈身上的温暖就直接传到手上,让我感到特别的安稳和幸福。妈妈呢,也觉得很欣慰。她体察到自己孩子对她的那种生命般的需要与依附。我每每想到这情景,心理就充满了妈妈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
(四)
我小时候(或一直)是个很贪吃的孩子,特别喜欢吃甜食,也是个食肉成性的傢伙。
我记得,我最喜欢吃的甜食,是用糯米、猪油和多种瓜果做的八宝饭。
每逢我的生日,妈妈总是要亲自为我做上那么一大碗热络香喷的八宝饭,让我一个人独自享用。
在我狼吞虎咽吃的时候,妈妈总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关注着我,脸上流露出满意与爱怜的神情。
我虽然只顾着吃,没时间注意妈妈,但我的其他感觉器官,却把妈妈的一举一动全都收录了下来,储存在记忆裡。
还有,知道我好吃,妈妈每次到她工作的医院裡上夜班时,一準都把我给带上。因为,我最喜欢吃医院食堂做的夜班饭了,特别是麻辣炸酱麵什么的。
妈妈总是在半夜时分,将在睡梦中的我从值班床上叫醒,把一碗让人无法抗拒的美味佳餚送到我的嘴边。然后,她再看着我闭着眼睛希裡哗啦地将其吃得片甲不留。 吃完,我就一头倒下,又唿唿地熟睡过去了。
我有次问妈妈,是不是只是因为我喜欢吃夜班饭,她才总是把我带去上夜班的呢?
妈妈说:也不完全是这样,有个人在身边,妈妈也觉得安全些,总比一个人独守莫大的病房好。
听到妈妈这样说,我就觉得很自豪。因为,我有点成了妈妈的保护神的样子,能给妈妈壮点胆子什么的了。
(五)
前面说过,我从小就患有严重的气管炎。
怕我在睡觉的时候打被子着了凉,除了夏天,春秋冬叁季,妈妈都会在睡前给我穿上一件她的旧花棉袄,百花红底黄点子,还是中式的,就是釦子用布做的那种,而且是从右边开缝扣拢的。
穿上后,妈妈还用一根布带子将棉袄严严实实地捆在我身上,不让一丁点寒气都钻进去。
被捆在那花花的棉袄裡,我看上去就像个可笑的小丑和花妹子。
我当然不愿意这样了,因为如果让邻居的孩子们看见,那可要笑死我了。我哪儿还有脸出门去跟他们玩呢?
但是,妈妈却执意要我这样穿着睡觉,说:咳嗽就好了?你忘了生病的时候了?
我情愿生病,也不要绑上这么个花狸狐哨的东西!我又不是个女孩子!我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男孩子、女孩子的?哪来的那么多鬼想法?妈妈边说边束紧布带。
我虽然嘴裡这么嘟囔着,但心裡却明白,妈妈这是为了我好。可我就是觉得害羞,没有了男子汉的气味。
我这个病,年年、月月甚至每个星期都要发着。妈妈为此没有少操心。请名医,找(偏)单方,中西西医,中药西药,只要有一点希望,妈妈都会不遗余力地去想办法,奋力为我治病。儘管人都说,这气管炎病是不可救药的。
(六)
记得我上初中一年级的那一年,妈妈送我去市区以外的寄宿中学上住读。
当时,所有孩子的父母亲甚至兄弟姐妹们都陪着去学校帮忙安顿。
我们家只是母亲一人陪着我去。
我们是乘坐公共汽车去的。下车后,得爬很长很高的一个高坡,然后还要走一段石子铺的路,坑洼不平,车辆通过时,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九月的天气,还很热,汗湿透了背心。
妈妈是个瘦小的女人,一生多病,最常见的是胃病,曾罗患十二指肠穿孔等。
小时候我记得,妈妈几乎每个月甚或每个星期都要患胃疼,疼得厉害时,就唿天唤地,从床上滚到地下,然后在地上来回地滚。
每到这时,父亲就会叫我们兄弟俩好好听话在家呆着,然后背着妈妈去医院看急诊。
每次听到妈妈这样撕裂人心的喊叫,我就全身发抖,便一头钻进被窝,将耳朵摀起来,且在心裡默念:求妈妈早点结束病痛。
除了胃病,妈妈还患有贫血症,严重时她会突然的倒下,完全失去知觉。这对妈妈来说很危险。如果她正在上楼梯或是站在高的地方做什么事情时,突然犯病,就会对她有生命的危险。
有一次,妈妈正在我们住的那幢宿舍楼裡爬楼梯,刚刚爬到最高的一个阶梯时,妈妈突然晕倒,一下子滚下了楼梯。
还好,妈妈很幸运,除了额头上有一点小伤外,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大碍。那楼梯不高,只有五六级台阶。
是过路的邻居们发现了捲缩在楼道拐角的妈妈,并将她唤醒,搀扶到我们家裡。妈妈醒过来后说,这是她常遇到的事,没关係的。她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
妈妈虽然瘦小力弱,但她却替我背着一床被子,手里还提了一大包东西,都是些换洗衣服啦,各种日用品和药品啦,还有妈妈为我做的一大罐子榨菜肉丝啦什么的,全是妈妈一一为我打点筹备好的。
我就只是背着个装了一些书籍、课本和笔墨等东西的书包。
看着妈妈负载着那么多东西,我想替妈妈减轻一点。
但她说:妈妈是大人,你是小孩,又有哮喘病,妈妈比你强。说罢,她就快步地走在我的前面,好像是要让我看到她确实很强壮似的。
那床厚厚的被子将妈妈的整个上半身都遮掩了,就像一块大石头般的压在她瘦小的身体上。
到了学校,妈妈一手为我办理好了各种报导、註册等手续,还到寝室为我安顿好了一切(如铺被褥床单、挂蚊帐和整理各种家私用品等),然后又去了我们上课的教室,参观了整个校园。
整个一天,妈妈就围着我团团转,这叮嘱那叮咛:不要忘了多穿衣服和吃药啦,病发了就要告诉老师立即让我回家看病、修养啦什么的,云云,不一而足。
不管怎么说,妈妈就是不愿轻易的离开我,总怕我在学校裡不能好好的观照自己。
她还不断地在我们班主任老师面前说我的病,要老师多多关照我什么的。
看着别的家长和家属都走了,我就叫妈妈也回了。可她就是不肯离去,直到天已渐晚,妈妈才依依不捨的向校门的方向走。
临走前,她又把自己身上穿的一件浅灰色羊毛衫脱下来给我,说:这件东西虽然很薄,但非常保暖,纯羊毛的(好像是什么喀什米尔的),穿了不会咳嗽的。
这是妈妈最珍视的一件衣物。那是文革时期,能有这么一件东西,是很稀罕的。
我说:这是女人穿的,我怎么能穿呢?这不是要让同学们笑话我吗?
你穿在裡边,有谁能看见?妈妈瞪了我一眼。
寝室裡一同住八个人,脱衣穿衣的,谁还看不见?我嘟着嘴说。
拿着,健康要紧,听妈妈话!说完,把衣服塞到我手裡,妈妈就走出了大门。
我站在那裡,一直看着妈妈那瘦小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渐渐浓郁起来的暮色裡。
(七)
在读中学高一年级的时候,适逢假期,那(好像)是个礼拜一。
妈妈这一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塬因没有上班,在家裡做家务,洗衣刷被什么的。
通常情况下,妈妈只是在星期天为我们全家四口人(父母亲和我们兄弟俩)洗衣服的,因为只有这一天妈妈才有时间来潜心料理家务。
我在房间裡对着墙壁玩乒乓球,玩着玩着,那球就钻到衣柜上的一口皮箱的后面去了。我怎么想法子,也够不着那么高的位置,找不到那乒乓球。
这时,本来在走廊上洗衣服的妈妈走进房间,可能是要来拿什么东西,看见我在那而东找西寻的,就问我丢了什么。
我说:乒乓球跳到柜子上面的箱子后边去了,找不着。
妈妈边责怪我不留心,边脱下鞋,站到衣柜旁边的床头上,伸手到那箱子后面去寻摸乒乓球。
摸着摸着,妈妈站在床头上的脚开始打颤,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妈妈就从那上面滑了下来,额头砸在床的另外一头,顿时就是昏迷了过去。
我马上扑向妈妈,喊着、摇晃着她的肩膀,问她怎么样了。
可妈妈只是迷迷煳煳地嘟囔着,眼睛半睁半开,听不见我的声音。
这时,我发见妈妈头发上渗出了一些血。
我感到极度恐慌,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妈妈在哪儿轻轻的呻吟着,半醒半昏迷的。
这时,院子裡的大人们都在上班,没人在家,父亲也在他的单位裡(弟弟,我记不得了,为什么他也不在家),我找不到别人帮忙。
我就决定去妈妈的医院搬救兵。医院离我们家不远,就叁四条街的路。
我告诉妈妈:等着我,我一会就叫医生来。
去医院的路上,我不断地在心裡默念(那时我还不会也不懂得祈祷):让妈妈坚持住,等到我搬救兵来。
我边默念边哭着地一路快跑。我第一次感觉到可能失去妈妈的恐惧。
我不能想像,要是失去了妈妈,我们怎么还能继续地活下去?
我在心裡这样的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妈妈去为我找那个该死的乒乓球?妈妈是为了我才摔下来,受伤和昏迷不醒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医院,将妈妈受伤的情况告诉了她的同事,然后跟着两位阿姨急急地赶回我们的住处。
当我们赶到时,妈妈已经清醒过来,坐在床上用手捂着额头。
还好,经过检查,妈妈除了有轻微的脑震盪外,没有其什么大问题。
妈妈看见我眼裡有泪花在转动,就笑着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为她而操心呢。
我看见,妈妈虽然头还很晕,但却感到非常的欣慰和满足。
(八)
不管经济条件如何,只要有可能,在医院食堂裡吃饭,妈妈都会专门为我打上一份有肉的菜。那时候,没有肉的饭菜,我是极其不爱吃的,觉得那不是真正的饭菜。吃没有肉的饭,是会让我的世界变得非常悲哀和沮丧的。
等环境和经济情况好转了一些之后,妈妈经常带我去市中心的一家大餐厅,吃红烧兔子肉。妈妈知道,这道菜是我最喜欢吃的。看着我吃得很香很满足的样子,妈妈的脸上就溢满了幸福。饭后,妈妈就带我去旁边的和平电影院看电影,每次都这样。看电影,是我小时候最最喜欢做的一件乐事。这妈妈当然也是很清楚的啦。
每逢週末或节假日,家裡请客或者有客人来,都是妈妈一人在厨房裡主厨烧菜做饭,父亲就和客人在屋裡吹牛寒暄,喝酒品菜。我们小孩呢,就在院子裡打闹嬉戏,不时地回到桌子旁吃两口东西。
妈妈每做好一两道菜,就端上桌来让大家吃。当她把菜做完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酒足饭饱了。而妈妈呢,却没有一点胃口吃自己做的饭菜。忙乎了一阵子之后,她总是说,在厨房裡闻也闻饱了;或者说:大家吃好了,我也就饱了。事实上呢,是妈妈看到了客人们十分满足的样子,心理就愉快多多,肚子也就不饿了。
妈妈做得一手好菜,虽然比不上街上餐馆裡的那些个大餐,但对我来说是最好吃的家常菜了。妈妈做的所有的菜,我都喜欢吃。当然,除了苦瓜等特别清苦的菜之外了。凡是带苦味的菜和食品,我都不喜欢吃,因为那让我想起吃药的苦处了。我从小不知喝了多少的汤药,吞下多少的药丸药片!
(九)
妈妈一生遇事从不会与别人打骂,不懂得怎样与人争吵,不像有些人,骂起人来什么脏话丑话都说得出口。
妈妈年轻的时候比较注意穿戴和打扮,单位裡的一些人就会背地裡讽刺和挖苦她,还经常学着她穿衣走路的样子嘲笑她。
每每遇到别人的欺负或不公允,妈妈就只会哭,不会去跟人家吵架或对骂什么的。有一次,我看到妈妈受委屈,在办公室裡哭,就想上去帮妈妈的忙,问那些欺负她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妈妈?妈妈却不允许我掺和进去。她边用手抹着眼泪,边急急地拉着我离开了那些人。
但是,妈妈也有严厉的时候。如果我们偷偷背着父母做一些特别危险的事,如:去长江裡游泳(特别是在夏天的洪水季节)啦,站在残破的院墙上放风筝啦,或是到屋顶上去掏麻雀蛋什么的,待妈妈发现了,她就会用竹篾条打我们的手掌或屁股,但都只是象徵性的打,从来不会留下什么伤痕,虽然有时后也是很疼的。
有几次,父亲生气时用手狠狠地打我的头,妈妈就立即上前去阻止他,不让他打我的脸和头,说:不要打头和脸,这样孩子会变傻,会失去自尊的;打孩子不要下这么重的手,吓唬吓唬他们一下就是了。
另外,要是我们跟别的孩子打架或争殴,不管是别人的错,还是我们的错,妈妈都不准我们说别人的不是,而是要我们找自己的问题。妈妈常说:一个巴掌打不响,你不去惹人家,人家会欺负你吗?有时候,我们真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要站在别的孩子那一边,不袒护我们?
(十)
这就是我们的妈妈,一个普通的职业和现代女性,一位为自己的孩子和家庭奉献了一生的母亲。
仅以这些儿时和少年时期(这一时期是影响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阶段)的一些记忆碎片,拼接成一张“妈妈的图像”,把它镶嵌在生命的长河裡,让妈妈的爱永远流淌在我们心中。
写完这些文字,已是天明时分。关掉电脑,灭了灯,躺到客厅的沙发上,却仍然不能入睡。
妈妈坐到我面前来,头微微地向一旁倾斜着,一脸慈祥与欢喜(她好像很庆幸终于能见到我了似的),一隻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胸口上,像儿时那样爱怜的抚摸着我。她的身子发出耀眼的光明,把我和整个屋子都融了进去。在妈妈的光辉裡,我安然的睡去。
2014年12月10日深夜写于德国
(作者为旅德大陆学者,政治学博士)
责任编辑: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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