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抢渡冀中十七团
在深泽、无极、绕阳、安平、安国一带坚持武装斗争的冀中十七团,面对日军的疯狂“扫荡”,为保存实力,奉命转入外线山区一带活动。大敌当前,转移捷径选在南张庄胶泥台渡口抢渡大沙河。
为尽快落实上级指示,南张庄的张洛赞时刻关注着上级有无来人传达指令。这天,他倒背着双手走在大街上,县交通员焦礼文背着粪筐一拐一拐进村向北走,两人碰个正着却装作不太熟络的样子。但一个要传递县委情报,心急如火,一个要接受任务,心急如焚,富有对敌斗争经验的两人都表现的若无其事。焦礼文拐着步子走到张洛赞跟前,掏出烟锅说:“老乡,借个火”。张洛赞热情说:“好、好”,遂拿出火石、火绒,咔、咔打火,焦利用借火的瞬间交给张一个小纸卷,又机智的把夹在手缝上五个鸡毛在张洛赞面前一晃,便闪身走开。张洛赞咳嗽一声,意思是明白了,请放心。他心想五个鸡毛必有十万火急之事,遂在一处断墙下装作小便,展开纸卷一看:“今夜掌灯后'旋风’渡河,二更渡毕,不得迟误,切切此令!”县长曹刚(阅、烧)。
张洛赞急忙把叼在嘴上的土纸烟一扔,一溜小跑赶到船上召开秘密会议。大家认为,子弟兵渡河情况万分紧急,眼下去借船目标太大,易引起敌人的注意力,恐有闪失;架设人行木板桥又没材料,远水不解近渴。最后决定,超重搭载,船工每班有五人增至十人、稳妥摆渡;并派张洛浩去日伪炮楼安排应对敌人的事宜。
傍晚时,从河下游顺河沿走来两个打渔人,高个子头包羊肚毛巾,身着旧衣服,挽着袖子,背鱼网;矮个子头带草帽,背鱼篓。走近一看,背鱼篓的是区干部老陈,老陈遂向张洛赞介绍,背鱼网的是冀中十七团群联科科长老丁,两人紧握双手。张洛赞立即介绍了渡河计划,老丁一听说“好!就这么干!”
夜幕降临,肆虐的大沙河水转为平和,原野一片宁静,满天的星斗不时划过一颗流星。十七团全副武装的子弟兵们分多路踏板上船。张洛赞摆船是拿手活,他试蹬了船两边的侧板,验证了载重量和水的浮力后说:“再上十人”,一船就是百多人和随身的武器弹药。他站在舵台上把手一挥:“启锚!”开始启锚时,船体移动缓慢,显得笨重而迟钝。张洛赞心里忐忑不安,凭着多年行船经验,船的载重量超过水的浮力时就容易触礁、偏沉,深水处又易倾斜、失衡导致翻船,危险性极大。他暗暗鼓励自己只要舵稳,船体浮沉自如,就出不了大问题,在困难面前决不能退缩。他鼓起勇气打着手势低吼道:“抗日嘛!就得有股虎劲儿,虎视眈眈,船就听指挥!”接着又调整了两侧船工的技术力量,下令“就这么干!”船工们知道是子弟兵过河,决不能出半点差错,个个集中心神,脚踏船板,手握篙柄,全力以赴划船,船急速稳妥地前行,第二、三船靠岸后,子弟兵下船完毕,比原来计划提前一个多更点完成摆渡任务,子弟兵趁夜暗像“旋风’一样向铁路西山区奔去。
出发前,十七团团长闵洪友、政委孙鸿志跨步上前紧握船老大张洛赞的手说:“谢谢你,谢谢大家。”张洛赞坚定回答:“抗日嘛,就得这么干!”此时,岗楼上又发出平安无事的吆喝声。
口述:张洛浩 赵庆林
来源:市委党史研究室 编辑:刘淑田 赵宁 审校:霍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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