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是一个大一统的时代,这一时期的水利重点可以通过《元史·河渠志》反映出来。然而《元史》历来因为其编修的低劣而为人所诟病,《元史·河渠志》中的内容也有错乱之处,载于《元史》卷六十四至六十六,志第十六、十七上、十七下。概括起来大致有五个部分:一、大都水利;二,华北水利;三、黄河、运河水利;四、东南水利;五、西部水利。我们打算分为三期介绍这部文献,今天为大家介绍大都、华北水利,下周介绍黄运水利,最后介绍东南与西部水利。其中如有与原文献章节顺序不对应的情况,我们将特殊说明。最后以《河渠志序》开始我们今天的旅程。
《元史·河渠志》大都、华北水利部分
尽管元大都周边水利是华北水利的一部分,但作为元朝的都城,其水利更注重都城建设,其中也有与漕运相关的周边河流,篇幅不小,故单独列为一部分。
元朝统治者对元大都的经营可谓煞费苦心。吸取金中都漕运困难的经验教训,元大都位置一改两千年的蓟城旧址,在金中都东北建立新城,利用了高粱河水系,以取代原来的莲花池水系。也就是在元代,今天北京的前海、后海、积水潭、北海、中海基本具备了规模(南海系明代在中海以南新开挖),积水潭下游连通漕运的通惠河,基本解决了大都至通州段的漕运问题。另外,也有金口河惨痛的教训,再一次证明这时泥沙量巨大的桑乾河无法作为漕运上源。
(上述文献均在《元史》卷六十四志第十六,分为“通惠河”、“白浮甕山”二则记载)
瓮山泊就是今天北京颐和园昆明湖的前身,当时还没有今天这么大,只有瓮山(今万寿山)前一带。西水门在大都和义门(今北京西直门)北侧。这一工程是由郭守敬在元初主持修成的,他结合了当时的地势,引大都西北诸山泉及翁山泊之水,并立牐控制其流量。
摘自《北京都市发展过程中的水源问题》,侯仁之,载于1955年《北大学报》
此外还有坝河、双塔河。然而《元史·河渠志》记载让人摸不着头脑:
(上述文献均在《元史》卷六十四志第十六,分为“坝河”、“双塔河”二则记载,顺序有改动)
直到1984年,蔡蕃在《元代的坝河——大都水利研究》一文中才大致复原了这条河流。这条河应是引温榆河水,经过七坝至于大都光熙门(今北京),用来纾解当时通惠河的巨大压力。须知,元朝漕运极为繁忙,除了后面要讲的大运河河漕外,更有海漕,自长三角北运至直沽镇(今天津西),再运至通州。坝河修成后,可自通州溯白河北运入坝河,至大都光熙门一带。双塔河就是为了增加温榆河水量而开的。
摘自《元代的坝河——大都水利研究》,蔡蕃,载于1984年12月《水利学报》
(上述文献均在《元史》卷六十四志第十六,分为“金水河”、“隆福宫前河”二则记载,顺序有改动)
此外还有皇家专用的金水河。类似于我们前面所述的北宋开封,元朝仍然在京师搞了皇家宫苑和漕运交通两套水系,自和义门南水门(约在今北京西直门南侧)引玉泉山水入皇城大内,以补给宫中的太液池。这一河流这条河在城内的路线,侯仁之先生曾有一种合理的假设,但因无文献记载,岁月既久,几乎无迹可循。另有隆福宫(元时太子所居,在今中海以西)前河,起源应为金水河,推测应自西面入大内,又东入太液池。
(上述文献载于《元史》卷六十四志第十六“海子岸”)
元朝的大都积水潭极大,后来明时填没一部分。当时的积水潭上连瓮山泊,下接通惠河,当时从全国各地运来的漕粮货物都在海子两岸装卸,因而繁华无比,热闹非凡。蒙古族称湖泊为海子,当时积水潭水面之大,也确实称得起这个名字。
作者:卜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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