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地滋阴养血之功几乎人尽皆知,在调理阴血、阴精虚损证中难出其右,景岳言其“以至静之性,以至甘至厚之味,实精血形质中第一品纯厚之药”,实为至理名言。
熟地“其得升、柴则能发散,得桂、附则能回阳,得参、芪则入气分,得归、芍则入血分”,说明配伍重要。
玉女煎、金水六君、贞元饮等方剂,临床屡建奇功。在血肉有情之品之下,熟地养阴填精之功,可以说无可匹敌。
但熟地之滋腻之性,客观上容易阻碍脾运,或者酿湿生痰。金水六君中熟地、当归配以二陈,调理既肝肾阴伤,复脾湿痰蕴之“酒湿污血”(叶桂之言),润燥兼施,堪称完美配伍。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我十余年前治一舌红心衰老太太,服用炙甘草汤(方中用了熟地)后心脏病况稳定,但却杳不思食。亦曾治阴伤之人,大便转为溏泄。一直引为深刻教训。
所以我们在使用熟地之时,常常根据病情,选择苍术、白术、佛手、砂仁之品,既取熟地养阴填精之力,又避免其滋腻之性。其中,砂仁拌熟地为最有效、最常用的方法。以前跟师父学习时,常写“熟地9砂仁3拌炒(或上下增减剂量)”,孟河医家亦习用类似方法,实践证明非常必要。现今药房已无这样的炮制方法,只得将熟地与砂仁分而写之,熟地几何、砂仁多少,希冀它们在一张方子之中,仍能互相协调,发挥药效,而无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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