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株林》赏析:
《陈风.株林》是写陈灵公私通夏姬的。据记载:陈灵公荒淫无耻,竟与臣子孔宁、仪行父三人一起与一个大夫夏御叔的妻子夏姬私通,并且穿着夏姬的亵衣相戏于朝廷之上。第二年,陈灵公和他的臣子孔宁、仪行父一起在夏氏家里饮酒,陈灵公对仪行父说:“夏姬的儿子夏徵舒长得像你。”行父回答说:“我看夏徵舒也有点像国君。”惹得夏徵舒羞怒难忍,终于设伏于厩,将陈灵公射死,孔宁、仪行父逃亡他国,酿成了一场臭名远扬的内乱。
《株林》一诗就是讽刺陈灵公每天都跑去找夏姬的。
诗的第一章: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
此诗的开篇,大抵正当这班衣冠禽兽兴冲冲地出行之际,辚辚的车马正驰往夏姬所居住的株林,路边的百姓早知道陈灵公君臣的隐秘了,却故作不知地大声发问:“胡为乎株林?”(他们到株林干什么?)另一些百姓有故作神秘地应道:“那是去找夏南的吧!”问者即假装糊涂,又逼问一句:“匪适株林(不是到株林去)?”应者心中暗笑,却又煞有介事地坚持道:“从夏南(只是去找夏南)。”答得也未免欲盖弥彰,发问者表现出一种似信还疑的狡黠,应对者极力掩饰,摹拟着做贼心虚的难堪。这样的讽刺笔墨,实在胜于义愤填膺的直接揭露。它的锋芒,直接剖析这般衣冠禽兽的灵魂,力透纸背。
第二章: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
到了第二章,又换了一个角度。辚辚的车马,终于摆脱了路人可恶的问答;遥遥在望的株邑眼看就要到了,陈灵公君臣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开始好转起来。“驾我乘马,说于株野”,这里摹拟的是堂堂国君陈灵公的口吻,所以这架车的马,是四匹高头大马,想到马上有美若天仙的夏姬相陪,陈灵公不禁眉飞色舞地高唱:“说于株野。”说:通“税”,停留,也就是住下的意思。但若从陈灵公的心情来看,解释为“悦”也不为不可,因为这也许更能传达这位放荡君主的此时此刻的心情。“乘我乘驹,朝食株林”,大夫只能乘驹,这自然又是在摹拟孔宁、仪行父这两位大夫的口吻了。对于陈灵公的隐蔽之喜,这一对搭档当然心领神会,所以马上笑眯眯地凑趣道:“到株野还赶得上朝食解饥呢?”“朝食”在当时常用作隐喻,暗指男女之间的性爱。它与上面“说于株野”一样,语带双关,成为这般禽兽通淫夏姬的恬不知耻的自供。至此,这一幕闹剧在君臣们脸上浮动的淫笑声中定格。
陈灵公作为一个国君什么正事都不干,整天去追逐糜烂的生活。《毛诗正义》说:“言公往来淫逸而不息可恶之甚,故刺之也。”这样讽刺的笔墨,实在是犀利的。《株林》一诗以设问的方式,故意提出疑问暗中影射陈灵公他们与夏姬淫乱的关系为路人皆知。第二章则换了一副笔墨,把陈灵公、孔宁、仪行父三人和夏姬的淫乱关系和盘托出,但是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正是丧尽廉耻,禽兽不如。
胡为乎株林①?从夏南②!匪适株林,从夏南!
驾我乘马③,说于株野④。乘我乘驹⑤,朝食于株⑥![1]
【注释】
①胡为:为什么。株:陈国邑名,在今河南西华县夏亭镇北。林:郊野。
②从:跟,与,此指找人。夏南:即夏姬之子夏徵舒(字子南)。
③乘(shèng)马:四匹马。古以一车四马为一乘。
④说(shuì):通“税”,停车解马。株野:株邑之郊野。
⑤乘(chéng)我乘(shèng)驹:驹,马高五尺以上、六尺以下称“驹”,大夫所乘;马高六尺以上称“马”,诸侯国君所乘。此诗中“乘马”者指陈灵公,“乘驹”者指陈灵公之臣孔宁、仪行父。
⑥朝食:吃早饭。
译文
驾大车赶起四马,停车在株邑之野。驾轻车赶起四驹,抵株邑早餐息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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