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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典籍导读(二十二)
 《新论》

一、主题及评价
桓谭(约公元前43-公元28)所著之书的佚文代表着一部原先是关注到哲学、文化、经济等问题的各种看法的大部头著作。此外,该书还包含了关于自然现象、巫术活动以及王莽(9-23年在位)、刘歆(公元前46-公元23)和扬雄(公元前53-公元18)等同时代人物等许多极有意思的资料。这部典籍同时也涉及到诸多日常生活问题。
《新论》的价值既在于它对古文经学的多少有点独立的思想的表这,还在于它对当时儒家专心于讖讳的批判。此外,该书还清楚地显示了在当时社会动荡和军事剧变时期的政治情况。桓谭的著作对王充(27-约100)等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新论》不是专门论述哲学思想,而可能意在为光武帝(25-57年在位)提供如何继续实行儒家学说而兼采一些法家方法的建议。王充对桓谭思想所怀有的钦佩,以及汉代之后又出了几部也叫做《新论》的著作,大批佚文的保存以及魏徵(580-643)《群书治要》中对其中一些范例的收录,这些情况一致表明,桓谭获得了相当大的承认和尊敬。他得到如此的钦佩,这应该归因于他敢于批判的性格,其程度不亚于应归因于他的著述。宋代之后他的名声开始下降,直到20世纪30年代才得到了恢复。

二、该书的编辑及其佚文的真伪
桓谭把他的著作呈献给光武帝、这大概是在26年,尽管最后一篇尚未完成。按照李贤(651-684)的陈述(见他在《后汉书》卷二十八,第961页的注释),该书原有16篇,其中有13篇分为上下两部分,因此共计29篇。大概自唐代之后,这部书就佚失了,所以在1091年的皇家图书馆中已找不到它,宋代皇帝只是从高丽那边得到一个本子。其佚文——它们在宋代诸多类书中并未得到验证——要迟到17世纪末期才被独立发现,但这并不一定表明在那时的某些地方还幸存着足本《新论》,因为这些引语也许引自某种类书,或者是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归于桓谭。有时此类引语的真伪具有关键意义,这可以用董说(1620-1680)《七国考》的一段话来得到阐明。这意味着对李悝(公元前5世纪或公元前4世纪)的《法经》从桓谭时代起,就得重新作出思考,很可能这样的一部著作从来没有存在过(见董说《七国考》,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366-367页;以及波柯拉《李悝的〈法经〉——一部模棱两可的伪书》;《东方文献》第27辑,1959年,第96-121页)。出现于宋以前资料中那些佚文的真伪是不必怀疑的,而那些发现于后世资料中的佚文则需要个别审查。已知最长佚文见于《弘明集》中(《四部丛刊》本,卷五,第4页下-5页下)。关于把它归于桓谭而不归于后来的著者,见钟肇鹏《新论形神的作者应断归桓谭》(见《人文杂志》1959年第2期,第34-36页)。

三、佚文辑佚
《新论》的佚文已得到了辑佚,情况如下:
(1)由孙冯翼辑,见于《问经堂丛书》(1797-1802年);还收入《四部备要》。佚文被按照其出处作了编排。
(2)严可均(1762-1843)辑,见《全后汉文》(编成于1808-1836年;刊印于1887-1893年)。依李贤所提到的“篇”的形态对重建文本作了尝试。有时为了使文本完整,关于一段的几种不同版本被合并在一起,这种做法多少有点危险。
(3)由钱熙祚(1801-1844)辑,收入《指海》(1839-1846年),充分了解了(1)和(2)之后编成。
(4)由黄以周(1828-1899)辑,但未刊行。他也注意到了(1)、(2)。
(5)1977年出版的本子(上海人民出版社),现已不在考虑之列。
关于那些佚文版本及部分辑本的叙述见波柯拉《新论与桓谭的其他著作》(安阿伯,密歇根大学汉学中心,1975年版)第271-272页。该书收录了见于孙冯翼及严可均著作中所有佚文的译文,另有30多个可能属于《新论》的佚文译文,还有11个源自桓谭别的著作的佚文译文;总计共探讨了214条佚文,译文附有注释,以引起对文本异文的注意。汉语、日语及西文的参考文献书目列举了诸多著作,并且还有人名、术语及主题索引。

四、后来的研究成果
关于为数不多的桓谭研究成果的情况,见上面所提的波柯拉书第273-275页,也见波柯拉《桓谭的一生》,《东方文献》第31辑(1963年),第1-79及521-576页。
——波柯拉
(程薇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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