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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南海战记|远征爪哇,被从背后捅了一刀,黯然离去

忽必烈一生战功赫赫,以百万蒙古铁骑打下了“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东,南越海表”的大帝国。但英雄暮年,总不免沉浸于对往事的追忆和感怀,自信者越发自负,因此行事越发意气,难免白费力气。

忽必烈时期对外征伐的最后一幕是对爪哇的战争,而这次战争蒙古人不仅惨败,还被人愚弄了。

爪哇其地

爪哇之名,据伯希和考证,最早见于《后汉书》所载之“叶调”,伯希和将其拟音为“Jap-div”,认为南海地名与此相合者唯有“Yavadvipa”,即《罗摩衍那》书中所记之“粟岛”。这一点在学界得到广泛认可,但爪哇究竟在爪哇岛上,还是在苏门答腊岛上,学界并无定论。

早在东汉,中华帝国就知晓了爪哇的存在,还曾留有记录。三国时《吴时外国传》记载,吴国人康泰和朱应出使扶南,记下了一个“斯调国”的名字,怀疑就在今天爪哇或其东部岛屿上,很可能是爪哇“叶调”之名的转音。

而除了爪哇,至晚在公元五世纪时,印度尼西亚群岛上出现了佛教国家。东晋时的法显同志从西域出国,绕到南亚次大陆,又出海溜达到师子国和耶婆提后回国。这段经历被写在《佛国记》里。师子国是今天的斯里兰卡,耶婆提是印度尼西亚群岛的佛国,“其国外道、婆罗门兴盛,佛法不足信”。

南北朝时期,爪哇还和刘宋建立了朝贡关系。据《宋书》记载,“呵罗单国,治阇婆洲。元嘉七年,遣使献金刚指钚、赤鹦鹉鸟、天竺国白垒古贝、叶波国古贝等物。”这个“呵罗单国”,就是当时印度尼西亚最强大的国家。

后来南北朝和唐朝人所说的“金州”岛(也就是苏门答腊)上出现了干陁利国,《梁书》记载:“干陁利国,在南海洲上。其俗与林邑、扶南略同。出班布、古贝、槟榔。槟榔特精好,为诸国之极。”大家做了一阵生意。

爪哇的统一

隋唐时期,中国与爪哇诸地之交往更为密切。《隋书·南蛮·赤土传》载:“赤土国,扶南之别种也。在南海中,水行百余日而达所都。土色多赤,因以为号。东波罗刺国,西波罗娑国,南诃罗旦国,北拒大海……”说明当时的印度尼西亚大约同时有四国,而以赤土国为最大。

《旧唐书·诃陵传》载:“诃陵国,在南方海中洲上居,东与婆利、西与堕婆登、北与真腊接,南临大海……”这个“诃陵”,据《新唐书·诃陵传》记载,就是“闍婆”。

在《新唐书》中,关于诃陵国的人文地理还有这样的描述:“木为城,虽大屋亦覆以栟榈。象牙为床若席。出琦瑁、黄白金、犀、象,国最富。有穴自涌盐。以柳花、椰子为酒,饮之辄醉,宿昔坏。有文字,知星历。食无匕筋。有毒女,与接辄苦疫,人死尸不腐。王居阁婆城。其祖吉延东迁于婆露伽斯城,旁小国二十八,莫不臣服。”

到了宋朝,汉人用“闍婆”来称呼爪哇。据《诸蕃志》记载:“阇婆国……土俗婚聘无媒約,但纳黄金于女家以取之。不设刑禁,犯罪者随轻重出黄金以赎,惟寇盗则寘诸死……国中有竹园,有斗鸡、斗猪之戏。屋宇壮丽,饰以金碧。贾人至者,馆之宾舍,饮食丰洁。土人被发,其衣装缠胸,下至于膝。疾病不服药,但祷求神佛。民有名而无姓。”

而且该国“与三佛齐有仇”。这个“三佛齐(Samboja)”在宋之前的地理书中叫做佛逝国,即室利佛逝国,灭了干陁利国,雄踞苏门答腊岛数个世纪,到宋朝时,爪哇岛上的阇婆国、东部的谏义利国和葛郎国等,与苏门答腊岛上的三佛齐、末罗瑜、那孤儿等国相对立,局势非常复杂。

傲慢对抗傲慢

1222年,庚安洛灭谏义里国后创建信诃沙里王朝,风头强劲,不断对外扩张,除葛郎国外基本统一了爪哇岛诸国,于是图谋远征。克塔纳伽拉统治时期,信诃沙里王朝远征佛逝国,将其打得奄奄一息,领土扩张至加里曼丹、摩鹿加、马来半岛彭亨及新加坡等地,这也是古代历史上印度尼西亚距离今天的版图最近的一次。

因为有如此战功,所以克塔纳伽拉其人也极其傲慢自负,元世祖忽必烈派使者要求他入贡,结果被其在面部刺字赶了回来。于是忽必烈发起了对外战争中规模最大的一役。

元二十九年(1292)二月,忽必烈以元使孟琪前往爪哇通款遭刺面为由,命史弼,高兴,亦黑迷失率福建,江西,湖广兵力二万“发舟千艘,给粮一年、钞四万锭” ,十二月从泉州出发,开始远征爪哇。

元三十年(1293),元军进至爪哇国境的杜并足之时,得知爪哇国主已经被邻国葛郎国主哈只葛当所杀,爪哇主婿土罕必阇耶不敌葛郞国军,遣使向元军“以其国山川,户口及葛郎国地图迎降,求救”。轻率的元军随之与葛郞国展开了战争,“连三战,贼败奔溃,拥入河死者数万人,杀五千余人”,最终围困了答哈城,国主哈只葛当出降。

然而在消耗了元朝远征军的军力之后,爪哇主婿土罕必阇耶却逃到爪哇国境,领兵反攻元军。已经兵疲马乏的元军遭此一击,损失三千余人退回泉州,元军的远征以失败而告终。不仅如此,土罕必阇耶还建立了麻喏巴歇(满者伯夷)王朝,还把三佛齐灭了。有意思的是旅居的华人梁道明还帮着三佛齐复国,从广东出海了几万华人军民前去帮忙,最终复国成功。但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的关系从此时起就直线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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