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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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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自古就作为话题,入了诗文,入了正史,入了辞书,还入了经典,且入了说不尽的小说故事。一般以为七贤之一的阮籍,是白眼祖师,他的白眼事迹还记入了正史。

见《晋书·阮籍传》说:“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又能为白眼,不是说他也会翻白眼,而是说他敢翻白眼,这是青史留名敢以白眼视人的一位直人。

同样记入正史的爱翻白眼的另一位,是唐代的一位宰相,名为张公素。这是一个残暴而粗鲁的人,“常以眼白示人”,所以被称作“白眼相公”。《新唐书·张公素列传》说,公素“性暴厉,眸子多白,燕人号“白眼相公”。这白眼先生的名号能记入正史,也不知是荣是辱。

      唐代有这样的白眼相公,也有一些写白眼的诗。如王维《过崔处士兴宗林亭》有句“科头箕踞长松下,白眼看他世上人”。又有戴叔伦《行路难》诗句:“白眼向人多意气,宰牛烹羊如折葵”。更有杜甫的《饮中八仙歌》说:“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还有白居易的《和春深二十首》有句曰:“林间箕踞坐,白眼向人斜”。

      白眼入诗,宋人也不甘落后,且引几首读读。黄庭坚《奉答固道》诗:“末俗相看终眼白,故人不见想山高。”黄庭坚又有《过方城寻七叔祖》诗:“清谈落笔一万字,白眼举觞三百杯。”林逋的《湖山小隐二首》说:“黑头为相虽无谓,白眼看人亦未妨”。黄机的《水调歌头·次下洞流杯亭作》说:“径醉双股直,白眼视庸流。”姚嗣宗又有《述怀》诗曰:“大开双白眼,只见一青天。”又读陆游《雨后露坐小酌》诗云:“从此读书仍复懒,惟留白眼望青天。”

      这些诗里的白眼,似乎都是非凡之眼呢,大气得不得了,咱们一般是翻不出来的。白眼青天,白眼俗人,白眼举杯,咱在什么时候,对着什么,也来傲气翻一下白眼呢?宋教仁有“白眼观天下,丹心报国家”的气势,又是如何养成?

      白眼,古时寓意反目,所谓反目成仇。反目,在古时还有个专用的字——眅,《说文》的解释,这字就是“反目”之义,当然就是白眼。与这个字相对的是“眐”,《玉篇》释之为独视,《集韵》释之为专视,其实就是“正视”。眐与眅,一正目一反目,造字以意成形,不难理解。再想想《玉篇》对“睛”的解释,说是“目珠子”,它就是与白眼不同的青眼了,阮籍正视用的是它。

      开首说白眼入了经典,入的是《易经》,还不是一般的经典。《易·小畜》里有“舆说辐,夫妻反目”一语,孔颖达疏曰“夫妻乖戾,故反目相视”,夫妻彼此白眼相视,就如同是车厢脱离了车轮一样,还怎么运行又怎么过日子呢。

 


这白眼翻了6个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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