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慢生活
小城不大,常驻人口也不到八万,是海岛城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一条中心街贯穿老城中央,集结成了老城最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也不宽,每到节假日,这里游客、行人便熙熙攘攘,使老城看上去更加繁华,人气更旺。若干年前,政府领导人决策,开发了新城区,一条连城大道连接着新老两个城区,无论政府怎么引导,老城依然人气很旺,商业圈、生活圈还是在老城形成气候。
清晨,老城的农贸市场是最热闹的地方。城郊的农民挑着自家种的蔬菜瓜果,一早占据农贸市场外马路两旁的摊位,希望自己的东西卖到好价钱。沿海住的渔人,将自己下海淘过来的海鲜贝类装在小笸篓里,诱惑着过往的人们。市场里摊位的人们忙碌着他们的货物摆放整理,他们也不着急生意会被路边的小摊贩抢了去。临近七点,城管和市场保安就会驱散那些在路边摆摊的人们,缓解上班高峰的交通路况。一个顾客来了,卖菜的大妈赶紧又做了一单生意。听见城管在催促,大妈并不着急,眯着眼看着称杆的星花在计算价钱,嘴里应付着城管的驱赶:“不要吵哪,知道了呀,就走!”只听那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城管老头一边催促,一边不忘来句调侃。听他在说:“还煎啦,不要炒(吵)!”嘴里继续嘀咕着。听他们用家乡闽南语对话着,倒是还挺有趣。每天的管理和被管理,他们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职责和义务所在,他们每天要上演着重复的桥段。
马路边不能摆摊了,就撤到下面店铺前的空地吧,本地新鲜的菜怎么都不愁卖。这时早起晨练回来的人们就三三两两在路边摊位前徘徊,货比三家,挑选他们最满意的食材。不一会儿,人们便拎着三五个袋子的菜悠哉悠哉地回家去,碰到熟人相互打个招呼道声早。民以食为天,早市买菜成了人们一天中最重要的事,谁说不是呢。每到周末,城管管理相对宽松了,小摊贩就能心安理得地多卖一些物品,空闲下来彼此间还在交流种菜心得呢。
傍晚时分,下班的人们纷纷穿街走巷往家赶,可依然有很多人到各种饮食店就餐,老城最中心的餐饮店就忙碌起来。特别是学生放学,一些小吃饮料店生意特别红火。三三两两的学生,聚集在一起聊着什么。晚饭后出来溜达的人们,在不算宽敞的中心街上来往穿梭,安详而又惬意,或者到小广场看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听到不是讲闽南语的人们,就知道他们是租住在附近的外地民工兄弟。他们聚在一起相互交流用工信息,为明天的工作找到下家。
周末的小城更热闹了,来了许多外地走街串巷叫卖商品的游商。他们就地摆摊,将自己推销的商品摆在马路边,戴上耳麦扩音器,耍起了嘴皮子。什么“走一走看一看啦,十块钱买不了汽车和导弹啊……”“这药有多奇,你来比一比……”各路神仙,各施才华。卖唱乞讨的,推销产品的,沿街叫卖的,包罗万象,林林总总,什么都有。周末人多,城郊、外岛来办事购物的人也多,小城就更加热闹繁华起来。
夜深了,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店铺关门打烊了,马路边摊贩收摊了。只有几家快餐点心店还亮着灯,蜂鸟快送的电瓶车停在旁边,送外卖的小哥在核对客户信息,一溜烟,电瓶车消失在马路尽头不见了。除了几辆出租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风驰电掣行进的声音,小城陷入了一片沉寂。明早醒来,一切又恢复常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城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看着自己晚辈忙碌,自己插不上手,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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