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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三) (卷11—15)
 三朝北盟会编

徐梦莘

光绪三十四年(1908 )许涵度校刻本

       ●卷十一

  政宣上帙十一。

  起宣和四年十月二十三日戊申,尽十一月二十七日壬午。

  二十三日戊申宣抚司檄进兵刘延庆议入燕之策郭药师献谋捣虚取之。

  是日萧干营於十里外以控我军由是逗留未得进宣司檄曰:大军至良乡连日不进可出奇以取胜况我军拟贼(改作比敌)倍万以彼较此利害皎然仰疾速趋燕京是日延庆命诸将共议入燕之策郭药师献谋曰:四军者以全师抗我则燕山可以捣虚而入可选轻骑由固安渡泸水至安次径赴燕城汉民知王师至必为内应燕城可得延庆即遣郭药师押常胜军千人为乡导命赵鹤寿高世宣杨可世可弼统兵六千可世等夜半渡河御枚倍道至三家店憩军。

  二十四日已酉郭药师等入燕山军败而还。

  是日质明郭药师遣甄五臣领常胜军五十人杂郊民夺迎春门以入杀守阍者数十人大军继至陈於悯忠寺分遣七将官把燕城七门各差将二人骑二百守之内外帖然不知兵至咸谓有神一般时有燕。

  人马贤良者献诗云:破虏将军晓入燕满城和气接尧天油然三千里洗尽腥膻二百年(删一般至此四十一字)可世传令云:汉人皆登雉堞指摘契丹奚等家诛戮万计通衢流血申宣抚司告捷我军用事者不过四千萧后登宣和门亲施箭镞以拒王师郭药师遣人谕萧后大兵入城释甲拜降可也。萧后闻诸军与燕人内应所在巷战齐杀契丹劫掠财物颇狐疑未决契丹诸军皆效死战而我军无纪律已而饮酒攘夺财物纷然恣淫后既知密遣人召萧干等回干亦知我师入燕昼夜来援或告药师曰:城外尘起必有援兵至诸将皆谓延庆遣兵来助一望则燕王冢上立四军旗帜矣。方错愕瞪视而四军人马自南暗门入内诸门皆启铁骑突出战於三市人皆殊死戮力迎敌而药师失马可世拒追者药师获免我军少却遂至双门楼下令骑皆下马。且战。且行至悯忠寺前可世谓药师曰:今日如何不。若。且至东门以待援兵而燕城汉人皆曰:汝等令我指摘契丹相助杀戮将军。若出错辈如何今已断了诸门吊桥幸无遽出以决死耳再战。又败我军三昼夜不寝食。又自早歼契丹竞功人饥马疲而四军林牙兵势狼戾(改作方锐)可世等战不胜药师复回战。又不利皆弃马登城贼(改作敌)益炽将穷搏药师先下城可世谓世宣曰:吾将家,岂能效儿女态惜微躯也。指呼战士拒战身中毒矢不顾或报药师出矣。弟可弼因其闲进曰:赵鹤寿後军不来都统亦不遣援兵今日之事黑白自明傥含糊就死百世之下无不笑为罪人矣。愿偕去是非昭著请诛於朝不其伟欤可世然之遂缒而出高世宣王奇李石洵美王端臣等皆碎贼(改作敌)手可世等既出赖契丹收弃甲捕杀残军不复追袭遂得脱去尸之填濠者可藉而过初选精兵六千至是免者数百骑而已契丹获马五千甲四千先药师与可世谋留鹤寿兵为援其实药师忌功而鹤寿亦憾之不至先是鹤寿见宣抚药师疑其有所授而不以实告故也。药师可世等夜入安次县招集将士得溃兵四百馀人入涿州。

  《北征纪实》曰:药师献谋於二帅曰:四军者以全师抗延庆则燕山可以劲骑捣虚而入也。,於是二帅命药师择常胜军千人为乡导。又命延庆选将乃以杨可世高一箭各千人一夕渡泸沟河直往燕山之东每旦有草车无数入门可伺其开门因车入而袭之果。

  然既入则每门命骁勇使臣二人分兵守把药师乃下令曰:燕人令尽降契丹诸虏(改作人)令尽杀然不意燕山城中契丹奚兵尚众而我师已虏掠故萧后者在内但闭其内门是以虏汉因(改作契丹与汉人)巷战杀伤盯当自旦至晚不解而萧后乃呼四军自其内後暗门而入忽大启内门生兵出击我师为退败药师知其不敌因缒城先遁杨可世亦得脱高世宣号高一箭者及诸名将锐卒无一得生还。

  二十五日庚戌萧干出兵与刘延庆对垒於泸沟河南是日萧干陈於河南出示药师随行主管文字官赵端甫并药师可世全装甲马令延庆见之言已将诸将杀戮人骑皆降仍渡河挑战延庆军汹汹以为药师全军没诸将杀可世降契丹延庆遣人往涿州取药师手书以安众心。

  二十六日辛亥赵良嗣等同使人乌歇(改作乌页)高庆裔到大金军前。

  燕云:奉使录曰:二十一日过界金国遣甲马及接伴使副迎劳是日宿於应州侍中庄二十二日见元帅粘罕(改作尼堪)。且言今来所计议事节与自家上京戏时说底话煞别也。对以大信既定本无异同之意粘罕(改作尼堪)云:候到日皇帝不错食罢遣其副帅兀室(改作乌舍)接伴往奉圣州二十五日遂至於军前二十六日见其国王阿骨打(改作阿固达)捧书传达如仪。

  二十七日壬子郭药师留甄五臣张思政守涿州领兵趋雄州宣抚司恐涿州危差张令徽领二千骑戍之。

  二十八日癸丑刘延庆申宣抚司乞回军。

  纪实曰:刘延庆申二帅乞那回军马二帅以小竹纸亲札报之曰:仰相度事势。若可以那回量可那回不管有误军事延庆得之一夕中军先自焚辎重不告诸将而退众军罔测遂大溃。

  编年曰:刘延广大以可世行三日方进兵。又两日至泸沟河距燕城二十里下营是时偏师虽入燕城大军屯泸沟未动萧干兵才数千干得汉军两人蔽其目留帐中两人不知也。夜半伪相语言闻汉兵十万压吾境吾师。且三倍敌之有馀当分左右翼以精兵冲其中举火为应歼之无遗纵一人归报其人。又曰:昨日在贼营见战具甚广拣人选将乘夜来捣蛋营寨延庆闻燕城复失。又琉璃河护粮将士及帅王渊亦俱陷於贼(改作敌)气已丧矣。旋得此详尽动求自全之计尽召诸将密谕以粮饷不继去汉界远中道多事不。

  即引还久恐生变诸将皆唯唯独曲奇力争不可延庆怒叱去之。

  二十九日甲寅刘延庆烧营及辎重奔还王师大溃。

  是日晚泸沟河北四野火发延庆与光国光世以为敌至烧营而奔五军杂Ш扰攘散走自相践蹂奔堕崖涧者莫知其数捐弃一切军须之计相继百馀里将晓贼(改作敌)觉径尾吾後转战至白沟河与常胜军高望接战。又大败自熙丰以来所畜军实尽失燕人作歌及赋以诮延庆传笑虏(改作燕)中萧干陷清城杀守将路宗迪。

  十一月一日丙辰朔阿骨打(改作阿固达)见赵良嗣许燕京蓟景檀顺涿易六州二十四县每岁要依契丹银绢遣李靖持书来。

  燕云:奉使录曰:是日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令赵良嗣与蒲结奴(改作普绍努)议事蒲结奴(改作普结努)云:去年本国专遣使臣理会恁大军情公事屯著人马传言底等候回使相约打灭契丹却留我使人一住半年滞了军期更不遣回使只将空书令军人送过海来已是断绝之意此段休说更说一段。且如夹攻本国兵马从今年正月已到中京因甚不便来夹攻本国自去年十一月出兵今年正月到中京三月到西京已是半年受了千辛万苦贵朝才於五月出兵慢慢地占稳占奸更说甚夹攻此一段亦休说皇帝有指挥去年不遣使乃是失信今年虽出兵亦不如约便画断休说而今特将已收下西京一路州县与南朝请先交割外为契丹昏主犹领残兵不先下了燕京不惟为金国之患亦恐去南朝作过皇帝已定亲去收燕京候收燕京了却来商量或与不与在临时前遣元帅就近代州议事便是此意已於王环处仔细道来更不可改良嗣度其意欲以西京交割为名更改许燕之议乃云:本朝与贵国通好五六年自贵国兵马未到上京时已有要约今来却恁地翻变说话是甚义理据良嗣等所奉御笔处分先夹攻燕京了日然後夹攻西京须是先得燕京然後交割西京固自有次第蒲结(改作普结努)云:今先与西京其意已厚汝家旦夕守燕不能取候我得之取决临时何有不可良嗣云:大国所行必指天为言前年皇帝与良嗣握手曰:我已许南朝燕京便我得之亦与南朝不然指天为誓料皇帝守信肯违天耶蒲结(改作普结努)复传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之意曰:初以南朝失信断绝无疑缘南朝皇帝委。

  曲御笔亲书今更不论元约特与燕京六州二十四县汉地汉民其系官钱物等及奚契丹渤海西京平滦州并不在许与之数南朝自得燕京亦借路平滦州归如南朝未得我兵取之悉如前约更不论夹攻六州谓蓟景檀顺涿易也。良嗣答以元约山前山後十七州今止言燕京六州二十四县昨日言西京今。又不及何也。平滦本燕地以限榆关则平滦州已在燕京之内矣。兼御笔事目如贵朝兵马因追袭乘势更不烦兵马过关今言本朝定燕京戏借路平滦本朝果得燕必分兵戍守大国人马经由岂敢专辄蒲结奴(改作普结努)兀室(改作乌舍)勃然怒曰:汝家未下燕已拒我如此是不欲通和耳况汝兵近为燕人击败。若旬日未下,岂不仰我力耶。又云:皇帝更不说元约只特许燕京六州二十四县每岁要依契丹银绢之数却微笑云:有一事说与使人莫道是与了南朝燕京管下六州二十四县如我取了燕京都不与南朝怎生不依契丹一般与我银绢良嗣等对以此只是自强底话如不夹攻契丹一应旧汉地归本朝何名可得银绢郎君等未可一向自强一概轻易汉人。且如契丹昏主七八年前煞有轻易贵国之意如今契丹之强却在何处诸郎君不要误皇帝当以信义为胜不可以力为强郎君等只见契丹之弱乃自以为强本朝大国不可容易不要错了复取出文字三封一封系知易州何灌牒大金统领内备宣抚司子令报知大金国称已收下涿易不得侵越生事一封牒灵邱飞狐两县招诱归款一封系赵诩上太傅相公内言女真恣为杀戮枉害良民谕令归汉不可受辱於(删此三字改作归)女真也。令良嗣读讫却云:理会得否。且如飞狐灵邱乃山後地方未商量定便来招诱是何义理假如要一两个小县何不将文字来评夺良嗣等答以此必何观察(谓何灌)不知界至地里便发文字料必如此却云:此事。且休论赵诩元是董庞儿我与你有甚冤雠道本国杀害良民如贼一般相待蒲结奴(改作普结努)曰:此必大国之意也。如使副不许借路过关赵诩不使汉人归女真其意一同。若不是只重贵朝皇帝御笔亲写来更无好说话也。恰来皇帝有朝旨如使人隔关恐已下燕不令过关。又赵诩文字诋毁虽已写国书待改变来却为大信已定更不改也。。且汝只知阻我过关不道汝国人马。又败便揖良嗣朝辞令其国相蒲结奴(改作普结努)传言云:到南朝日再三附。

  奏乞善保圣体好理国家所有燕京等事已专遣人赍国书计议。且望教速来回早了大事至庭下有前立两人指示良嗣曰:此燕京国妃遣来请降如不许称藩止乞燕京只力拒南朝及言契丹军虽寡弱。若止当南军有馀只恐大金来即不支也。对良嗣等面谕二人云:我已许南朝燕京汝到日说与汝国妃夔离不(改作古尔班)勿与南朝交斗戮及齐民二人唯唯良嗣等辞讫留马扩遣良嗣及使人同来。

  茆斋自叙曰:十月抵代州过界时黏罕(改作尼堪)兀室(改作乌舍)皆在应州南傍山作营某与良嗣既送乌歇(改作乌页)庆裔至彼见黏罕(改作尼堪)略论大概次日黏罕(改作尼堪)以铁骑二百令兀室(改作乌舍)权充接伴良嗣与某各携一从人馀悉留黏罕(改作尼堪)军遇夜行五程抵奉圣州见阿骨打(改作阿固达)路经蔚州县邑悉无人烟人皆逃避既见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受国书御笔次日令皇叔蒲结奴(改作普结努)相温(改作详衮)并二太子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者就一毡帐中约说话皆令人通译云:前次遣曷鲁(改作赫噜)大迪乌议割还燕地贵朝不遣聘使乃是断绝今来难举海上之约但皇帝知赵皇诚心不忍绝好燕京候平定了日与,或不与临时商量今西京(谓云:中府)却已平定奉还贵朝可差军马交割当时缘郭药师已降刘延庆已逼燕故有割云:中之意良嗣错愕失词答云:元议割还燕地。若燕京不得即西京亦不要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云:燕京为未了。且言临时商量西京是已了割与贵朝却言不要不成刚强与得次日复召议事相温(改作详衮)云:皇帝有旨昨日所论西京事更休理会海上之约亦是贵朝自断绝。且看赵皇面特许与燕京六州二十四县如贵朝军马先入燕则本朝军马借路归国仍要在燕系官钱物。若贵朝不能入燕待本朝打了与去是时虏(改作金)人闻杨可世高一箭郭药师已入燕故有此语以为他时纷竞之端良嗣云:钱物则不较但借路事恐难从相温(改作详衮)云:待遣人同去南朝商量遂起良嗣归有喜色作诗云:朔风吹雪下鸡山烛暗穹庐夜色寒闻道燕然好消息晓来驿骑报平安某顾良嗣小器不知安危继诗和云:未见燕铭勒故山耳闻殊议骨毛寒愿君共事烹身语易取皇家万世安次日欲朝辞相温(改作详衮)云:已差李靖充大使王永昌充副使撤卢拇(改革者作察勒玛)充计议却於二国信使中留一员随军恐贵朝军马入燕地把定关隘本朝借路时要得分辨良嗣汗流不能对。

  某附耳云:龙图燕人不为女真所畏。若不能免某请为留宜安方寸良嗣徐对曰:自来无例摘留使人相温(改作详衮)云:此皇帝意近晚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召辞云:二使人谁留良嗣复答以无例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云:行军非引例处某应曰:若必欲留愿令大使归报某请留遂辞次日良嗣与李靖等行持诣阙。

  金人国书。

  书云:适凭使传特示音题然已露於深斯未洽於旧约载惟大信理有所陈爰念前言义当可许昨差赵长嗣计燕京依与契丹银绢数目岁交寻许燕京并所管州县及所辖汉民如,或不为夹攻不能依得已许後来马政至更议收复西京回书只请就便计处如果难意冀为报示。又得书示候闻举兵到西京的期以凭夹攻不言自行计度或难果意只云:并如初议及绝使轺以谓非是通好之意遂止夹攻许与之辞以故昨来遣兵及平定契毕未尝报论夹攻自来燕京国王上表称臣永修贡进薨逝後属以其妻国妃虔诚表请纵不许为藩辅亦无他望良嗣等始方来到。且马政元赍事录所约应期夹攻最为大事须是大金兵马到西京大宋兵马便自来燕京并应朔等州入去也。如此则方是夹攻。若将来不到西京便是失(约也。)贵朝。若依前书实欲夹攻图谋(须理会当期本)朝兵马到西京已来合依所约道路兵相应。若谓不知。又云:燕南已屯重兵兼贵朝士马发於代州比本朝远至西京地里劳逸灼然可知直至克定未曾依应今承芳翰再缔新欢极边屯相应之军立议复幽云:之地皆非元约者也。其於信义未合许焉盖念前书至如契丹将来虔诚请和听命无违必不允应方是大信故许燕京并六州属县及所管汉儿外其馀应关系官钱谷金帛诸物之类并女真渤海契丹奚及别处移散到彼汉民杂色人户兼(并平)滦营州县纵贵朝克复亦不在许与之限当须本朝占据如或广务於侵求请虑难终於信义所有信誓分立界至并旧来输纳契丹岁币数目多少交割等事候到燕京续议画定式当严律善保殊休今差勃堇撒胡绍(改作贝勒察勒玛)李靖勃堇(改作贝勒)王度刺(改作都)充国信使副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二十一日丙子金人国信使副李靖王度刺(改作都)撒卢母(改作察勒玛)来议每岁银绢。

  二十五日庚辰李靖等入见於崇政殿。

  燕云:奉使录曰:是日引李靖等上殿上令黄向传旨两朝计议五六年大事已定些小事各明说了却甚好西京及平滦三州地土不多可一就议定四军萧干两朝无礼如捉得执缚送来以见通欢之意赵良嗣回许定燕京更不论夹攻不夹攻如自取得亦与本朝甚荷厚意可依例赴王黼处计议寻引诣王黼赐第议事出御前文字读示所有幽蓟平滦自合依约撒母(改作察勒玛)与靖相看曰:却是和西京平滦都要靖等来时只听得特许燕京六州二十四县地与南朝今来却和西京平滦都要怎生了得黼曰:自赵龙图涉海北使从贵国未到上京已如此商议本只为五代以後所陷汉地更无二三撒母(改作察勒玛)曰:若是和燕京西京平滦州都要後方许契丹旧日银绢之数如此则空费往来和合不得黼曰:某天性爽快士大夫所共知今来商议国事须要说尽已得圣旨便将西京画断别做一项此亦顺贵国之意只以燕京平滦三州尽许契丹旧日银绢之数此乃是本朝一一相就之意如燕京系官钱物汉户人口西京画断一一相就贵国只有平滦一事自可相从度刺(改作都)曰:此亦倾尽覆知。且如(删此亦至此八字)本国八九年来方尽得契丹旧地好处唯是一个燕京已许与贵朝平滦等州本国要做关口李靖曰:两国来往惟务诚实据靖所见先将燕京六州二十四县为定岁交契丹银绢之数其平滦等州别作一头项再觅去或肯时亦不可知。若一概言之徒苦往来黼曰:此已是委曲相就。若更分平滦,岂有是理各上马归。

  二十七日壬午辽人四军萧干复攻涿州安次固安两县陷之守将胡德章被俘。

  金人进兵趋燕。

  马扩既留黏罕(改作尼堪)自广州趋奉圣州与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定议黏罕(改作尼堪)下军马於南暗口阿骨打(改作阿固达)趋居庸关挞懒(改作达兰)趋古北口分三路进军忽燕京国妃遣使诣阿骨打(改作阿固达)请和云:十月十九日南兵杨可世郭药师袭入燕城国妃据内城南师骄胜不戢士卒掠取财物国妃密遣人至卢沟河呼四军大王自内南暗门入与郭药师抗战南师气夺悉皆奔窜诸将仅以身免为四军夺马四千匹次日耀兵於卢沟河刘延庆望之丧胆士卒股栗人人自危计无所出乃焚营夜遁为契丹追杀虫剂至雄州阿骨打(改作阿固达)执各不应允之约不从进兵趋燕初童贯行。

  上遣内侍李某微服於贯军中探其去就燕京既失州县复陷人民奔窜内侍尝密奏之上以手札责贯曰:今而後不复信汝矣。贯既被责大惧遂遣王环取易州飞狐路赴大金军前约以夹攻王环至大金军前见其国主奏言大宋宣抚童枢密令臣见陛下闻尝有国使交通两朝已议夹攻今来童宣抚大兵已近去燕京未敢擅入遣环等来请大兵於大金国前乞速敕台旨著都总兵元帅宣令起兵与本国兵马夹攻前去月日贵得相应不失元约金国遣兀室(改作乌舍)馆之定议克十二月一日本国大发兵马至初五日午刻度居庸关至六日午刻悉督卒齐到燕京城下先令环归。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十一校勘记。

  由固安渡卢水(卢误作泸馀同)百世之下无不笑为罪人矣。(无一作兄笑一作免)因缒城先遁(缒一作坠)宣抚司恐涿州危差张令徽领二千骑戍之(此条应另行低一格误连上文)蒲结奴(脱奴字馀同)以应朔旧汉地归本朝(以误作一脱朔字)当时缘郭药师已降钊延庆巳逼燕故有割云:中之意(此系小注误作正文)。

●卷十二

  政宣上帙十二。

  起宣和四年十二月二日丁亥,尽十五日庚子。

  十二月二日丁亥李靖等入辞於崇政殿。

  上遣黄向传旨谕靖卿等到军前奏知大金皇帝自金国兵马未到上京时已遣使计议成就交好正在今日今来所议凡五事一切委曲俯从金国所有平滦营三州地土不多一就相许了却甚好差使副与靖等同赍国书前去。

  三日戊子差赵良嗣周武仲使於金国许依契丹旧例银绢再求营平滦三州并西京。

  朝廷国书。

  书云:夙勤原使嗣贶缄书共闻绥抚之详备仞敷陈之悉方远敦於契好宜曲尽於忱诚本朝与邻国通好自来系计使人往来之数以为礼节昨曷鲁(改作赫噜)等来系报马政之聘以故更不遣使然国书内具述夙敦大信备载前书所有汉地等事并如初议候闻举军到西京的期以凭夹攻议约事宜分明别无断绝今岁自闻举军到西京即遣童贯等领兵自燕路相应四月以後累伐契丹事可询访亦累遣人移文贵朝军前报应计议夹攻之举即无失约昨燕京国妃萧氏遣萧容等进表纳款仍乞援助止退大金兵马及营平蓟景等举地来归继亦尝遣偏裨入燕城杀戮不顺契丹请和听命各无允从并未见贵朝进兵夹攻即却其使并表未尝听许及未曾分遣大兵据守元议自燕并应朔等州进兵後来以西京之议未明故止应朔之师虽奉圣应朔蔚武等州遣人请降亦以此未曾抚定敦守信义以务交欢本末可见赵良嗣回知欲入关至燕本朝议云:与贵朝讲好修睦。若本朝先自平燕亦当迎待如礼良嗣固执妄有所陈所有应关系官钱谷金帛诸物之类今书欲行拘收实非元约然贵朝兵马既欲入关犒师之用义合相从其别处移散致汉民杂色人户如欲收管亦非元约所载今并如来谕以示诚意两朝守国所恃大信自初遣良嗣以至於今所议正为五代以後所陷汉地内燕京六州及属县已载来书并承谕如本朝已取了燕京自依今来已许如未取了贵国取得亦与本朝更不与夹攻外所有营平滦并西京管下州县并系五代所陷地土合依元约本朝收复爰念自贵朝未取上京之时越大海通交好使聘往来累。

  年於此所当曲务允应以善初终除营平滦三州本朝收复外其西京地土候收复燕京别行计议契勘马政所赍事目已曾具言缘收复燕京一带并西京地土所以尽契丹岁交银绢今。若西京别作一计议理合减定深念久巳相许义不可渝将岁交银绢数目多少交割等并依契丹旧例施行信誓分立界至等事续议画定庶应来用臻欢约属当岁凛益保天祺今差龙图阁直学士大中大夫赵良嗣朝散郎充显谟阁待制周武仲充国信使副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郭药师败萧干永清复固安安次两县。

  契丹四军萧干自延庆败复攻安次固安两县陷之复围永清县郭药师至永清与虏(改作敌)相遇药师谓诸将曰:彼见我军必披靡视汉兵为轻定来冲突令部曲执汉旗帜分汉兵以弓弩翼之虏(改作敌)果望旗笑曰:南朝兵也。果击之兵刃既接方悟常胜军虏(改作敌)战不利依山自保汉兵弯登弩听鼓声悉发贼大败斩数千级几执渠魁虏(改作敌)穷走燕城坚避不敢出。

  五日庚寅金人到居庸关萧后与萧干大石(改作达实)林牙夜出燕城。

  亡辽录曰:萧后才闻居庸失险夜率契丹并老幼车帐驻(城下)声言野寨迎敌其实避窜宰相左企弓以下拜辞於门外萧后谕曰:国难至此我亲统大军尽死一战为社稷计胜则再与卿等见万一失利则我誓死於阵前卿等多方保全合境汉民无使滥被残害遂(泣下数行)行至松亭关议所往耶律大石(改作达实)林牙者契丹也。欲归天祚四军大王萧干欲就奚王府立国,於是契丹奚军列阵相拒而分矣。奚渤海诸军从萧干留奚王府大石(改作达实)林牙挟萧后归阴山见天祚取萧后杀之。

  六日辛卯金人兵至燕左企弓曹勇义刘彦宗等开门迎降阿骨打(改作阿固达)等入燕遣马扩归报捷。

  茆斋自叙曰:二月旦经妫儒二州初五日抵居庸关契丹弃关走仆随行阿骨打(改作阿固达)谓曰:契丹国土十分我已取其九只有燕京一分地土我著人马三面逼著令汝家就取却恁生受柰何不下初闻南军已到泸沟河已入燕我心下亦喜南家故地教他收了我与他分定界至军马归国早见太平近闻都统刘延庆一夜走了是甚模样仆答曰:使人留此不得。

  而知兵家进退常事恐亦非败纵使刘延庆果败亦别有大军在後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云:似恁统领底人败了军国大事汝家有甚赏罚扩曰:将折兵死兵折将死延庆果是退败使便做官大亦行军法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云:若不行军法後怎生使兵也。待一两日到居庸关你看我家兵将战斗有敢走麽初六日入居庸关摆立军马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与骨{山仑}(改作古伦)郎君并马南向立诸军马三面整旗摆立粘罕(改作尼堪)已下诸郎君皆被甲作两行相对侍立召仆当前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云:我已遣使副同你家大使南去想巳到汴京我巳许了赵皇燕京如今打了须与去城内番官人户即是我要汉儿人户都属南朝我今差人入城招诱契丹令投降你敢相随前去招谕汉儿麽仆答使人留此本了军国大事有何不敢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云:敢去时煞好来早同我家使臣前去入夜召仆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云:我亲押军来待与夔离不(即四军大王也。夔离不改作古尔班)见一阵适来巳报同国妃直东走了来日可以入燕城是夜四更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召仆去颇有怒色曰:国妃与四军走去盖缘我军马入关今闻得你家军马却来搀夺如此则更无好说话也。(仆闻四军大王永清县为郭药师所败)仆曰:贵朝使人巳与赵良嗣同趋关下朝廷必不许来搀夺万一南朝先入亦足可商量阿骨打(改作阿固达)意少解次日抵燕京北朝两府汉儿官左企弓于仲文曹勇义刘彦宗契丹官萧乙信(改作伊逊)等开门迎降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召仆云:今我军先到燕京你随行尽见可回报捷巳教写宣抚司牒今差五百骑相送赐仆并随行人鞍马一副仍令携涿州将官胡德章归盖德章先与契丹战为其所擒囚燕京狱中至是令归临行粘罕(改作尼堪)遣乌歇(改作乌页)来云:传语童太师昨来海上曾许水牛如今相望甚近欲觅十头令送来仆南发达雄州宣抚司。

  亡辽录曰:萧后行五十里金人游骑已到城下左企弓等语百官共议力拒未定已报统军副使萧乙信(改作伊逊)开启夏门放入娄宿孛堇(改作罗索贝勒)军登城续遣先被虏人知宣徽北枢密院事韩秉传令。若即拜降我不杀一人催促宰相文武百僚僧道父老出丹凤门球场内投拜阿骨打(改作阿固达)戎服巳坐万胜殿皆拜服罪,於是使译者宣曰:我见城头绳席角都不曾解动是无拒我意也。并放罪才抚定燕山府即遣五百骑护送马扩至涿州牒报宣抚司请发兵前来并割。

  《北征纪实》曰:金人久住鸳鸯泊往来白水以图天祚既深入夹山势不能出金人亦不克入因攻取云:中诸州。且休息往来山後视中国纷延庆既溃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始以全师自居庸关入四军大王者奉萧后由松亭关遁燕人乃备仪物以迎之其始至於燕之大内也。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与其臣数人皆握拳坐於殿之户限上受燕人之降。且尚询黄盖有。若干柄意欲与其群臣皆张之中国传以为笑金人其後自大皆燕人用事者及中国。若良嗣辈教之尔是岂金之意哉!(删其始至意哉!八十四字)。

  十一日丙申贬刘延庆为率府率安置筠州。

  《北征纪实》曰:刘延庆者昔为陕西名将童贯忌其才素不善也。累得节度使上深眷遇向习射延庆独预後方知欲倚仗刘延庆以北征代二帅为先锋尔二帅既不纳萧后降乃令延庆将兵出界正兵十五万夫役不在数也。时药师既以涿州降涿州之良乡县亦皆属我,於是延庆出界自涿至良乡惟日行三十里住即立寨开壕暂殆至晓复行焉人皆笑之未至良乡县已为虏(改作敌)骑所挠自良乡。又行两驿抵泸沟河驻军四军大王者亦如泸沟夹河对垒日遣骑渡河或击其前或击其後左右受敌或三五十骑至千百骑渡河邀我饷道我师病之不能进矣。尝纵兵犯中军几至延庆帐下仅能御退多所杀伤延庆慑焉翌日四军使虏骑虏(改作骑士)皆乘我马朱甲耀日於卢沟河之上以是延庆心动。且以饷道不继乃申二帅乞那回军马得报遂焚辎重而退众军大溃四军者尚不知所以是夕隔河但见火光大起虏(改作敌)遂亦走久之乃知我师自溃方遣兵来追先是延庆初往卢沟也。每下寨但开前一门故背有向北门而已(删故背至此八字)及其夜走天殆晓至旧寨与诸将少歇复由寨门将出适逢虏(改作敌)追骑垂至因复入门当时立寨既固。又无他门可出遂大窘诸将自毁垣略得通马逾垣而走不胜狼狈延庆几不得脱卢沟大寨金银不可胜计。又道路每寨各有银绢一二十万当时未能般赴卢沟大寨者是时竭国力为之一旦皆为虏(改作敌)人所得及延庆至雄州二帅拟责之延庆因抱笏厉声以抗二帅不能诘而止也。初诸路正兵十五万除二帅与诸将守雄者亲兵外其馀往往因溃散乃自结队各归本路不能遏也。始出师人但。

  支五百钱将士颇不乐及溃走。且虞有变乃各支绢二匹银三两以收之兵虽粗集然技穷缩手矣。先是上命小主邮事不隶宣司戒之曰:得燕山尔自遣驰报而贯亦自作牌大《书》曰:克平燕山路以伺皆谓唾手可得及药师可世入燕山城是日报至贯匿之中夜始约伯氏同作奏以牌等即驰上捷才二日半至阙下然迟小犹半时许中外但见捷而不知其详谓已尽得之一矣。方降指挥择日御正衙受贺,於是好进者往往作赋颂献久之但见寂然始知药师但跳入燕城已退遁俄延庆师溃後二帅凯还白上曰:刘延庆不战而溃。且云:中今未下不有大戒厉则何以使诸将臣等所以不诘者留以遗陛下也。,於是上赫怒欲斩延庆议已定乃下延庆狱既鞫无状而延庆出二帅与那回子上乃寤延庆徒责散官筠州安置由是益不直二帅然延庆应诛但二帅反枉用其心尔。

  十五日庚子赵良嗣周武仲至大金军前金人不许营平滦三州并要燕地税赋复遣李靖持书来。

  赵良嗣等至阿骨打(改作阿固达)驻帐处使兀室(改革者作乌舍)传言。且云:自前年相约夹攻契丹及至寡人领兵到燕京城下并不见一人一骑更寡人自来不许与营平滦等处州城今来都要怎生去得。若坚要平州不是好意和燕京都怕别了便揖良嗣等退归所馆良嗣等至其弟国论(改作古伦)相所居以贯等所与酒果遗之以通其意良嗣欲与粘罕(改作尼堪)议事答以商量未定粘罕(改作尼堪)临上马与良嗣议以大事已定所有营平滦三州一道商议了甚好却云:则为这个事近上大人们都不肯。若更紧著恐和燕京都别了便催朝辞兀室(改作乌舍)云:坚要平州莫是待闭定关口不与通好此是皇帝已不许众人皆不肯坚不许今税(删此二字)因约与元帅粘罕(改作尼堪)等议事粘罕(改作尼堪)云:这事本不别只是为我家自著兵马取得所以须要赋税肯时便肯不肯即休即不肯时请勾退过界人马良嗣等答以税赋自古随地,岂有得地而不得税者粘罕(改作尼堪)云:不须理会只是要税兀室(改作乌舍)在旁云:此事不别许多田地州城人民都与了南朝这些赋税计较甚良嗣对曰:且如赋税之内有诸般色数。若细豆碎杂之属地理相远如何般运得莫须计算折纳兀室(改作乌舍)云:但依随得後这事易为商量复遣靖等赍书赴阙。

  金人国书。

  书云:十二月日大金皇帝致书於大枕头皇帝阙下肃驰使驿继附音徽然承邻睦之修未尽理端之素故形别幅开导深昨於天辅四年赵良嗣计议燕京。若是允肯自来所与契丹银绢依数岁交及夹攻回书已许燕京地方并所管户民。若不夹攻不能依得已许为定平营滦等州未曾允应今承来书其别处移散到汉民杂色人户如欲收复亦非元约据上项人户前次往复未曾透漏辞意详明昨来斯刺(改作锡喇)等去时已曾具言兼契勘马政来赍到事目所约应期与日俱增攻最为大事须是大金兵马到西京大宋兵马自应朔州人去不如此则便为失约也。。且当朝兵马攻下西京以至武朔曾牒代州亦未相应夹攻。又良嗣赍到书所谓夹攻者宋朝自涿易二州等冲要处进兵至燕京金国自古北口乌鸦岩冲要等处进兵至燕京至日临期当朝兵马攻下居庸直抵燕城即日款降外贵朝兵马从无一人一骑一鼓一旗一甲一矢竟不能入燕已被战退以故李靖等去时具言已许燕京所管州县地分元管户民如或广务於侵求请虑难终於信义今书。又责许外平营滦等三州已系广务於侵求酌此事件为约分明义当不许爰念大信不可轻失。且图交好特许燕京六州二十四县等所随属县所有银绢及杂色诸项等样一一须依契丹从来献纳旧例交取兼燕京自以本朝兵力收下所据见与州县合纳随色税赋每年并是当朝收纳如可依随请差人使不过向前正旦受礼贺功及赍送今岁合交银绢外据连次所云:平营滦三州亦不在许与之限外有次年已後银绢及诸项土产物件交割处所立界至及其馀事等姑俟大事议安告成献庙奏凯惠劳叙录优衄部落外再遣差人员续议画定如难依随请已後无复计议燕京令属祁寒冀膺多福今差孛堇(改作贝勒)李靖王度刺(改作都)等充国信使副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谢不宣谨白天辅六年十二月日。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十二校勘记。

  了却甚好(却误作却)备纫数敷陈之悉(纫误作仞)即却其使并表(却误作却)越大海以通交好(脱以字)所以尽许契丹岁交银绢(脱许字)耶律大石林牙者契丹人也。(脱人字)翌日四军使虏骑虏皆乘我马(下虏字衍)先是延庆初往卢沟也。(往一作至)当时未能般赴卢沟大寨者(此系小注误作正文)延庆徒责散官(徒一作徙)请於已後无复计议燕京(脱於字)。

●卷十三

  政宣上帙十三。

  起宣和五年正月一日乙卯,尽二十七日辛巳。

  宣和五年正月一日乙卯朔金人李靖王度刺(改作都)等来议燕地税赋。

  初四日戊午李靖等入见於崇政殿。

  李靖上殿奉书传达如仪上遣黄向传旨云:两朝共议协力讨伐契丹今已得燕实为庆事自泛海计议累年大事已定自合结绝今来一事未了。又生一事暴师日久各不稳便早见了结当共享太平,岂不美事所有税赋等事诣宰臣王黼赐第计议靖等诣黼赐第黼谕靖等云:两朝计议累年大事已定今却忽於元约之外顿生税赋一事何故如此靖等对以只为本朝自用兵马取得燕京献与宋朝所以要税赋黼谕以今来原约之外顿然更要税赋本朝官员上下以至朝廷议论都不肯黼亦以此为难惟是上意要成交好特地允从黼性明白自来不隐事人所共知自家心里事亦须说与使人。且如初议取燕地本要复汉地救汉民今来贵国却於元约之外生此税赋一事。且如自来与契丹五十万银绢已是煞多今。

  若更要税赋须是。又添物事如何交得出委是难以依随。若便断绝即是许多年岁往来计议交好不成两国如此各不稳便今来选置官吏屯驻兵马与贵国出地税有何所利实是止欲成就交好。且如地税自燕中计脚乘到贵国如何般运得莫须别以银绢代税赋靖云:如此则甚好却是省力不知待著多少银绢代税赋黼对以燕地税赋自来素有定数已得圣旨令赵龙图等前去议定。

  茆斋自叙曰:朝廷差赵良嗣周武仲充国信使副仍送伴李靖等入燕仆问良嗣所以奉使事良嗣不答遂行经十馀日长嗣武仲同李靖王永福撒卢拇(改作察勒玛)回自燕中赴阙不言所议童贯呼仆谓曰:良嗣昨有占到语录与你所说不同兼你系摘留使人自合赴阙本司已作奏状可取东路驰去仆遂行至阙下奉圣旨令中使押马扩赴王黼宅议事黼云:在奉圣州摘留所论事理力争死争此一节朝廷甚多公仆曰:不意延庆遁走女真先入关不得而争也。黼起立云:据今事宜有何所见仆投黼一子云:燕地乃中国北户自祖宗以来有志恢复比者海上交结女真已许割还但缘刘延庆遁走失入燕之机会今女真先入据之轻我兵弱已肆侮慢当经形势於复地未为急而防後患乃急务也。愚请於复地之间条画徐制女真三策以杜後日之患。若女真果以山前山後故地故民尽还本朝将用我故民守我故地关山险阻易为捍御虽倍益岁赐则所入足偿所出得以复境土而绝後患是为上策倘女真必欲割留平滦营三州不全归燕地则宜各守所得彼得燕山使守燕山我得涿易即守涿易比类高丽夏国少与岁赐彼必欣然听命。若虑日後侵陵则於广信以北横斜多筑城垒严屯军马仍开掘涿易两河为塘泺连接沮洳直抵雄霸彼来则御之退则备之是为中策。若。且听金人奉圣州之约止割燕京六州二十四县全与契丹旧币姑苟目前之利徐为善後之计是为下策舍此三者。若汲汲於求地而不计劳费增岁币益礼数兴板筑姑防一隅用新附之众徼幸战胜徒劳交往事或隳成一旦使女真得志殆将敢侮於四夷(改作方)是为无策今女真虽乘胜气锐但兵少而力分加之天祚未灭张(旧校云:史作觉按因犯讳故改觉)抗衡国内空虚新民未附我。若严备边防屯集大军示以威信遣一介辩士议之彼方同顾不暇未必不成上策惟朝。

  廷议而行之不可缓也。黼读至姑苟目前之利徐为善後之计是为下策黼叹曰:何谓苟目前之利也。公之下策乃朝廷之上策於公下策中更待添些物色仆曰:更添物色便是无策黼云:允如公说。若彼席卷南来柰何仆曰:彼方内顾未暇南来内忧既绝然後逞志某今所论盖欲弭异时之患乞公相深思之黼云:虎狼之暴岂复内顾兼朝廷大议已定今。又差公作计议使但著刚著柔交割取燕山便是功也。馀不须论。

  初五日己未李靖等入辞於崇正殿。

  靖跪殿下上令黄向传旨谕靖等到军前日传语大金皇帝谢远遣使人到阙两朝信好累年巳著切不可听契丹言语此辈亡国之臣没安身处只欲斗乱两国但与鉴万必不敢复言。且如税赋本实难从只缘成就交好特依议应然亦须酌中商量方可了得所有营平滦三州地里不多只是要抵敌四军。且是一道了绝甚好本朝与贵国交好累年。且如朋友觅一物也。须与卿等到日但子细奏积压靖等云:领圣旨靖等云:奏禀去年岁币上。又令向传旨今年来要去年岁币极无名待将金帛为贺功犒军之礼靖。又再三奏上不许。又再奏告上遣向再谕靖等与去年岁币靖等欢欣不觉踊跃靖为期日已迫乞免供奉库赐宴及朝辞并门外御筵上许之。

  龙图阁直学士大中大夫赵良嗣朝散郎充显谟阁待制周武仲充国信使马扩充计议使赍书再往军前许以银绢代燕地税赋令定议数日。

  朝廷国书。

  《书》曰:正月日大宋皇帝致书於大金皇帝阙下比闻亲提师卒远涉关封靡烦振旅之勤共底夹攻之绩夙惟信义方剧忻愉亟承使节之还旧沐书辞之悉念欲谐於欢好当曲示於忱诚本朝与贵朝数年计议汉地汉民及夹攻等事具载累书兹不费词昨赵良嗣等还自代北知欲入关讨伐即自涿易等处分遣军马夹攻三面掩杀契丹数阵大获胜捷追逐远过燕京东北实与贵朝攻取居庸之兵相应靡有差失暨国妃与四军以下奔窜城中无不顺之人似闻贵朝兵马相近於义不当争入燕城即令远驻兵马本坚守信约应夹攻者事皆有迹可考不待理辩今承来书燕地州县税赋欲行拘收不特事非元约。又非近所计议自古及今税赋随地况远隔关塞民户。

  如何般运於理本难允应重念万里交欢逾海遣使积年於此信聘往还情意已笃义当勉从所谕以成交好今特许每岁别交银绢以代燕地税赋令良嗣等前去定议并契丹旧交银绢并合自今来计议毕日为始所有彼此遣使特贺礼正旦等事侯计议毕议定发遣月日受理去处其银绢交割处所分立界至等事续议画定候属春和茂膺天福今差龙图阁直学士大中大夫赵良嗣朝散郎充显谟阁待制周武仲充国信使副及差马扩充计议使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贺兼谢不宣。

  二十五日已卯赵良嗣至金人军前议银绢代税赋定数金人并言课程除岁币外要增添一百万贯并以货物充折令回宣抚司申闻候报。

  燕云:奉使录曰:是日良嗣至军前於城西南一废寺中安泊见虏酋(改作金主)令译者传言收下燕京遣使贺功甚好不知大宋皇帝实欢喜否对以两朝共力讨伐契丹今已得燕实为庆事本朝皇帝圣心喜悦所以遣良嗣武仲充贺功使副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及其下诸酋长(改作将帅)大喜继令绎者问别有无奏陈言语开陈税赋一事即非元约。又非近所计议本难相从朝廷大臣议论皆以谓不可(惟主上圣断就出金元盖)欲成就交好特许别交银绢以代税赋专遣某等来定议然税赋所出须要赡养军民须以分数酌中参定方可了绝兀室(改作乌舍)云:此不难据燕地所出税赋并课程计数兑换自然不错某等对以国书内止言税赋今日却并课程言之,岂有此理却云:所谓税者商税盐税诸般皆是也。对以税赋课程自是两事其理甚明兼前番临时曾言夏税秋赋如碎杂豆油之类如何般运设。若本朝委曲从之莫须拆当元帅与郎君皆言甚好此本为税赋元不曾说及课程却。又生此一节况自来与契丹五十万银绢皇帝圣意甚厚欲成交好尽数许了巳是煞多今来。又将银绢折当税赋一定之後不论凶荒水旱每年依例送来如是酌中方可成合兀室(改作乌舍)出文字二件一件言税赋二百年旧额每岁出纟昏钱四十万後来新额四百馀万一件通课程约六百万贯却待以多少银绢代之良嗣答以燕地褊狭,岂有元约额只四十万贯後来便顿增许多承平时斗粟不过百钱今兵火荒歉凋残之馀斗粟千钱自应十倍,岂可以此为定兀室(改作乌舍)云:贵朝国书内既言别交银绢以代税赋必有定数请分明。

  说破良嗣出御笔十万之数言之兀室(改作乌舍)云:十分未有一分燕地税赋共收六百万贯。且如旧与契丹银绢五十万贯尚有五百万贯奉圣旨於内留四百万贯养赡军民只收一百万贯良嗣。又以第二项御笔二十万之数许之兀室(改作乌舍)云:二十万之数尚不及前项之半更要西京如何了得再三辩论久之遂除下西京坚执如故不免以第三项御笔二万绫数许之兀室(改作乌舍)。又云:燕地本出六百万今只要一百万巳是恩义犹不相知却只待拆些银绢更做尽艰难作两三番添展如便更添得来拆当些小物必做难易不。若都休更无商量请使副回去只依契丹与贵朝旧日两地供输人户勾退涿易见存兵马。若不退便将兵巡边良嗣曰:两国继好累年本朝自以兵下涿易今乃云:尔岂无曲直兀室(改作乌舍)曰:不是本朝要断绝自是贵朝惜物。若将就作百万便见了当遂出国书草本细计物帛钱数本待断绝恐两家不好据今来地尽在国书中。若一一从得便好如不从便休来商量。又出拆当物帛数字内二等绫价谓上等每匹五贯中等二贯五百文闰罗四贯练绢二贯。又出燕京地图云:招延州是渤海住坐本朝拘收外有居庸金坡等关贵朝占据古北松亭关本奚家族帐自本国为主西京一节候大事了可以商量也。入辞虏猷(改作金主)言为税赋事不相合本要止绝数年逾海通好。且欲相成就的确事节尽在书中一一从得时便好也。如不从得便领兵巡边。又云:古北口与此同时贵朝其松亭关本朝屯戍更不可说著使人回为我语皇帝事当亟决使人亦步亦趋疾回我欲二月十日巡边无误我良嗣云:此去朝廷数千里今正月。且尽安能往返如期莫。若使人留雄州以书驰驿奏闻为便阿骨打(改作阿固达)。

  许之。

  二十七日辛巳赵良嗣回至雄州即以所得回书附递奏闻。

  金人国书。

  《书》曰:正月日大金皇帝致书於大宋皇帝阙下远辱华函继形温问因遽成於小补感特贶於庆仪载循计议之辞未悉听从之谕致烦驰报冀示诚音自来越海计议收复燕京并所管州县元是汉地汉民已曾允应。若是夹攻则与。又承回示。若大金兵马到西京本朝便自燕京戏并应朔等州进兵洎至遣兵攻下。

  西京牒报代州不经依应直候契丹势倾力败方自涿易起兵与元约不同昨於奉圣州良嗣等来时国妃状奏称贵朝兵马窃入本京虽已杀尽幸愿款附金国尚不欲违约已报许与後国妃。又申泸沟河南大破南军虽追捉数万愿为金国臣子重念如不自取虑失元许遂遣重兵攻破居庸燕京并所管州县并巳款降寻遣亲见副使马扩专报委细及差人就检阵地僵尸甚众俱是南人更有人暗知贵朝统制刘延庆巳坐失律兼伪命林牙统军查刺(改作扎拉)等以下亦称国妃知当朝兵马过关勾退镇南军马待图逆战盖因自来已破大军别无警急及至相近不敢对敌因而遁去别不败於南军南军亦不曾到燕京左右。若是城中之人实有相顺无因尽杀入城军士依此事迹足认贵朝兵马不克夹攻特因自力所以拘收税赋今承来书事非元约税赋随地户民如何般运於理本难允应今特许每岁别交银绢令良嗣等前去定议向来燕城傥赖贵朝攻下无由更收税色实以自力收获故也。既以相许即委所司勘会据燕京管内每年收纳随色赋税共送五六百万贯乃命宣谕国信使副於内只收合直一百万贯物货回奏良嗣等称奉御笔只许银五万两绢五万匹如不允应便添十万仍议西京在内更,或不许西京别作一段犹不允从添绫二万入二十万数更,或不允绫在二十万数外以上别不奉到宣旨不敢自专愿遣使人赍书计议据年前合交银绢数内先已将到二十万两匹寻委旧曾交割官员检辨收领缘称绢货下弱不并前来今请依与契丹一般者交送据平滦等州不在许与之限已曾书报傥广务侵求难终信义无烦理会况平州已为边镇所有协虏投过民户别谕良嗣等省会去讫所据今岁代税合要物帛丝绵诸番色数并依中等价值别有目如可依从即请一就起般年前并今岁合交银绢依契丹数目送至燕京用赏军人外据代税丝绵诸物定於今岁十月交割内丝绵并须燕京土产外自今岁以後常年合交代税丝绵等物依见去数并前来岁交割银绢一(一依)准旧例分破五番般送平州路界首交付及示盟誓凡百事节不拘大小缓急上下公私皆恪遵此信约长世不违贵凭同盟所有封疆可自燕京所管州县地分与平州界至其间画立一界石以为世守(一之)界永无违盟紊乱其贺正旦信使彼此各请预。

  先一日到阙生辰人使以十月三日受礼依上到来外贺贵朝生辰并依旧来契丹发行月日到阙仍於稳便处所起置榷场所有燕京并随州县民户不少。若许计议不见定一自难安抚被害流民极破散无依者苟失今年播殖将来住系何处卒难拯济如或难以准随请自今各只依向来契丹所行过体例一般施行仍速勾退过界兵马候当春始善祝多祺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令龙图阁直学士大中大夫赵良嗣回专奉书陈达兼谢不宣谨白。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十三校勘记。

  ,岂非美事(非误作不)周武仲(应作仲武)兹不赘辞(赘误作费)本坚守信约之应夹攻者(脱之字)金人并言课程除岁币外(至)令回宣抚司申闻候报(此段应另行低一格误连上文)某陈税赋一事(某误作开)一件连课程六百万贯(连误作通)以为世守一之界(一字衍)。

●卷十四

  政宣上帙十四。

  起宣和五年二月一日乙酉,尽二十八日壬子。

  二月一日乙酉朔金人遣赵良嗣过泸沟河即焚桥梁次舍。

  茆斋自叙曰:先是正月初八日以使事出京未朝见问李靖先索国书并御前目副本去次日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委兀室(改作乌舍)杨璞到馆屏去左右议事兀室(改作乌舍)云:割还燕地讲好事主上已许难以爽信前日龙图侍郎(良嗣武仲)到来所论课程税赋今贵朝御笔岁添十万匹两无一大县之数,岂能成合良嗣等相与言海上所议尽还燕民燕地是以岁输旧与契丹银绢今贵朝已将平滦营三州更不在议。又要起燕京职官富户民工匠而本朝岁。又添十万匹两亦非少也。兀室(改作乌舍)等复云:元初海上之约燕地人户合归南朝应燕中客人合归北朝两下进兵夹攻契丹即军马不得过关盖欲南朝乘本朝兵势就近自取今贵朝不能自取直候本国取了与去使贵朝坐享地土之利有何不便兼课程税赋出在地土非动贵朝物何苦吝惜元约燕地客人合归北朝如郭药师常胜一军多是燕北人药师亦是铁州人恐贵朝要此常胜军使唤故不欲请所以将些小职官相对。若贵朝不欲发只遣郭药师等军还乡亦得如平滦营三州本不属燕京所管非奉圣州巳许事不须道也。(初良嗣武仲御笔三纸一添十万匹两其二各添五万匹两)良嗣折难久之兀室(改作乌舍)等语言益刚良嗣遂并出御二纸具道主上圣意欲得相就和好也。兀室(改作乌舍)等俱有喜色云:即今便去进呈至晚李靖来云:御笔皇帝见了与诸郎君商量亦不多也。次日兀室(改作乌舍)云:夜来收得贵朝流星马文字却是与龙图宣赞者何故便改燕京作燕山府皇帝已议定更不须理会课程税赋多寡但只要贵朝除与契丹岁币外每岁添一百万贯并依枯定价折作绫锦罗纟由木绵隔织绵丝木绵截竹香茶药材细果等物巳具目子如贵朝辄有分毫议减即便不成和好(议者谓祖宗虽徇契丹岁输五十万之数然复置榷场与之为市以我不急易彼所珍岁相乘除所失无几今悉以物帛价充榷场之法坏矣。)兼涿易州并常胜军并旧属契丹燕京所管自合归还。且请贵朝军马退那出城皇帝已约日亲去巡边良嗣等以理折对兀室(改作乌舍)云:事已决定更无移改请使副安排来日朝见即便朝辞本朝更不差回使也。次日就营拜辞是。

  日巳立契丹拔纳(即作巴纳)行帐前列契丹旧阁门官吏皆具朝服引唱舞蹈大作朝见礼仪每入帐门谓之上殿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云:我巳言定岁添一百万贯一字不依更休来商量便请发常胜军来及出涿易州兵马後来别讲通和礼数我欲二月初十日巡边使人疾去应期复来不得碍我举军良嗣云:此去京师三千里正月已终何以往返臣等欲只至雄州入递缴奏等候回降却来庶可相及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从允次晚南还到雄州作语录入递待报时女真既得契丹故大臣皆言南朝自来畏怯。又见刘延庆败走左企弓尝上阿骺要(改作阿固达)诗云:君王莫听捐燕议一寸山河一寸金故有败盟之意自南使过泸沟河即焚桥梁仆谓良嗣曰:今天祚复据西京张据平州女真方护送燕京所得财货归国其广邀岁币声言巡边皆所以疑惧朝廷而自防也。良嗣云:虏(改作金)人自用兵未尝败衄何自防之有仆曰:兵家当怯守猛战今女真兵少力分见处危道安得不自防故以巡边意迫试朝廷之应如仆前日所论徐制女真三策比见形势正当用之乞召使副或止令扩赴阙禀议欲申尚书省经抚房修写了申状呈童贯乞发递贯云:主上必不较些物色但得事了早班师为上後来教他别人手里理会不肯发越十日递到国书并从之御批云:不许更生他议也。(删御批至此十字)。

  六日庚寅御前金字牌递到国书及御笔处分许代税钱一百万贯并银绢等令再往求西京。

  朝廷国书。

  书云:二月日大宋皇帝致书於大金皇帝阙下专使云:还置邮遽逮嗣沐华缄之悉具知雅意之详惟交邻国者当善初终而守邦图者务敦信义既蚤通於契好宜曲徇於来所言代税物货并事目所载色数价值交割月日处所与画立界至遣使贺正旦生辰及置榷场事并如来书所谕其年前依契丹旧交银绢已指挥宣抚司津送前去今岁银绢已令自京起发候到依契丹旧交月日交割誓书亦如来示候交割燕地旋谘闻本朝缘与贵朝通好天下所知前後计议每务曲从贵朝所欲以成交契诚意之厚谅能深察所有西京管下郡县非务广土以日近边报契丹主数领兵马出没本朝当议就便计度力图备御为彼此之利茂履春祺顺膺介福今遣赵良嗣等自雄州复回递中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九日癸巳赵良嗣等至大金军前金人要取西京军兵赏设复遣甯术割(改作尼楚赫)持书来。

  燕云:奉使录曰:赵良嗣得御笔山後事力争如不可争别作一段商议十一日见虏酋(改作金主)遣兀室(改作乌舍)捷鲁(改作萨鲁)二人至所馆议事良嗣曰:本朝皇帝大度一言许尽今平州。又不肯商量唯有西京一道许了。又语兀室(改作乌舍)曰:贵朝所须不赀本朝一无所吝唯西京早与庶人情无亏武仲亦曰:来时主上丁甯极留意兀室(改作乌舍)去再来云:得圣旨将西京地土与贵朝所有人户本国收系良嗣对以西京州城已蒙见许既是与了地土,岂有不与人户之理如只空得田地都无人户本国怎生做得况兵乱之後所在残破些少人户一道许了甚好兀室(改作乌舍)云:我国里军人厮杀八九年受了苦辛不少方得西京已是将西京地土与了贵朝本国只要人户有何不可便如西京地土两家分割一般我亦合得一半对以两朝既是通好如一家已许了地土乃是信义人情却不与人户实不完全何似把人民一齐许了做个人情也。是完备兀室(改作乌舍)云:与了地更要人户却待著个甚麽道理如何商量大抵地土重於人民地土已许了更和人民要更别无酬答更无致谢怎生了得因约同见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云:西京地土亦是不少已与地土。又要人民更道本国贪财莫不相应麽。且如西京地土都是两朝皇帝相重据理贵朝皇帝更添物金国皇帝道不须添物乃是好事或金国皇帝道便与西京更不要一物贵国皇帝却道须添些物乃是相顺使副只言道百万之物已多也。更添不得便著多少银绢怎生买得地土兼契丹旧银绢也。不当人情大抵契丹地土一齐都得,岂有不得银绢的道理马扩言郎君们,岂不知契丹银绢从初厮杀了数年後因讲和方才与了三十万後来。又因河西家兵契丹说谕得教称臣添了二十恨粘罕(改作尼堪)。且笑。且言贵国与契丹家厮杀多年直候敌不得方与银绢莫。且自家门如今。且把这事放著一边厮杀则个待你败时多与银绢我败时都不要一两一匹不知何如良嗣谕以马宣赞之意无他盖以谓本朝与契丹曾厮杀後来讲和未。若自来(删此二字)两家本无相争便通交好万世所无乃是好事兀室(改作乌舍)云:如此道则乃是粘罕(改作尼堪)兀室(改作乌舍)遂起引良嗣等望虏酋(改作金主)所居传言云:百寮军人等都不肯许西京惟是皇帝。

  要与贵朝永远交好特与西京地土并民户更不欲逐年要物只是军人厮杀夺得西京不易请特与个赏设数目多少。又传虏酋(改作金主)之言信誓事须要便了此所系万年永远须是各说得重则好。又问交割期日却云:为立誓书事大兼王事已定待差一个煞近上底官人去只候来则便交割。

  茆斋自叙曰:仆复至燕京兀室(改作乌舍)等云:皇帝甚喜大事巳定止是商量交往礼数也。仆窃语良嗣便可理会山後良嗣不欲曰:此事间慢仆曰:御笔令力争奈何良嗣徐语兀室(改作乌舍)云:贵朝所须本朝一一从了却有山後西京地土人民并系旧汉地今燕京已了。若将西京一同割还乃是契义兀室(改作乌舍)云:西京路前在奉圣州时曾许龙图言不要後来所以只言燕京事今更不须再言也。仆曰:山後故地自海上理会使人岂敢言不要但每言燕地则西京在其中矣。兼贵朝已许本朝收取今燕京既已割还西京却在西南贵朝去远却如何占守或闻欲与别家何。若并还南朝使得故地亦见交欢诚意良嗣等怒仆不合理会山後必致坏却山前仆答山前後相为表里阙一则不可守兼御笔令力争,岂可不尽心理会兀室(改作乌舍)三日不至良嗣仓皇云:某本不欲理会西京事公必欲为言必连山前事坏了仆曰:御笔令力争安得不言良嗣曰:但归日语录中载力争之言数段足矣。仆曰:臣事君以忠何可伪也。良嗣曰:兀室(改作乌舍)三日不来此必生变适欲呼李靖令勿议侍郎言。且更请公面议之仆曰:赖侍郎令呼某来。若龙图一面与李靖画断即他日御史台公事有所在矣。良嗣惊窘云:某意甚了燕山事节吾曹成功恐因山後坏却宣赞何苦相戾仆曰:不然吾曹苟能为朝廷得全燕之地尽复五关止出契丹岁赐使国家幅员万里因机借势控制强虏(改作邻)弭久远表去里单之患则粗可言功今既不得平滦营三州。又失榆松亭二关每岁别增一百万缗耗竭中国当自此始。又复不要山後则燕人志向不一争端在即祸衅叵量尚何自谓功耶良嗣云:纵使虏(改作金)人见许必复邀增岁赐朝廷之力已竭如何可出仆曰:龙图迩臣也。画此利害使朝廷罢浮费不急之用以为守边之资则有馀矣。公见西边争占形势虽一城一堡必力战取之缮筑之功在所不计盖要塞必争之城期於必得而後巳仆料虏(改作金)人之意西京戏在其西南数千里彼必不能。

  守将必归我姑少迟之良嗣云:纵使虏(改作金)人见还公观今日朝廷事势如何守得仆曰:得而弃之此在上意良嗣方忧挠间兀室(改作乌舍)杨璞至云:西京地土据诸郎君与臣下议言当初得西京时攻围四十日军人死伤无数不易得来不。若与河西家却煞得进奉唯是皇帝言赵皇大度我要岁添一百万贯物色一字不违千年万岁却是多少今却觅西京如何违得兼我在奉圣州时心上许了不。若与去共他大朝交欢也。胜似与河西家(谓夏国也。)然其间人户却待起遣将去良嗣相与辨之兀室(改作乌舍)云:此事亦得皇帝处分民土尽割还贵朝只却要些答贺仆答。若贵朝应副西京民土朝廷岂无相谢礼数兀室(改作乌舍)曰:此中亦遣使人须当道破只得一年之数赏此军人便是礼数了也。差大使银术孛堇(甯术割  改作尼楚赫贝勒删注三字)副使耶律松(度制  注改作都)等持誓书等越两日同发至阙下。

  金人国书。

  《书》曰:使轺荐届荣讯迭承既增岁币之仪深悉善邻之意俟成誓约永保惟和来书云:所言代税物货并事目所载色数价值交割月日处所与画定界至遣使贺正旦生辰及置榷场事并如来示所谕备详美意外今年合交银绢候到依契丹旧交月日特思元书理合一就重念春农般运不易曲从严意其银绢似前来与契丹物色一般者交送所有燕城候各立盟誓然後交割今立誓草付国信使副请依草著誓至日当议复盟春律在中冀膺多福今差孛堇甯术割(改作贝勒尼楚赫)度刺(改作都)充国信使副撒卢母(改作察勒玛)充计议使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词并誓稿陈达不宣谨白。

  事目昨者赵良嗣到上京军前计议五代已後陷入契丹旧汉地州县特许燕京再差马政更议西京回书只请就便计度收复寻为不能收复致本朝收了。又差良嗣等来议称燕西京南京巳曾计议为西京不在许限不经许与止许燕京戏所辖六州来书云:其西京别作一段今来。又命良嗣等计议西京一就收复虽贵朝不经夹攻而念丙朝通和实同一家必务交欢笃於往日特许与西京武应朔蔚奉圣归化儒妫等州并地土民户其以西并北一带接连山後及州县地土不在许与之限据所许民户地土甚多自来攻代抚慰将帅士卒难。若不少今来无别再索经。

  略请差人交割其诸事理已宣谕良嗣等去讫来书称契丹出没今差人押领大军往彼处踏地理交割发行月日已谕使人省会所有盟誓候交割日议定誓草(旧校云:此誓草也。编内载有金人誓书而本朝阙如当有脱简)大金犬圣皇帝创兴并有辽国遣使计议五代已後陷入契丹燕地幸感好意特与燕京涿易檀顺景蓟等属县及所管户民缘为辽国尚为大金所有以自来交与契丹银二十万两绢三址万匹并燕京每年所出税利五六分中只算一分计钱一百万贯文合值物色常年般送南京界首交割色数巳载前後往复议定国书两界侧近人户不得交侵盗贼逃人彼此无令停止亦不得密约间谍诱扰边人。若盗贼逃人被并赃捉败各依本朝法令科罪讫赃罚贼虽不获踪迹到处便勒留偿。若有暴贼或因别故合举兵众虽得关报沿边官司两国疆界各令防守至如将来殊方异域使人往来无得禁阻所贵久通欢好庶保万世苟违此约天地鉴察神明殛诛子孙不绍社稷倾危。

  燕京管下州县所出物色勘会到在京三司制置司各管随院务课程钱及折算所辖人户输纳税色依约见值市价做钱共五百四十九万二千九百六贯八百文课程钱一百二十万八千四百十六贯税物钱四百二十八万四千八百六十贯八百文三司计四百九十一万三千一百二十贯文内有房钱诸杂钱一百一十五万八千七百九十八贯文是院务课程钱榷永两盐院合煎盐二十二万硕合卖钱三十九万贯文诸院务合办卖随色课程钱四十三万三千二百一十二贯文三百七十五万四千四百二十二贯是人户税租正钱制置司计五十七万九千六百八十七贯八百文官民税钱四万九千三百四十八贯课程钱五十三万四百三十八贯八百文天辅七年二月日粘罕(改作尼堪)兀室(改作乌舍)指示地图自甯边州以西横斜至西京之北德州之南及天德云:内州云:此地分待与河西家。又以西京地图指示。且言天德云:内德州及龙门望云:两县要做夏国往来道路。又言将来龙平州松亭关及望云:县归化州要处做榷场良嗣遂行。

  十一日乙未尚书左丞王安中除少保靖难军节度使(旧校云:史作庆远军节度使)河北燕山府路宣抚使判燕山府资政殿学士詹度为燕山府安抚使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种师中充副都总管安中等至雄州大金议犹未。

  决。

  童贯蔡攸将交割燕山有日朝廷因委之选命诸州守臣王黼自以为功多改易县名以张得意乃迁蔡攸少师守燕山制有之曰:王师顺天地之动无战而有征幽都望云:霓之苏克奔而弗迓降书踵至捷奏日闻鼓貔貅百万之威势如破竹收河山九郡之险易。若振枯悉求涂炭之伤咸袭衣冠之盛气振雁门之北令行沙漠之陬建社稷不朽之图奋祖宗未雪之耻实资妙策迄建殊庸攸深不欲在外。且力辞仍以呕血告上令荐自代者乃举王安中安中河朔人氏生长於斯必稔知北方事黼亦以安中独相协和因用国初得蜀故事自左丞除节度使宣抚河北燕山安中之行上悉出内府金玉古器皿至於<缶并>炉砚几一包文史玩赏之属无不毕备使至燕铺陈罗列排设於州中之寝以夸示夷狄(改作远人)礼遇之隆一时迥绝黼独祖道赠以诗。且约归而相之也。。

  二十八日壬子金人国信使副勃堇甯术割(改作贝勒尼楚赫)耶律度刺(改作都)计议使撒卢母(改作察勒玛)持誓书草来著誓并求军卒取西京赏赐(旧校云:金史作二月癸卯银术哥铎刺如宋)。

  燕云:奉使录曰:赵良嗣辞讫虏酋(改作金主)出馆径遣高庆裔来论以甯术割(改作尼楚赫)系是北朝皇帝最亲任听干的近上的大臣权最重见积压军国重事复充西路等处都统使兼杀败夏国故特遣来到贵朝莫比寻常使人一般将就简待致伤和气以生嫌隙使数年往来计(阙)千言万语废之(阙)身上请便依契丹旧礼之例相待看管朝夕便是至於商量事节便可以一面与决兼盟誓务在长久便请主上依草著誓。又令白海上累年交好自古以来未尝有者,或欲做兄弟,或欲做叔侄,或欲结为知交甯术割(改作尼楚赫)路中有云:此行良遽恐不得如契丹旧礼只图得个花宴甚好至是甯术割(改作尼楚赫)自称都统知军国事度刺(改作都)自称谏议。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十四校勘记。

  过卢沟河(卢误作泸馀同)是日已至契丹拔纳行帐(至误作立)。

  故以巡边意迫试朝廷之意(上意字衍之意误作之应)自雄州复回递申(申误作中)山後事力争如不可争别作一段商议(一本无力争二字)只候来到便交割(到误作则)某意但了燕山事即吾曹功德(但误作甚即误作节功德误作成功)到请依草著誓(脱到字)往彼处踏地里(里误作理)并燕京每年所出税赋(赋误作处)常年般送南京(此下有平州改为两京六字小注)。若盗贼逃人被并赃捉获(被字衍获误作败)各令防守两国界内陆各如旧不得遮堵(原脱防守下十二字)各管随察院务(脱察字)安中等至雄州大金议犹未决(此应另行低格接入下段误连上条)悉救涂炭之伤(救误作求)使数年往来计(阙)千言万语(原阙系议字)。

  废之(阙)身上(原阙系一人二字)。

●卷十五

  政宣上帙十五。

  起宣和五年三月一日甲寅,尽十四日丁酉。

  三月一日甲寅朔金人甯术割(改作尼楚赫)等至馆五日入见於崇政殿。

  燕云:奉使录曰:五日甯术割(改作尼楚赫)等上殿上遣黄向传旨卿等离军前日大金皇帝安乐否累年计议事一切了绝信誓已定共享大平乃是永远奠定甯术割(改作尼楚赫)奏言来时本国皇帝令奏知大宋皇帝计议底公事已了也。不要别做则好上复令向谕旨朝廷大信既定,岂有变更令依例诣宰臣王黼赐第计议出国书并誓书草读示至西京地界事黼谕甯术割(改作尼楚赫)此非务广土地本为边州及天德云:内陆分。若不屯守防托夏人定来出没要当以河为界甯术割(改作尼楚赫)辞以不知。又读至所示誓草云:五字甯术割(改作尼楚赫)等乞不用。又云:巳许了西京要绿矾二千栲栳。又言士卒取西京劳甚乞一个赏赐黼皆许之。又言今後通好不知或为弟兄或为叔侄或为知友黼谕以敌国往来只可用知友之礼上以甯术割(改作尼楚赫)屡乞花宴诏特颁春宴上屡遣黄向问劳。

  诏甯术割(改作尼楚赫)就辞於集英殿甯术割(改作尼楚赫)等辞讫跪奏设赏金帛物数上遣黄向谕以二十万甯术割(删此三字)犹以为数少再三乞增加上不许遂行。

  茆斋自叙曰:三月日使人至馆初五日朝见使臣退上朝奏事上问金人何故要添许多岁物及起燕京人民良嗣对以女真性贪暴(删以女六字改作曰:彼固)唯利是从他不┰也。扩奏本朝兵威不立故也。武仲云:赖陛下圣德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心服不尔边患岂易量耶上云:女真贪暴残贼民物理学虽黄巢不是过也。,岂能久耶然(删女真至此二十字)彼既入关先据燕京朕恐为後患故不惜岁增百万缗以之。且解目前之变今既同山後许还亦足见其归意斯亦卿等之力良嗣曰:计议山後马扩力最多上云:闻马扩颇知书良嗣曰:马扩系武举仆奏臣系嘉王榜尘忝久被陛下教育上云:若非知书安能专对是晚奉御笔马扩特除武翼大夫忠州刺史兼阁门宣赞舍人。

  诏吏部侍郎卢益假工部尚书及赵良嗣为奉使大金国信使持誓书著誓并议交燕山云:中月日。

  茆斋自叙曰:是时再遣使燕往议交割燕山云:中月日未行往见枢密郑居中郑问守山後之道仆曰:朝廷欲如何为守郑云:见诸公议欲用彼土豪杰使世守之仆答山後自汉筑云:中朔武等郡以弱匈奴孝文时任魏尚守之匈奴不敢犯边今与山前山後为表里乃边防要害之地傥土民有力犹不可使之守况自金人蹂籍之後烧掠殆尽富豪散亡苟延残喘契丹至则顺契丹金人至则顺金人王师至则顺王师但营免杀戮而已,岂能守耶郑云:如此当用多少军马则可仆曰:唯多佃善苟恐费大亦须三万人万人屯云:中馀分戍要害之地择贤能将帅委之朝廷损浮费之资移以应付三五年人心乐业则边防就绪矣。郑。又问云:中帅张孝纯仆曰:孝纯久帅太原通晓山後血脉更以二统兵官辅之则可矣。郑皆然之。

  朝廷国书。

  书云:三月日大宋皇帝致书於大金皇帝阙下华缄荐至契好增勤爰驰预政之臣共著约神之誓惟两朝吊民伐罪之举振古所无而万世讲信修睦之诚自今伊始用监盟载永洽邻欢来书云:燕城候各立盟誓然後交割今立誓草付国信使副到请依草著誓至日当议复盟银绢请似前来与契丹物色一般者交送并如来谕顺履融和茂迎社福今差中大夫。

  试工部尚书卢益龙图书馆阁直学士大中大夫赵良嗣充国信使阁门宣赞舍人马扩充国信副使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谢不宣谨白。

  十八日辛未赵良嗣等至燕山金人遣韶瓦(改作硕哈)郎君高庆裔来问难摘指誓书字画邀取逃去职官户口等事。

  燕云:奉使录曰:赵良嗣至涿州韶瓦(败作硕哈)郎君及高庆裔来传乃酋(改作金主)言(删此字)意指摘誓草云:五字不当用及常年二字及除去後面叠道五句便令退换誓书更为所取人口未足未许过界良嗣等以其意附递奏闻复於递中付下御前降下改定誓书并誓草进至蓬头垢面差李靖刘嗣卿充馆伴至寨门执笏跪捧国书入至国主帐前面北立ト门官传国书入引至帐内跪奏问大金皇帝圣躬万福奏讫拜谢复跪问南朝皇帝圣躬万福奏讫拜起复位引出帐南面西立有ト门官赞喝云:大宋国信使试工部尚书卢益等朝见。又一ト门官引某等面北立先五拜笏舞蹈不离位奏圣躬万福。又两拜ト门官引益少进躬身致词复位。又五拜舞蹈如前遣使问某官等远来不易。又五拜舞蹈如前遂引所赍礼物金器等自西而东於国主面前过却引出第二重门外面北立ト门官称有制令先两拜起再云:赐卿等对衣金带跪受讫拜起ト门官引复入依前面北立ト门官云:谢恩。又五拜舞蹈。又云:赐卿等茶酒。又五拜舞蹈ト门官引趋帐西浮幕下少立一衣紫系犀带者认是汉儿宰相左企弓国主前拜跪进酒仿学(删此字)上寿仪国主饮讫令在位者皆拜遂各就座ト门官。又引起称传宣劝酒令劝笏饮至尽。又两拜就座自此每盏并系汉儿宰相及左右亲近郎君跪进。又将国主自食者饮食分赐至第四盏宣劝如前五盏讫乐官以下共赐绢四百二十匹再引帐前面北立ト门官云:谢宴。又五拜舞蹈引出上马同馆伴还安下处三节人从各七事衣银十两讫传问誓书中常年每年重叠及催取户口对以誓书并系昨来将去誓草改定即无增减所有合要户口宣抚司见行根促才获时即发遣过来杨璞高庆裔来传粘罕(改作尼堪)指挥斥字画惹笔提拔不谨对以自来国书止是司分人修写拘於体例自无惹笔今系主上亲御翰墨是尊崇大国之意庆裔云:誓书有不提空并惹笔须著换对以此誓书元在阙下为使人陈乞巳换了两次到涿州。

  又换一次敌国往来邮有此理庆裔云:誓书要传万世亲写故知是厚意两国相重书状往还写得真楷是厚意为复写得惹笔是厚意。又云:誓书字札。且休如誓书所载两界逃人彼此无令停止今来所取户口只推道不见不肯发来,岂不是违誓许大天犹自不怕更要誓书则甚。且如近有燕京职官赵温信李处能王硕儒韩越境来南张轸带了本朝银牌走过南界须先以见还是数人皆契丹所指名故金人必索之良嗣欲谕宣抚司遣行卢益马扩不可曰:诸人闻已达京师。若悉还之不唯失燕人之心。且彼必见衔尽告吾国虚实所系非细况今已四月虏(改作彼)亦难留何虑不交柰何随所索即与之彼得一进十何时巳耶然终以人口未足移文往来事(删此字)辨论久之未决卢益力争不可兀室(改作乌舍)云:两朝誓书中不纳叛亡今贵朝已违誓矣。益答曰:且勿言诸人未尝有至南朝者借使有之在立誓後耶立誓前耶五六年计议大事已定本朝所有并已依从应付如些小人口,岂有吝惜只是有变更姓名或在远地或闻得根取因而逃窜或藏匿山谷或走过山西如此之类如何决要取足兀室(改作乌舍)云:且如远者尽是契丹奴婢。且道不知姓名道寻不见如积压名人郭药师董庞儿两个莫道不见只将此二人来折当马扩答以郭药师董庞儿系是契丹时投降过来即干贵朝甚事。若如此说即数十年前事,岂可套在誓书中有甚涯际及交燕月日兀室(改作乌舍)云:只为所取户口未足即无交割月日良嗣对以本朝自来每事相就无不曲尽至诚然贵朝每一番来一事未了。又生一事此当以大事为念不可以细故相妨两朝所系利害甚重况两日只是理会誓书一事。若今。且把复盟了当些小人口足可商量。且如向日自海外计议虽未立誓天地神明实已临察宜各存信义本朝并无事未尽两朝敌国义均一体更宜思之兀室(改作乌舍)与杨璞等起立云:有圣旨朕以天地眷佑并有辽国所有涿易尽属燕地。若户口不尽数发来便请勾回涿易人马朕欲将军马前去巡边恐两军相见不测生事便令使副朝辞往宣抚司取人良嗣云:未议之事有五一回答誓书二交燕日分三符家口立界四山西进军日时五西京西北军未定兼赏军银绢二十万在涿州未交安得便辞所有甯边州至天德云:内一带是旧汉地兼有黄河限隔不知贵朝欲待自守为复。

  待与夏国。若自守时与贵朝为邻甚无害。若是夏国时恐西人出没常为边患兼符家口系属南界有新仓永济两盐场在内朝廷岁增百万贯正为此盐场在其中莫须改正兀室(改作乌舍)云:我以山西全境与汝,岂不能易此尺寸之地耶良嗣不能答杨璞来云:适来三相公(谓粘罕  注改作尼堪)再奏巳差下撒卢母(改作察勒玛)。

  杨天寿同龙图去不须尚书宣赞行良嗣遂行。

  四月二日乙酉金国遣撒卢母(改作察勒玛)杨天寿同赵长嗣赴宣抚司取未足人口宣抚司以赵温信与之。

  良嗣同撒卢母(改作察勒玛)等往雄州取户口途次撒卢母(改作察勒玛)等曰:两国议如许大事已十八九成止为人口毫末良嗣云:若张轸赵温信韩等果到本朝良嗣必知之今实不闻柰何杨璞暗以微意见喻。若只得一两个絮要人来便了得良嗣既到宣抚司亦以璞言之故自以谓。若得一二絮要人如温信之徒可以必了然宣抚司颇难之盖恐已送温信愈更滋蔓终未得结绝臣思度金国如得温信乃可以毕事再三言宣抚司乞差人去取赵温信初五日赵温信来长跪求免良嗣谕温信云:本朝固不欲谏议过去(谓温信)然金国必欲因此寻兵大丈夫死生皆有道生亦为民死亦为民借谏议一身以解两国之兵为利亦不浅相顾感泣遂以温信付之。

  茆斋自叙曰:孛堇(改作贝勒)等先归仆与益等留涿州十日候宣抚司发到赏军银绢三十万匹两方发至燕京兀室(改作乌舍)杨璞云:计议事已定但日近有燕京界职官赵温信李处能王硕儒韩等逃去南界请先遣回然後可议交割月日差撒卢母(改作察勒玛)同赵良嗣往雄州宣抚司取人经七日缚赵温信回粘罕(改作尼堪)释缚赦罪复以温言抚之。

  七日庚寅金人既得赵温信遂交赏军银绢并定交割燕山日再遣使持书来借粮米十万石并誓书来。

  兀室(改作乌舍)遣人将到秤一连云:旧例交割银五十两五分者皆不曾受(分谓钱)直到五十一两方受今来此秤系五十一两贵朝秤却只五十两方受今来此秤系五十一两贵朝秤却只五十两莫如别作一连五十两五分秤将五分作钱耗五分作润官如何某等答以凡度量权衡皆系朝廷所定颁之四方岂敢私造况此银绢系朝廷奖赏贵朝军兵非岁赐之物莫。且依秤交割朝辞国主云:卿等归去传语皇帝时热善保圣体如今军兵两处屯讨伐夔离不(改作古尔班)并天祚与你家勾当疆土欲借米粮十万石般送。

  至檀州归化两处。且不要疑虑早些教来已专差使人对以今夏道路难行国主云:此一遭方始是往来礼足兼誓书事大要结千万年交好礼数专遣使去因问交割燕京日分却云:十一日先令交割底官员过来其军兵只於泸沟河南下寨更待等几日得我指挥便发过河来。又谕某等好去候到阙日传与大宋皇帝立誓已定各守信约永保万世常如今日甚好遂行。

  十一日甲午卢益赵良嗣引伴金国使人杨璞持誓书来。

  金人国书。

  书云:累交礼聘敦讲世和复纡使传之华克示载书之信指以万世昭然一言兹见继好息民之心而得亲仁善邻之美义欲存於坚久事更宜於宣陈据燕疆界至只依两朝差去人员同行检视分割为定所云:交西京边界夹攻契丹事皇帝已遣近上官员押领大军勒於今月十一日於彼应会仍报宣抚司凡关夹攻事件须令与差去官员计议从长施行其边界亦依割定领受仍巳谕使人却合有回谢礼数并报复文字送付差去军下官员前次议取被掠并逃去人户虽领宣抚司交付却只推言不肯早行发遣致是亦未结绝必。若边官邀功违约展转如上不切禀从实关引惹紊乱有失将来久结欢好。若是再取如此人口亦仰所司宜疾速发遣。又以契丹国皇帝在阴山夔离不(改作古尔班)在奚部山谷已两处勾当今取岭北鸳鸯泺坐夏相度所谋虽同如,或不泯後患地里咫尺特关贵朝自馀分遣别路兵马须是当朝供给只据收捕夔离不(改作古尔班)契丹皇帝两路兵马粮食合销米一十万石宜早分取月日於檀州归化州两县处分路般送到即候回报炎在候保啬是期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期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金人誓书(旧校云:誓书见宇文懋昭大金国志)。

  维天辅七年岁次癸卯四月甲申朔八日辛卯大金皇帝致书於大宋皇帝阙下惟信与义取天下之大器也。以通神明之心以除天地之害昨以契丹国主失道民坠涂炭肆用兴师事在诛吊贵国遣使航海计议将来并有辽国愿还幽燕故地当时曾有依允乃者亲领兵至全燕一方不攻自下尚念始欲敦好以燕京涿易檀顺景蓟并属县及所管户民与之如约今承来书缘为辽国尚为大金所有以自来与契。

  丹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并燕京每年所出税利五六分中只算一分计钱一百万贯文合直物色常年般送南京界首交割色数已载前後往复议定国书每年并支绿矾二千栲栳两界侧近人户不得交侵盗贼逃人彼此无令停止亦不得密切间谍诱扰边人。若盗贼并赃捉败各依本朝法令科罪讫赃罚贼虽不获踪迹到处便勒留偿。若有暴盗或因别故合举兵众须得关报沿边官司两国疆界各令防守两朝界地内如旧不得遮堵道路至如将来殊方异域人使往复无禁阻所贵久通欢好庶保万世本朝志欲协和万邦大示诚信故与燕地兼同誓约苟违此约天地鉴察神明速殃子孙不绍社稷倾危如变渝在彼一准誓约不以所与为定专具披述不宣谨白。

  茆斋自叙曰:十一日辞朝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坐所得契丹纳跋(改作巴纳)行帐前列契丹旧教坊乐工作花宴宰执左企弓以次笏捧觞为寿是时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形神已病矣。顾益等云:南朝许大事你几个使人商量了功绩不小来日好去复差杨璞为聘使报许四月十四日交割燕山及山後幸踏地里交割南归十三日达雄州宣抚司摘留仆随遂入燕。

  十四日丁酉宣抚司差统制官姚平仲康随前去交割地界。

  姚平仲至金人要依元约将松亭榆关外民户归国数内索取常胜军郭药师等八千馀户元系辽东人也。宣抚司以常胜军先自归朝有功授官难以发遣点检文字李宗振一策或为参谋宇文虚中画策曰:若以燕人代之则不惟常胜军得我为军。又复得燕民田产自可供养不烦国家应办钱粮此一举而两得之申奏朝廷遂从其议请以燕人代之金人亦从之因而根括燕山府所管州县百五十贯已上家业者得三万馀户尽数起发合境不胜残扰独涿易二州之民安业者良以先归大宋也。是时燕人重於迁徙有惮其行者说於粘罕(改作尼堪)曰:燕山疆土本非大宋彼不能取而我取之桑麻果实所在形势之地,岂可与人金国方强盛天下莫不畏服粘罕(改作尼堪)以为然遂白於阿骨打(改作阿固达)请以(删此字)与(下添宋以字)涿易为界阿骨打(改作阿固达)曰:我与大宋海上信誓已定不可失也。待我死後悉由汝辈终如约交割。

  宣抚司差李嗣本提兵马入燕。

  先是宣抚司差姚平仲康随分疆域立烽燧回至是再差李嗣本入燕。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十五校勘记。

  上以甯术割屡乞花宴诏特颁春宴(此条应另行提起误与上下相连)上屡遣黄向问劳(此段应另行误连上条)仆奏臣系嘉王傍(应作系秦嘉玉榜)是时再遣使往燕(误作燕往)请以前来与契丹物色一般者(以误作似)奏讫拜起复跪(起误作谢)仿学士上寿仪(脱士字)宣抚司见行根捉(捉误作促)传语大宋皇帝(语误作与)所出税赋(赋误作利)。若盗贼并赃捉获(获误作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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