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换头术”（今日谈）

 

最近，一则“换头术”的新闻，看后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据英媒体报道，中国哈尔滨医科大学的任晓平教授成功为一只猴子“换头”。虽然最终处于道德原因的考虑，医生只让猴子存活20小时。但这为2017年的人头移植计划做了重大铺垫。人类医学科学发展到今天，人体器官移植，挽救了千千万万濒死病人的生命，成为生命科学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事。如今，将人体器官移植发展到要进行“头颅移植”，不得不让人担忧这种“换头术”是否有违伦理，甚至可谓荒唐。

首先实施“换头术”后，人的行为主体到底是以头颅为原型，还是以躯干为原型？或许有人会说，当然应该是以头颅为原型，因为大脑是人体的神经中枢，身体不过是没头脑的“行尸走肉”而已。我们拿计划2017年12月在俄罗斯进行首例人类“换头”手术为例，即将罹患脊髓肌肉萎缩症的男子瓦西里·斯皮里多诺夫的头颅移植到另一身体上，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头颅的拥有者是受体，另一身体的拥有者是供体。反之，假若一位脑死亡患者，需要一颗人头作供体，那么像这位俄罗斯男子能坦然接受吗？鉴于互为供体和受体的关系，即便手术成功，且不说，据专家推测病人只能靠机器维持生命，而不是自主生命，有无意义。就连真正身份的确认，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到底是谁？因为，毕竟不像器官移植，好在受体的头颅和躯干是完整的一个行为主体。

其次人体接受器官移植后，会产生生理上的排异性，只靠体内自身调节是难以为继的，必须依赖于外部药物加以控制。有人仅是通过器官移植，换了身体某一个“零件”，连性格都发生了变化。何况，“换头术”是头颅与身体的“结合”，除了生理上的排异性，恐怕心理上的排异性会更为强烈。不只是单纯发生“性格转移”现象。“那么让控制人情感的大脑来支配一个陌生的躯体表达自己的感情，都觉得是件难以想象的事”。

再次，“换头术”类似克隆人，其本身就有背人类伦理。就像潘多拉的盒子，在打开之前，我们无法预料飞出的是什么，一旦打开了也无法收回一样。比如，我们无法预知，这“两人结合”互为别人的头颅和身体，生物体内的这种相互牵制的系统会发生何种连锁反应，包括大脑思维和心理活动的何种排斥，或许会让这个新生命体陷入更多的痛苦之中，是否违背了伦理学的不伤害原则。再比如，原本两个平等的行为个体，在二者的取舍之间，其中的一个必然要被舍去，从而又回到谁是受体、谁是供体的原点，既然可以互为受体、供体，显然无论舍去哪一方，都是对另一方的不公平，那么是否违背伦理学的平等原则。

最后，“换头术”为变相斩首，或被视为残忍。实施“换头术”，无论受体还是供体，都得先被割断脖子，也就是说需将头颅和躯干分离，尽管是头颅移植手术的需要。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古往今来斩首刑的残酷性，恐怕大多人在情感上无法接受，更何谈有愿意的捐赠者了。

（原创于2016年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