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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我捡回一对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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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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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之痛

半年前的某个晚上,我在电脑前久坐,在起身的瞬间,颈椎的一个关节突然卡住了,稍微移动,剧烈的疼痛,就犹如万箭穿心。我僵硬在原地,大脑指挥不动身体,仿佛这具肉身已经不属于我。

举目四望,三堵墙,二扇窗,一个钢筋水泥包裹的空间,这就是我的新家。面积更大了,配置高级了,但生活质量,却没有提高。进小区刷卡,进楼道刷卡,按电梯刷卡,一梯一户,从正面看,隐私保护到位,从负面看,几乎与世隔绝。

入住新的小区将近2年,和邻居只有点头之交。以前的小区,虽然比较老旧,停车不方便,但规模大,配套完整,3个篮球场、2个游泳池,1个网球场。公共场地多,邻里之间的互动也频繁一点。

住在老小区的时候,我平均每周打2次篮球,虽然不是运动健将,但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一些。

当初因为疫情,宅在家里几个月,然后,一时的惰性,渐渐成为习惯,新小区,人生地不熟,没场地,运动也不方便。不知不觉,运动量少了,剧烈的对抗运能,完全消失。

停止运动大约一年半之后,除了颈椎,最大的问题就是膝盖。在平地走路的时候,都隐隐作痛,爬坡的时候,膝关节咯咯作响。

我意识到,我该恢复运动了。

于是,在一个周末,我返回老小区的篮球场。看到球场上的年轻人,个个身手矫捷,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己当年“带球转身、三步上篮”的样子。但仅仅一年半,丰满的回忆,就变成了骨感的现实。 

我起跳接球,在落地的瞬间,我感觉我的膝关节都快脱臼了。我的身体,从上到下,几乎每个关节都痛,举手的时候,肩关节痛,转身的时候,颈椎痛,起跳的时候,膝关节痛。

传球失误、投球不进、跳不高,跑不动。一年半没有运动,体能完全退化,意识还在,身体跟不上,我沮丧离场,身体斜靠在铁丝网上,双手撑在大腿上,低着头,气喘吁吁,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那是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骨科医生 

一场球,让我意识到,我的膝盖快要废了。从篮球场回来后,我就马上去医院。医生问,怎么了?我说,关节痛。还没等我描述具体症状,他就说,有可能是半月板损伤,要我去做一个核磁共振,需要预约,最快要下周四。这个医生看上去很不耐烦,感觉纯粹就是为医院的设备,招揽生意。我不是抵触核磁共振,而是不喜欢这个医生。

然后我打开手机,查看明天的预约情况,我找了一个预约数量和关注人数都是最高的医生。

第二天,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个医生很耐心,我把我的症状详细描述了一遍,然后他给我做了检查。好消息是我的半月板并没有问题,但是膝盖的某个部位(我忘记名字了)有点炎症,膝盖肌群可能有点退化。

医生说,很多运动员,退役之前,运动量很大,膝盖没问题,反而是退役之后,膝盖很多毛病,他建议我要逐渐回复运动量。身体是一个整体,一个地方出毛病,很可能是身体机能退化的连锁反应。 

他强调,久坐是膝盖的天敌。

后来我查资料发现,国际医学权威期刊《骨科与运动物理治疗杂志》指出,健身跑步者的关节炎发生率为3.5%,而久坐不动人群的关节炎发生率为10.2% 。


不锻炼会使大腿肌肉(股四头肌)萎缩,直接导致膝关节的稳定性变差,关节间的摩擦加剧,骨关节炎进展更快,疼痛也愈发明显和频繁,患者因此更不敢活动,膝关节陷入恶性循环。运动的问题只能依靠运动解决,依靠休息静养、吃药手术、靠墙静蹲都治标不治本。 

恢复运动

最近半年,我坚持平均一周三次篮球,第一周上气不接下气。后来渐入佳境,心肺功能提高了,跑步不喘大气了。一个月后,身体机能基本恢复,最近,一场球10分,我居然可以连打四五场。

和我们一起打球的人,以90后为主。超过40岁只有两个,我们的年龄加起来,四舍五入,勉强也可以算90岁。我们戏称自己是“90后”组合,也可以说,两个“90和一群90后打球。

最近半年的锻炼,对我来说,有两个收获。

首先,身体机能恢复。

半年前,我走个楼梯都不利索,半年后,我在篮球场上,能跑能跳。膝盖依然偶尔疼痛,但以前钻心的刺痛感,已经没有了。带上护膝之后,不影响打球。

1970年出生的巴西队后卫(Cafu)卡福,今年52岁了,还在踢室内足球。1967年出生的三浦知良,今年55岁,还在踢日本职业联赛。

我不是要和职业球员比,我只想说明,人的身体潜力是非常巨大的,只要坚持锻炼,我们普通人也可以保持良好的身体机能,享受运动带来的乐趣。 

其次,就是精神上的愉悦。

长期坚持运动,会上瘾,运动后会有的感觉,这种感觉由“多巴胺”和“内啡肽”这类幸福激素引起,它们可以影响情绪。以前不打篮球的时候,懒得像一摊泥,如今,感觉一天里,最大的盼头就是打球。

很多人说,自己也想运动,就是坚持不了。作为外行人,我斗胆猜测,坚持不了,是因为你没有上瘾,原因是“幸福激素”的分泌还没有突破“临界点”,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三个月,只要你坚持下去,一旦激素水平突破“临界点”,你就会上瘾,然后就是源源不断的快乐,想戒都戒不掉了。但在上瘾之前,是一个比较痛苦的过程,只能咬咬牙坚持! 

随着年龄的增长,快乐越来越少,运动是极少数合法且能上瘾的快乐来源!值得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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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40,且行,且珍惜。

人在40岁上下,是一个健康非常容易被忽视的阶段。相比老年人,身体还没有明显衰老,没有慢性病。相比年轻人,身体机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退化。

中年人,上有老小有小,工作压力大,应酬多。一空下来,就像一条死鱼一样,陷在沙发上刷手机。此时,如果有人喊你,你一抬头,眼前一片模糊,感觉像是花了好几秒钟,才能聚焦,看清对方是谁。你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像你的眼睛一样,退化了。不知不觉中,一场巨大的危机,已经开始酝酿。

身体的运动机能,直接关系到生活质量,甚至是人身安危。举个例子,年轻的时候,如果你不小心踩到一个香蕉皮,反应快,肌肉力量强、关节功能好,你可以立刻调整自己的平衡,一个踉跄,有惊无险,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人过40之后,在不知不觉中,你的身体机能退化,肌肉力量,反应速度,已经大不如前,在这个时候,一片香蕉皮很可能是你越不过的一个坎。重重摔一跤,然后伤筋动骨100天。 

很多四十岁左右的人,依然享受青春的红利,交了几十年的医保,也很少用,自以为这就是人生的常态,其实,老天爷正在去找你算账的路上。

前段时间,我一个外地朋友,工作很忙碌,长期缺乏锻炼。一天,在走楼梯的时候,忽然脚一软,整个人翻落下来,一口血连同一颗门牙吐了出来,脸上多处骨折,下巴缝了15针,颧骨颧弓骨折断成了3块,做了两次手术,3个月过去,现在还是大小脸。住院的这段时间,他身体上受折磨,家庭也是鸡飞狗跳。

谁来照顾你?

也许是生活太匆忙,我们都没有仔细想过一个问题,中年人,如果你病倒了,谁来照顾你? 

兄弟姐妹

如今这一代中年人,多数是独生子女。如果有兄弟姐妹,那么恭喜你,至少父母生病的时候,有人替你分担,但你的兄弟姐妹,更是别人的父母夫妻,他们也是普通人,为了几两碎银,忙得焦头烂额。还有余力去长期照顾你? 

亲戚

如今的40左右的中年人,很多都是大学毕业后就留在大城市工作的外地人,这批人,在本地几乎没有亲戚。就算是毕业后,回到家乡工作,这几年,亲戚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疫情期间,春节回家乡不方便,身边好多朋友,不但没有沮丧,反而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回老家了,终于可以逃避各路亲戚的灵魂拷问:今年赚了多少钱?车换了嘛?级别提了嘛?二胎生了吗?

你指望不上亲戚,亲戚们也指望不上你。 

父母

人到中年,父母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他们是最爱你的人,但他们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不要你去病床前陪睡,已经是对你最大支持了。 

同学朋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微信刚诞生的时候,最火热的就是同学群,每到春节还抢红包。最热闹的就是十周年,二十周年聚会。但慢慢地,同学群变得冷清,人生经历相差越来越大,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圈子凉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小圈子。但就算是关系亲近的小圈子,人家也是上有老小有小。以上海为例,从浦东到松江,点对点,坐地铁,至少要2个小时,自己开车,运气好1个小时,运气不好,堵上几个小时。城市很大,见面很难,身居闹市,却很无助。

老同学,能一年聚会一两次,都算难得。如果你生病,能来看你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要他们跑前跑后,带你去医院,在病床边照顾你?你觉得可能嘛?你自己能做到嘛? 

生命中的另一半

如今很多人,没有另一半。高龄剩斗士一抓一大把,离婚率越来越高。独居者,越来越多。

2019年,根据一家外卖平台公布的数据,春节期间(除夕到初二),一人食单量比去年增长68%。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一场一个人的电影、一顿喜爱的大餐。年轻的时候,你可以任性潇洒,一旦病魔上身,你只能叫地地不灵,叫天天不应。说难听一点,独居者万一不幸在家猝死,可能几天都没人知道,如今的日本社会,就是这样。

就算你有一半,就算你们关系也还好。40岁左右的年龄,事业成功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已经不属于自己,而属于一个组织,对上有压力,对下有责任,连睡觉都得开着手机。不是他(她)不愿意照顾你,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她忙了一天,连口热饭都没时间吃,还指望她来照顾你?

事业不成功者,人在江湖,老板比天大。照顾你几个礼拜,等你的病好了,她的工作也没了。对于普通人来说,中年失业,比死还痛苦。 

总结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很拼命,久坐电脑前,每天996。一眨眼,青春不再,你会发现,过去辛苦赚的钱,很可能在生命的最后几个礼拜,烧得一干二净。 

在你身体还没有彻底垮掉之前,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维持基本的身体机能,保持健康,不给身边的人添麻烦,是你对他们做出的最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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